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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扬鞭唤 > 第十四章 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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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难料,纪央萤竟然一飞冲天,成为呼延唤漫漫修行途上举足轻重的鼎炉。

    在呼延唤二十二岁的人生中,自十四岁初经人事以来,女人已有数十个之多,若非他刻意推却,甚至还能得到更多女人,但即使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亲密的仍只有寥寥二三人,首位自是赵月奴,其次为冯巧帘和杜风荷,其余女人大多可有可无,实难令他牵肠挂肚。

    成功男人大多如此,尤其是成功的年轻人,女人只是生活中、床笫上、风月场的点缀品,可以处处留宿,却不会处处留情,那些四次撒播情感之人若非稚嫩男孩便是多情孬种,事业上往往毫无建树。呼延唤几乎从未追求过某个女子,或顺水推舟欢好一场,或心怀企图谋取好处,或仅仅只为一时欲念宣泄,加上某些自小存在的心理倾向,对身边年轻女孩从不在意,有则有、没有拉倒,只盼少些纠葛。

    纪央萤颠覆了呼延唤以往的价值观,许多根深蒂固的心理定位就此改变。暗能量是呼延唤的生命本源,原本只有赵月奴一个鼎炉,一旦赵月奴修为停滞,便不得不停下脚步。如今已不再需要,纪央萤一人便能代替赵月奴和十二个女孩的作用,且完成得更好。内功是呼延唤防身制敌的法宝,原本只有杜风荷一个鼎炉,时常合体双修,培育内家真元,强化经脉肌体,一旦体内含有剧毒,只好停止双修,任凭毒液逐步侵蚀经脉也无计可施。如今不再无助,纪央萤已能完成杜风荷一部分作用,即使内家真元停滞不前,至少能通过至阴血脉为他强化经脉,铸就更完美的身体。

    就连黑鞭独一无二的地位也正在被纪央萤取代,以往呼延唤若想晋升高层境界,模拟宇宙奇观,从中探索暗能量的奥秘,必须仰仗黑鞭特性和内部蕴含的顶级暗能量。如今只要有纪央萤,他不用黑鞭也能进入那一境界,甚至能引发黑鞭的共鸣,两人以思感遨游天外,自由自在。黑鞭最重要的功能就此失去,仅仅以一件杀人武器的作用而存在,或者只是呼延唤用来怀念母亲陈惠枝的一个工具。

    以呼延唤的心理依赖度而言,纪央萤差赵月奴远矣,也不及杜风荷,以生理上的欢愉度而言,甚至呼延唤身边任何一个成熟女子都胜过纪央萤,但因为这些客观条件的存在,且都集中于纪央萤一人,便令她拥有无可比拟的价值。至少在修练这一方面,呼延唤只需纪央萤一人便足矣。

    从九月初到十二月底这将近四个月时间,呼延唤常住天痕基地,与纪央萤共同修练。他体内经脉在至阴血脉的帮助下得到强化,那几枚细针也已融化,毒液渐渐排除,仅剩最后一点残渣。内功虽不能尽情施展,也已恢复以往三分之一,可与女子欢好而不必顾忌。但他每日依然孜孜不倦埋头苦练,极少参与修练以外诸事,只为尽早参悟高层暗能量的奥秘。

    太行山是呼延唤的福地,也是纪央萤的福地,却不得不成为众女的伤心地,尤其对于赵月奴和杜风荷来说,眼看自身价值被全面削弱,又苦于无力回天,那份自艾自怜之情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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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痕基地已陆陆续续迁入近两千名武士,皆是野马武士,龙井武士、缤纷武士、少年后备军仍驻留于跃马城。呼延唤准备在此过年,眼看春节将近,便暂缓修练,出关会见手下与众女,他体内毒血已无大碍,自然少不了要和众女亲近,几日内忙得团团转,虽已进入寒冬,庄园内却一片春意盎然。

