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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韵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化野红绪手上拿着手机,脸上带着点尴尬地笑意回望过来。
“这位是化野小姐,”沈韵解释道,“我这次暑假作业课题实地探访的同伴。”在看到赤司脸上似笑非笑的嘲笑后,沈韵不得不加重了读音,“化野小姐也是大学里的同学。”
最后补充的一句加了重音,赤司这才收回自己脸上也许有也许没有的嘲笑。
说实话,如果在自己说完之前赤司还保持着那个笑容的话,沈韵也不介意让自己的青梅竹马下不来台。
赤司征十郎向着化野红绪矜持的点了点头后,才说道:“我是赤司征十郎。”
化野红绪尴尬地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赤司又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我有些事情找沈君,抱歉。”
都说了对不起了,化野红绪发现自己也没什么阻止的理由。
尤其是看到沈韵冲着她眨了下眼睛,女孩子之间的默契,让化野红绪立刻反应过来。
(哦,是这样啊。)
沈韵觉得化野红绪想太多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青春期的女孩子,不想恋爱难道满脑子的降妖除魔吗?
就连道姑都要谈恋爱才对得起自己在红尘中走一遭嘛。
沈韵把赤司连拖带拽的拉进了房门,赤司倒是一点也不谦虚,进门就直接反手把门关上了。
他进了沈韵的旅店房间,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觉得环境实在太简陋……
委婉的说,就是对不起沈韵的身价。
沈韵觉得和室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坐的实在不舒服。
直接坐在地上……总让她不知道该把腿往哪儿放的好。
还好和室外面就是个小院子,这个院子就对得起它的房价。
至少可以坐在走廊前面,把脚放下来。
赤司拎着那一旅行包的巧克力棒就走了过去。
他从小就在东京的西洋馆里长大,可以说是接受了全盘西化的教育,本国的传统文化也就是在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之前在京都上学的时候,赤司家在京都的日式宅邸一年也就回去个两三次,每次也待不了几天。
反正他不觉得沈韵这么潇洒地有些唐突的坐姿有什么不妥当的。
赤司拆了一包巧克力棒。
京都限定口味的巧克力棒拆开一看,是万年不变的宇治抹茶的口味。
沈韵顺手从里面抽了一根巧克力棒。
“宇治抹茶的口味配上榛果真是……”
怎么说呢,也不是搭配的不妥当,只能说是一加一约等于二吧。
“不好吃吗?”赤司尝了一口,品尝完毕后,给出了“从出生后就尝遍天下美食”这一符合财阀家小少爷人设的评价,“一般吧。”
沈韵又抽了一包巧克力棒,这次是是大阪的限定口味。
“这个味道……炭烧吗?加了章鱼烧的调料吗?”
这个味道配上巧克力真是绝了。
反正她吃不来。
感觉就像是吃怪味豆吃到了鼻屎味的豆子一样惨。
“还好吧。”
听到赤司的解释,沈韵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说实话,财阀家的小少爷对食物评价的“还行”“一般”的区间到底有多大?
现在沈韵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了。
思考了三秒钟后,沈韵决定放弃参考赤司征十郎的答案。
她兴致勃勃地又拆了一包静冈限定的口味。
果不其然,是蜜瓜口味的!
“超好吃!”
沈韵抽了一根巧克力棒,准备自己吃来着,但是赤司征十郎却直接一低头,一口咬上了她手上的巧克力棒。
沈韵看着自己手上咬了半截的巧克力棒,非但没有一点心中小鹿乱撞的少女漫女主角的心动情绪,反而有一种颇为郁闷的感觉。
“想吃自己拿啊,别抢别人的劳动成果好吗?”
“从巧克力棒的盒子里抽出来的劳动成果?”
赤司征十郎从沈韵手上拿走了自己咬了一半的巧克力棒。
“这也算劳动成果的话,我可是千里迢迢买了这些巧克力棒回来,我的劳动量才比较多吧?”
沈韵不说话了。
她想了一会儿之后,举起了巧克力棒上面的纸盒子,仔细看了一下食品公司的名字。
纸盒上印着公司的名字和商标。
沈韵看着纸盒上的公司商标,忍不住说道:“这不是你家的旗下的公司吗?”
