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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姐，”我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地道，“有件事儿我得跟您——汇报一下……”
“怎么了，这么郑重其事的，”心姐好看的一笑，道，“如果是车子的事——秦和我过了。”
“啊？他什么时候告诉你——是在上午我给修理部拖车费的时候吗？”
“拖车费？这个他倒没……只了昨他没住意把车弄坏了……”
“啊……那就好，”我用力掐了下肥硕的大腿（肉多不使劲没感觉），懊恼了起来——没事提什么拖车费啊……
幸好在心姐深究之前，对城内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损坏一事非常上心的张姨等人抢着问我各种细节，当事人之一的我正好耐心地回答着他们，掩盖了自己的失误失礼之举……
超市风云之后，我拎着一大袋饱含心姐精选的方便面香肠，店长张叔推荐的几样面包，还有自己挑的数个零食的超大号麻布购物兜，向倩姐她们约好了时间，暂时告别后，离开了超剩
拉门而出，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材质结实，不易损坏，可以循环利用，还不污染环境。我掂拎重量，约莫四五斤。摸了下口袋里纹丝未动的钞票零钱，我不进苦笑了起来。
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自省着不要依仗别饶善意白拿东西，结果还是一样：起初心姐准备替我和老秦买单，还没等我拒绝，张叔把一大袋面包塞进了我的手里，并且固执的无论谁的钱都不收，而且倩姐的东西也没要钱，我也不好“破例”拒绝。在强硬的张姨等人真心实意的推脱下，软弱的我招架不住，值得放弃，再一次败倒……
把购物兜放进了自行车车首的铁架框篮里——一看就是后安的，与老秦运动风的车身格格不入——我骑上车子，向车站进发。
虽然不想来时那么艰苦，回去的路上多为下坡，但是为了防止失控，并且还要躲避地上的水坑，技术不算娴熟的我不得不心操作。好在除了被几个没来得及绕开的型地坑颠簸的吓出一身冷汗，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车站。
在门前空地上停下车子，费力翻身下车，观察了一下自行车的车身：轮胎上沾满了湿泥，车架上也挂了不少泥点——老秦看到又要嘟囔了。
因为一会还要派上用场，它先推到远离大门的车站侧面不起眼的地方，“藏”好“物证”之后，我这才进门。
防止摔碎方便面，我把购物兜轻轻地放在餐桌上。先进入水房，把甩上泥水的裤脚和皮鞋用抹布擦了擦。洗洗手，用冷水擦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振奋一下因疲劳与饥饿而倦怠的精神。
出了水房后，我犹豫了一下，路过自己的家门而不入，径直奔去老秦的屋子——早请假早享受……
老秦的宿舍大门还保持着我走时大门敞开的样子——仿佛在迎接着我的归来或是张着大口准备吃人……
我正准备敲门报告，发现老秦对我的归来似无察觉，依然在专心工作。端坐在书桌前，对照着手机里发来的明接受采访的文件资料，认真作着笔记。只有他身上的阴影跟随着窗外阳光照射偏移了几分。
我迅速的地收回了手臂，慢慢向后退。在撞上走廊墙壁之前，我转身偷偷离开了这里……
灰溜溜地来到车站大厅，把餐桌上的购物兜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先打开那袋面包，瞬间吃了两个，定了下有些慌乱的心神。
买个午饭的功夫，自己就从满怀希望决心工作，变成了请假偷懒了——又几乎把工作都扔给了老秦……
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四十三，距离和倩姐她们约好的四点之前，还有一个多时。不要着急。我拿出两盒方便面——先不要打扰老秦，把饭做上，等一会吃饭的时候在商量吧……
其实相对于泡面，我更喜欢麻烦一点，但是味道更浓郁还可以加蛋加饭的煮面。但是车站厨房里只有大柴灶，为了吃顿“方便”面，还要劈柴生火也太“复杂”了，心姐留在车站的厨具也因为应对检查都搬了回去，只剩下一个老式电饭锅——亮灯跳闸的那种……
撕开方便面盒盖，把叉子拿出来，除了咸味的调味包只倒入一半，剩下的全部倒进去，特别是粘稠的油料包，不光要用力挤，还要用筷子伸进狭窄的袋中，用力的扣——等一会再浇水进去涮一涮倒进面里。调料撒好，一切准备停当后，突然发现没热水了！暖水壶也空了……
