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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 120 移情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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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鸾见姐姐好半天都默默无语,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很担心姐姐不肯放弃太子哥哥,毕竟太子哥哥是这样的俊美,能力是那样的出众,以后还会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是个女子都会舍不得的。自己一没姐姐美貌,二没姐姐有本事,如果姐姐不放手的话,自己是一点成算都没有。

    思及此,她不免有些心焦和无助,还有一分失落,明媚动人的小脸跨了下来,一双璀粲星眸有意泪意上涌,低不可闻地道了一声:“姐姐,……你……你是不是怪妹妹……”其实她好想问,姐姐你是不是不想放弃?结果变成了有些自责的一句。

    若樱心下暗暗叹气,想当初若鸾是多么的明媚可人而又神采飞扬,犹还记得那个在满院姹紫嫣红中迎风奔跑的少女,手拎着翩翩长裙,嘴里娇滴滴地喊着“喾哥哥,你在哪啊?”,何等天真可爱、无忧无虑和心无城府!

    “唉!若樱,你妹妹都快哭了,你怎么还一句话不说?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狠?”蓦地,凤歌指责若樱的话语在屋中响起,也打断了若樱的沉思。

    若樱抬眼看着泫然欲泣若鸾,眼尾扫到一脸心疼和怜惜之色的凤歌,可惜那表情并不是对着自己,缓缓说道:“好了,我听到了,婚约没了就没了,无所谓,还有什么事?”

    一瞬间,凤歌和若鸾被她那云淡风轻的语气惊呆了!

    赤焰对若樱安之若素,淡然处之的反应倒是很高兴,称赞道:“乖女儿,好气度堪比男儿身,做人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往后爹爹定会为你寻个好男儿!”

    若樱对着爹爹晒然一笑,还未来得及邀请他去雪地烤肉,就听见若鸾期期艾艾试探的声音道:“姐姐……你真的能舍弃这婚约吗?……真的能舍得太子哥哥?”

    若鸾醒过神来觉得姐姐的话说的轻飘飘的,似完全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可姐姐表现的越无所谓,她心里越没底,若是姐姐向她一样百般不舍太子哥哥,甚至流泪痛哭,她心底或许会踏实点。因为这样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反应啊!

    说是婚约不着数,那是好听的,实际上姐姐就是被男方退婚了,抛弃了!正常的情绪不应该是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吗?或者说像自己一样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活不下去?

    若鸾好怕姐姐嘴上说的无所谓,转头却又跑到太子哥哥面前去哭诉……她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心需要姐姐肯定的言辞来安慰,最好是姐姐能给自己起个毒誓,表示以后再不纠缠太子哥哥,这样自己的心才可以得到暂时的安宁,不再凄凄惶惶!

    若樱一怔,有些不太明白若鸾是什么意思?既然皇上都开口重新赐婚了,那这事就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与自己无关了吧?

    不料,凤歌却忽然在一旁轻松地道:“呵,若鸾你这孩子真是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姐姐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不然,等过两天太子和你赐婚圣旨下来,你姐姐再不愿也得放手啊!徒增难堪而已!”凤歌眼里这会全是收不住的笑意,显然觉得若樱很是识情识趣,没有给自己找麻烦。

    “你可不可以在孩子面前少说两句?”赤焰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低声叱责凤歌。

    尽管是被人退婚了,尽管被凤歌形容的如弃妇一般,若樱忍不住还是想笑,慕容喾是宝也好,是草也好,横竖是与自己无关了,为了这个破婚约,她这几日被折腾惨了,也被凤歌毫不留情的言语伤惨了,现在终于不再受这个罪了,她幸之,庆之!

