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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剩下怀瑜祖孙,怀瑜捧起一个葫芦形的白瓷瓶儿来。老爷子皱眉看着怀瑜,再看看怀瑜手里的葫芦形的白瓷瓶儿,努努嘴:“这个?是什么?”

    言罢这话,童老爷子忍不住咳嗽几声。秋霜忙着倒了茶水递上,秋云则很有默契的站在童老爷子身后替老爷子抚背顺气。莲心奉上青竹图案痰盒,一切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怀瑜却跨上一步,接了秋霜茶盏,随手将茶水泼在痰盒里。并将茶盅递给秋霜一笑:“劳烦姐姐帮我拿着!”

    怀瑜拧掉白瓷瓶上包着白纱的泡桐塞儿,将瓷瓶中的液体倒了一小盏,双手捧着,双眼笑眯眯看着祖父:“您先尝尝,品品滋味,猜一猜,那时孙女儿再说。”

    老爷子轻轻喉咙,咳嗽一声,这才眯起眼睛,饮酒一般小饮一口,缓缓咽下,老爷子面露讶异,皱眉又嗅嗅杯盏,这才睨着孙女儿砸吧嘴儿嘀咕道:“没酒味儿啊?”

    怀瑜闻言挑眉嗔怪:“瞧爷爷这话问得,哪有您咳嗽还给您喝酒呢,倒是孝顺还是害人呢,孙女岂是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呢!”

    老爷子瞪眼,抬手顺着山羊胡子:“哼,不是狼心狗肺也是个野麻雀儿,见到了外公就不想回来了,听说你跟着外公学脉息呢,爷爷又不会脉息与人瞧病呢,当然不受人待见了!”

    怀瑜忙着再倒一杯递上:“爷爷您消消气儿,保重身体最要紧,父亲还要给您整个老封君呢!”

    童老爷子你这眼眸不理睬,自说自话:“不生气,我早生了气了!哼哼,不三请四催,没人想起要回来了!”

    前生之时,老爷子也这样逗趣过,那是怀瑜不懂的这是老爷子格外钟爱之举,吓得嘴唇哆嗦只有认罪的份儿:“爷爷别生气,孙女儿下次不敢了,您别生气啊!”

    童老爷子闻言更生气,一般就挥手将孙女儿打发了。

    如今,二次做人的怀瑜,已经能够瞧出爷爷半真半假,这话里透着三分恼怒,四分吃醋,倒有三分在作耍子。

    怀瑜勾唇暗笑,怪得人爱说老小,老小了!

    纵然两世为人,怀瑜依然不知道童老爷子对三儿怀有一份深深歉疚,不过,怀瑜却以十六岁的心智体察出了爷爷对自己的慈爱。

    怀瑜却不答应爷爷,反是嗤笑一声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忽悠悠的扑闪:“哎哟,爷爷,您怎么跟外公说话一样调调?”

    老爷子这回是真瞪眼了:“嗯,你外公?他说什么?”

    怀瑜嘻嘻笑:“也没什么,本来孙女儿跟着外公采采药,出出诊,外公酿酒炮制药材,孙女给打打下手,外公本来蛮高兴,天天夸奖孙女儿呢。结果您来信一催,母亲就急了,外公原想留下孙女,做个伴儿。孙女一想,父亲祈福是多大事情啊,我是三房长女,怎么能够缺席呢,孙女儿恨不得奉上双倍祝福呢。不顾外公挽留,只是着急要回家。外公就跟爷爷似的骂人呢!”

    童老爷子是饶有兴趣:“骂人?如何骂得?”

    怀瑜瞧瞧爷爷卖关子:“哎呀,我不说,反正您知道孙女为了回家来挨骂就是了。结果人家巴巴赶了回来,爷爷您又骂,唉,孙女儿真是小老鼠钻进风箱里了!”

    “你外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呢,信你!”

    童老爷子在孙女额上轻轻一弹,肚里一笑,也不追究小孙女故意跟自己耍心眼,却是撸撸虎须,眼眸瞅着白瓷瓶儿,转开了话题:“那这个,这个是什么可以说咯?”

    怀瑜瞧一眼老爷子,讨好卖乖替爷爷抚抚胸口,一笑:“您没咳嗽了,喉咙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童老爷子咽咽口水,细心体味之下点头:“嗯,方才毛躁躁的,这回似乎强多了。”

    怀瑜闻言高兴的很,忙着抱起白瓷瓶转悠,把签名递到老爷子面前。童老爷子很配合,随手拿起一旁鎏金环水晶镜,嘴里嘀咕:“青竹露?”

    怀瑜一本正经介绍到:“嗯,外公说青竹露性味甘凉,有清热、豁痰、润燥、止渴之功效,对您这种老?病冬病夏治,疗效尤佳。”

    童老爷子扬手要打人:“我打你个死丫头,没大没小,谁有?病?”

