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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每个人都见过，都闻过，都污染过。
它，就是臭水沟。
它或许位于城市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或许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它。
但它依然向人们发泄着自己的不满，那微不足道的……不起眼的……愤怒。
久而久之，个别的臭水沟里，孕育的东西也在慢慢浮出水面。
某个肮脏不堪的臭水沟里，冒出了几个泡泡，水底上竟然慢慢地荡起了阵阵涟漪。
一个女子的头逐渐浮出了水面……
可是很不幸，她的头刚刚冒出来，就被一条手臂粗的锁链拴住了。
顺着锁链的另一端寻去，可以看到一位黑衣男子拽着锁链。
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所谓的温度，嘴唇也毫无血色，白的不自然的脸颊似乎在说明什么。
“啊！”臭水沟里的女子表情越变狰狞，她伸出指甲长达五里面的手，使劲拉着脖子上的锁魂链。但锁魂链确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紧。
女子脸上脏乱不堪，像是好几年没有洗过脸的妇人。脸颊上还粘上了一些污秽物，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旁边瑟瑟发抖的水鬼乘机就想跑，“大人，这女子就是鬼节的毒气来源，我把你带到了，那我就走了啊……”
水鬼底下身子，慢慢地向后挪动着。
“谁说我是让你来找毒气了？”黑无常冷笑一声，“区区一只水鬼，如何能知道此等重事？”
水鬼一惊，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逃跑，他呆呆的回头，脸上布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惧：“难……难道，你刚刚带上我……你不能使用法术？”
“是，你又能耐我何？”他一顿，“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不在凡间十六载，就已经孕育出了魂灵。”
水鬼用剧烈发颤的腿，快速移动着。
即使在水中，依然可以有如此力量……自己和他差的可不是鬼魂和鬼差的距离……
黑无常伸手一抓，虽然隔着好几米，但还是令水鬼无法动弹了。
“我问你，刚才你口中的伽夜……难道就是你们的主子？”
“伽夜……大人……是我们的……恩人，不是……主子……”水鬼的力气仿佛都被黑无常抽干了，就连说话也有气无力了。
是的，如果不是伽夜，说不定，他们永远都没有投胎的机会。虽然现在落水者越来越多，但相对的，竞争对手也会越多。
而，像他这种只有外壳没有实力的水鬼，注定会被踩在脚底。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水鬼抓到替身鬼，离开海底。
因为伽夜的到来，才使他看到了投胎的希望。
伽夜也让所有像他一样的水鬼看到了希望。伽夜有时会把在河底淹死的人带到海底，让他们去投胎。
伽夜的做法，在冥界的眼里，是不允许的。但对海底的水鬼来说，却是生的希望。
而且，并不是所有河流都会淹死人，要是只有一只水鬼，如何能度过以年计数的生活？难免会上岸来兴风作浪。
所有，这就是为什么有时怎么找都找不到尸体的原因。
伽夜在他们的心里，早就成了救世主。
水鬼拼劲全力挣脱威压，竟然真的成功地使他移动了一小步距离。
这样的成就不禁让水鬼沾沾自喜。可没有什么鬼魂可以脱离鬼差的控制啊！
黑无常微微皱眉，很明显，他也很不解。
是自己太久没有活动，生疏了吗？
“住手！你在干什么？”方奈何突然窜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
刚才她就看见了，看见了他的暴行！
只是奈何一时害怕，躲到了一旁。但是水鬼一直不反击，她急了。
怎么可以让坏人逍遥法外？那可是两条无辜的生命啊！
她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到的！
没事的！奈何，不要怕，正义是站在你这边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腿已经一不小心地出卖她了。
黑无常不由觉得好笑。
“走开，不关你的事。”
水鬼突然发现黑无常的威压变小了，聚集了全身力量，准备一次性挣脱。
“怎么不关我的事？”方奈何鼓起勇气，“你怎么能让人待在这么臭的臭水沟里面啊！”
水沟内的魂灵一愣，减小了挣扎的力道。她呆呆的看着小心翼翼朝她走来的方奈何，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方奈何怔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的眼睛十分空洞，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没有眼珠一样。
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忘记了思考，紧紧盯着女子的眼洞。
“我警告你，快走。”
该死，威压怎么减少了？这样下去，这水鬼就会逃走了。
“要是你告诉我伽夜为什么会成为你的主子，我可以带你去投胎。如何？”黑无常面无表情道。
水鬼怔住了，像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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