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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律色年华 > 第十二章 转所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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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英与黄阿姨谈了后,双方满意,肖英就在黄阿姨的房屋中介上班。

    随着肖卫国案件的进程,林玉与肖英、陆玉明交流更深,她从另一方面认识了肖卫国。肖卫国老家在偏远的州县农村,家境贫寒,但成绩优异,集全家甚至全村之力,供他读书。肖卫国不负众望,考上公安系统最高学府,因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警察。大学毕业后,肖卫国分到明城一家派出所,认识后来的妻子刘鸿菲。刘鸿菲是明城本地人,家庭很有背景,婚后,通过刘鸿菲的努力,肖卫国被调到省公安厅,刘鸿菲很快生了一个儿子。

    刘鸿菲家境优渥,性格强势,家中大小事由她说了算,尤其是帮肖卫国调动工作后,更是瞧不起肖卫国,更看不起肖卫国老家的人。

    因为工作性质,肖卫国时常不在家,更因为刘鸿菲的强势,肖卫国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工作上,业绩突出职级不断提升,但家庭矛盾也日渐加深。

    真到有一天,肖卫国得到足够证据,刘鸿菲出轨了,出轨的对象竟然是他的直管上司,肖卫国痛苦、羞辱也无奈,他向妻子道歉因为自己专注工作忽略了妻子,没有尽到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也劝刘鸿菲看在孩子面了,与那人断了,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谁知刘鸿菲哈哈大笑,骂他,“你以为你是谁啊?若不是我还有他,你能调到省公安厅吗?若不是有了孩子我会嫁给你吗?”

    肖卫国惊呆了,方才明白刘鸿菲与那人早在他们认识前就在一起了,在他之前那顶绿帽子早就编织好了,他只是站在下面就直接戴在头上。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敢相信他一向宠受活泼可爱的儿子竟不是他的亲生,他感到莫大的羞辱和愤怒,第一次动手打了刘鸿菲,扬言总有一天要杀了刘鸿菲和那人。此事惊动了派出所,刘鸿菲的家人也要肖卫国给说法,当了解事情真相后,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

    肖卫国提出离婚,刘鸿菲坚决不离,因为她需要一个合法的婚姻关系,掩掩饰自己和孩子,也要保护那个人。肖卫国气不过,直接搬到单位宿舍,再也不回去。那人竟找到肖卫国,表示孩子他可以养,但要肖卫国回家,说孩子需要姓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肖卫国羞愤难忍,找到陆玉明喝得酩酊大醉。

    就在这段时间,刘强出事了,直接责任人是派驻明口派出所的杨贝,但背后推手绕不开那个人。肖卫国气愤难平,到处找律师要为刘强讨说法,结果其他律师在了解情况后,以各种理由推脱,只有林玉傻乎乎地一趟趟往明口派出所跑,堵着派出所的人讨要说法。逼于无奈,最后给了刘强工伤赔偿,为刘强父母讨得一笔抚恤金,此事才算了结。那人怀恨在心,对肖卫国越发不满。

    “那会不会是那人动的手,故意栽赃肖哥呢?”林玉问陆玉明。

    陆玉明摇摇头,“不太可能,刘鸿菲毕竟是孩子的母亲,他没必要让孩子成了孤儿!再说,他都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上了,又何必对刘鸿菲下手呢!”

    林玉被绕糊涂了,说:“那会是谁呢?”

    陆玉明说:“现在的关键就是作案工具上,枪上若留有指纹,鉴定后就知道是谁了!”陆玉明说着,叹了口气。

    林玉说:“从整个卷宗里,都没有看到枪,从公安机关的讯问笔录里,肖哥的陈述也是前后矛盾,一会说是他拿出来的,一会又说他根本没拿,有时又说是出外勤时没有交回去,总之前后不一,也没有看到枪的实物!”

    陆玉明挠着头,皱着眉头,说:“这肖哥的枪是怎么出现的?按说佩枪都有登记统一管理的,肖哥的枪除了他还有谁能拿出来?子弹除了肖哥的枪就不能射出的吗?”

    “没有枪不能查指纹,说明开枪的人可能是肖哥——”徐朗听了全程时,此时慢吞吞说道。林玉脑中灵光一现,顺口接道:“也可能不是肖哥!”林玉眼前一亮,一下坐直说:“子弹应该是批量生产的,适用的不仅是肖哥的一支枪,还有可能其他同类型的枪,既然没有找到枪,就存在多种可能性,肖哥开枪的可能性只是其中之一,证据存疑不能作为定案证据!”

    “对,就从这个疑点入手,让他们去证明吧!”徐朗看着林玉,含笑点了点头。陆玉明一拍巴掌,兴奋道:“好,就抠住枪没找到不能认定,抠死他!”