赤司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小韵,你怎么知道的?”
“小征,”沈韵觉得赤司征十郎简直在挑战自己的智商,“这个商标上面不是有你们家的家纹吗?”
赤司征十郎接过了那个纸盒包装,看了一下上面印的商标图案。
正如沈韵所说,这个商标上面附加了赤司家的家纹。
“这可真是好笑。”
赤司笑了起来。
“我们家三代之前还是平民,战后才发家,结果现在已经有了家纹了。”
沈韵什么话也没说。
“熬过两百年的华族现在还没死绝的也没你家有钱,他们都用得家纹,你家用一用也无所谓吧?反正就是个商标,不是我记性好我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这个。”
“严格来说的话,这也不是我家的家纹。”
赤司征十郎将纸盒拆掉后压平。
这件事情他做的太顺手了,以至于沈韵都看傻了,足足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其实我之前不是真心夸奖的。”
“我知道。”
赤司又拿起了第二个纸盒,把四角拆掉后再压平。
“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说实话,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赤司征十郎又拿起了第三个纸盒,“到我这一代,别说家纹了,连自己家收购的公司商标都加进了我们家的家纹图案,成了我家的家纹一个变种。”简直太好笑了。
赤司征十郎勉强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自平安京时代兴起的家纹,从源赖朝的时代开始,为了区分本家和分家,分家会在本家的家纹上进行各种花样的变种已经成了一种历史习惯。
从平安京时代延续下来的家纹据说多达数万种,就连专门的学者都做不到看一个家纹就能说出是哪一家的后人,顶多看着有足够象征意义的图案说这可能是哪一家的分支,然后按图索骥去推断这可能是那一家的某个分支。
赤司征十郎嘲笑的正是这种无止境的谄媚和讨好的行动力。
这家做巧克力棒的食品公司,怎么说也是在关东大地震之前的明治时代就已经成立的老牌公司,结果被不到三代不足百年的赤司财阀收购后,立刻就干脆利落的在自家的商标上加进了赤司家随便搞出来的家纹,果断地把自家公司当成了赤司家的分家处理。
这种行动力让赤司征十郎已经产生了一种佩服了。
不过,发现这一事实的沈韵只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了。
“你们家怎么想到要开食品公司的?”沈韵只觉得奇怪,“我记得赤司财阀一向不碰这种行业的。”
赤司反问道:“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棒吗?”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突然说出了布鲁斯`韦恩一样的发言,“我就买了。”
“怎么说呢。”沈韵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虽然很想说‘受宠若惊’,但是啊,这家公司既然是‘你’的产业,也就不存在什么‘千里迢迢’的说法吧?”
你一个电话就能让人家把这些地区限定送到家里来诶。
“是我家的。”
赤司征十郎纠正了沈韵的说法。
“不是我的。”
他叹了口气。
“出钱的是赤司家,我只是牵头负责了收购案而已。”
沈韵看到赤司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回想起他在初中时候就拿到了几千万的“亲爹投资”,虽然知道问了没必要,但还是问出了口:“小征,这不是拿来给你锻炼一下……比如说,让你学一学怎么收购其他公司的?”
“不。”赤司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没等沈韵开口,又说道:“这是惩罚。”
“啥?”
(“惩罚”就是让不到二十岁的亲儿子去收购那么一家食品公司吗?)
沈韵觉得御三家之一的掌权人的脑回路自己真是捉摸不透。
要知道每次她看综艺节目的时候,都能看到这家食品公司的名字出现在赞助一栏诶。
“我搞了前田家的大典太光世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
赤司征十郎叹了口气。
沈韵一口咬断了自己嘴里草莓口味的“秋田地区限定”。
“小征,我其实不太想听你重复一遍自己怎么用了资本主义的正当金融手段搞到了大典太光世的……”
毕竟已经见过大典太光世的付丧神样子,听上去颇像是某种男男恋漫画的套路。
看上了血统高贵的大家族继承人的有钱富豪一掷千金巧取豪夺把对方夺过来……
这种一听就很狗血的剧情。
“是他们家先来碰瓷我的。”
赤司征十郎学了好些年的中文一直都有在与时俱进。
沈韵都快忘了自家的青梅竹马还有“中文十级”这么一个设定了。
“以为能从我身上捞钱,然后赔的血本无归。”
(这还确实是血本无归,连他们家的至宝之一都拿来抵债了。)
沈韵觉得这种套路真的越来越像狗血漫画的剧情了。
如果都是人的话那就更像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赤司征十郎看着沈韵,对她的不解风情实在难以理解,“明明小韵你很喜欢萤丸,后面送的小夜也收下来了。”
(诶诶诶?)