    四月时间,呼延唤虽不在总部,扬鞭会发展势头照旧,且迎来两件好事。一,黄河沿岸码头、船厂全部竣工,京城经济与百姓生活从此更与扬鞭会息息相关,加上扬鞭会弱化武装实力,朝廷再难寻理压制,开封府尹包拯也已停止对扬鞭会的调查;二,齐平山“金鞭城”一期工程竣工,呼延守勇、呼延守信两位长辈及女眷小辈已迁入新居,接下来将全面开始二期工程建设,金鞭城已初具规模。

    大年三十,呼延唤与天痕基地人员欢聚一堂,喜迎新春。

    进入嘉佑二年,呼延唤决意庆祝生日后率众回京。于是又逗留十余日,与众女共度正月十五元宵节、正月十六生日盛会,其乐融融,美不堪言。

    正月十七夜间,呼延唤与齐远涛、刘显龙等人在外喝酒作乐,呼延登却不在天痕基地,已赶去金鞭城拜年,顺便帮呼延唤为每个亲人送去大红包。尽兴后,呼延唤醉醺醺归来,本想回练功房,也不知生出何念,脚步一转,往江夜泊房中走去。

    江夜泊习惯熬夜,尚未入睡,正在屋中练习黄莺传授的一段舞蹈,听见敲门声,暗忖:难道是追云过来找我?上前打开房门,只见呼延唤笑吟吟站在门口,心下又惊又喜,道:“你来做什么?”凑鼻过去嗅了几下,皱眉道,“一身酒气,臭死了。”

    呼延唤嬉皮笑脸地道:“江大小姐,请问小生是否有幸在此留宿一夜?”

    江夜泊白他一眼,鼻孔出气:“哼!本小姐的闺房是你想留就能留的么?做梦去吧!”

    呼延唤愁眉苦脸地道:“我的美人儿,今年过年我给你的红包可不在少数,生辰宴会时也有大礼,而且我救你脱离门苦海,怎么说也算对你不错,你不该如此绝情吧?”

    江夜泊继续两眼翻白,曼声道:“哦,喝得醉醺醺臭烘烘就来找我,香喷喷的时候怎没想到我?难道我江夜泊就只能配一个醉鬼么?”

    呼延唤道:“你放心,只要让我洗个澡,保证香喷喷地来见你,好不好?”

    江夜泊依然摇头,道:“明日我们就要离开天痕基地,旅途劳累,我要休息了,你别打扰——哎呀!”忽惊呼一声,原来呼延唤已不管三七二十一闯入屋子,将她一把抱住,大笑道:“正因为明日就要离开,我们才必须珍惜美好时光,在这天痕基地留下纪念,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江夜泊与呼延唤早有亲密之举,这几年已养成生活规律,每隔一段日子便要与他亲热一番,但奇就奇在两人仍未真正成就男女之事,江夜泊对早已了然于胸,却至今仍是处女。她乃死要面子之人,只要呼延唤不强迫,她永远不会开口提出要求,即便有时难耐之极也苦苦忍受,呼延唤则有心与她戏耍,始终不用强,只等她有朝一日主动开口。两人皆知对方心意,却不揭破,始终保持这种奇特的男女关系,而唯一知晓内情者仅有邓追云一人,见两人如此斗智斗勇,每每苦笑不断。

    江夜泊早已熟悉呼延唤的怀抱,很快便平静下来,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你说的留下纪念……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即伸出一只手,轻轻掩上房门。

    呼延唤暗忖:今晚你将告别处女之身,从此江枫眠就是我大舅子,你说什么意思,嘿嘿嘿……如此一想,便有些性急,索性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

    江夜泊皱眉道:“你去洗澡,否则休想碰我!”

    呼延唤心急火燎,哪里愿意浪费时间,走近卧室,一把将她扔上床,饿虎扑食般重重压在身下,道:“等会再洗,让我们先玩玩游戏……”

    江夜泊压抑四月时间,也有些身心寂寞,此时被他抱个满怀,只觉甚为舒适,但她倔犟惯了,自然还要作态一番,道:“哼,今天我可不会碰你,必须你伺候我才行。”

    呼延唤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随口问道:“为什么?”

