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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感谢这次陈浩和严洛一两人的大力协助，老汪情愿当了回司机，开车送他们去学校找董爱玲。
路上闲着没事严洛一便主动和老汪聊起天来，而话里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李小花的那起案子，但与其说是闲聊，倒不如说是严洛一在为自己答疑解惑更为贴切。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从陈浩那里打听到了李小花一案的案发经过，只不过当时他还要照看婷婷所以也就没多想，但之后再回过头仔细这么一琢磨他发现有一处地方似乎不太寻常，那就是乙醚，一个不该在寻常人家出现的东西。
“呵，想不到你跟你们陈队一样，这心思都还挺细腻的啊。”老汪浅笑道。
“噢？他也发现了？”严洛一下意识地朝后座那位正横躺着打盹儿的上司瞥了一眼。
要说陈浩比他发现地早这并不奇怪，他俩的水平原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而让严洛一觉得纳闷的是以陈浩的办事效率应该早就针对这一点审问过方大牛才对，可今早通电话的时候他却并没有跟自己提起这茬，难不成是因为熬夜太累给忘了？
“唉这件事情可不太好办啊。”老汪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说？”严洛一眉头微蹙，隐约感觉这句话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汪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这方大牛原本是一家棉纺厂的工人，那些乙醚就是他从厂里偷拿的。不瞒你说，牛鑫村前两年曾经有发生过一起迷|奸幼女案，可惜那女娃儿就连凶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样追查起来就难了，受害人家属考虑到孩子将来还要嫁人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难道说方大牛跟两年的那起案子有关？”
“嘿，被你猜对咯，想不到这次在你们陈队的审问下那方大牛不仅承认了自己两年前犯的那起迷|奸案，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哥们儿还供出了另外两起呢。”
“不会吧”严洛一一脸诧异。
“但是我们翻查了一下，他供出的另外两起受害人并没有到派出所过报案，唉你说碰上这种事搁谁都不想让人知道不是。”
听到这里严洛一已经心知肚明，显然那些受害者包括她们的家属们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宁愿姑息养奸也要保住自家闺女的名声，只是这么一来不仅让恶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还因此间接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看着车窗外一片片倒退的农田严洛一嘴里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滋味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陈浩为什么没跟他提乙醚的事情，因为即使说了又能怎样呢？对于那些极力想要隐藏伤疤的人来说，没有结果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哦，还有，你知道方大牛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儿吗？”
严洛一摇了摇头。
“原来他老婆王素芬在四年前得了乳腺癌，因为没钱治索性就把双乳给切除了，可谁想自那以后王素芬在方大牛眼里就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碍于面子他又怕强迫王素芬离婚会被村里人数落，所以这人憋着憋着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那王素芬明知他老公做的这些缺德事却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为了能保住这段婚姻自愿做他的帮凶，唉可怜又可悲啊。哦对了，说起王素芬我倒是忘了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绑走婷婷的人就是王素芬？从哪儿看出来的？”
严洛一浅浅一笑：“噢，不是看出来的，是我闻出来的。”
“啥？！闻出来的？”老汪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半开玩笑道：“呵，那你这鼻子倒是挺厉害的，都能赛过警犬了。”
严洛一干笑两声，腹诽道：呵呵，老哥您可真会夸人。
