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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同抓到蜀山的小妖们，前一阵子不是都放回来了吗？算一算，不出两个月，蜀山上的sb道士又要抓妖了。已经在山下等了半年多了，还在乎多等些时日吗？再者，眼下妖小狐闹得这么厉害，我便也不好再惹他了——叫他带我去蜀山？还是别想了——想起刚才他差点把九尾踩死，我就冷汗涔涔。
“也是，要是没有我带着你，光凭着九尾，你们是进不了蜀山山门的。”妖小狐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低头看着我说道：“长生，我喜欢你，我爱你。除了我身边，你哪也不许去！”妖小狐抱着我深情地说着。
我倒没考虑叫九尾带着我上蜀山，要是妖小狐不说，我也真心不知道，没有他我连蜀山的山门都进不去。只打一开始听了九尾的话，动了上蜀山的念头，我第一反应就是想着如何说动妖小狐把我送上蜀山。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这死狐狸又上劲儿了，却也没敢反驳，只老老实实的在他怀里点点头，道：“好吧。你放心吧，我以后走哪都带着你，就像你走哪都带着我一样。”
妖小狐听了我的话，勾嘴笑起来，我从他的怀里撤了出来，仰着头看着他美丽的笑颜，顿了顿，郑重的说道：“妖小狐，你还是爱别人吧，小妖村有很多不错的对象的，你若都看不上，也别费事儿挑了，就九尾吧，九尾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她长得又好看，法力又高，又那么喜欢你……”
我看着妖小狐脸上的笑容随着我往下说，而渐渐的消失了。“好吧，你还是继续爱我吧，可是我先和你说明白一件事儿，我只喜欢无凡。”
既然妖小狐这样执着，我干嘛非得把他纠正过来？九尾喜欢妖小狐，妖小狐喜欢我，这是小妖村建村以来，大家都知道的事儿，都快成为村规了。以前我没有喜欢的人，村里的妖们，甚至包括九尾在内，他们都以为等过些年我长大了，便会喜欢上妖小狐，还会嫁给妖小狐。人参爷爷存了好多的酒，说是等我和妖小狐结婚的时候拿出来喝。
可我，即便是在我更加年幼之时，不懂得喜欢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喜欢妖小狐的。直到我遇见无凡，我便确定，我一直以来都是对的，无凡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所以，九尾喜欢妖小狐，妖小狐喜欢我，我喜欢无凡……
“……长生……你怎么就不懂呢？九尾真是该死，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把你教明白呢？唉，我倒忘了，我早该想到，该死，她也是个糊涂的，又怎么能教的会我的长生呢？”妖小狐叹了口气，放开我接着说道：“长生你怎么不想想，你喜欢无凡，倘若无凡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无双，你又该如何？”
无凡不喜欢我，而是喜欢无双？我有又该如何？
我……我讨厌无双，一看见无双缠着无凡我就恨不得揍她一顿，可是……如果无凡喜欢无双，就像九尾喜欢妖小狐，就像妖小狐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无双……那，那，我也没办法。就让无凡喜欢着吧。
我呆呆的站在妖小狐面前，这样想着。妖小狐摇了摇头，“所以说啊，长生你什么也不懂，在喜欢人以前，还是先学会做人吧。我的所作所为你总觉得我是在发疯，那是因为你不懂，等你真正体会到人的感情是怎样的时候，你就彻悟了。说不定，你比我还痴狂……”
放屁！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妖小狐宠溺的看着我，说道：“虽然你有灵识已经一百年了，可是心智不过相当于人类，十来岁的孩子，懵懂无知的很。早先我带你出了这深山，原本是想到你游历天下，长长见识的，可你灵力太差，这才建立了小妖村，一切仿照人间的样子，原也是因为想叫你学着如何做人的。”
妖小狐牵着我手，领着我迈进了，已经焕然一新的，我们原来住过的院子，这是妖小狐当初自己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他说这是我们的家。走进院子，我四处打量，所有的一切都和几十年前一模一样，就连那小小的一方——我变回韭菜固定休养的小菜地，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那土还像是刚刚翻松过的一样。