    凤歌心情大好,也不予丈夫计较,对赤焰的话仅是一笑置之,反而一脸温柔的对若樱道:“若樱啊!先前娘的做法也有不对之处,但娘的心是好的,对你是爱之深恨之切!你是凤王,身上责任重大,娘不免对你严格了点,希望你能体会到娘的一片苦心……”

    她顿了顿,见若樱垂着眼帘不言不语,复又道:“若樱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总归是疼爱你的,等你妹妹和太子的事一忙完,娘一样会把全副心神放到你身上,务必帮你物色一佳婿,……”

    “不必了!”突然,一道斩钉截铁的男子声音打断了凤歌的喋喋不休。紧接着,随着丫鬟高高掀起帘子,着一袭墨色绣金锦袍,俊挺飘逸的慕容喾昂首阔步的踏了进来。

    他负手而立,卓尔不凡的身姿挺立如松,弧形优美动人的下巴微抬,王者般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凤歌,毅然决然的道:“若樱的佳婿就是本太子!凤夫人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说罢,他丝毫不理会因他的人,和他的话而变的呆若木鸡的众人,而是转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同样呆掉的若樱,见她一反前几日见到的弱不禁风之态,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不禁发自己内心的笑了,那两个标致的酒窝乍现,驱散了他身上严肃冷傲的气息,将他显得分外的迷人和可爱。

    他几步走到若樱身前,满是关切地道:“若樱,你身子坷是大好了?”

    若樱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被慕容喾突如其来,犹如宣誓一样的话语弄个了措手不及,以至于半晌都反应不过来,直到慕容喾玉树临风般的身影近在咫尺,她才倏地清醒过来:“那个……那个,是好了。”

    听到若樱肯定的回答,慕容喾脸上的笑意加深,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灼热和深情款款:“就知道有柳生和陈医官出马,一定能药到病除,这几日我有事外出,未能来探望你,心中甚是记挂,专去百花观找虚尘子给你求了一道符,带了些许药材和你喜欢的点心吃食,望你喜欢。”

    言罢,慕容喾像变戏法一样,手指轻轻一弹,一张平安符便被他两根修长的手挟到若樱面前。“给,这道平安符放在你睡觉的枕边,七天便可消除一切灾厄运,令你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若樱看着慕容喾脸上殷切的笑意,刚才轻松的心情突然变得烦闷起来,涨涨的。她蹙着精致的眉头,盯着那道折贴得小巧的黄色符纸,并不伸手接过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隔了半晌,搜肠刮肚找了一句话道:“虚尘子还会画符啊?”

    “噗哧!”慕容喾望着她犹犹疑疑的模样,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取笑道:“多新鲜啊!他是道士,怎的就不会画符了?你以为虚尘子不学无术,而百花观只有温泉出名啊?呵呵!傻瓜!欺你是外来的,虚尘子画的符才是百花观一绝,远近闻名,多少人慕名而来还求不到呢!”

    他的态度随意且自在,语气亲呢,凝视着若樱的眼神透着股子旁若无人的宠溺,明眼人一瞅,就知道他分明是拿若樱当心上人看待。

    若樱只觉得更闷气了,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斟酌着言辞拒绝他。

    正在这时,一直呆怔着的若鸾突地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她的哭声立刻将赤焰和凤歌自呆怔中惊醒,忙不迭的跑到小女儿身边,焦急的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若鸾低着头,边哭边诉:“喾哥哥,呜……姐姐你骗我!……你骗了妹妹我!你方才还说婚约不着数就算了,可你和喾哥哥……你们根本是暗……”她用帕子掩着脸,想着姐姐表面一套,背在一套的做法,伤心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若樱顿感头大如斗,若鸾的哭的伤心欲绝,指责的话语仿佛自己真是那十恶不赦的坏人。可事情分明不是这样子的,她也不明白这其中出了什么纰漏?不是说没婚约了吗?那慕容喾还说出这样让人误会的话,并且言行举止一点都不收敛,好像他真是自己的未婚夫一样?

    凤歌忙将若鸾拥进怀中,不住用帕子帮她擦着眼泪,随后抬头,用充满复杂的眼神望着太子和若樱,略有些严厉的声音道:“若樱,做人怎可反复无常,出尔反尔?你方才是怎么说的?可还记得?既便你承认,可不光你妹妹听到了,我和你爹也都听见了,这样你要怎么说?”