    江夜泊道:“你体内都是剧毒,我可不想中毒身亡。本姑娘大好青春,尚有数十年光阴,岂能不明不白死在你这小鬼手下?”

    “放心,”呼延唤笑道,“这几日我可没消停,她们都没事,包括追云在内,可见我体内的毒液已大致清除干净,你也不会有事,包你度过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嘿嘿嘿。”

    江夜泊却突然恼了,道:“好啊,她们一个个都享受了,却把最后一天留给我,还一身的酒臭味,你把我当成什么?别碰我,我一个人照样过得好好的!”言罢双手用力,要将他推开。

    呼延唤忙伸手抱紧她躯体,本想顺势解她衣扣,但对她的性格极为了解,知道她一旦心中有气便死活不配合,惟有先行解气才能享乐。于是凑嘴到她耳边,柔声道:“傻瓜,我把你放在最后,因为你是压轴好戏啊,要是放在中段,怎能突出你江夜泊的重要性?”

    江夜泊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顺着她的心意,实比大多数女人都好对付。呼延唤这番话正中她下怀,心下顿时喜了,眼角已有笑意,嘴里却仍不服,道:“哼,什么压轴好戏,难道我只是一出戏么?”

    呼延唤轻笑道:“等今晚这出戏演完,江枫眠就要喊我妹夫了,嘿嘿,你愿不愿意?”

    江夜泊咯咯直笑,道:“你别忘了,现下我哥哥和你师姐庄蝶儿颇为亲近,或许他赶在你之前做了你的姐夫也未可知,哈哈,我看你是否喊得出口。”话虽如此,却已间接默认了呼延唤方才所言,等于答应与他合演今晚这出戏。

    呼延唤大笑道:“那就比一比,看谁更快,哈哈哈!”当下急急忙忙伸手去解她衣襟。

    江夜泊与他早已知根知底,也不羞涩,主动配合他行事,眼看即将在他眼前,忽又涌起不忿之念,只觉这样让他轻松得逞太过便宜了他,当下抗议道:“你这没良心的小鬼,想来时便毫无征兆找上门来,平时却不见人影,成天在那陪你的央萤小心肝。哼,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谁都比我重要!”

    呼延唤一边脱自己衣服,一边急急说道:“咱们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现下只有我和你,你自然会知道你有多重要。”

    江夜泊也已情动,呼吸渐渐急促,嘴里却仍强硬,喘息道:“坏蛋,你这个小坏蛋……就喜欢看我出丑……每次都这样……我恨死你了……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话未说完,呼延唤一口吻下,死死封住了她的红唇。

    两人陷入热吻,欲念四溢,箭在弦上,正要开战,忽听外间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叫道:“大哥,大哥,你在里面吗?快回答我!”

    呼延唤停止动作,凝神听去,奇道:“是央萤,她为何如此焦急?”

    江夜泊伸手抱紧他,道:“别管她,不会有大事。”

    呼延唤埋头在她胸部,正要继续,忽听外间纪央萤的声音愈发急迫,叫道:“大哥,刚才收到一封急报,必须立即交给你,你再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江夜泊气道:“这个鬼丫头,她早就看见你来我房里,却直到现在才出声,分明是想坏我们的好事!哼,你不许理她,让她穷叫唤去!”

    呼延唤抬起头,皱眉道:“也不知发生何事,竟如此十万火急?”

    江夜泊道:“深更半夜哪有什么急事?她存心不让你在此陪我,哼!”

    只听“嘎吱”一声响,外间大门被推开,随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纪央萤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大哥,我进来了。”

    呼延唤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身体,江夜泊柳眉倒立,怒道:“没礼貌的家伙!”