    怀瑜本来把提篮里的瓶瓶罐罐往外拣,准备献宝,听见这话,嘴里‘哦’一声,焉嗒嗒耷拉着眼帘,手里忙叨叨往回收。

    童老爷子拧眉伸手直点点:“嗨嗨嗨,放下,放下,这提篮子既然拿了来,难道不是你给爷爷礼物?哪有送了礼物收回去的道理?”

    怀瑜皱眉睨着自个爷爷,撅嘴不乐跟他装糊涂:“这些可是我跟外公磨叽许久才得四剂根治?病秘药,结果爷爷又说没病,害我白忙一场。外公可说了,是药三分毒,既然您没病,何必受这三分毒害?孙女这就叫丫头扔了去。”

    怀瑜说这话只是摇头惋惜:“唉,枉费我与外公磨叽了许多功夫,整整忙了三天呢。早知如此,不如当初跟着外公去郊游,看一班子老祖宗垂钓斗酒,吟唱作耍呢!”

    童老爷子一听这话,喜不自禁,双手接过一瓶翻看着,嗅来嗅去,眉开眼笑的,又有些不确定:“这是你外公给你?病秘方?”

    怀瑜撅嘴点头:“是啊,且是四季不同呢。可惜您不是?病,哎哟,我跟外公都瞎忙了,这药没用了!”

    童老爷子暗喜,如今?病患者多了去了:“可有方子?”

    怀瑜哂笑,这个爷爷什么时候也不忘记赚钱,幸亏不吝啬。

    怀瑜心里撇嘴,面上不敢作色:“当然有,不过外公手里,我且不知道。孙女只带回来四宗丸药,这个是无味丸,专治疗风寒发?病症。这个八宝丸,治疗风热?痰病。这个是冬日必备预防丸药,名唤八仙丸。还有这一瓶,不能单独服用,只需煲汤之时略加少许就可以补气益肾。”

    其实这方子怀瑜早记在心里了,以备爷爷突发疾病,另外白老头应怀瑜之情,还预备一个?病激发之际救命蒙方。只是怀瑜不会拿出来。爷爷肯定又要交给大伯制成丸药刮地皮赚银子。怀瑜才不会与人做嫁衣。

    童老爷子看着一溜白胎瓷瓶儿,心里暗骂倔老头儿不是东西,连个不醒事小孙女也防备。

    怀瑜瞧着爷爷嘀咕骂外公,心里直替外公喊冤:“外公听不见,外孙女儿替您接着。”

    老外公对童老头钻进钱眼里看不惯,对外孙女儿蛮不错,一个月之间已经教给了外孙女儿几十种应急的偏方,只是切脉看病不是一日之功。

    前世今生综合起来,怀瑜已经懂得不少医理知识,故而,为了不浪费资源,重生怀瑜立志研习中医,身怀薄技好过做一辈子白痴吃白食。

    白老爷子原不肯,说是怀瑜书香世家,望族闺秀,没有这个必要。经不住怀瑜舌灿莲花,软磨硬泡,终于说服外公,在怀瑜离开头夜,把一部抄摘华佗残卷给了外孙女儿。再有孤本《伤寒杂病论》也传给怀瑜诵读。之仕老爷子有言在先,能不能成为医家里手,但看怀瑜的悟性而定。

    怀瑜其实并不像外公以为,想成为医家圣手,不过为了将来做准备,爷爷不知道能够护送自家多远,终究一日,避无可避之时,三房必须为了生存与尊荣而战。父亲正值母亲忠厚,自己必须身怀争斗本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决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目下,家中药局把持在大伯手里,秘方交给爷爷等同便宜大伯,怀瑜才不会傻到替贪婪的豺狗赚银子。

    却说童老爷子,看着一溜丸药,不见配方计量,想起自己跟白老爷子的约定,不由心头暗骂一句:“老狐狸!”骂过了心里舒坦些了,挥手:“收起来。”

    莲心过来收拾,怀瑜却把青竹露抱在怀里。

    莲心讶异:“姑娘?”

    怀瑜挥手:“你下去。”

    童老爷子手掳胡须:“怎么?这一瓶不是给爷爷?”

    怀瑜手指提篮:“这些是外公给爷爷礼物。”却把竹清露在老爷子眼前晃悠:“这个是孙女儿自己发明的,却不与外公相干。”

    童老爷子听出了话外音,不怒反洗,咧嘴看着狐狸一般聪明的孙女儿:“所以呢?”

    怀瑜伸出一根指头:“爷爷要竹清露,得拿东西跟孙女交换,爷爷常说一分钱一分货,这才公平合理呢!”

    童老爷子心里很高兴这个乖乖孙女儿变得狡黠,却是瞪起眼睛:“忤逆不孝,我是爷爷,你是孙女,有好东西当然要贡献出来给爷爷,哪有身为晚辈,却要讨价还价呢?”