    她侧着头对着赤焰道:“候爷你可看到了?若鸾并没冤枉她姐姐。”

    赤焰虽觉得事情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但他却觉得也许是另有隐情,便息事宁人的道:“若樱还一句话未说呢,就你们两母女咋咋呼呼的,且太子殿下还在这呢,你们且不能太过失礼。”

    慕容喾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听着凤歌母女理直气壮的质问若樱,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那一抹迷人的笑意瞬间消失,变得冰冷且无情:“婚约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本太子这几日并不宫里,所以有小人作祟,令父皇一时分辩不清真伪,导致做了错误的决定,但本太子会彻查到底,不会就这么置之不理!还有,这些事若樱从头至尾并不知情,你们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本太子好了,不许为难于她!”

    听到太子哥哥说婚约要重新提及,并且公然的维护姐姐,若鸾此时突然凭生起一股勇气,先前就一直想当面问喾哥哥,为何选姐姐不要自己?自己究竟是哪不好?两人旁的不说,打小到如今总有十几年的情份在吧!为什么就被抛弃的如此彻底?

    说到底,究竟是意难平!

    心随意动,若鸾突然大力的推开抱着自己的娘亲,也不管凤歌猝不及防下差点被她推的摔倒在地,起身冲到慕容喾的身边,用手背胡乱的抹着脸上的眼泪,泪眼朦胧的问道:“喾哥哥,有句话鸾儿一直放在心里,还请喾哥哥依实相告……额……呜!”她说的太快,又哭着,不免抽咽了好几下!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且一直当妹妹疼着,饶是慕容喾不喜她们母女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成她们的所有物,但心中也是滋味莫名,并有一丝心软。

    他并不是存心伤害若鸾,也从来没想过会伤害她。这十几年来他自认行得正,坐得直!对若鸾并没有做出超过一个哥哥身份该做的事,可是说是坦荡无畏,所以他心中并无半分内疚。面对若鸾决堤的泪水,他好脾气的柔声道:“你问吧!喾哥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樱见他们二人有话要说,便想避着点,哪想步子还未动,手臂便被若鸾的一双小手紧紧抱着,耳中听到慕容喾阻止的声音:“你别走,我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若樱真是欲哭无泪,她不想掺合他们的事啊!就是这个婚约也于自己无关,想甩开若鸾的手,可看到若鸾涕泪泗流的小脸,心里终究是有一丝不忍的,便按捺着脾气道:“好!我不走,但我再次重申,婚约事跟我无关,你们两人有什么事,可不可以不要将我拉下水?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她的话左边换来了若鸾惊喜的眼神,右边换来了慕容喾瞬间变和黯然的脸色。

    有了姐姐的话作定心丸,若鸾心底稍稍心安了一些,细细将脸上的泪水抹了一遍,还抚了抚头发,然后才力恃镇定的道:“鸾儿只想问问太子哥哥,鸾儿究竟是哪不好……”

    “不好了!喾儿,大事不妙了!……”蓦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打断了若鸾的问题。

    厅里所有人都被这一惊一乍的咋唬声吓了一跳。紧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带着手执拂尘的内侍闯了进来。他一脸大势所去,气喘吁吁的模样,看到慕容喾就惋惜的道:“侄儿啊!不是王叔不帮你,只是你父皇和母后不知受了何人的撺掇,坚持要取消你与凤王的婚事,已经拟好了圣旨到赤凤候府去宣旨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慕容喾矜贵俊雅的脸上立刻变得煞白,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着闯进来的年轻男子:“王叔,此话当真?我来之前分明安排好的了,父皇和母后也答应让我自行处理的?”

    这个给慕容喾通风报信的男子正是宁王慕容洛。

    与此同时,凤歌和若鸾脸上都显出了一丝喜意和惊诧,还未来得及问个究竟,便听到赤焰懊恼的声音:“本候要赶紧回府接旨,不能让传旨的公公久等,快快,你们且都与本候回府。”说罢如火烧眉般就要冲出厅堂。

    宁王这时也看到了赤焰,忙道:“恭喜赤凤候了,虽说陛下取消了太子与凤王的婚约,但又重拟了旨意,改订下二小姐,仍是府上的喜事,所以本王还是道一声恭喜!”