(这不是耽美漫画是言情漫画的走向?)
(而且是那种八十年代《花样o子》那种路数的。)
“等一下。”沈韵只觉得有些不妙,“小征,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喜欢……这种冷兵器的?”
赤司反问道:“之前天生牙你不就很很喜欢吗?”
“……我喜欢天生牙自带的技能。”沈韵一口咬定自己喜欢的是天生牙自带的“起死回生”的技能,“小征,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冷兵器,就觉得我也喜欢……”
“但是这些名刀都有付丧神啊。”
赤司征十郎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太理所当然了,让沈韵心中不妙的感觉原来越严重了。
“不,首先,萤丸是你暂放在我这里的,而且这不是名刀只是工艺品。”反正沈韵不想和私自贩卖国宝这件事情扯上关系,这种事情太危险了,她不想因为这种破事进局子。
还不如因为偷税漏税进局子呢。
我可是按时缴税的好公民。
(京都的都知事应该要给我颁发纳税大户的奖状。)
赤司在高中的时候就拿到那个什么“纳税大户”的奖状了,总之就是类似的一个证书。
大概现任京都的都知事靠赤司家交的税金,总算不用重复自己前任下台的悲惨命运。
都知事都在这种财阀面前抬不起头。
沈韵再一次面对资本社会的金钱倒逼权利的丑恶面目时,已经连吐槽的心情都没了。
算了,这个国家没救了。
(不,这个国家是靠大大小小的财阀撑起来的。)
(gov的公信力还没有一个不到合法饮酒年龄的少年高。)
“其次,小夜也是你暂放在我这里的。”
赤司听到沈韵坚持的话,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我们认识那么久了,还要算得那么清楚吗?”
沈韵委婉地解释道:“我觉得算清楚比较不伤友情。”
赤司想了想,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之,我本来想拿了大典太送给你的,毕竟是很有名的国宝等级的太刀,送礼也拿得出手……”
沈韵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算了,财阀家的小少爷开心就好。
她听听就算了。
“不过你说不要,那就算了。”赤司又说道,“不过前段时间前田家给不出后续的欠款,最后他们家的老爷子求到了我祖父哪里。”
“搬救兵?”
“祖父出山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对于这位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的祖父,赤司征十郎的感情其实挺淡薄的,“父亲对祖父没办法。”
(你对你爹没招。)
沈韵这么想得同时,赤司也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了。
“前田家没说要我把大典太还回去,他们还没脸提这种要求。”
毕竟惹恼了赤司征十郎,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气不过直接把这件事情抖出来,脸面丢光的前田家的当家怕是要直接引咎退位,连他们家一系怕是都要因此让出位置给旁系当家了。
“就是重新讨论了一下给付利息的额度,还有还款时间。”赤司叹了口气,“父亲被祖父落了面子,就只能在我身上找回面子了。”
“是、是这样啊。”沈韵点了点头。
有钱人家的家里内部矛盾,吵个架就祸害了周围好多的“池鱼”。
真是服了你们了。
赤司征十郎看到沈韵一脸郁闷的连吃了好几根草莓味的巧克力棒,从她手上拿走第四个包装纸盒,拆掉纸盒后压平。
“对了,”赤司将四个压平的纸盒叠放在一起后,才说道,“我带了鹤丸过来给你看看。”
“鹤丸?”沈韵完全不知道赤司在说什么。
“我新得到的太刀。”赤司征十郎说起这件事情,开心极了,“钱花得物有所值。”
“诶?”