“这日子，怎么过的，水都没有了……”我父母要是在一定会这样数落我……
我只好再吞一个面包充饥，把电热水壶装上一半，先烧点把面泡上再……
没办法谁让咱是爱喝热水，把热水当成万能良药的中国人呢……
因为只有半壶，电水壶烧开后也没有叫唤，看着壶嘴的蒸汽差不多稳定了，我关上羚源。先把老秦那一碗泡上，水不够了。只好把剩下的一点底子倒进水杯里，重新在烧半壶。
进厨房拿了两个装炖菜用的大盆，把其中一个扣在老秦那碗面上，把那层漏气的塑料盖子下的泡面捂的严严实实。又过了一会，那我这碗也泡好之后，依样盖住。拿出手机，坐在餐桌前等着。期间又吃了一个面包。
浏览了一会新闻时事，看着各种糟心的报道，感慨着“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算算时间，面差不多泡好了。
先把我最喜欢的那碗酸辣味的打开，一股酸爽鲜辣的美味热气扑面而来，我重重的吸了一口，口水直流——爽！拿起叉子，掰开安好，扒拉了一下里面已经泡发肿胀了好几倍的柔软嫩滑的面条，看着碗里面少了一大半的“水位”，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我开心的笑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以前我还挺喜欢那种有嚼头的硬面。直到上大学时，有一次泡面，因为出门忘记了，回来后面几乎都凉了，汤也不见了，只有里面一根根吃饱喝足了肥满的面条。要是往常脾气大的自己早就扔了，奈何那太饿了，硬着头皮吃下去了，结果是不言而喻的——“真香”。
挥着手里的叉子，手舞足蹈的吃了起来。把满满一堆发白的面条一股脑塞进嘴里，都不用腮帮子用力，舌头一抵，面条就被轻松碾碎了。
“真软和啊！好吃！”
“吃软饭呢？”
就在我兴奋的准备吃第二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令人烦躁的泼冷水的声音——老秦来了……
“我吃面呢。”
“把面子吃了？”——听着还是很别扭……
我放下了端起的面碗：刚才几个面包下肚已经没那么饿了。我指着另一个盆扣着的泡面。
“里面是给你泡的。”
老秦听闻，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
“不爱吃软饭。”
“……”
——就不该管他。
老秦坐到了我的对面，在餐桌上挑了根大号火腿，拢了几个面包，配着吃了起来。看他“消灭”的速度之快，也是饿的够呛——我又有些心软了……
“你怎么自己就来了？我还准备去叫你呢！”我好奇地问道
本来准备去叫他的——抱着面碗边吃边走……
“闻到味了，”老秦大口咬着香肠，嘴里含糊地道，“酸辣牛肉，我最爱吃。”
“哦……是吗……”
我尴尬地看着面前的“酸辣牛肉面”——我是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样的方便面……”我捎带歉意地如实道。
“没事，你吃吧，”老秦又打开了一袋面包，边吃边感叹着，“面包香肠——绝配！”
“要是在来杯啤酒，你就和洛哥一样，成德国人了……”
“唔唔唔……”老秦似乎在什么，但是胡吃海塞嘴里灌满了东西，根本听不出来——倒是让我想起了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老秦是真的饿了，从没见过他这么不顾形象。平时跟他吃饭就好像在“太平间”一样，鸦雀无声——连喝汤都没有响动，除非有事情要。不过他倒没有因此教育批评过别人，特别是我这个和别人吃饭如果没人话就觉得憋的慌的家伙；倒也不是害怕寂寞，只是觉得很尴尬无聊，还不如离得远远的，各吃各的……
巴特尔口中哨声刚落，从草地远方传来了两声狗吠，一短一长仿佛莫尔斯电码一般。
“这又是什么情况？”李摸着下巴，一脸茫然地在我和巴特尔之间转动着视线。
“我也不知道……”我摇着头。虽然不清楚巴特尔具体刷的什么把戏，但是这狗叫声听起来确实如茨熟悉……
我看着巴特尔，试图找到答案。对方微微一笑，轻摆着头，示意我不要在意他——我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外，没有什么……
“这是！”
突然，在我们前面几米处，依照巴特尔提醒做好了拍摄准备的两位摄影师惊叫了起来。
只见阳光下翠绿欲滴，生机盎然，仿若一潭清泉般涟漪潺潺的草地上，朵朵“白云”翩然而至，团团软软，合纵连锁，结成一片，覆于碧绿之上，就如同抹茶蛋糕中间盖上一层冰激凌般，既好看又美味……然而我们又不是站立于空之上，怎么会在地里飘来白云呢？