    赤焰早听过这则消息,知道这是一件喜事,但心中因替大女儿难过不值,喜意冲淡了不少。比不得凤歌和若鸾,一下子都被这天大的喜事砸昏了头,若不是长久的贵夫人教养不许她们尖叫,只怕尖叫声要掀翻了屋顶,尽管这样,母女俩依旧惊喜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若鸾也不纠结于问太子哥哥那些问题了,既然圣旨已下,那嫁给喾哥哥已成定局,其他的就变得无足轻重了,她忍不住用锦帕掩住明媚的面容,小声的喜极而泣……

    只有若樱觉得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不禁呼了胸中的一口浊气,嘴角绽开了一朵迷人的笑花。

    “王叔!你少添乱,本太子是不会娶若鸾的,我喜欢的是若樱,我要娶的人也是若樱!”慕容喾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持,他乃是一国储君,王者之气十足,面对这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也只是惊异了一瞬,然后就马上冷静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大步流星的冲到门口,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炮仗住门外一扔,“啪!”的轻轻一声爆响,紧接着便是五彩的烟雾迅速的升上了高空,既使在白昼看来,也能见到那点点绚烂的光彩在空中闪烁不停,虽不夺目但依然很漂亮。

    顷刻间,几条人影便从远处踏空而至,飘然落下,跪倒在莫容喾面前恭敬听令。

    在众人错愕不已的目光下,慕容喾一脸冷凝的霸气,深遂的目光锐利的像淬了冰,有条不紊的下了一连串指令:“……本太子命你们立刻劫住所有传住赤凤候府的圣旨,继而火速将圣旨送返皇宫交予皇上,并速查是何人在本太子的婚事中捣鬼,只要有与婚事唱反调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如若是位高权重的大臣,马上罗例罪证,本太子要灭他九族!”

    “是!”

    那些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得到命令就闪电般的腾空而起,如乳燕投林般四处掠去,转瞬就不见踪影。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片难堪的沉默,静的竟然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当属赤凤候赤焰的面部表情最为精彩,因为他府中所有的圣旨都要被劫,按道理来说他是最有理由发飚的,何况要劫圣旨的人就在眼前,依他武将的脾气,实属捉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一顿胖揍才对,可是,可是,谁来告诉他,揍了太子会不会被满门抄斩?

    尤其是太子一身功夫高深莫测,一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当世能敌之人少之又少,赤焰揣摩着,依自己的身手不知能在太子枪下走上几招?

    凤歌和若鸾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比之赤焰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由最初的惊喜变为震惊,再由震惊变为惊愕和重重的失望,再变为伤心痛苦,像若鸾,已是泫然欲泣,痛心的泪水就快决堤而下了。

    至于若樱她只觉牙疼,因为慕容喾发号施令完毕,就拢在双手在背后,慢条斯理的踱回到她身边,浑身的霸气和凌厉俱已荡然无存,还心情颇好的冲着她莞尔一笑,两颊面靥深深,要有多可爱就要多可爱……

    最先找回自己声音的是宁王,他偷觑着侄儿在若樱面前浅笑涟涟,俊美的酒窝闪闪,显得格外的可亲又可爱,便壮着胆子上前,以长辈的口气亲切的询问:“喾儿啊,你不会是想造反吧?”

    “……”众人齐齐瞪他,只觉得他是唯恐天下不乱!

    ……

    院子里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两个俊美无俦,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站一坐,正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大厅里的动静。潇洒站着的是纳兰明桑,慵懒斜坐的是萧冠泓。

    “咳咳!”纳兰明桑抬头看着一条人影自他们头顶飞掠而去,颇为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这是第一次有人敢从他头顶飞过,而没被他追上去一掌打死。

    “萧王爷你就由着这些人在你这里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要不,搭把箭把他们射下来?”

    萧冠泓冷冷的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本王自有主张,你搭着高台看了半天戏,该滚了吧!”慕容喾本就是他令人放进来的,事情总要有个了断,就让慕容喾先折腾一番。

    “嗯嗯!”纳兰明桑头摇的像拔浪鼓,连连抗议道:“本世子那使馆太过冷清,哪有王爷你这里热闹,要不我交点银两,搬来跟你们同住吧?”

    “敬谢不敏!”萧冠泓对他的提议嗤之以鼻:“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别以为本王伤了腿就奈何不了你!”

