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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慢慢的别开了眼,什么娇弱怜惜,全是假的,这是个刺猬!带刺的!秦籍想起她尖牙利齿的样子,撇了撇嘴。

    “你这字写的,勉强能说一句整齐。”看着她收了最后一笔,秦籍突然开口,吓得晚榆重重一划,污了一个字。忍不住抬头瞪了秦籍一眼。

    她写的字确实只能一般,在外祖家的时候,女孩子家能识字已经难得,外租也不会盯着她练字。这字用程锦的话说,也就跟秦籍五岁时候写的差不多。

    秦籍还等着晚榆反驳,没想到她只瞪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练字了。那明媚的眸子带着水光,生气的样子雪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色,让他心底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看着他,他生气,不搭理他了,他更生气。

    一定是他看程锦不顺眼太久了,看她女儿也不顺眼了。

    “来人,把我的帖子拿来。”秦籍难得找到一个晚榆的短处,骄傲的抬着下巴,像一只要开屏的小孔雀一样,吩咐了一声,他身边的小厮忙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去拿字帖。

    “大哥,你拿字帖干什么?”箜哥描完最后一个大字,小心的放下了毛笔,抬起手让丫鬟把沾染的墨汁擦干净,才跑到秦籍身边好奇的问。

    当然是来显摆了,晚榆眨了眨眼睛,小孩子的攀比心啊。

    那小厮去得快来的也快,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的将捧着的小箱子递给秦籍。

    秦籍却不接,懒洋洋的伸手指着书桌,语气带着得意的笑:“搁那儿去,珠珠姐姐,你可要仔细的好好的看一看本少爷的字。”

    晚榆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本小册子,最上面的册子墨迹很新,看起来是最近才写的,最下面的小册子却微微泛黄,显出了岁月的痕迹。翻开却是很稚嫩的笔迹,看起来好似初学者写的字。

    这些册子的字迹明显是同一个人习字的完整记录的过程,这些稚嫩笔迹的字帖大约是留作纪念。

    而这个人显然不言而喻。默默的看着这些字,又默默的抬头看了略抬着下巴,斜着一双桃花眼,浑身上下洋溢的求夸赞的秦籍。

    秦箜踮着脚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姐姐书中的字帖,小胖手比划了一下,脆嫩嫩的跟秦籍说道:“哥哥,你写的字跟我写的一样哎,哥哥的字很好看,那是不是我的字也很好看?”

    胡说八道,他的字可是连父亲都夸赞过的。秦籍哼了一声,凑了过去,就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清俊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红了起来。

    他听说了晚榆的字写的不好,就像要显摆一下自己的字,顺便嘲笑一下这个丫头,这,这……狠狠的瞪了跑腿的小厮一眼,废物!气死他了。这下了死丫头又要开始嘲笑他了!

    合上手中的字帖,翻开了新写的那本,却是正宗的楷体,笔画细劲,棱角峻厉,显得格外锋芒毕露,与秦籍本人倒是很像。

    这是专门新写出来的字帖吧,这举动倒是叫她有些哭笑不得。秦籍大感又失了颜面,正准备抢过那字帖的时候,晚榆抬起头来很认真的夸奖起来:“这字内间架明称,似快刀斫削,笔锋强劲,是难得的好字,多谢弟弟送的字帖,我会照着认真练习的。”

    秦籍被夸的先是以为晚榆反讽,待发现是真心夸赞,顿时心花怒放,这话他喜欢听。既然这丫头都这么嘴甜会说话了,那他就勉强关照她一点了。努力的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故作大方:“既然珠珠姐姐这么喜欢这本字帖,那便将字帖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练习才行。”

    才几句真心夸奖的话就这么喜形于色,若是在夸一夸他玉树临风、貌比潘安、风流倜傥什么的,这孩子怕不是要开心的上天。

    秦箜疑惑的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跟娘亲门口鸟笼里挂着的小红鸟开心时候蹦?的样子很像呢。

    秦晚柔同样在抄书,只是抄的却是经书,雪白的宣纸上的簪花小楷婉约温柔,伺候的丫鬟都静悄悄的不敢说话。

    这几天小姐心情不太好,她们做事都小心起来,就怕触主子霉头,吃了罚。白鹤见她抄完了最后一个字,才忙将一直温着的燕窝羹端给秦晚柔。

    “将这卷抄好的寿经装订起来。”秦晚柔抬手让丫鬟替她揉捏僵硬的手腕,垂着眸子低声吩咐。

    “小姐,你这几天都熬夜抄经书,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鸳鸯替她的手抹着玫瑰香脂,心疼的说,小姐这几天仿佛在赶时间一样,熬的双眼通红,又消瘦了些许。