    纪央萤快步走进卧室,只见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呼延唤和江夜泊两个脑袋,不禁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地道:“大哥,夜泊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因为这封急信必须交给大哥,你们千万别怪我……”

    江夜泊瞥了纪央萤几眼,只见她身材曼妙,曲线动人,颇具成熟女子风韵,再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小女孩,更神采飞扬,气色极佳,想是近期充分享受滋润之故。联想到自己诸多不顺,忍不住冷哼一声,将脸面转向床内,表达此时的不满。

    呼延唤伸手在被窝内抚摸江夜泊几下,略作安慰,问道:“央萤,究竟发生何事?啊哟——”忽痛哼起来,却是被江夜泊狠狠掐了一下。

    纪央萤看在眼里,故作不知,取出一封信,道:“大哥不方便看,我口述就是了。这是狄家小姐狄兰从陈州寄来的急信,经风云商队自跃马城转送天痕基地,才刚送到,狄小姐请大哥尽快去一趟陈州,说十万火急,务必即刻动身,不可耽搁。”

    呼延唤大讶道:“陈州有何要事?为何要我即刻赶去?”

    被窝中的江夜泊冷冷地道:“人家千金小姐思念某人,再不见某人就要得相思病,当然要紧了。”

    纪央萤却神情严肃,一字一句地说:“狄青病重,危在旦夕,狄小姐请大哥速去陈州医治,救她父亲一命。”

    呼延唤与江夜泊尽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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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狄青虽任知陈州,朝廷仍不放心,每隔十余日便遣中使前去抚问,实则对狄青展开严密监视,以防他作乱。狄青内功修为不高,又屡受磨难,近四五个月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发展到每逢中使将至,便惶惶不安、惊疑数日。最近新年刚过,朝廷加强抚问力度,中使驻留时间加长,对狄青所有公务皆要仔细问询,狄青心中积郁难解,又不敢发作,怕被朝廷再度祸害,终于在元月期间病倒。这场病非同小可,将他多年来积压的陈疾尽数引发,不过几日便病入膏肓。这条铁血汉子没有倒在西夏战场和南疆蛮荒,却不堪朝廷打击压迫,被病魔狠狠击倒。

    如此一来,呼延唤再也没有心情与江夜泊欢好,当即穿衣起身,集合众女与齐远涛,将此事细说一遍,征求众人的意见。

    众女大多知他身世,对庞籍狄青等人皆无好感,自然不赞成他去救治狄青。惟独冯巧帘与邓追云出人意料地表示赞同。

    冯巧帘沉吟半晌,道:“我认为你应该救他。”

    呼延唤问道:“舅妈此话怎讲?”

    冯巧帘道:“狄青活着肯定比死去好,至少对你和扬鞭会更好。”

    呼延唤思索一阵,道:“你的意思是……狄青的存在可以分散注意力?”

    邓追云接过话头,道:“正是,狄青虽已失势,依然集中了朝廷大多数人的关注,他在陈州的一举一动皆牵动整个朝廷,如果他去世,那些文官无事可做,定会四处找事,难免学那包拯找扬鞭会的麻烦。不如想法子让狄青活下去,分担你和扬鞭会的生存压力。”

    呼延唤沉吟不语。冯巧帘又道:“狄青虽与你道不同,但不可否认他在民间有极好的声誉,如果你出手将他解救于危难之中,对你也有一定的帮助。”

    呼延唤苦笑道:“现下我的内功尚不能完全发挥,即使当真出手也未必能将他治愈,若他撑不住死了,我岂非吃力不讨好?甚至可能遭人无端怀疑。”

    齐远涛道:“如果会长决定去陈州,我随你同去便是,我若不能治愈狄青,这世上也没几人能成。”

    纪央萤拉住呼延唤衣袖,道:“大哥,狄小姐挺可怜的,你看在她的份上就去陈州救狄青吧,即使没有成功,你至少也尽了朋友的义务,无愧于心。”

    一旁的江夜泊想到今晚本该与呼延唤成就期盼已久的好事,却被此事打断,兀自心有不忿,插嘴道:“狄青死了就死了,关我们什么事?朝廷都想整死他,还有谁阻止得了?陈唤你别去,你有伤在身,没必要接这个烂摊子。”