“其实是这样的，之前我在火车站的时候送了些巧克力给婷婷，而王素芬绑走她的时候不小心在袖口上沾到了一些巧克力，后来我去王素芬的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无意中闻到了她袖口上有巧克力的香味，这才敢肯定绑走婷婷就是王素芬。”
“哟，那这可真叫天网恢恢啊！不过亏得你鼻子灵，要换我可闻不出来。”
“可不，这家伙还真是属狗的。”慵懒的声音自后座传来，严洛一微微一怔，只见陈浩正慢悠悠地从后座上坐起来，拧了拧脖子伸了伸脊梁骨。
“老汪，还有多久到啊？”陈浩耷拉着眼皮喃喃道。
“哦，快了，大概十分钟吧，不过这里山路太窄，待会下来咱们还得走一段。”
“十分钟行，那我再眯一会儿。”说完又立刻倒了下去。
老汪默默朝后视镜里的陈浩看了一眼，随后小声对一旁的严洛一说道：“?G，我说你们家这位啊”见老汪神秘兮兮的模样严洛一还以为有什么牢骚可听，可结果只看到老汪竖起了的大拇指在他眼前一晃，那还能是什么意思，夸他家鬼见愁厉害呗。
严洛一颔首一笑，“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之后的行程还算比较顺利，他们一到雨田沟小学便见到了董爱玲，在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董爱玲也表现地十分配合，只是当她听到袁乐所犯的那些罪行时却显得相当震惊，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那是袁乐会做出来的事情，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使她心里再怎么不愿接受它依然是事实。
在赃款的问题上董爱玲没有藏着掖着，只是收到袁乐的汇款后她已经用了一小部分钱，金额大约在两万元左右，基本上都是用来改善学校设备的，其中的各项支出以及收据她统统整理出来一并交给陈浩过目。
陈浩翻阅着手里的一张张收据单眉头微蹙，待合计完总数之后便还给了董爱玲，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董爱玲随他们一同去趟派出所上缴其余的赃款，董爱玲为人向来遵纪守法，即刻就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跟着陈浩他们上了警车。
在回警局的路上严洛一向董爱玲打探了一些关于袁乐的过去，而董爱玲对此也是知无不言。她的印象中袁乐一直是个善良乐观的孩子，即便是去了大城市生活也不忘曾经的恩师和学校，并且每过一段时就会捐些善款给她，只不过之前单次捐的数额都不大，通常在一两千左右，没想到这次一出手就是30万，着实也把董爱玲吓了一跳。
“难道你就不怀疑这钱是怎么来的吗？”严洛一疑惑道。
董爱玲迟疑了片刻，娓娓说道：“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俩都是靠书信联系，前不久她在信里告诉我她交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还说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他结婚，所以我也就没有怀疑这笔钱的来历。唉，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从小乐信里的描述中我感觉她应该很爱这个男人，当时我很为她高兴也回了信祝福她们，只是没想到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收到过她的信了。”
“你说的那封信大概是多久前的事了？”严洛一紧接着问道。
“呃大概有七八了月吧，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了。”
严洛一掐指一算，这个时间段袁乐和厉耀辉两人应该还没分手，估计袁乐信中的那个男朋友指的就是厉耀辉。
在之后的交谈中董爱玲还跟严洛一说了一些有关袁乐少时的成长经历，虽然这些过往在陈浩看来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心知严洛一一直对袁乐的事情耿耿于怀，而这次他自告奋勇来清安县追赃款也无非就是想从董爱玲那里多了解一些袁乐的过去，想想也罢，小孩子嘛，谁还不是个好奇宝宝呢。
到了派出所之后陈浩便先带着董爱玲去财务处办手续，严洛一本想跟去却被陈浩给拦了下来，并嘱咐他留在大厅等着即可，严洛一当下也没多想，反正上司发话他听从便是。
随后在大厅他刚一坐下就遇到了民警小李，就是昨天和老汪一起去牛鑫村的那个年轻人，他一见严洛一便兴高采烈地冲上前打招呼，嘴里一声“严哥！”叫得他心里一哆嗦。
“哟，你们事情还没办完呐？”小李笑盈盈地问道。
“喏，里头正办着呢。”严洛一朝财务处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哦？是你们陈队在里头？”
“嗯。”
“哇塞！你们陈队简直是我的偶像啊！”小李整张脸突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啊？！他是你偶像？”严洛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位小迷弟。
“嘿哟，那可不！我可是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有人能随随便便把人的胳膊当玩具似的，?Q嗒卸下来再?Q嗒装回去的，简直了我的天！?G，你后来可是没瞧见呐，那方大牛在审讯室里看到你们家陈队的时候那叫给吓得哟，哈哈，差点儿都尿裤子了！”
