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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扬鞭唤 > 第十四章 大辽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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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与萧赛红多日相处,呼延唤对大辽增添许多了解,顺便也知晓了不少内幕。

    当初萧玉镜被六合门江湖组大统领劫走,就此做了大宋的人质,滞留宋境十五年,其时大辽萧太后并非宋人所熟知的萧绰,而是萧绰亲子辽圣宗耶律隆绪之妃——萧耨斤。当年耶律隆绪后宫有一仁德皇后萧菩萨哥,便是被这萧耨斤下毒害死,耶律隆绪病故后传位萧耨斤之子耶律宗真——既当朝皇帝辽兴宗,那时耶律宗真不过十五岁,萧耨斤便做了四年摄政太后,独掌大辽军政大权。萧玉镜正是萧耨斤族中堂兄之女,因父母双亡,自小寄养于萧耨斤本族,被封为南鸾郡主。萧古律也属萧氏一族,乃是萧耨斤堂弟,因此以辈分计算,萧赛红便是萧玉镜的远房堂姐。

    呼延唤对大辽朝中事务的认知大多来自萧玉镜,以为大辽至今仍是太后萧耨斤的天下,其实萧玉镜离开大辽十五年,朝中早有变化,萧耨斤虽培植许多势力,但随着儿子耶律宗真逐步稳固权力,如今早已不复昔日威风。耶律宗真并非明君,对大辽的贡献远不及乃父耶律隆绪,加之身体极差,多年来抱病在身,今年病情极重,随时可能驾崩西去,如此大辽朝中便增添许多变数。老太后萧耨斤再度蠢蠢欲动,欲扶植本派新人夺取实权,而耶律宗真之妻萧挞里则与之针锋相对,有心扶持儿子耶律洪基继承王位。近来这萧氏婆媳二人争斗不休,四处拉帮结派,萧挞里受皇族耶律氏极力支持,萧耨斤则不断拉拢后族萧氏。萧古律作为萧氏仅有的几大番王之一,也在萧耨斤争取范围之内,但萧古律看清形势,心知萧耨斤大势已去,便保持中立,以解甲归田为由不理政事。

    呼延唤才知大辽内情,萧耨斤只是垂死挣扎,实权落入未来太后萧挞里手中,如此一来,萧玉镜这个郡主的重要性便大大降低,宋辽之间已不可能为她而开战,反言之,即便开战也不需顾及萧玉镜的安危,因为掌权者已不是她的亲姑姑。而大宋至今仍以为可凭萧玉镜要挟大辽,他也以此要挟六合门与他配合,看来必须做出一定调整,防范大辽内情泄漏、六合门再不投鼠忌器。这堪称此次辽东之行一大收获。

    当然得益也不止于此,萧赛红有心拉拢呼延唤,与他签署合作协议,将来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辽东林木资源。长白山一带林区有大半是萧古律的属地,林木资源丰富之极,扬鞭会君岗镇造船厂即将完工,到时建造船只需要大量木材,正好与萧赛红定下协议,从此优质木材不断,价格更十分便宜,而萧古律一家也可得到丰厚的经济回报,正是互惠双赢,皆大欢喜。

    十日后,萧古律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耶律亢被手下带回上京临璜府,经名医诊断,手脚经脉骨骼尽数断裂,丹田破损,此生不能练武,生活无法自理,已成废人。耶律氏举族震惊,本欲报复钱塘陈唤,但因耶律亢立下生死状,只好作罢。将此消息告知武圣拓跋非,拓跋非心痛万分,当堂决定挑战钱塘陈唤。耶律氏将战书送来葫芦堡,并有意传播此消息,现已传遍大辽各地,甚至惊动了病榻中的辽兴宗耶律宗真和皇后萧挞里,大辽举国皆知武圣约战钱塘陈唤之事。

    葫芦堡上下一片慌乱,萧古律忧心忡忡,呼延守勇胆战心惊,萧赛红始终认为呼延唤绝非武圣对手,便要安排众人南下回宋,此间后果由她承担。呼延唤却不答应,只说此战非打不可,并与拓跋非约定十日后决战辽阳府神坛前。耶律氏大喜过望,急急赶去复命。葫芦堡却愁云密布,众家人几乎已将呼延唤视为临死之人,只差未给他安排后事。呼延唤毫不在意,整日与赵月奴在外游玩,偶尔调戏悠雪,过得悠闲自在。