    又谈笑一阵,各人四散分手。走出茶馆,鲁如仙说:“看你们讨论得那么热闹,我都想做律师了!”

    林玉说:“好啊,你去考吧!”

    鲁如仙一把拉住林玉的胳膊,说:“我怕我考不过,太难了!”

    林玉拍拍他的手,说:“不怕了,只要努力,万一考过了呢!”说完,又是一阵笑。

    与鲁如仙分开后,林玉与肖英往回走。在房屋中介门口,肖英站定想了想对林玉说:“小林,我要回家几天,过几天再上来!”

    林玉吃惊看肖姐,说:“这个时候回去,都快开庭了,什么事那么要紧吗?”

    “回去签字离婚!”肖英声音低哑,最后两个字犹豫片刻才说出来。

    自从肖卫国出事,肖英为救哥哥,与家里闹得很不愉快,肖英干脆辞了工作到明城打工,但离婚,林玉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说:“真的要离吗?不能再继续了!”

    肖英摇了摇头,幽幽叹道,“我哥在还有点想头,现在我哥倒了,我也没什么价值了,离吧,省得拖累别人!”

    肖英的苦林玉看在眼里,心里为她难过,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忍住眼泪说:“那小柯呢?跟谁啊?”小柯是肖英的孩子,林玉见过,一个可爱活泼的男孩子。

    说到孩子,肖英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下来,她擦了下泪,长吸口气说:“他们要就给他们吧,我现在生活无着自身难保,跟着我也是受罪!”

    肖姐都想通了,林玉有什么想不通呢,她压下心酸,勉强笑了笑,说:“那你早去早回,开庭的时候能见到肖哥呢!”

    肖英点点头,说:“好!”

    终于开庭了,明城中院一楼庭几乎坐满,乌压压的全是人。庭上控辩双方对被告人罪与非罪展开激烈的辩论。林向风与林玉一方死死抓住枪支没有找到,证据不具有唯一性,不能证明肖卫国开枪杀人为论点与检察院展开较量,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直到开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才开完。

    趁签字的空档,林玉向管教说明,允许肖卫国与亲人见一面。法庭侧门外的走廊上,肖英上前抱着哥哥号啕大哭,其他人也是哽咽抹泪不止。肖卫国扶着妹妹,看着身边的亲人,热泪盈眶,当看到林玉时,努力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判决下来,判处肖卫国死刑立即执行。林玉大惊去见肖卫国。肖卫国说判决他收到了,不上诉,死就死呢,也许死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按照法律规定,死刑判决后,还要经过复核才能最后生效执行。大家准备趁这个机会再努力争取,在徐朗的指导下,林玉连夜写好材料,徐朗带着材料直接飞北京。

    三个月后,死刑复核下来,因作案工具枪支没找到,证据存在疑点,改判肖卫国为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林玉知道肖卫国的命是保住了,按法律规定,缓期期间只要被告没有违法犯罪或查出确实犯罪的事由,两年期满就改为无期,无期后再根据服刑的表现,可改为有期再减刑,十多年后肖卫国就可以出来了。

    接到复核裁定书那天,几个人抱着又哭又笑,肖英更是泪流不止。

    案子办完了,应该提款了,这次不等鲁如仙说,林玉主动对林向风说,案件是鲁如仙介绍的,鲁如仙提出要案件介绍费20,林向风说可以啊,通知财务将案件收费的20给林玉,林玉领钱后直接给了鲁如仙。

    趁肖英不在,鲁如仙对林玉说:“提钱了吧,请我们吃饭啊!”

    林玉啊了一声,一下没反应过来。

    “说让你请我们吃饭!”鲁如仙大声说道,这下陆玉明也听见了,看着林玉笑道,“是了,这个案子怎么说你也要提过一二万吧,请我们吃顿饭应该吧!”

    林玉窘着一红脸,一时答不上话来。鲁如仙才反应过来,说:“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们,你没领到钱吧!”

    林玉又羞又窘,支吾半天才说:“我忘了!”

    “那可不能忘啊,傻丫头,只顾办案子忘了领钱了!”鲁如仙撸了撸林玉的发梢,笑道,“记着了,快去领,领了好请我们吃饭!”林玉点头说好。

    第二天一上班,林玉去找内勤提款,内勤边翻账本边说,“你没有钱啊?”林玉说:“肖卫国那个案子呢?”

    内勤翻着领款本,找到肖卫国的名字,说:“这个案子你已经领了啊!”

    “我只领了20啊!”

    “是啊!”

    林玉呆了,20是给鲁如仙的案源费,林向风当初同意了的,现在却给她说没了,林玉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见林玉脸红白不定,要哭不哭的样子,内勤吓着了,说:“要不,你再问问林律师,我这里就是这样记的!”说着还把记账本往林玉面前推了推。

    林玉硬压下泛上眼眶的泪,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她打电话给林向风,林向风很不耐烦,说:“那20你不是已经领了吗?”

