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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要不……”余长安缓缓站起，她脸色绯红，似乎很不好意思。
“阿姐，不用了。”余长歌微微一笑，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我自己来吧。”
“余长歌，你的意思是要自己提咯？”鹅黄衫的李妹妹笑道，“你妹妹长乐是福城第一才女，作为余家嫡女，你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我们今天有耳福了，可以见识下余家嫡女的才学。”
她这话明褒暗贬，在场的谁人不知她余长歌是福城草包废物。
“长歌，你……”余长安柳眉微蹙，不安又无奈，“算了，我管不住你。”
“长安小姐，她想丢人现眼就随她去吧，你就别担心了，我们知道你的好心。”
余长歌清了清嗓子。
众人安静下来，皆屏气凝神，唯恐错过了余长歌的惊人之语。
去年咏莲，余长歌作的词里有一句“白莲白，红莲红，白莲红莲都是莲”家喻户晓，最后还被夫子们当做教材教导学生，当然，是反面教材。
余长歌望着远处的怀河，凝神想了想，道，“赵小姐出的名是水，那词便为秋水，至于诗词……”
她犹豫了一下，走近怀河。
众人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余长歌心中暗自愧疚，希望初唐四杰的王勃不要跳出来骂她。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余长歌背着手，笑容清浅羞涩。
阳光下，怀河水面波光粼粼，却不及少女唇边的笑容灿烂。
“什么时候，余长歌也……那么美了？”
对岸的青年才俊中，有人默默低语。
在场的众人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余长安脸上的表情僵硬，心底狂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余长歌那废物字都不认识，谈何作诗！她不信！
她抓着莲心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嵌进莲心肉里，莲心咬牙苦忍着，痛的差点叫出声来。
“这句诗对仗工整，动静结合，画面极美，好句好句啊！”
“目随景而动，心因景而静，真是精彩！”
人群中传来惊讶的赞叹声。
赵绾绾也听到了余长歌说的这句诗词，她低声吩咐身边的侍从。
那侍从立即高喊一句，“有请余家姐妹上品花亭！”
余长歌微讶。
以往都是花会临近结束，选出诗词最佳的五人，方可登上品花亭，现在花会才刚刚展开。
桃蕊小跑到她身边，脸上的表情很兴奋，“小姐好厉害，她们都在夸小姐。”
余长歌摇摇头，她不厉害，厉害的是王勃。
“阿姐，走吧，赵小姐在叫我们。”她走到余长安身侧，浅笑道。
余长安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恨不得上去撕烂，她掐着莲心的手臂，克制自己，柔声道，“妹妹作的诗句，妹妹先走。”
莲心半弯着腰，疼的想躲，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动弹，只能咧着嘴，那表情像笑又像哭。
“那阿姐跟紧些。”余长歌不置可否，她眼神从莲心的手臂上扫过，走在前面，往品花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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