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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听得他鼻息带出的笑意摩擦在耳畔，微微发痒。
不过，很快沈言便整理好情绪。打是打不过他了，若论起耍无赖的功夫，自己也不及他分毫。看样子，还得从别处想办法。
“喂，你刚刚不是说奖励吗？我还真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沈言努力挣脱开来，回身道。
南宫羡挑眉，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似乎要硬生生从她身上把这礼物给看出来。
“收住！”沈言从他饿虎扑食的眼神中，已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自觉地捂住胸口，白了他一眼，转头从远处喊道，“把人带过来！”
方才在幽禅堂，沈言已求了老夫人将紫苏交由自己处置。
闹腾了一晚上，处置了一个孙女，又失了灵草，老夫人莫说身体，就是精神上也是精疲力竭，哪里还有空管一个下人。
屋外漆黑一片，如浓墨布满天宇。
而屋内，烛火跳动，一室亮堂。
紫苏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言冷眼问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可有些回报？”
“奴婢谢大少爷大少奶奶不杀之恩，奴婢这辈子一定不惜做牛做马殒命报答！”虽是求饶，可紫苏一惯的沉着冷静，一如那日在茶庐初见。
沈言冷笑道，“你倒是衷心，只怕二房如今未必能领你的情！暴露的棋子比背叛更为可怕，大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
“这……”紫苏咬着下唇，大奶奶似乎说的没错，细想来，二夫人就连大小姐都弃得，何况自己这个作伪证的丫鬟。
“反正你这条命，老祖宗也不稀罕。如果我现在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扔在秦楼楚馆门口，你觉得会怎么样？”沈言挑眉，转而瞧向一旁的南宫羡，眼底满是戏谑，“相公，秦月楼听说不错！”
南宫羡眉梢不觉一跳，这丫头，是秋后算账吗？
干咳了两声，略显尴尬。
心思被看破，紫苏不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奴婢不敢了！奴婢这就将灵药奉上，只求少奶奶饶奴婢一命。”本想凭借这棵灵药，再替自己挣些好处，但如此看来，只怕只灵药大少奶奶势在必得。
素竹跟着她去了个来回，捧着那只孔雀丝琉璃纹络的匣子回来，一脸不解，“奴婢有点看不懂了……”
南宫羡笑道，“看不懂就对了，你家大少奶奶啊，是想把灵药偷偷昧下！”
“昧下了才能借花献佛啊！”沈言指尖挑开匣子，果然是那棵通体碧绿的灵草，“除了长的好看之外，这玩意儿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素竹道，“这灵草名叫‘碧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真这么神奇？”沈言有些不信。
在她看来，起死回生和长生不老是一样一样的，都不靠谱！
南宫羡指尖捻起“碧落”，又放了回去，幽幽地开了口，“你可知坊间有得‘四药’者得天下的传言？”
沈言摇了摇头，心底突然冒出一句：武林至尊，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一出，谁与争锋！不由得想笑，可看到南宫羡俊美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却是不敢出声了。
南宫羡哪里知道她这些诽腹，继续道，“这‘四药’便是‘碧落’、‘黄泉’、‘紫陌’、‘红尘’。相传这‘四药’能让之生，令之死，夺其心智，傀儡术之。”
“要用在行军打仗中，岂不是以一抵百万！”沈言恍然大悟。
“我娘子倒不算笨！”
沈言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二房心思也够恶毒的。命人偷了‘碧落’嫁祸于我，一方面让我失了老祖宗的信任。另一方面，新选的‘药王’无论是谁，因为‘碧落’的事，或多或少都会对大房都会产生间隙，以后你若想掌管陆家药材生意，只怕难上加难。好在，你也留了后手！”
沈言突然想到那个红衣小哥哥。
南宫羡笑了笑，并不言语，目光落在打开的匣子上，若有所思。
“这个就是你要的，对吗？”沈言指着匣子里的“碧落”，撑着脑袋问。
沈言知道，他决计不是坊间传言的废柴草包，他定然有他的打算。
“嗯……我要……”南宫羡一声低笑，目光落在沈言身上，满蕴挑逗。
沈言怔了怔，这次虽是反应的比较快，但又落他手里了。
南宫羡一贯挑眉噙笑，“我要，你可愿从了我？”
素竹在一旁已经忍不住了，想笑却又不敢笑，最后只能化作阵阵咳嗽来掩饰。
对牛弹琴！
沈言没好气的一字一顿大声道，“我！不！愿！意！”说罢，起身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突然回过神来，这分明是她的地盘，为什么要她走！随即回身，一把将南宫羡拉起，用力推到门外，然后重重把门关上，末了还踹上一脚。
“少奶奶，您就这么把大少爷撵出去了？”素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对！谁让他这么讨厌！”沈言冷冷哼着。
“少奶奶，您生气了！”素竹笑道。
生气了吗？没有吧！跟他有什么气好生！
沈言兀地躺倒在床上，不想言语。
素竹掩唇笑道，“少奶奶，依我看，您生气是因为对大少爷上心了！”
上心？怎么可能！
前世作为一名特工，穿梭于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已是日常。逢场作戏分明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她怎么可能随意对男人上心！
可为什么此刻自己这么烦躁，这么生气。
生气他得言语挑逗？不对！
他分明是想夺回陆家的掌家之权的，分明是想父母复仇的，而自己也心甘情愿为他提供帮助，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玩世不恭。
他可以用这样的姿态游走世人面前，可为什么还要这样面对自己？
难道他就这么没心没肺么！
沈言越想越是烦躁，索性不再去想。
心头默念：素竹说的大概没错，我就是生气，正因为我嫉恶如仇，所以我才气他曲意逢迎，不思进取！一定是这样！
这就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没错！
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沈言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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