    怀瑜却不会被吓倒,但见她昂首挺胸,辞费滔滔,振振有词,据理力争:“要知道大伯买药茶,两个铜板一碗呢,孙女方才已经请了爷爷一杯。还有,俗话说一辈管一辈,算忤逆只能是叔伯们头上,孙女儿是隔辈,只有隔辈亲,且没听过隔辈忤逆呢!”

    “哼,一肚子歪道理!”

    童老爷子逗趣孙女儿心里乐呵呵,面上却依旧肃静的很,把手在多宝阁上一指:“你说说,你一瓶竹清露想要交换爷爷什么宝贝?”

    怀瑜摇头:“孙女才不要这些呢?”

    老爷子挑眉。他真心以为怀瑜瞧上他那件玉器雕件了,要知道这每一件都值得几百几千银子呢。遂道:“你倒说说?”

    怀瑜睨着老爷子笑盈盈撇嘴:“爷爷您老太小瞧人了,孙女儿岂是这样子眼皮子浅的?再者,爷爷您的古董玩物送给孙女儿正相宜呢,哪有等着孙女儿自己要呢!”

    童老爷子闻言收起笑脸,感情还是自己没拧清啊。

    “不要金钱,这是想要爷爷帮忙罗?说吧,是出谋划策,还是又想跟着爷爷下乡去转悠?”

    怀瑜之所以这般作兴一番,为的就是青柳:“孙女若是想要留住一个人在身边,而这个人即将离开,也有必须离开理由,这种情况要如何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

    这是兜揽忠心人才么?

    童老爷子看着这个聪慧乖巧孙女儿,心里越发欢喜起来,三房两口子耿直的终于养个小狐狸,虽然是个女儿,不能顶门立户,有个能干姑奶奶将来对三房也是一份助力。

    这童老爷子可是老城精怪的人物子了,心理情绪面上一点不带出来,反而嘴里一声嗤笑:“两条腿的人满街都是,十两银子买十年,二十两银子买一辈子,爷爷把你一百两,买十个去吧。”

    怀瑜摁住爷爷抽屉子大手:“钱钱钱,爷爷明明知道孙女不是这个意思,潜能解决的事情谁也不稀罕了。”忽然瞧见爷爷眼中戏谑,撅嘴不乐意了:“哦,我知道了,爷爷您故意跟我捣乱的,是不是?”

    童老爷子这才笑了,抱起怀瑜搁在书案上,伸手一拧怀瑜鼻子:“你说说,想要谁留下,那人为何要走,你总的说清楚了,爷爷才好想法子啊?”

    怀瑜顿了一顿,略微纠结言道:“青柳,他要回家出门子。”

    童老爷子哈哈一乐:“不过一个小丫头,你不乐意他出门子,叫你母亲扣住她的卖身契不就成了,何必多事。”

    怀瑜嗤笑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强行留下坏了他的姻缘,她不害我就算不错了,我留个仇人做什么?爷爷您这个主意用和尚话,就是下下签。”

    童老爷子抬手弯指,挠挠头皮:“这样啊,那就从姻缘入手,找出这门姻缘是恶缘的理由,那个丫头愿意结恶缘呢?”

    “这个啊?”

    怀瑜闻言正中下怀,却是有些不确定,一双清水眸子小狗狗似的瞅着爷爷:“成不成啊?这家不成,还有下家,总不能家家户户皆恶缘啊?”

    童老爷子微微笑着:“那就先破坏眼前恶缘,趁她心灰意冷,许以重利,我想她一个丫头,绝对逃不出这两招去。”

    怀瑜跳下来随着老爷子一福身:“谢谢爷爷,孙女知道了。”说着把白瓷葫芦瓶儿往老爷子手里一塞,欢喜不迭走了。

    童老爷子正在笑吟吟品尝战利品,砸吧着嘴皮儿,昏花眼眸却闪着精光,直为三房耿直两口子养出这样孙女儿庆幸,自己之前倒走了眼,把这个孙女儿归纳为乖巧贤淑,如今看来却是精明狡黠的很。老爷子叹口气:可惜不是小子,否则老三家里倒可以在他手里立起来。老爷子又品一口,滋味不错,眯眯眼睛,女儿就女儿吧,虽有些许遗憾,只要悉心栽培,精明能干女儿却也多少能够帮提携娘家兄弟。

    “唉,聊胜于无吧。”童老爷子这里正在自说自话,自得其乐,不料怀瑜又回来了,双手夺了竹清露:“哎哟,不能喝得太多,赶明儿就不见效了。”然后又一福身:“怀瑜有事求爷爷。”

    童老爷子睨着眼睛:“又有什么事?”

    怀瑜言道:“明儿下半晌,叫寿爷爷陪着青柳去趟王家坝子,可好?”

    童老爷子恍然大悟:“那丫头婆家在王家坝?”

    怀瑜笑着摇晃爷爷胳膊:“这您甭管,您直说行不行啊?”

    “成!”

    “谢爷爷!孙女这回真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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