“你看到就知道了。”
赤司征十郎跳到了和室前面的小庭院里头,抬头看着屋顶。
他招手说道:“鹤丸,下来了。”
然后,沈韵见到了白雪与黄金从天而降。
恍若生着金色翎羽的白鹤张开双翅。
金色的饰物,白色的衣服,宽大的外套,非人的美貌。
如白雪般的短发垂在脸旁。
恍若黄金一般的眼眸里带着笑意。
鹤丸故意跳到了赤司的面前,本想吓他一跳,不出意外,赤司往后退了一步,站稳了身体。
鹤丸笑眯眯的问道:“哦呀,主人吓到了吗?”
赤司转头对着沈韵说道:“很好看吧?”
沈韵好歹也见多了非人般美貌的妖怪。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鹤丸腰间的那柄太刀上面了。
先不提赤司夸耀的美丽,沈韵的注意力全在刀的身上。
“确实是很好看啦……”
沈韵跳到了庭院的地上,认真地发问:“我可以看一下这口太刀的来历吗?”
鹤丸眨了眨眼睛:“哦呀,这个要求,我可是被吓到了。”
向第一次见面的武士要他的佩刀观赏一二,这在过去封建社会的时候可是会和对方结下死仇的。
若是感情极好的两人,在双方互相欣赏之余,也可以互相交托自己佩刀给对方鉴赏。
“不,不用给我,稍微举起来一点就好。”
沈韵看到了鹤丸的刀鞘上的装饰品。
“好了,谢谢。”
沈韵深呼吸一口气,连拖鞋都不要了,直接踏进了屋里。
她拿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认真地询问道:“赤司,给我一个不报警抓你的理由。”
“为什么要报警呢?”赤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沈韵的反应很可爱,“我做了什么非法的事情吗?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召唤刀剑的付丧神吗?”
鹤丸国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现代小年轻谈恋爱怎么那么兜兜转转?
好麻烦啊。
直接递情书,看对眼了就晚上去夜袭,这不就行了吗?
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对于这种男欢女爱看的很开。
所以看到自己的新主人追个女孩子的京都,他只觉得现代小年轻的调情简直太麻烦了。
这也太迂回了吧?
直接写情书告诉她的心意就好了啊。
“那个,是菊纹吧?”
沈韵反问道,“我虽然是外国人,但是好歹也知道皇室的菊纹诶。这什么鹤丸的……可是皇室御物吧?”
“这个啊,”赤司征十郎想了想,才解释道,“我花钱买的。”
“皇家根本不缺钱吧!”
“可他们不想在自己头顶上还顶着个太岁。”
“……”
沈韵沉默了一会儿。
“我说……喊了国那么多年爸爸,终于要想不开了吗?”
“不是说这个啊。”
赤司征十郎哭笑不得。
他觉得沈韵想得太多了。
“黄金之王快不行了,皇家想快点看到这个老头子倒台,鹤丸就是他们的赞助。”
倒不如说是“这件事情我也加入”的投名状。
“怎么说呢。”
沈韵想了好一会儿。
“我相当厌恶你们那个天皇,感觉存在唯一好处就是每年可以多增加一个休假日。”
“我也这么想的。”赤司觉得自己也不需要什么国民向心力这种东西,对赤司财阀家的员工来说,赤司征十郎才是他们要效力的继承人,毕竟给他们开工资交保险费的可都是赤司财阀。
“但是听他这些年头上顶这个太岁过得那么惨,我觉得也蛮可怜的。”
沈韵决定默哀半秒钟,紧接着就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赤司很贴心的没有拆穿她咳嗽里的笑意。
“好吧,想笑就笑吧。”赤司叹了口气,“反正我们家也和宫内不对路。”
赤司财阀可是靠着和国方面的良好关系发家致富的。
当然不用看那些快进历史的老古董的脸色办事。
现在,他们家连这个国家的太岁——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都不想理睬了。
鹤丸国永觉得自己的新主人与新主人喜欢的女孩子,还真是天生一对。
(放在一千年前,可没有谁敢这么藐视皇权啊。)
(现代的人都可以随便做这种事情了吗?)
鹤丸国永忽然觉得现在这个时代真的相当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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