严洛一随即见怪不怪地笑了笑，“你知道他在我们那儿的外号叫什么吗？”
“叫啥？”
“鬼见愁。”
如此铿锵有力的外号即刻将小李的迷弟值瞬间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他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哎呦我去，这外号也太t贴切了吧！”
严洛一憋着笑意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拉着小李小声道：“对了，你记得待会见他出来赶紧留个合影什么的，像这种人才将来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以后可有你炫耀的！”
小李两眼一放光，“嘿，你说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时陈浩刚好领着董爱玲从财务处走了出来，见他简短地跟董爱玲交代了两句话之后便让老汪送她回去。
严洛一远远看着隐约感觉陈浩有些古怪，这又是支开自己又是说悄悄话的行为可不像他的作风。
小李见自己的偶像出现立刻激动得欢天喜地，严洛一便借着小李拖住陈浩拍照要签名的时机尾随董爱玲到了派出所门口，因为他必须得弄清楚陈浩葫芦里到底藏的是什么。
末了，陈浩一脸懵逼地走出派出所，也不知道那小李是吃错了什么药，拉着他又是拍照又是签名的，这毛病要是搁在自己警局里保证他一巴掌就给治好咯，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考虑再三他只好勉强当了回“偶像”。
“喂，发什么呆呢？回去吧！”陈浩朝着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严洛一招呼道。
严洛一没有应声，望着对方的背影默默跟了上去。
24
在打车回宾馆的路上严洛一一直维持着“老子心情不好”的状态，陈浩察觉情况不对便试着主动和他搭话，结果搭了半天严洛一给他的回应也就那两个字，不是“嗯”就是“哦”，实实在在地让陈浩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惜字如金，可是他想来想去自己好像也没哪里惹到他，怎么好端端地就甩起脸子了呢？
两人就在这种僵持的气氛下回到了宾馆，下车后陈浩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于是二话不说拉着严洛一就朝宾馆楼下的小面馆走去。
小面馆里此刻人不多，陈浩便找了个窗口位坐下，然后叫来服务员直接点了两碗牛肉拉面。
“?G，你点两碗干嘛？我要吃什么自己不会看啊。”严洛一没好气地说道。
“哟，您老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啊。”
“……”
“?悖?痪鸵煌朊媛铮?仪肟停?闼姹愠浴！
严洛一把嘴一撇，阴阳怪气地点了点头道：“也对，你有钱呗，爱怎么请怎么请，像我这种穷人哪有资格说话呀。”
陈浩愣了楞，一听便知他这是话里有话，而且明摆着不是什么好话，心想难怪这家伙一路对他板着张脸，嘿，敢情这股火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哟呵，现在还学会冷嘲热讽了是吧。那行，咱俩也别拐弯抹角的，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直说就是，我看你这一路也憋得挺累的。”
陈浩说得没错，这一路他把话憋在心里确实是憋得挺累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来个开门见山，至少比自己一个人生闷气要来得爽快，于是将双手环于胸前，摆出一副审犯人的口吻说道：“那么你是打算自己说呢？还是我替你说？”
陈浩嗤笑一声打起了马虎眼，两手一摊道：“嘁，我有什么可说的？你可真逗”这时服务员正好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走了过来，“哟，面来了！”
陈浩随即拿起筷子，顾左右而言他道：“唉，我说你啊，别老整天胡思乱想的，来来来，趁热吃，吃完回房间补会儿觉，晚上咱还得赶火车呢。”
严洛一早猜准了他会装傻充愣，不过想想他说得也在理，话可以晚点说，但这面确实得趁热吃。
陈浩此时并不知道严洛一已经找过董爱玲，只当是因为自己之前没让他跟去财务处在跟他闹脾气呢，唉，小孩子嘛，作一点也是正常的。
“噢，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大飞那儿已经查到袁乐做手术的医院了。”
严洛一动作一顿，鼓着一嘴的面条急忙问道：“在哪儿？什么时候做的？当时还是有谁在场？”
“啧，你急什么，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我怕你待会喷我一脸。”
听从陈浩的旨意严洛一立刻把嘴里的面给咽了下去，然后用纸巾抹干净嘴乖乖地坐等陈浩开口。