    纳兰明桑啧啧有声的感叹他的无情:“啧啧!没有功劳有苦劳,说起来我好歹救过王爷你一命,你恁是无情,不念着我的恩也就罢了,跟那死女人一样,每每看见本世子就跟看见了仇人一样,喊打喊杀,分外的眼红。”

    “你自找的,不说那祸是你闯的吧,只说谁要你救了?再不济我和她也是同生共死,活在一起,死在一处,几多快活,要你多事?”萧冠泓挑高的凤眸施舍般淡淡瞥了纳兰明桑一眼,依旧转过去看着大厅。

    纳兰明桑脸皮超级厚,不厚也没办法,这一男一女两人都是毒嘴帮的,想他纳兰明桑如光风霁月般的人物,就不与他们这俩忘恩负义之徒计较好了。

    他聪明的转变话题:“本世子想,你就是那撺掇北玄皇帝拆散太子婚约之人吧?王爷这也太不厚道了点,虽说那丑八怪比你认识凤王在后,但好歹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你向天借胆了,居然在人家的地盘挖人家的墙角,还挖的不亦乐乎?”

    “嘁!”萧冠泓闻言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冷冷哼了一声,心里有些奇怪纳兰明桑为什么要叫慕容喾丑八怪,难道是嫉妒慕容喾比他多两个酒窝?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淡淡地道:“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本王不屑为之!不怕说与你听,我只不过向北玄皇帝表明了求娶凤王之意,并与他谈了一些有利于两国邦交的条件,因为利于民生,北玄皇帝对本王的提议非常感兴趣,可惜的是车遇国正值国丧期间,本王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弄和人尽皆知,只好委委屈屈的捂上几月了。”

    萧冠泓对他跟若樱的婚事早有打算,实在不喜凤歌这个未来丈母娘的为人,去赤凤候府提亲,指不定凤歌会说多少膈应人的话,索性将婚事提个高度,拉到两国联姻的大事上。

    常言道,吃亏就是占便宜!为了让玄清帝松口,萧冠泓以车遇国摄政王的身份开了不少好处出来,合约上订得都是些利国利国的条约,玄清帝乃一代明君,不愁他不答应。

    纳兰明桑听了萧冠泓的话,桃花眼瞬间眯起,本就有些迷离的眼神越发迷离,眉心间的那个细长的白砂痣微不可见的颤了颤。

    他伸出修长如玉雕成的手指轻抚着自己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道:“萧王爷您自幼睿知聪明,自是算无遗策,借替北玄太后祝寿的名头,实则两国联姻,求娶凤王,两国自此成为同盟国,此乃一箭双雕之计也,纳兰佩服的五体投地!”

    萧冠泓嘴角微微一挑,动手转着轮子向前行驶去,头也不回地道:“世子不也是打的是联姻的主意,不过就不知是北玄的公主去西呈和亲呢?还是西呈的公主来北玄和亲?这就看世子如何取舍了!不过你西呈只要安份守纪,不再像早年那样妄想称霸天下,本王是不分出兵灭了他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纳兰明桑被他轻飘飘的话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但他惯常会掩饰自己火爆的脾气,早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于是上前几步追上萧冠泓,并伸了友好之手帮着推起轮椅,一派云淡风轻地道:“本世子了就一个小小的世子罢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种国家大事还是留给吾皇陛下去定夺吧!”

    萧冠泓俊眉一挑,一脸似笑非笑,心中却道,是啊,小小的世子,定海神针是小,小到可以藏到孙悟空的耳朵后。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大厅门口,见一群丫鬟仆妇俱被谴在外面,想来里面谈论的是机密之事。为显两人磊落,遂命在暗处守护的远山等人去通禀一声。

    大厅门口挡住寒风的锦帘被一双纤纤素手一掀,当先走出的正是若樱。

    她一看到纳兰明桑居然推着萧冠泓,立马花容失色,几个箭步就冲到萧冠泓身边,一双黑幽幽的眸子满是担忧的扫视了萧冠泓一圈,见他嘴角含笑,眉宇轻松,没有丝毫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旋即满面不善地瞪着纳兰明桑,恶声恶气地道:“让开!让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要你推他?”