    呼延唤拍拍她肩头,以示安慰,道:“夜泊,本来我是不想去,但你这句话提醒了我,朝廷上下都想整死狄青,我怎能让他们如愿?无论如何也要给朝廷添点小麻烦。这次我定要去陈州,不为狄青的性命,也不为狄兰的请求,只为一个目的,就是不让朝廷春风得意。”

    纪央萤大喜,道:“大哥说得好,我随你同去吧,以免你伤势发作。”

    江夜泊一听又恼了,道:“陈唤早已生龙活虎,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会伤势发作?”言下之意是:大家都知道陈唤生龙活虎,我好不容易有此机会体验一番,却被你这小丫头打断,真真叫人郁闷。

    纪央萤瞥了江夜泊几眼,江夜泊如何肯示弱,当即狠狠瞪了回去,两女就此展开对峙,杀气之凛冽自不待言。呼延唤连忙打圆场道:“我和老齐两人去就是了,你们谁也不用麻烦,我们骑翼龙可在最短时间内来回,不用多少时间。”江夜泊哼了一声,抬头向天。纪央萤小嘴一噘,转首向外。

    呼延唤哪有心思对付两个酸溜溜的女人,也不理会,对赵月奴道:“你看怎样?”

    赵月奴点点头,道:“早去早回。”

    呼延唤又对杜风荷道:“还有意见吗?”

    杜风荷道:“尽力而为,别伤了身子。”

    呼延唤展颜一笑,道:“那就这么办。明日一早我和老齐出发赶往陈州,你们按原计划动身回跃马城,时候不早,大家回房休息吧。”遂与齐远涛往外走去。

    众女纷纷离开,惟江夜泊与纪央萤兀自冷面相对,谁看谁都不顺眼,直至邓追云笑着拉走江夜泊方才作罢,纪央萤气无可泄,只好甩袖离开,找赵月奴诉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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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八,午后,呼延唤与齐远涛骑翼龙赶到陈州,问明府衙地址,登门拜访狄青。

    步入狄府,只见这府宅面积狭小,陈旧破败,纵是比寻常富裕人家也不如,更毋论一代名将的居所。满地积雪,枯叶残枝,景象十分萧索,透着浓重的死寂之气。

    呼延唤看一眼齐远涛,道:“这居然是狄青的府邸,你有何感想?”

    齐远涛轻叹道:“与其说是府邸,倒不如说是活死人墓,无敌大帅在此生活,纵有万千生气也已被磨灭干净,仅剩死气沉沉。”

    两人摇头苦笑,这时下人带着一名美丽女子走出内室,呼延唤定睛看去,正是久未谋面的狄兰,当下上前说道:“狄小姐好,陈唤前来拜访,愿效绵薄之力。”

    狄兰依然美貌如昔,但脸容憔悴许多,早已不复往日神采。走上几步,呆呆注视呼延唤,两只眼睛越来越红,突然冲上前来扑入他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呼延唤手忙脚乱地道:“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狄兰哭道:“陈唤,我爹……我爹……快不行了……你一定要救他……求求你……你一定要救他……否则我也不活了……”

    “我尽力,我尽力,”呼延唤不住拍她背脊,道,“你别哭,把你爹的情况跟我说说,我身边这位是扬鞭会神医齐远涛,我们两人同来救治,更有把握。你一定要把症状说清楚,我们好对症治疗。”

    狄兰眼中略有几分希望,随即又黯淡下去,颤声道:“我不多说,你们进去亲自检验,我爹听说我送信给你,想见你一面,待他清醒后你们正好说说话……陈唤,感谢的话我不多说,总之只要你让我爹痊愈,我狄兰这条性命就是你的……求求你……我求求你……”

    “好好好,”呼延唤搂住她道,“咱们不多说了,这就进屋治病去。你别哭,以免影响大家的情绪,好不好?”

    狄兰闻言点点头,伸手擦去眼泪,呼延唤放开她身子,她却似急于寻找依靠,仍紧紧拉住他衣袖不放,十分无助地随他往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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