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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长欢 > 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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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楼心里是要防着俞欢私下去见陆府的人,索性之前请人来户部向陈尚书给她告了假,这会眼见没什么异常,才把她送回来。

    一连阔别户部多日,俞欢回来看到的场景只能是一堆的公文压在案上,悲催地苦笑着,这些都是要等着她回来处理。

    “”

    这一忙忙下来根本没有尽头,俞欢只能无休止地在各个谈婚论嫁的府邸来回的转,一连四五天的时间过去,她才稍微空闲些来。

    但是这些时间还根本都不顾上停下来,因为这些婚事之中,还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交给沈眠过目…

    沈眠翻着俞欢提上来的公文,细细看过之后,把公文合上重新递回去,抬起眼眸盯着对面的人。

    “沈尚书要知道此事,泰和郡主的身份贵重,若是要知道曹侍郎拒婚,定然是不肯轻易罢休的。”

    关于曹侍郎和泰和郡主的婚事能不能成,其实这些话不该由俞欢嘴里说出,只不过也是看在和沈眠共事多年的面上,她多插的一嘴话。

    曹侍郎并非出身世家,原本的婚事并不该经它们户部插手,只不过他入朝为官以后为人行事多数古怪,一心又向着圣上,如今做到侍郎的官位,说是平步青云都一点不为过。

    年少多才的郎君如此出众,难怪泰和郡主一心想要嫁给曹侍郎,这千方百计让皇帝把婚事交给户部,而且还指明要求俞欢经手,自然是下决心的。

    只是俞欢十分清楚的一点,曹侍郎已经托来口信,说是怎么都不同意婚事,这也看起来也不像假话…

    这婚事的波折,一旦被泰和郡主得知,曹侍郎必然不能轻易落下好处。

    俞欢前些月份进宫办朝云公主的婚事时,曾经有缘见过曹侍郎一面,二人也交谈过几句,她心底也确实认为这人是却有才华。

    所以今日,俞欢违着规矩,特地来把和曹侍郎有关的事情告知作为好友的沈眠,也是藏着一些赏识英才的心。

    “阿欢。”沈眠没有称呼她的官衔,“我替他谢过你,只是他的婚事以后就交给书冽,这桩事情你不必插手。”

    “泰和郡主那边…”

    泰和郡主下令户部里由她经手此事,自然是想学上一学曾经朝云公主的做法,让她设法让这婚事如意。

    沈眠坐在案前,看着面前身着官服却依旧出众的俞欢,眼前是秀丽佳人,顿时眉头舒展开来,“无碍,官场的事情看着郡主身份还不等插手,只是你总归闺阁之人,只是不知泰和会如何为难与你…”

    “沈尚书无需担心。”俞欢心里倒是觉得起码她户部的官职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实权,比一个空壳的郡主身份要强。

    沈眠看俞欢丝毫都不在乎曹侍郎的事情被泰和郡主知晓,忽地想起一桩昨日的事,看着一身官服的人。

    “俞大人最近可是闲着?”

    一听“俞大人”而不是“阿欢”,自然是要说公事,俞欢就把心思放回二人对话上面,朝着沈眠点点头,“闲着,除过曹侍郎这桩事,其余事情已经办妥,我确无其他要紧之事。”

    沈眠起身从一旁抽出一卷画轴,随后从中取出一副画像递给俞欢,却并没有当着面打开,慎重把它递过来,一边交代:“昨日,侯府的人将此卷画卷和一封昭和郡主的书信送到户部,信里说是要户部给其世子说一门婚事。”

    昭和郡主是曾经京城的一位传奇人物,俞欢早有耳闻她的故事。

    “这门婚事按理说不该由户部插手。”俞欢沉浸户部数年,熟悉关于户部的各种规矩,一下就指出其中的怪异之处。

    本就是,侯府的婚事自然多数是圣上指婚才会显得受到器重,就算是昭和郡主也不行。

    沈眠知道俞欢的疑惑所在,转身又从身后的书架的夹层中取出一封圣旨。

    “圣意如此。”

    如今的皇帝年纪已经撑不住多久,关于新君的争议多有波折。

    若是俞欢所记不错,侯府支持的当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要是圣旨内容是支持侯府世子的婚事,从其之中,圣心可测一二。

    “所以…”沈眠重新将圣旨放回夹层,“曹侍郎的婚事必然是怎么都不成的。”

    俞欢心里一沉,看着手里画卷,朝着沈眠点点头,“原来如此。”

    辛亏这步没有迈错,俞欢暗自庆幸着,掂量着手上画卷,随后说:“我这几日就专门去侯府走一趟。”

    书冽刚刚从外办过事回到户部,亲眼目睹俞欢“英姿飒爽”地从沈眠院里出来,笑着凑上前。

    “阿欢面色甚喜,像是见着欢喜的事一般,不如和我们讲上那么一讲?”