    纳兰明桑觉得自己就是那找虐的,每次被这女人虐来虐去,居然习以为常了,听她这样恶意的污蔑自己,竟然不以为忤,半点脾气也没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他心想,要是这个女人有一天对他笑颜如花,呢哝软语,那不用说,定是被人调包了!

    纳兰明桑还未得及开口,随后自大厅出来的赤焰便轻声斥责女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纳兰世子远道而来,来者是客,你应尽地主之谊才对,切不可口出恶言。”

    若樱这才想起后面还跟着好多人呢,顿时有些汗颜。方才一看到纳兰明桑纯属条件反射,只怪纳兰明桑几次给她的印像皆不佳,所以处处防备着他使坏。萧冠泓抿了抿唇,但笑不语,不着痕迹地伸出手,同情地抚了抚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纳兰明桑见若樱被训斥了,心情立刻变好了,好比打了打胜仗一般,风度翩翩的冲着后面出来的几个人不住的颌首,反客为主道:“喾太子,宁王殿下,凤夫人……本世子在东墙的雪地里烤鹿肉,有几壶难得的佳酿,各位不如去吃点肉,喝点酒,压压惊,噢,不是,去尝尝鲜!”

    赤焰一家不用说了,除了赤焰还镇定自如外,凤歌母女如丧考妣,满心思索着对策,哪有心情吃东西。宁王倒是有心跟着风雅一番,可侄子慕容喾完全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站在台阶处等着消息。宁王怕慕容喾造反成功后同自己秋后算账,只好苦着脸拒绝了纳兰明桑的一腔好意,陪着侄儿驻足等候。

    纳兰明桑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之人,遂将雪地烤肉夸的是天花乱坠,滔滔不绝地述着其好处,力图拉几个同盟军去拼酒。

    若樱满眼鄙视的望着纳兰明桑左右缝源,随后低下头对萧冠泓小声抱怨:“这谁家的野孩子,舌灿莲花,巧舌如簧,跑来咱们这里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再说下去,这使馆都要成他的了,真不愧为三寸不烂之舌。”

    萧冠泓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深以为然和若樱区区拱拱:“这厮真的不能令人小觑,分明是个拒绝来往户,摇身一变,却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优哉优哉!”

    就在这热闹的当口,有侍卫抹着额头的冷汗前来禀报:“回禀王爷,有一位姑娘自称是宁王府中的绣娘,哭哭啼啼的道是宁王进来使馆好一会了,却不见人出去,怕宁王有个不测,硬要闯进来找寻宁王!”

    “噗哧!”

    “噗哧!”有人闷笑出声。

    宁王迎着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端着一张俊脸,故作平静地甩了甩宽大的袍袖,对着萧冠泓歉意地道:“还请萧王爷多加见谅,乃是本王府中新来的一个绣娘,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芝麻一点的事说成西瓜大,请王爷看在本王的薄面不予她计较。”

    萧冠泓也是听说过这位宁王不少的风流韵事,只怕这位绣娘正是宁王的新欢,当下唇角微勾,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吩咐侍卫:“去帮宁王把人带过来吧!和气点,别让人家把咱们这里当成龙潭虎穴。”此话又换得几声心照不宣的窃笑声。

    宁王感觉有些为难,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一旁抿唇而笑的若樱,目光闪了闪,本待拒绝,可又不好拂了萧冠泓一番好意,只好作罢!

    须臾,一位由婢女掺扶着的女子,形色匆匆地由侍卫带领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大家心里跟明镜一样,心中都知道这女子怕就是宁王府的绣娘了。

    待看清那位女子的样貌,在场之人立刻将惊愕的目光纷纷投到若樱身上。饶是萧冠泓素来内敛淡然,此时也不得不仔细端详那位女子的容貌。

    越仔细看越心惊,这女子与若樱生得甚为相像,除了那双眸子,其他地方居然和若樱像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她身上还穿了一件若樱以前曾穿过的衣裙款式,越发像是仿着若樱的模子造出来的一个人一般,只是造得粗糙而不精细,所以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另外一个人。

    若樱起先并没有打量那女子,直到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怪怪的,浑身不自然,只好顺着他们两边来回打量的目光去看那位女子。甫一眼,她便有些愣住了。天天照镜子,她自然知道自己生的是何种模样,乍一看那女子,就像远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样。