    十日后,葫芦堡举家出动,往东京辽阳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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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之日,辽阳府万人空巷,尽数来到圣坛,不少大辽贵族和朝廷将领也赶来观战。外间甚至有人开下盘口赌输赢,大辽百姓对武圣的崇拜已近盲目,自然无一例外赌拓跋非获胜,两方赔率居然达到十五比一。

    辽阳府驻军严密布防,将神坛四周牢牢护卫起来,比武场背靠契丹族男神、女神两大神像,正面为贵宾席,左右两面为大众席,共设三千座位,多余人数一律清出场外,不得打扰场内武者与观众。

    贵宾席一侧,呼延唤正手舞足蹈地与众人说个不休。

    “快快快!拿钱来!”呼延唤急道,“有多少拿多少,今日我包你们发大财!”

    众人面面相觑,均露出犹豫之色,半晌无人应答。

    “我操!”呼延唤急得满头大汗,叫道,“你们傻啦!十五比一的盘口赔率,一万贯能赚回十五万贯!这简直就是送钱啊!快拿钱来,越多越好!”

    呼延瑞珠沉吟一阵,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哥,其实……我想买武圣大人胜,你别见怪……”

    呼延唤道:“傻丫头!你大哥我怎会输给那种名不见经传的老家伙?你若不想赚钱就谁也别买,省得你输钱!”又转向其余众人道,“时间不多了,你们想发财就赶快拿钱!”

    众人皆犹豫不决。萧赛红小心翼翼地道:“唤儿,我们能不能……不买?”

    “好好好!你们不买就是!”呼延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我最后说一次,这场比武我十有能胜,信不信由你们。现在谁想发财就赶快掏钱,以免后悔莫及!”

    王金莲本依偎在呼延守勇身边,此时附耳悄悄说了几句,呼延守勇便微笑道:“唤儿,我这里有一万贯钱,你拿去就是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万贯来。

    呼延唤大喜道:“这就对啦!还是你最有眼光!还有谁想发财?快快拿来!”

    孟强焦玉对呼延唤的信心无与伦比,当即各掏出一万贯,道:“大哥,加上我们两个。”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兄弟!”呼延唤大笑道,“现在又多了三万贯,加上赵月奴和我自己的十万贯,还有铁牛和少云的两万贯,正好十五万贯——”

    “且慢,”悠雪插嘴道,“我加一万贯。”

    “好!”呼延唤大喜道,“真不愧是我的雪美人儿!这下就有十六万贯啦!”

    呼延登微笑道:“大哥,我和母亲各加一万贯,凑足十八万贯便是。”

    呼延唤两眼发光,掐着指头盘算道:“十八万贯乘十五倍……就是两百七十万贯,我操!这钱也太好赚啦,比抢劫还快啊!哈哈哈!”

    众人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那两百七十万贯钱已在囊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契丹人多年来始终视拓跋非为神仙级人物,要他们相信呼延唤能战胜拓跋非,且投入赌资,实不啻痴人说梦。呼延庆、呼延平等人有心出钱,却苦于囊中羞涩,也只好作罢。

    呼延守信笑道:“唤儿,我出两万贯,凑齐二十万贯吧。”他此言一出,身边的齐美蓉脸色顿变,正要阻止,他已掏出钱递了过去。

    呼延唤大笑道:“哈哈!叔叔最有眼光,这次我包你赚到三十万贯!”接过钱,凑齐二十万贯,一并交给铁牛,催促道,“快拿去押下,等你回来我便上场。”

    望着铁牛的背影,众人齐齐叹息一声,也不知是可惜这二十万贯钱还是什么……

    呼延唤走近赵月奴,笑道:“赵月奴,今朝白白赚到一百五十万贯钱,实在出乎意料,嘿嘿,原来钱这么好赚。你准备怎样花这些钱?”

    赵月奴笑道:“这还不简单?你说过要给我造一艘最漂亮的大船出海耍子,当然是用来造船了。”

    “造船哪要这么多钱?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嗯……那就给十二个小乖乖买些漂亮衣服和首饰吧。”

    “不够不够,还绰绰有余,再说几样。”

    “嗯……我们在听潮阁山下造一个地宫玩儿,好不好?”

    “这主意不错……好,就造一个地下宫殿,好像当年十里锒铛那山洞一样。但还是花不完……”

    “嗯……我们给麒麟和翼龙造两个大窝好不好?”