“根据大飞查下来的结果，袁乐是在两个月前在家私立医院做的手术，不过这场手术并不是她自愿的，听相关的护士说她送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大出血的状态，并且身上还有多处淤青以及擦伤，医生当时也问过她是怎么受伤的，但她只是含糊其辞说自己不小心摔的，可惜啊，孩子没了，就连她自己也”陈浩轻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严洛一迫切想知道答案。
“她唉，因为子宫破裂，被摘除了。”
严洛一瞬间哑然，他当然明白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且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件事多半和厉耀辉有关。
“那厉耀辉呢？他当时在场吗？”
陈浩摇了摇头，“大飞看过医院当天的监控录像，你猜，那个送袁乐去医院的人是谁？”
严洛一眨巴着眼睛有点儿懵圈，既然他都这么问了说明这个人自己也认识，可若不是厉耀辉的话还会有谁呢？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不久之前陈浩给他看过的一些照片，这些照片是在罗凯的事情发生后陈浩派大飞跟踪袁乐时采集回来的，按照陈浩的提示此人既和袁乐有过接触又是他们俩都认识的人，嘶那会是谁呢？
少顷，严洛一蓦地睁大眼睛，半张着嘴吐出两个字：“季节？！”
“哟，脑子挺好使啊！”陈浩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
“不会吧？真是他？难不成是他把袁乐伤成那样的？”严洛一又是一串三连问。
“哦不，这你就猜错了，袁乐不是他弄伤的，恰恰相反，人是他救的。”
“啊？！”严洛一乍听之下吃惊不小，这剧情实在离奇得有些让他接受无能，而重点在于季节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救死扶伤的人？离奇，实在离奇。
“听护士说季节把人送来医院的时候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只说是因为碰巧看到对方倒在血泊中便将人送来了医院，之后还替袁乐把手术的费用和住院费都一起付清了。”
“什么？！”听了陈浩的阐述严洛一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事要是换成别人做的铁定得颁个好人好事奖给他，但问题是季节和好人好事四个字压根儿沾不上边啊，要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差不多。
陈浩咧了咧嘴角，哼笑道：“感觉很不可思议是吧？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你这个反应。”
严洛一托着下巴陷入一阵沉思中，这一连串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还需要再仔细理一理，厉耀辉、袁乐、季节，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联系？然而这一切的答案都必须得等他回到江源之后才能找到。
“噢，你刚才说我们几点的火车来着？”
“晚上十一点半。”
“这么晚，不能早点走吗？”
“哟，着急想回去啦？我还以为你在这儿玩得乐不思蜀了呢。”
严洛一懒得听他瞎贫，随即将碗里剩下的两口面扒拉完便起身准备回房间，“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我还没吃完呢，喂！”
……
回到房间后严洛一直接从包里翻出换洗的内衣裤，考虑到晚上要在火车上过夜还是先洗个澡比较好。正当他洗到一半时就听见陈浩开门进来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被水淋过之后脑子变得清醒了些，蓦地想起自己原本要盘问的事情还没盘完呢，被鬼见愁拿袁乐的事一搅合差点给忘了。
一走出卫生间严洛一就看见陈浩手里也拿着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洗澡，且不论刚才他是不是故意岔开话题，但有些话必须得说清楚，立刻，马上。
“等等。”
陈浩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被严洛一喊了停，脚步一顿，心里估摸着准没啥好事。
只见严洛一用毛巾擦了擦额前湿漉漉的头发，缓缓开口道：“陈大善人，我们之前还有话没说完呢，等说完了你再去洗呗。”
“蛤？什么陈大善人？你在说我吗？”陈浩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严洛一鼻息轻叹，显然他已经没耐心再和陈浩继续打哑谜，便直接开门见山道：“行了，别装了，你不累我都嫌累。”接着随手将擦拭完的毛巾往桌上一扔，“说吧，那两万块钱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陈浩当下一愣，虽说纸终究包不住火，但这小子未免知道得也太早了点，于是装模作样地感慨道：“嘿哟！瞧瞧，不愧是我陈浩带出来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严洛一默默在心里朝他翻了白眼，像这种谎言被揭穿还能顺带没脸没皮夸自己的人着实厉害，简直无敌了。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之前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公事公办的，可结果呢？哼，私下做好人，怎么？看我穷，不配做好人是吗？”