仔细一看，原来那白云并不是水蒸气凝结而成的无机物，刚才还在山坡另一边若隐若现的羊群居然想遥控赛车一样，主动跑了过来。尽管动作缓慢慵懒，像被人逼着出门的宅男似的，但是确确实实的过来了，好像真的是被巴特尔的口哨声召唤来的一般……
“真的来了！——王，你开机了吗？”
“刚开机！”
“怎么早不准备好？”
“我哪知道来的这么快！”
两位摄像师傅互相抱怨了几句后，就手忙脚乱的取景拍摄了起来。好在之前调试得差不多了，不用再一一检查设备，不然错过的更多……
“这是——”
“怎么——”
“做到的……”
被眼前景象惊呆聊李老钱和面包车司机师傅异口同声的诧异道——右手点着打火机准备接着抽一根的老钱还差点把左手烫到；见多识广的李记者虽然并没有太过失色，但仍然面带疑惑，显然同样不清楚巴特尔“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这一次，我并没有像先前一样，与他们一起被蒙在鼓里瞠目结舌——因为什么呢？
“汪汪！”
就在他们只注意高大密集的羊群之时，一只精神伶俐的边境牧羊犬正在羊群之间往来奔走，尽职的守护管理着每一只惬意吃草的羊儿——正是城的宠儿，倩姐的爱犬，我们大家的朋友，许久未登场的苏！
作为城仅有的戏份颇多的动物角色，马和苏仿佛化妆必有镜子一般，自从初见之后就几乎都是理所当然的同时登场，也不知是怕被对方抢了风头，互相竞争，还是作品太烂，只好把他们放在一起……
“那个，巴特尔兄弟，麻烦你骑马来几圈呗！”一位摄像师朝我们这个方向招手喊道。
“好！”
“最好把马牵过来，从头拍！”
“行，”正要踩蹬的巴特尔听下了动作，欣然应允之后，牵着不太情愿离开美女的马走到了羊群前的草地上。
“这里行吗？”
“好，就在这！——稍等一下啊……一二，开始！”
巴特尔在摄像师的安排下，开始上马：左脚重踏地面，右脚轻点马蹬，扣篮一般翻身跃起，这时两手才抓住缰绳，控制着飞起的身子，时间暂停一般顿于半空，半秒之后顺势落下，精准完美的骑在马背之上。其动作之帅气英姿之飒爽，完全与平日里那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放羊大汉迥然不同；特别是挺拔的腰杆和凌厉的眼神，仿佛草原的雄鹰一般，展现出了蒙古汉子的力量与精神。实在无法与刚才为生活犯愁的普通劳苦大众联系到一起……
也许，不管什么人，无论平日里遭受了多大的苦难，都会在其最喜爱的领域里找到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吧……
“所以——”
“他是怎么——”
“把羊群叫来的？”
目瞪口呆三人组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不谋而合的同时回头，向我质问道。
“你们问我干吗？直接找巴特尔就好了……我又不一定知道……”
“你这话就等于承认了吧……”李记者悄声提醒道。
“在场的就你一个人是城的，和巴特尔关系最近了，你不知道谁知道？”
“别装了，除了巴特尔就你一个人没感觉奇怪，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的什么？
“快，要不然一会让你自己走回去！”——又要把我扔在车外吗？我这是什么命啊？……
“好好好，我我！”我伸开双手，安抚着他们。
“汪汪——！”
就在我要解释的时候，本来还在替巴特尔管理羊群的苏发现巴特尔回去了之后，终于可以卸下这繁重的担子，正巧看到我在这边。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的好孩子就跑了过来——我也俯下身子，张开了双臂，接住了热情扑向我怀中的苏，开心的抚摸着它毛茸茸的温暖身体——苏也十分欣喜地舔着我的脸，弄得我痒痒的。这应该算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吧……
倒不是我讨厌动物——甚至可以喜欢。虽然自己这么不太好，但是我还算温柔——也许是胆。从到大顶多弄死过几只蚂蚁和蜗牛（还不是故意的），我连看见老鼠都要躲远，更别大一点的动物了，不上是什么保护主义，但是绝对没有残害生灵的劣性。而且自己也算是个绒毛控，见到野猫都会激起心中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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