    “我自有打算。”秦晚柔点点头,最后一卷抄完了,她自然准备休息一下。这些经书日后可是有大用处。

    之后的日子里,秦籍与晚榆的相处莫名融洽起来,秦籍不在针对自己的女儿倒是叫程锦高兴了许久。

    秦晚柔还是不咸不淡的样子,生疏而有礼,她恪守礼仪,每日来给程锦请安,略微寒暄,却不会多留。

    一日空闲,程锦准备领着两个孩子去镇国寺上香,趁着秦晚柔和秦籍都在的时候说了一声。没成想秦晚柔竟然点了点头,表示要一同前往,秦籍见姐姐也去,自然也要去凑热闹。

    倒是叫程锦有些诧异,镇国寺在京城并不出名,且路途有些远,还需要爬山才能到寺里头。往日秦晚柔上香都是要去香火鼎盛的大相国寺。

    出发的时候,程锦、晚榆、秦箜坐一辆车,秦晚柔和秦籍坐一辆车。另外还带了丫鬟婆子家丁护院一起上路。

    因为起得早,秦箜显然没有睡够,晚榆好笑的看着弟弟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似小鸡啄米一般,最后没忍住胖乎乎的小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她的身上。伸手将弟弟搂在怀里,用一个软垫给他靠着,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马车走的慢,晚榆都被引得有些瞌睡,却听到车外有声音,守在车外的丫鬟轻声的说话,不一会儿掀开帘子,手里捧着几样吃食进来,抿着嘴笑道:“是大少爷让人送来的零嘴儿,说是刚从街上买的,让夫人、小姐和少爷尝一尝,吃一个新鲜。”

    没想到秦籍也是个喜欢吃零嘴的,晚榆不由得看了一眼,有脆脆的芝麻甜饼,很薄,散发着浓浓的芝麻香气,红枣马蹄卷,米粉加入红枣栗子松仁蒸熟,软香甜糯。捡了一个马蹄卷吃了,又喝了两口茶,倒是有些精神了。

    渐渐的没有了鼎沸的人声,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传来,隐约带着寺庙的钟声。镇国寺坐落在半山腰,上山石板路很平整,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

    晚榆以前也随着长辈烧香拜佛,镇国寺的大殿只零星几个香客。跟在程锦后面开始一尊佛像一尊佛像的磕头,添香油。

    秦籍看着专心祈福的妇孺,有些无聊的捏着手中的扇子,真不懂姐姐干嘛来这里,大相国寺香火比这里旺盛多了。

    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里面,秦晚柔嘴角勾着笑容,求佛有用的话,上一辈子她也不会过的那般痛苦了。

    在供奉观音菩萨的偏殿里,秦晚柔停下了脚步,对程锦说道:“继夫人,我抄写了几卷佛经,想供奉在这里,不若你领着妹妹先去禅房稍作休息。”

    看着眉眼庄重,略带哀伤的秦晚柔,程锦咽下去了要陪伴的话语,只吩咐伺候的丫鬟婆子好好伺候。

    见程锦领着人走远了,秦晚柔亲自拿出了经书,不止有手抄的佛经,还有一卷绣出来的不是佛法经典的《孝经》,含笑对着小沙弥说道:“这位小师傅,劳烦你请一位大师帮忙念经,我想为亲人祈福,替逝去的母亲祷告。”

    那小沙弥忙不迭的去请人,秦晚柔跪在观音菩萨面前,双手合十,面上带着庄重,整个人沐浴在袅袅的白烟之中,竟是显得分外虔诚。

    脚步声传来,秦晚柔睁开双眼,却是一位格外俊美的和尚,明明只穿着普通的僧袍,眉眼间带着一种悠然空淡的气质,仿佛远在天边看着芸芸众生一般,带着宝相庄严的慈悲。

    秦晚柔简直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她想要寻的人竟然就这么轻易出现在面前,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楼梯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木头被踩的嘎吱嘎吱作响,明珠听到了动静,探出脑袋一看果然是丫鬟碧桃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炉子,抿唇笑了起来:“我就想着姑娘该醒了,昨儿变天,风刮的厉害,衣服可不能直接上身穿。太太特别叮嘱我把那套粉蓝色绣海棠花的新衣服找出来给姑娘。”

    明珠有些惊讶,那衣服是上好的湖缎做的。外祖父是一个寻常秀才,在县里开了一家私塾,收了十几个学生,家底虽然比寻常人家殷实,却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外祖母也只得了这一匹布料,颜色鲜艳好看,比着她的身材放大了两指做了一身衣服。做好了一直压箱底里面。

    怎么今天突然叫她穿这样,颇有些隆重,仔细看了一眼,碧桃也是穿了一身浅绿色的新衣服,衣服上还还有这明显的折痕。

    大约是有贵客上门,明珠抿着唇想。

    裙子穿上身果然大了一截,裙边已经折了一折缝起来,等明珠长高了还能放一放,腰间宽了可就没办法缩短。碧桃又从衣箱里寻了一跟丝绦,帮明珠系在腰上。

    越发显得那腰肢纤细的好似柳条一般柔软,不及盈盈一握。发丝梳成双丫髻,用一串细细各色珠子缠了起来。还未完全长开了脸颊上带着一点点的婴儿肥,白嫩嫩娇滴滴可人疼的模样。

    外祖父的宅子并不大,厅堂上还分了一层,白墙黑瓦。阳光从院子正中间里的天井里倾泻而入,照在里青砖上。墙角错落有致的栽种这几盆花,已经吐出了些许嫩芽。

    明珠下了楼梯穿过小小的庭院,拐弯到饭厅的时候,看到另一个小丫鬟芍药踩着凳子把过年时候挂上去的灯笼取下来。那灯笼挂了些日子,颜色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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