    “你说什么都好,反正也花不完……”

    ………………

    众人惟有苦笑。

    过了一阵,铁牛归来,道:“少爷,俺全部买下了。”

    呼延唤大笑道:“好!这下咱们就等着发财吧!哈哈哈!铁牛少云保护赵月奴,悠雪、托钵、云川在旁协防,龙井武士保卫众人,野马武士跟我走!”说着提起黑鞭,向众人挥挥手,就此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呆了良久,呼延彩鸾喃喃道:“这……像是去和武圣大人比武吗?”

    赵月奴嫣然一笑,道:“这才是呼延唤的作风,你们等着瞧罢。”

    众人看着呼延唤的背影,心中无不涌起奇异的感受。惟有呼延守勇悄悄瞥了赵月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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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辽三千名观众早已将武场挤得水泄不通,放眼看去满是人头,但均不喧哗,场内较为安静,显然对那武圣拓跋非尊崇之极,不敢打扰他老人家战前休息。

    呼延唤与一百名野马武士嘻嘻哈哈进入武场,有的朝周围契丹女子猛吹口哨,有的对一众贵族子弟指指点点,有的三五成群打闹笑骂,呼延唤也不安分,见场边自己定下的座位被二三十名契丹猛汉占据,当即上前破口大骂:“喂!你们干什么占老子的座位?都他娘的滚蛋!”

    那些汉子乃耶律氏族人故意安排在此羞辱呼延唤,见状毫不理会,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呼延唤大怒,挥手叫道:“给老子狠狠地打!”

    野马武士当即一拥而上,将那二三十人团团包围,拳脚狂风暴雨般袭去。那些人尚未反应过来便糟毒打,登时惨叫连天。旁边几个大辽侍卫急忙劝阻,野马武士只当没听见,兀自暴打不休。那些人很快没了声息,皆抱头缩成一团,几名严重的已头破血流昏厥过去。

    众百姓本以为这些宋人在大辽地盘上必不敢乱来,哪知野马武士却肆无忌惮当众毒打辽人,呆了半晌,无不叫骂起来。呼延唤大笑道:“把这些人给我扔出去,看谁还敢不老实!”野马武士当即抬起那些汉子,狠狠往观众席内掷去,引起一片惊呼声。

    见钱塘陈唤如此嚣张,大辽百姓再无法保持安静,斥责怒骂声四起。呼延唤举起黑鞭大叫道:“谁他妈的再罗嗦,老子这就赏他一鞭!”见前方有个巨大的石墩子,当下狠狠一鞭砸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足有百余斤重的石墩子竟被他砸得四分五裂,碎石飞溅,左近观众吓得慌忙躲避,场面混乱之极。

    呼延唤大笑道:“这才像样,哈哈哈!儿朗们坐下吧,谁敢说半个字,立马给我往死里打!”野马武士当即坐下,却不按照原先排位,每人至少占据三个座位,只将四周三百多个座位尽数占了,那些辽人本要抗议,但见他们如此凶恶,均敢怒不敢言,只好挤到两旁。

    呼延唤挥鞭扫去面前一堆石块,放声大笑道:“都说辽人凶猛,我看尽是扯淡!这里几千个人就没一个狠的,都是没气没屁的小绵羊,哈哈哈!”

    众辽人勃然大怒,本要破口大骂,但见那一百名野马武士正自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猛扑过来,便只好嘀咕几声,无人挺身而出。这情形十分有趣,倒也确实像百余头恶狼处身千余只小绵羊间,唬得众绵羊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忽然间,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钱塘陈唤果然名不虚传。”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瞬间传遍整个神坛,在场数千人皆听得清清楚楚。更绝的是这声音并无具体方位,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又似来自天上,回音阵阵,显出绝高的内功造诣。

    众辽人沉默半晌,忽轰雷也似欢呼起来,大叫道:“大辽武圣!天下武圣!大辽武圣!天下武圣!”

    原来这声音的主人便是辽人心目中活着的神——拓跋非。

    这手八方传音的绝顶内功一露,众辽人无不与有荣焉,只觉武圣为己方大大涨了士气,便纷纷向呼延唤望去,只盼他吓得屁滚尿流,好大肆嘲笑一番。

    哪知呼延唤怔了怔,忽铺天盖地般狂笑起来:“哈哈哈!天下武圣?原来辽人不止是胆小怕事的小绵羊,还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天下能人异士层出不穷,竟然有人敢自称天下武圣?哈哈哈哈哈……当真笑死老子啦!”