    待近前一端详,却发觉那女子跟若鸾生得也有些像,特别是那双明媚的星眸,居然同若鸾的眸子一般无二。照说若鸾跟自己是亲姐妹,应该更像一些,可这个女子反倒比若鸾更像自己一些,只可惜眼睛生得差别太大,不然倒是可以勉强闹个双胞胎。

    那女子见宁王果真安然无恙的站在太子身边,目光顿时一亮,就要激动的扑过来,眼角却瞟到几个衣饰华丽的贵人在,立即站定在原地,规规矩矩的与众人行礼,朱唇轻启,语声婉转轻扬,如黄莺出谷般娓娓动听:“见过各位贵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她一出口,犹如打醒了魔咒一般,众人醒过神来,心道,幸好声音也不像,若樱的声音也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但却更接近绿色的清泉中滴入一滴水,漱漱流动,犹如春风吹拂,更显轻柔婉转一些,倒像是天籁之声令人沉醉不已。

    实际上在场的人中还有两人心情尤其复杂,只是大家都去注意若樱同那位女子,并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罢了!是谁?不是旁人,正是赤焰和凤歌夫妇。

    赤焰初初看清那女子,整个人赫然就如电击一般怔在当场,恍惚间感觉时光瞬间倒流,竟似回到了高声欢笑、嘻戏打闹、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这女子竟然与曾经和他有过海誓山盟的那个人是那般相像,纵然那人已被岁月雕刻成时光中的记忆,可随着这位宁王府的绣娘又跃然出现在脑海中,似又复活了一般。几乎令他脱口而出,动情地唤出那个人的名字……

    至于凤歌,心情则要更为复杂一些。大吃一惊过后却发现,这个绣娘居然和她的亲妹子生的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凤歌的亲妹子早已远嫁他方,不知流落何处,曾是凤歌心目中永远的痛,从未对人提及过。而这个宁王府绣娘的到来,使得许多青葱岁月的往事如潮水般的涌上来,差点将她淹没。

    凤歌曾是凤女,地位尊祟,女子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但自小到大,妹妹凤飞飞就比凤歌生的要貌美,更兼聪明伶俐,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也略有涉猎,比之凤歌更像凤女,常被众人夸耀不断。这些凤歌都能忍,既使常常被人拿出来与妹妹作比较,她也能大度的一笑置之。

    随着年龄的增长,凤歌喜欢上了年轻英俊的赤焰,且由爹娘出面与赤焰定下了亲事,而赤焰后来却移情别恋,渐渐的喜欢上了妹妹凤飞飞,并打算与凤歌退婚。凤飞飞起初因姐姐的原因拒绝赤焰,后渐渐被赤焰所吸引,两人迅速的坠入了爱河……

    别的事凤歌都能忍,唯独对于赤焰她忍不下来,妹妹的所作所为犹如在她胸腔中插入了一把尖刀,于是,在嫉妒与深重的恨意支配下,凤歌作出了一些过激的事情……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导致了凤歌父母离世,妹妹远嫁他方,最后不知流落何处!

    这也是为什么凤歌对若樱要严厉一些,偏疼若鸾的原因之一。若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心中自是疼爱喜欢,可若樱比若鸾生得美,且更像妹妹一些,这往往让凤歌在疼爱若樱的同时,有时因为拈酸吃醋的移情作用,恍恍惚惚中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才能毫不留情的痛骂出声,要求也严苛无比!

    再说那绣娘行完礼后,便由婢女扶着,莲步轻移,羞羞答答地行到宁王身边,对着一脸冷凝的慕容喾纳头就拜,口中却道:“小女杨若凤有眼不识泰山,上次多蒙太子殿下搭救,一直感念于心,不知何时能报得殿下的大恩大德?今日得见太子,请受若凤几拜。”

    说罢就要跪拜下去,却被慕容喾伸手制止。慕容喾目光复杂的望向站在萧冠泓身边的若樱,眸光一黯,尔后又将调开视线,淡淡的开口:“说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要谢的是另有其人,并非本太子。”

    ------题外话------

    风飞飞这名字好熟,好像是哪个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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