    林玉说:“那是给鲁如仙的介绍费,你当初答应了的!”

    “那20就是你的提成,就这样,我有事!”说完,林向风挂了电话。听着听筒传来嘟嘟的挂断声,看着手中的电话,林玉的心如坠冰窖,从头凉到脚,泪无声而下。

    听了林玉的哭诉,鲁如仙跳脚大骂林向风不是人,陆玉明重重叹气。良久,徐朗才说:“换一家所吧!”

    林玉抬头看徐朗,徐朗对他点了点头。

    鲁如仙一拍掌,“对啊,明城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所,现在你已经拿到证了,怕他啥的,直接转走!”

    林玉有些犹豫,说:“我是在他那里实习的,这就走——”

    陆玉明叹了口气,“小林,你也要生活啊,再这样下去,我们有案子也不敢介绍给你啊!转所吧,哪个所不是呆!”陆玉明拍拍林玉的肩膀,“我也认识几个所的朋友,先问一问!”

    徐朗说:“最好有底薪的,一个小姑娘没有收入总归不是事!”

    陆玉明点了点头,说:“明白!”

    决定了转所,林玉先去司法厅律管处询问转所需要办理的手续,提交的材料。当她拿着转所申请表要出门时,律管处的老师说:“你准备转到哪个所啊?”

    林玉回头笑了一下,说:“还没想好,先联系着看!”

    老师:“二楼新开了一家新所,正在招人,你可以去看看!”

    林玉点点头,说:“好的!”向老师道了谢,林玉电梯按到二楼,出了电梯只见斜对门墙上几个大字:恒帮律师事务所。林玉过去,进了大门,向接待的人表明来意。

    刚在沙发上坐下,有个五十岁左右矮胖戴黑边精框眼镜的男子从玻璃隔壁过来,自我介绍王秀山,林玉也自我介绍。听说林玉已经拿了执业证,王秀山很是高兴,说他们就是要招有证的律师。

    王秀山表示:新来的律师基本工资1000元,其他收入按所办的案子比例提成,实行老律师带新律师,律师带助理的方式,共同努力把所做大做强。

    林玉说她的证还挂在极南所,她需要请假。王秀山表示没问题,什么时候过来都行,先实习一个月,双方都满意了,再办理转所手续。

    出了恒帮所,林玉向陆玉明说明情况,陆玉明说也可以,先试试,如果满意就转到恒帮所也行。

    林玉向林向风请假,说家里有事暂时不来上班。林向风看了林玉一眼,眼神复杂。林玉已经不在意了,她想:已经决定要走了,他什么眼神与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清理好手上的事情,林玉到恒帮所上班,恒帮所除了三个合伙律师、一个办公室主任是原来就认识的人外,其他人从内勤、财务到律师助理全是新招的,都是年轻人,接案子办案子,大家很是开心。

    一个月期满,当林玉将转所申请书放在林向风面前时,林向风震惊之后是勃然大怒,“怎么?要转所,刚拿到执业证就要走了?你以为拿到执业证你的翅膀就硬了,要跑了!信不信我让司法厅把你的证废了——”

    林玉低着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林向风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发火骂人暴跳如雷都是正常反应,但她打定主意要走了,不管林向风要怎么骂,她是铁了心要转所的。她想:到极南所实习,在林向风和韦旭的一再打击下,她一再低下头,最后像一介蝼蚁被林向风甚至韦旭踩在脚下,她只能忍着让着,只求不被踩死,她记得曾经有人老人说过:只要人没死,一切都不可怕!现在她拿到执了,终于不用必须在深埋在林向风的脚下,可以站起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律师,她必须要走了。

    对一个不尊重自己,甚至不拿自己当人看的人,她留下将会是什么,她不敢想。所以不管林向风如何骂,她都要走了。

    发了一通火,见林玉依旧低头不言,不气不伤的表情,林向风更来气,冷着脸说:“拿到证就要走,没那么便宜,休想!”林向风骂完,提着皮包气冲冲摔门而去。

    林玉去律管处,问熊老师,执业证是不是可以随便吊销,熊老师一愣,才问:“你犯什么事呢?”

    林玉说她转所,熊老师笑道:“转所是律师的权利,哪就凭这个吊销证呢!”陆主明听了林玉说转所的事情,气道:他林向风以为他是谁啊,司法厅是他家开的啊!劝林玉不要怕,放心去办,直至林向风签字为准。

    第二天林玉又去,林向风不在。以后只要有空,林玉就去找林向风。每次见林向风不是暴怒而骂就是拂袖盛怒而去,林玉也不生气,她打定主意,她就天天去找林向风,直到林向风签字让她走为止。

    整个办公区域只有那么大,林向风的暴怒嗓门所有人都听见了,面对众人或担忧或看笑话或惋惜的眼光,林玉只是笑了笑。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转所,林玉说:“她想换个地方!”至于为什么换,她不想说也觉得没必要说!她在转所之前,表姑王秀荣跟她说过,什么都不要说了,走了就行了,以后还要见面呢!