几十年前，我和妖小狐住在这里的时候，我总是在这个小菜园里休养——吸收日月精华，晨露暮雨……
我忍不住要现出原形，再将根埋到那里，学着从前那样子，感受一下。可妖小狐偏不放开我，还回头看着我说道：“你有了我给你的妖丹，灵力比以前强大很多了，以后便不会轻易现原形了，如此也不必刻意甚至随意的现原形，只保持的人的样子，好好的做人吧。”
好好的做人？是啊，我最想做人了。可是，九尾说了，因为我们想做人，所以我们才是妖。我，真的能好好做人吗？
“只要你想，莫说是人，神都做得。”妖小狐扬着他一贯高傲的下巴，说道。
切，你以为所有的妖都和你一样吗？我仿佛看见自己在经历人劫的时候就灰飞烟灭了。唉，有些梦想果然只能是梦想，即便再怎么斗志昂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那个实力和本事，也没那个命。
就比如九尾，要不是妖小狐怕是到现在也还是只有八条尾巴，即便再过几十年满了一万岁，也不见得有资格能经历九天玄雷劫，受奉做神仙。可眼下不同了，她现在有九条尾巴了。自从她送蜀山回来以后，村里的妖都说，九尾以后必成大器。
“妖小狐，咱们还是回小妖村吧！九尾……你也不必给她道歉了，只给她把伤治好就行了。”我蹲着地上，用手捏着土里的泥蛋子，隐隐约约觉得一股尿骚味儿。
“嗯，你倒还想着要我给她道歉，却不知我这次饶她不死，她该向我谢恩呢！我才不给她疗伤，就叫她伤着，给她提提醒，别总以为我因着你的缘故，便总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妖小狐舒服的躺在他的躺椅上，双臂放在脑后枕着，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前后摇着，幽幽的说道。
我反应过来这股尿骚味儿的由来，便厌弃的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到一边的水缸边上取了水来净手。
忽的我停住了——以前即便我被妖小狐淋得浑身是尿，我也不会想着去洗一洗。如今，我的行为是不是看起来很像一个人了……是九尾……“妖小狐，你总说九尾没把我教好，可是这么多年，一只是九尾照料我，教育我引导我如何去做人的。其实不是她教的不好，是我学的太慢了。”是的，我学的太慢了，我一直很努力的学，我不是没学好，只是学的太慢了。
“嗯，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妖小狐眯着眼看着我说：“给她疗伤不是不可以，只是，以后她，不能再继续住在小妖村了。”
“额？”我继续洗手的动作又听了，转身，不顾湿淋淋的双手，大步跨到妖小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要撵她走？”
“对啊。”
“不……”我的那个“行”字再一次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被妖小狐生生的给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喜欢九尾陪着你，可是她不能陪你一辈子的。这世上除了我，谁也不可能陪一辈子。”妖小狐见我又要反驳，便紧接着说道：“前段时日，妖王传信过来，说妖后身边缺个得力的人伺候，我便知道他是想把九尾要过去。”
你妖小狐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不理会那个什么妖王，不就成了？
“妖王肯放低身段儿向我要人，我也愿意给他个面子，只是原先我是不打算这么快就打发九尾去的，可眼下我厌弃了九尾，她若还留在我眼皮子底下，倒不好了，不若让她去妖宫。且不说我不稀罕用她买妖王一个人情，只说去妖宫发展，于九尾的前途是有好处的。”
“……那，你得给她治好伤，再让她去。”我知道，我是不能左右妖小狐的心意的。即便撒泼耍赖，也不过只是留住九尾一时。像九尾这样的大妖，在妖界当然有些名气，既然是妖王亲自出面向妖小狐要过去的，想来不会委屈了九尾。再者我天生愚笨，跟着九尾几十年了，也没长进。倒是因为我的缘故，总连累的她被妖小狐拿来出气。
刚才还差点被妖小狐给弄死了，再把她留下，当真不好了。妖小狐也说了，去妖宫对她的前途有好处，我不能太自私了，我不是也盼着九尾出息吗？跟在我身边能有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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