    院里闲的像书冽一样的人,几乎没有,每个人都忙到昏迷,哪里有什么“我们”一说。

    俞欢瞥他一眼,看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特别眼熟,忽然想起前些天碰到的那位“胖当家”。

    “怎么?”书冽看着俞欢对于手里的瓷瓶十分有兴致,特地把它递上去。

    这个瓷瓶不论是从材质还是做工,甚至是里面伤药的气味都与家里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伤药?”俞欢把瓷瓶再次递给书冽,只不过有些好奇这瓷瓶里面究竟是什么伤药。

    上次虽然有“胖当家”仗义赠药,但是琦蓝毕竟不清楚里面的成分,不敢轻易给她上药,这个瓷瓶可就扔到一边了,如今她亲眼看见书冽手里也拿着同样的瓷瓶,心里不免想弄清楚。

    书冽难见俞欢好奇心十足的模样,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拿着小瓷瓶在她眼前一晃,神秘地对她说:“这个可是一个神药。”

    “…严府最近缺一些人去干苦力……”

    “这是神医阁特地进贡给皇帝的伤药,传说伤口的地方抹过,不仅能够压制疼痛,而且还能是祛除疤痕。”书冽说正事,十分认真。

    “进贡的药?!”

    书冽嘴角一笑,冲着俞欢挥挥瓷瓶,“不仅是进贡之物,而且只有六瓶。”

    俞欢心里一惊,再次把书冽的瓶身和家里的那个瓶身相比后,不信地看过去。

    书冽哪里受得住俞欢的“目不转睛”,索性把一切招供:“书府得恩赐有一瓶,只不过……严婉婉说她胳膊受伤了,我想着能用上才拿出来的。”

    “受伤?”

    俞欢听到话里的重点并不是“只有一瓶”,而在于后面的“受伤”。

    糟糕,严婉婉交代过不能让俞欢得知消息的,书冽真想把巴掌拍向他的嘴巴。

    俞欢带着画卷从户部出来,没有意外地直奔向城东的严府。

    一路颠簸。

    俞欢前脚一到严府,后面消息就已经传到卧床养病的严婉婉耳边了。

    “严婉婉,你还真是厉害。”

    俞欢人影还没有出现,仿佛略带怒意的声音就已经飘到严婉婉的耳朵里面了。

    书冽…

    严婉婉眉头一皱,忙得叫人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眼睛盯着屋门门口,她只求一会俞欢不要看着她一言不发,只顾着坐那暗暗生气。

    “阿欢。”

    俞欢前脚踏入屋门,抬眼就看到严婉婉右胳膊上面缠着厚厚地布条,面色苍白地冲着她笑,心里的怒气顿时就不知该怎么发泄了。

    严府靠着押送货物起身,府中人人习武。七年前严父惨死,严婉婉一面撑起严府,一面暗自调查着其父惨死的背后…

    “诶…”俞欢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严婉婉叹口气,看着她的胳膊问:“除胳膊之外,身上还有哪处受伤了?”

    眼看严婉婉就要摇头,俞欢瞪她一眼,制止说:“你可千万别骗我,书冽那边需要隐瞒,我这里你最好实话实说。”

    “真是瞒不过聪敏绝顶的俞大人。”严婉婉咳咳两声,朝着俞欢一笑,指指右胸的地方。

    俞欢看着她指的地方,心里越发烦躁起来,看着不似往日活泼的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严婉婉看俞欢生气的厉害,也不敢再乱说一些话让对面的人更加伤心。

    “严婉婉。”俞欢弯腰提起严婉婉盖着的棉被,满嘴的恼怒她的不争气,“倘若心里还有一点书冽的位置,你就不该如此。”

    书冽对于严婉婉的照顾,只要是一个有心的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书府无论如何都不会接纳于我的,无论我做这些事与否。”严婉婉心中倒是想得透彻,只是究竟心中痛不痛只有她一人知道。

    父亲的仇恨,背到她身上已经八年了,再也不能轻易取下去了。

    俞欢突然感觉肩上一热,低头看过去,严婉婉的泪水从脸边滑落。

    眼前躺在她肩膀哭泣的人并不像那个喜欢找新鲜玩意,意气风发地和一众京城商铺当家谈天论地的严府当家人,更像一个真实的严婉婉。

    “严婉婉,你父亲的事,我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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