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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坐在床上忆了很久方才梦里的事情。
梦里有一座庙。
戴明记得每次坐公交去上班的途中都会看到一座差一些些就隐没在高楼大厦之间的小庙。
她决定去那座庙。
她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外面的太阳很热情。中午的太阳尤其热情。
戴明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脸面不被热情的太阳给抚摸成黝黑的。她觉得白脸至少自己在镜中看得会心情愉快一些。
她又看到了那只被拴在树上的猫。
手表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13:14过了学生的下课时间,也过了上班族下班吃饭的时间。所以车上的人很少,路上的车来往的也很少。
犹豫了一下,戴明下车了。
她想近距的去看一看那只每天上下班都能看到的被拴在树上的猫。
那是一棵行道树,树前几米是一家小饭店。里面只有寥寥两桌工人模样的人在吃饭说笑。
小饭店旁有一家小商店。戴明进去买了一根火腿肠。
她笑了,蹲在猫前看着猫笑了。
那是一只黑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正在睡觉的黑猫。
火腿肠被她撕开了包装,丢在了黑猫的面前。
黑猫醒了,看着戴明,看向了眼前的火腿肠。
戴明一直很庆幸自己的与众不同。谁会在此时此地买一根火腿肠请猫吃?
猫甚至动都懒得动一下,又复闭眼睡觉状。
戴明想动手去摸它,又怕被咬,便罢了。
既然猫又睡了,那么继续下去也无能获得什么有趣,戴明便站起身要走。走了七步,她回头,火腿肠不见了。戴明笑了,猫回头看着戴明。
戴明笑着抬手挥了挥,嘴里轻说,“再见”。
……
剩下的路程她决定用脚走。
如果走路能去的地方,她不愿意乘车。
控制自己的身体抬脚又放下,不住往一个地方,这让她感觉自己正在真实的活着。
吸烟是去年学会的。去年她从父母家搬了出来。很早以前她就想学吸烟了。但碍于父母会骂,周遭熟人会投异眼,一直忍着。
戴明觉得吸烟很酷。所以她才吸烟。
经过一年的努力,吸烟已俨然与看电影,听音乐一同为伴,成为了她生命中必不可缺的好伙伴。
她听着欧美老爵士乐,点燃了一支香烟,走在阳光灿烂的路上,心内感觉好宁静。
庙的名字叫“河西庙”。
她仰头看着那三个涂了红漆雕刻的庙名看了一支烟的时间才走进庙内。
十年之前这里曾是一个村,也有一条小河。
华国的村里通常都会有一座庙,这便是曾经这个村的那座庙。
庙是一座小庙,只供着一尊满面黝黑的“烟神”。
庙里很阴凉,香火味扑鼻。
这个世界好安静。
戴明安静的看着那尊供奉于正门对面石台上的烟神,看了三支烟的时间,才把脚抬起走近了三步,继续看。
她忽然想起为何会如此安静,耳内的音乐是何时停的?
掏出手机,音乐仍在播放,但耳机内就是没有声音。
这个时候,或许需要暂别下“音乐伙伴”,享受下这份宁静的美味。
又吸完一支烟,她从口袋内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了两张纸掏向了自己的鼻孔。吸烟总是会让鼻孔内产生黄色的残渣,她习惯抽了几支烟后就用纸去掏掉鼻孔内那些难看的黄色残渣。
掏了一支烟的时间,白纸已不再掏出黄色后,她满意的笑了,然后继续看着那尊满面黝黑的烟神。
烟神的眼睛是半眯的,仿佛没睡醒似的。
此方民间传闻烟神诞生于八百年前。
那一年异族来犯,烟神一边抽烟一边杀敌,救了很多人,所以死后才被供奉于这座小庙内且被享名“烟神”,日夜受享香火供奉。
戴明发现供台上的香火已要燃尽。供台旁地上散落了几支残缺的香,她捡了起来,却怎么也点不着。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笑了,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抽出三支,一一放在嘴里点火吸了一口,然后神情快乐的朝着烟神朝拜道:“你肯定喜欢这个,烟神。”
……
后脚方踏出庙外,耳内突然响起了音乐,震破了这份维持了十几支烟的安静。
戴明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满面黝黑的“烟神”。
除了工作迫不得已得守时,她从不安排自己假期的生活,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她现在想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中了。外面的世界已暂时没有让她有兴趣的地方可去。
……
安静是房间的声音。只有她的呼吸声被她的耳听到。她的手放在心跳的位置,数着:七百八十八、七百八十九、七百九十……
她的眼看着一动不动的白墙,动手从床头桌上拿起了一个咬了一口的馒头咬了一口。她感觉有些渴,停止了数心跳的次数,起身去了厨房,歪头对着水龙头喝了三大口水。
她想抽烟了。
望着白墙上的一张画着一只黑色老鼠的画,她连抽了三支烟。
戴明忽然想起了上个梦里梦到的庙,想起了今日白日里去的庙里看到的“烟神”。
她幻想烟神活着时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活着怎样呼吸的人。
“他的脸面或许不好看。”戴明这样想,“肤浅的皮相而已,好看与否都是一厢情愿。”
“那么,他就是生有一张黑的像碳的脸吧。烟神喜欢吸烟,和我一样。他吸烟的时候和人打架。他既然喜欢吸烟,那么,不打架的时候,定是也吸烟的。他吸烟的时候在想什么?”
戴明灭了手中的烟,她忽然想看一部电影,随便什么电影都好,好让她能把幻想中的“烟神”丰满一下,随便怎么丰满。
戴明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部名叫《去年在马里昂巴?浴返牡缬啊
在一座拥有巴洛克式建筑风格的城市里,戏剧演出正在进行,男人x与女人a相遇。男人告诉女人:一年前他们曾在这里相见,她曾许诺一年后在此重逢,并将与他一起出走。a起初不信,但是男人不停出现在她面前,并且不断描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种种细节。于是,a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她开始相信,或许真的在去年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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