陈浩心下暗忖：完了，这小子果然又开始自尊心作祟了。
“?悖?颐荒且馑迹?獠皇强炊??嵋皇贝詹换厥?铮?乙怖恋迷俜痴馐露??餍跃桶锼?讶钡慕鸲畈股狭诉拢?偎担??垢?掖蛄饲诽跄兀?矣植皇前姿透??！
严洛一就猜到他死鸭子嘴硬，便摊开手掌伸到陈浩前面：“是吗，那欠条呢？给我瞧瞧。”
“啊？这”陈浩傻眼，装模作样地在口袋里东摸西摸，其实那张欠条原本就是为了让董爱玲心安只是用来走个过场，一出派出所他就随手给扔垃圾桶里了，这种累赘他哪还会真留着。
“没找到是吧？会不会不小心掉了？”
陈浩赶紧点点头：“嗯，肯定是掉派出所里了。”
严洛一知道这人无赖起来自己也拿他没辙，不过幸好他早就想好了，便道：“行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现在就去趟董爱玲那里，你那张欠条不是没了吗，正好，我让她重新写一张，哦不，写两张，我俩一人一万。”说着已经拿起了外套准备向门口走去。
“?G！别别别别介啊。”陈浩赶紧用身体挡住严洛一的去路，没辙，要对付这种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也别无他法。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样，补上的钱就算咱俩一起给的，一人一半，我不落下你总行了吧？”
“说话算话？”严洛一一脸严肃地目视着陈浩，直到见对方诚恳地点了点头他才把外套放回了椅子上。
陈浩本就知道严洛一这人性子倔，但没想到能倔到这种程度，自己都穷成那样了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这又何必呢，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严洛一并非不明白陈浩的用心，只不过他也有他自己的坚持，于是态度委婉地向陈浩解释道：“抱歉，刚才语气重了点，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虽然我知道自己的经济不宽裕，但这原本也是我想参与的事情，至于能帮得了多少应该由我自己判断，可你不该瞒着我。”
见严洛一这张奶凶奶凶的小脸蛋陈浩莫名有种想上去捏他一把的冲动，这时他忽然灵光一现，脑子里冒出一个十分契合剧情的歪念头，便问道：“?G，我说你上哪儿去弄一万块钱啊？”
“哦，已经想过了，我现在卡里还有五千块的存款，然后每月的工资里我可以再拿出两千，这样一来最多三个月就能还给你。”
陈浩挠了挠下巴做思考状，提议道：“这样吧，你只要帮我个小忙，这笔钱就算你的劳务费了，怎么样？”
严洛一心头一紧，小忙？呵呵，我信你个鬼。
“你先说说来听听。”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对方还是鬼见愁。
“是这样，还记得上次和你提过去我家假扮成我恋人骗我妈这件事吧？”
“嗯，记得啊，我不已经答应你了嘛。”
“唉，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因为我妈这人贼精明，如果你只是单纯往她面前一站她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俩的关系的。”
严洛一眉头一皱，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哦，那你准备怎么让她信呢？”
陈浩缓缓移步至严洛一身旁，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想了什么万全之策。
“很简单，只要我俩演得到位，我就不怕她不信。”
严洛一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怎么个到位法？”
“我俩啊”陈浩说着已经将自己的脸凑到严洛一面前，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距，严洛一只能微微抬头仰视着陈浩，而陈浩的脸正在慢慢地向他贴近，最后两人的距离近到严洛一甚至能清楚地数出他嘴边的胡渣。但让他感到发怵的是这房间就他们两人，就算是国家机密也不用凑这么近吧。
谁知就在他本能地想和眼前的胡渣拉开点距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用力摁住，恍然间他听到了“啵”的一声脆响，陈浩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他一口。
惊魂未定下的严洛一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这时方才听见陈浩缓缓补上他刚才没说完的几个字，“得接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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