    顾虑到王秀荣的面子,她也不想对别人说得太多,毕竟在所有人都不接收她时,是林向风接收了她,不管林向风多么不地道,这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不能多说。

    但对林向风,免费帮他打工两年多,两个案子虽说数量不多好歹也算是给他创了收入,于情于理,她觉得欠林向风的她还清了,她必须走了。再不走,以陆玉明说法,就是免费给林向风打工,还得自背钱粮。她这么大了,已经拿着执业证,也能办一些案子了,还要父母养着,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她必须走出去。

    大约一个月了,不知所里有什么反应,这天林向风的媳妇朱能芳叫林玉去办公室,问林玉为什么要转所。

    实习以来,林玉与朱能芳相处不错,一直师母师母地叫着,朱能芳也看出林玉是个实诚人,对林玉倒是礼貌相待。但对朱能芳的问题,林玉却不知道如何答,怎么回答呢,难道告诉她,是因为白干活林向风不发工资是因为引进的案子林向风却不给提成?是因为林向生活作风不正?她能说吗?虽说朱能芳待她还算不错,毕竟她是林向风的老婆,这次来找她谈话,明显也是受了林向风的安排,她能怎么说呢,只有沉默以答。

    朱能芳说:“是不是因为韦旭,他的态度——”

    林玉立即摇头,说:“韦旭只是一个助理!”话说到此,不言而明,问题就出在林向风身上,但林玉不说,朱能芳万种猜测也猜不出结果,只有放弃了。

    林玉不屈不饶,依旧不断去找林向风签字,极南所所有人都明白了,私下议论也很多。又过了两个星期,梅王全将林玉叫到会议室,说:我才知道,你在这里实习这么久,林向风没有发你工资,这样吧,以后你跟我做助理,我发你工资一个月800元,若你有案子,提成另算!”

    林玉摇摇头,说:“这已经不是工资的事情了,这里我实在不想呆了!”

    梅王全:“为什么?”

    梅王全业务能力强,为人低调诚信,是极南所最爱林玉尊敬的律师。实习后期,通过帮忙,梅王全也教了林玉不少,林玉很是感激。她愿意对梅王全说出原因。想到此,她说:“因为我不想再见到林律师!”

    梅王全更是惊讶,说:“林律师毕竟是你的老师,就那么——”

    梅王全话没说下去,林玉也明白他的意思,她苦笑了一下,将她到极南所以来的事情一一讲了,她说:“三个月了,我的实习申请表还在抽屉里,摆明就是不想接收我?两年多不发工资,全靠我父母养着;不发工资我只有去兼职,他逼着我放弃,我这么大了还要我父母养着,我心里怎么想?我引入的案子,他只给案源费,给了别人我什么都没有,我吃什么?”

    林玉越说越激动,“还有他与前助理的那些事,他的言行——哪像个正经律师,难道有一天我也要像那个助理一样离开吗?我是个传统家庭长大的,我不想那样?他还瞧不起我的父母,看不起我的出身和家庭,但我也是人,为人子女,他可以瞧不起我,但我的父母哪点比他差了,至少做人比他强!”

    林玉泪流满面,梅王全听得连连摇头,最后林玉说:“我刚大学毕业就进入律师事务所,没想到给我就是这样一面,在这里我觉得压抑看不到希望,他毕竟是这个所的主任,我若留下就算给你当助理,他又如何看?你们又如何处?梅律师,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我实在不想再见到他!”

    林玉涕泪俱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梅王全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长叹了口气,在林玉的转所申请表上签上名字,说:“小林,以后的路还很长,好好走吧!”林玉点头说,“谢谢梅律师!”

    有了梅王全的签字,内勤也没再说什么,在事务所盖章处盖上极南所的公章。

    公章盖下去,林玉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捆绑在她心里的那根绳终于剪断了。走出极南所,她站在大门口看着“明城极南律师事务所”几个字,她长舒了一口气,从此她终于逃脱这里了。

    从此她再也没进过那道大门。

    后来她也多次从外面的街道上过,林玉再也跨过那道铁门,也没再见林向风。多年以后,恒义所开办后,因为业务上的事,与梅王全有过接触,林玉热情接待。梅王全也提过转所,林玉说梅王全要来她随时欢迎,但林向风她坚决不接收,甚至连面都不见,她说:我说过再也不见林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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