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燃灯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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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和默言整整逛了一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的，看来今天应该好好待在家里。早饭过后，就准备回房间休息。回去的路上，看到丫鬟们拿着好多的酥油灯。今天是什么日子。拿这么多酥油灯做什么？我随口叫住一个丫鬟问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酥油灯，“小姐，今日是燃灯节，入夜之后就可以点灯了。所以夫人吩咐我们早上就可以准备起来了。”今天是四月初八——燃灯节，入夜之后便要在屋顶上点灯，还要在寺庙、佛堂的里面的供桌和外面的台阶上点上酥油灯，彻夜不灭。人们都会在点灯之后去大昭寺祈福许愿，街上也会格外热闹。燃灯节的晚上会有无数盏花灯点起来，照亮整个夜空，也点亮每个人的美好愿望。看来今晚又是个热闹的夜晚，一想到晚上要去大昭寺点灯，原本身体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吃过晚饭，府里的家丁就爬上屋顶开始准备晚上的点灯了。他们在屋顶上整齐的把灯一盏盏摆开来，相府很大，里里外外加起来，估计摆了有好几百盏酥油灯。等到晚上全部都点着了，足以照亮整个相府，肯定很漂亮。我坐在凉亭里，期待着晚上点灯的瞬间。

    看着家丁们在屋顶上走来走去，我也想上去等着点灯，可是离歌好像是知道我想上去似的，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时间一点点过去，离歌还是没有走开的意思，我只好开口求他，“哥哥，求你了，就让我上去点一盏嘛，就一盏，我保证，点完一盏灯就马上下来。”我竖着一根手指，跟离歌再三保证只点一盏灯就下来。可是求了他好半天，他还是不肯答应，不管我用上面方法，他都不理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上屋顶点灯，他老是拿这句话来压我。没办法了，只好像上次一样先斩后奏。“好吧哥哥，那我先去换件衣服，待会儿还要出门呢。”我假装回房换衣服，离歌没有阻拦我。我走出凉亭，跑到梯子旁边就向着屋顶爬了上去。“苏苏，快下来，上面太危险。”离歌看到我爬了上去，马上跑过来抓着梯子生怕我摔下来。“哥哥，你不要吓我，我都爬那么高了。要是我腿软一下，那就真的要掉下来了。”我没有回头看离歌，继续向上爬着。“来人，还不快上去扶着小姐。”离歌无奈的眼看着我爬上了屋顶，马上让屋顶上的家丁过来扶着我。屋顶上的空气就是新鲜，我站在屋顶上俯视下面，大半个京城都尽收眼底。果然每户人家的屋顶上都摆满了酥油灯。望向远处的风景，倒还不觉得有多高，可是等我低头看离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相府的房顶这么高。吓得我一下子有些头晕，差点没站稳。“苏苏，你还是快下来吧，太不安全了。”离歌看到我重心不稳差点掉下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想赶紧让我下来。“哥哥，我都到上面了，你就不要让我下来了。反正我是不下来，除非你找人把我抬下来。”我决心耍赖到底，离歌对我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吩咐家丁们好好看着我。

    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下来。在我点亮相府的第一盏灯之后，其他的灯也都亮了起来。渐渐的，整个京城都淹没在一片灯海里。屋顶的灯光足以掩盖满头繁星的光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酥油香。“小姐，快下来吧，你明明答应少爷只点一盏灯就下来的，现在你都已经点了一排灯了。”离歌被爹叫到书房去了，所以没有催我在点灯之后就下来，只有翠儿抬头对着屋顶上的我喊道。“不急，我再看会儿。”我沉浸在这一片灯海之中，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下去。再说了，反正离歌不在，也没人管得了我。“小姐你先下来，你要看灯，待会儿可以去大昭寺看啊对不对？”是啊，该去大昭寺了，那边肯定比房顶上好玩。“来人，给我把梯子扶着，我要下去！”

    燃灯节也算是个大节日，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有人去大昭寺点灯。等我们到的时候，门口已经人山人海了。“苏苏，默言在那儿，我们过去。”原来离歌早就约了默言一起，难怪会愿意陪我来大昭寺。原来我是来当电灯泡来了，看来我得离他们远一点，不要打扰了他们的兴致才好。一路上，我都走在他们前面，四处看着这些对于我还说还算新奇的东西。离歌和默言则走在后面，谈笑间不紧不慢的走着。“少爷，您该去找住持了。”家丁跑到离歌身边提醒道。每年燃灯节，相府都会给寺里捐一大笔的香油钱，都会由离歌亲自交给住持。“默言，我去去就回来，你自己小心点。”离歌虽然想陪着默言，但是正事要紧，还是先去找主持。“苏苏，你好好跟着默言，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离歌虽然不放心我们，他只好快去快回。

    “小岛上马上就要开始点灯了，我们赶紧过去吧。”旁边的人匆匆的向湖边走去。“默言姐姐，我们也过去看看。”看着那么多人都过去看灯，我也忍不住想过去凑热闹。“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先在这儿等你哥回来，我们再一起过去吧。”默言生怕离歌回来找不到我们，不肯过去。“没关系啦，让翠儿留在这儿等哥哥，我们过去看一下就回来。默言姐姐，走嘛。”我让翠儿留在原地等着离歌，自己则拉起默言的手就跟着人群走去。到了湖边，我才发现大多数的人只是站在湖边远远的望着小岛，没有船过去。只有少数的大户人家包了船在岸边候着，一般人家是包不起船的。依相府的地位，离歌肯定有准备船，可是我和默言都不知道丞相府的船在哪里。难道等离歌回来再去小岛，可是点灯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过去，就要错过了。有一艘装修精致的小船停在岸边，从船的样式不难看出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这样的人相必和相府应该认识。想到这里，我决定去那艘小船和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带我们上小岛。刚一上船，就被人拦了下来。“这位姑娘，我们少爷不欢迎陌生人上他的船。”拦着我们的那个人没有抬头看我们，只是伸着一只胳膊阻断我们的去路。“我是离苏，相府的小姐，那位是顾老爷家的千金。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借公子的船去对面的小岛而已，希望你家公子能行个方便，你能不能进去通报一声？”我指着依旧站在岸边的默言说道。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态度自然得好一点。“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不能单凭姑娘的一句话就相信姑娘的是相府的大小姐。姑娘有什么物件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如果没有，那还是烦请姑娘找其他的船只吧。”这是什么人嘛，居然不相信我，还这么不客气的赶我下船，等找到机会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让她们进来。”我刚想转身离开，船身里面传出了一个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