    说也奇怪,他这一通狂笑竟然瞬间压下了在场所有人的欢呼声,如雷鸣般滚滚传向八方,四周一片轰鸣,到后来便如自天上传来,仿佛老天也在嘲笑这些凡夫俗子。

    霎时间所有辽人尽皆变色。呼延唤展现的实力丝毫不逊拓跋非,声势上甚至犹有过之。

    远处那声音再度传来,语气十分平静,淡淡地道:“功夫不错,确有击败我徒儿的实力。”

    呼延唤道:“老头儿此言差矣,老子不止有击败你徒儿的实力,也有击败你的实力。”

    那声音淡淡地道:“那也未必。”

    呼延唤大笑道:“好,今日一战以百招分胜负,若百招后你仍未落败,就算我输了。”

    旁人无不哗然,一时心下均涌起一个念头:钱塘陈唤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那声音终于显出一丝恼怒,缓缓地道:“废话少说,上台吧。”

    呼延唤大笑道:“哈哈哈!三百万贯即将到手,老头儿你可知我对你是何等的感激?”言罢纵身一跃,身躯陡然拔地而起,一掠十丈,倏忽来到演武台中央,执鞭而立。

    众辽人见他身法神乎其神,又大吃一惊,回想起先前他展露的内力,心下不禁犯了嘀咕,对武圣的信心略微减弱几分。

    “你们这帮闭塞无知的化外蛮子,今日老子让你们见识精深渊博的中华武学,叫你们开开眼界!”

    呼延唤傲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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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只听阵阵脚步声响起,仿佛踩踏在所有人的心上,缓慢而又有节奏、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向演武台上缓缓而来。

    呼延唤转首看去,只见台阶处现出一个高大之极的身影,不禁双眼微瞑,瞳中闪出一丝寒光。

    眼前这人如天神般强壮,身高不及呼延唤,但身材宽度和厚度却足以抵得上一个半呼延唤,肌肉贲张、孔武雄壮,偏偏如此壮硕的身板却有一张俊美柔和的脸庞,肤色晶莹如玉,一头乌发扎成长辫,在身后随风飘扬,看不出实际年龄,似乎有六十以上,又似三十出头,高鼻深目、薄唇浓眉,双眼蕴含无尽神光,带着一股莫可名状的威慑力,向呼延唤迎面走来。

    呼延唤并非一味狂妄,先前所作所为只是一种战前姿态,单是从方才那传音八方的内力来看,他已知这大辽武圣内功深厚之极,非但不在以往所见任何人之下,甚至犹胜云沁和尚一筹,与他相比也不遑多让。但他体内真气大多毫不费力得来,或强行吸取庄谐生和四大派高手毕生修为、或得自杜风荷的慷慨赠送,轻轻松松便有了目前这等恐怖修为。而这武圣拓跋非却完全是自己修练而成,无半分便宜可占,也能达到这般境界,实已不是勤修苦练所能形容,而是天生的资质通神,非凡人能及分毫。

    站定、互视、对峙。拓跋非体内那股杀气惊涛骇浪般汹涌扑来,若非呼延唤实力不逊于他,纵使换作云沁和尚那类高手,也未必能多撑片刻。

    毋庸置疑,拓跋非便是呼延唤出道至今所面对的第一高手,庄谐生和云沁和尚皆不及他。呼延唤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劲敌,心中蓦地涌起一种极其兴奋之意。

    对手难求,与这样的绝世高手比武,才是一个武者最大的收获!

    呼延唤嘴角浮现一丝微笑,道:“拓跋老儿,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拓跋非神情严肃,冷冷地道:“老夫出道三十年来,从无人可在老夫手下走过一百招,希望陈先生今日可令我破例。”

    呼延唤心中越来越兴奋,内丹中佛道两家那两股残余内力急速旋转起来,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出手,只好强行压制,缓缓说道:“今日不会破例,超过一百招我便认输,若一百招内结束战斗,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你被我毁去武功。”

    拓跋非双眼一凝,寒芒乍现,冷笑道:“陈先生十分自信。”

    呼延唤仰天大笑道:“钱塘陈唤是世上最自信的人,你现在才知却是晚了。”

    拓跋非沉声道:“废话少说,开战罢。”

    呼延唤大声道:“我已提前说明,一百招内我若胜了,你便只有功力尽毁这一下场,希望你记住,到时莫怪我下手狠辣。”他这番话以内力传遍四周,所有人皆听在耳里。

    拓跋非神情已有怒色,冷冷道:“记住了,也请陈先生多加小心。”

    呼延唤举起黑鞭,道:“此鞭重达一百二十八斤,乃是世上罕见的天外黑铁所制,至今从无兵器可堪一击,我先行提示,以免到时你怪我占兵刃之便。”

    拓跋非轻轻捋起袖筒,只见他左右两条臂膀上闪出夺目的金光,竟戴了两个黄金拳套,两只拳头如海碗般巨大,显然份量绝对不轻。他细看拳套一眼,眼神温柔,如同看着心爱的情人,缓缓说道:“老夫已有十五年不曾动用这对宝贝,以往对敌从来只用肉拳,陈先生五招打残我徒儿,实为老夫至今所见第一高手,便取这对老朋友与你交手,以寄老夫对陈先生的敬意。”说到这里方才抬头看向呼延唤,道,“这便动手——”话未说完,却嘎然而止。

    只见呼延唤双眼圆瞪,一霎不霎地盯着这对拳套,喉头吞吐几下,呆滞半晌,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东西……是纯金的吗?”

    拓跋非心下诧异,点点头道:“正是,此乃极品赤金所制,净重九十八斤,天下无出其右。”

    呼延唤呆立一阵,忽道:“规则略作改动,如果我胜了你,你这对金拳套必须归我。如果我输了,这柄黑鞭就是你的。好不好?”

    拓跋非:“……”

    呼延唤见他毫无反应,又转首向观众席叫道:“你们都听见啦,今日胜者战利品便是对方的兵器,拓跋老儿也没意见,到时你们不许否认!”

    众辽人尽皆呆滞,仅有一帮野马武士扯开嗓子大叫道:“听见啦!错不了!”

    呼延唤双眼皆成金色,喃喃自语道:“三百万贯……再加一对九十八斤的赤金拳套……我操……原来比武也能赚大钱,老子今天才知道,这二十一年算是白活了……”

    拓跋非哭笑不得,道:“陈先生,这个——”

    “停!”呼延唤厉声打断道,“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听在耳里,你不能反悔!”

    拓跋非略一沉默,点头道:“这样也好,我若输了给你,这对兵器也再无用武之地,不如归你使用,也好让它发挥自身价值。”

    “哈哈哈!”呼延唤大笑道,“拓跋老儿当真痛快,是条汉子!”遂又面对大众叫道,“你们的武圣大人已答应下来,你们可都听见了。”

    众辽人啼笑皆非,一时无言以对。只听拓跋非缓缓说道:“还请陈先生知晓一事,这对‘撼宇拳套’一旦出手便不死不休,无人能在它攻击下逃脱性命,十五年前便是因为老夫误杀了一个好朋友,才将它存封至今。陈先生想要得到这对拳套,只怕没那么容易。”

    “废话,”呼延唤满不在乎地道,“容易得到老子还不要了,正是因为把这当作苦战之后的战利品,才会觉得珍贵,否则若是换算成银两,这拳套也最多不过几万贯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拓跋非忍耐至此,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脸色一沉,缓缓说道:“陈先生要打便打,何来许多废话。”

    呼延唤笑道:“你个老拖把,年纪一大把了却比老子还沉不住气,嘿嘿。其实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你是否愿意回答?”他简短捷说,拓跋老儿便被他改成了老拖把。

    拓跋非皱眉道:“这些话等比武结束后再说。”

    “非也非也,”呼延唤慢条斯理地道,“你想想,等我们大战结束,要么就是我输,不但亏光二十万贯钱,还要赔出这柄黑鞭;要么是你一败涂地,被我毁去武功,让我赚到三百万贯,还有这对……什么汉语手套。到那时你我都没了心情,谁还有工夫谈天说地?是不是?所以还是趁现在把话说完比较好。”

    拓跋非冷冷地道:“陈先生莫非是想用此计策令我心浮气躁,好出奇致胜?”

    呼延唤笑道:“老拖把啊老拖把,你真是小人之心,老子何许人也,怎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再说你也对自己忒没信心,你堂堂一个大辽武圣,何等高明的定力,又怎会如此轻易被我激怒?”

    拓跋非的耐心被他一分分磨尽,终按捺不住喝道:“你有完没完?!”

    呼延唤怔了怔,失笑道:“老拖把生气了?嘿嘿,这可不好,有失武圣修养。既然如此,老子便满足了你罢。”当下挥起黑鞭,猛地向拓跋非砸去。

    拓跋非一惊,连忙展开身法往旁闪避,躲过了这一鞭。

    呼延唤长笑道:“比武开始,老拖把接招!”

    黑鞭幻化出层层黑云,向拓跋非兜头罩去,气势凶猛,酣畅淋漓。大战随即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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