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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九卿着一身浅金色华服坐在上座,手指状若无意的在桌上侍女们用过的茶碗上流连。
“你们打算是自己交代,还是孤帮你们回忆?”
幽灵般的声音在侍女的头上响起,侍女们吓得一抖,为首的侍女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座上的长公主殿下,回答道:“卑下等人与太子殿下中毒一事绝无干系,殿下要卑下们交代什么?”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碗被蔺九卿用力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飞溅的碎片弹出在那侍女脸上划出一大条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啊啊啊啊——”那侍女捂着脸大叫起来,其余侍女都是往后一缩,生怕鲜血染到自己身上。
蔺九卿不耐烦的吩咐:“拖下去!”
两个侍卫上前,架着侍女的肩膀拖出了厢房,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其余侍女一个激灵,赶紧向蔺九卿磕头求饶:“殿下,卑下真的和此事无关啊殿下,饶命啊殿下!”
“无关?哼!”蔺九卿嗤笑,眉间沉积起厚重的阴霾,脸上愈发冷漠,“太子的吃食和生活用度全经由你们之手,现如今太子中毒昏迷,你们和孤说无关?”
侍女们一脸冤枉:“可卑下等实在不知道太子怎么会中毒的啊!”
蔺九卿挑眉,手指在右手上的扳指摩挲,不紧不慢的,忽地一顿:“不知道不要紧,孤帮你们回忆。”
低眸,深邃的眼睛里暗光流转,喑哑的声音里杀机暗伏:“孤记得,太子每次用膳之前,都是有专门的人试菜?”
一个长相普通的侍女抬起头来:“禀……禀殿下,是卑下试的菜。”
“近几天试菜可试出什么?”蔺九卿懒懒的抬眼看了她一下。
“没有。”
“哦?”蔺九卿脸上带着讥笑,“菜里有毒你试不出来?”
似乎被她脸上的笑容一刺,侍女有些心虚的避开目光,回答:“卑下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娄军医——”
蔺九卿喊了一声,旁边等候的娄军医立即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说:“经微臣检验,在太子殿下吃剩的核桃酥里,找到了与太子殿下所中之毒相同的成分。”说完,又退了回去。
“你怎么说?”蔺九卿有备而来,定要将这人揪出来。
“卑下真的不知道。”那侍女脸上多了几分慌乱,双手紧紧捏住两膝旁的衣角。
好像是早知她会这么说,蔺九卿拍了拍手:“来人——上菜!”
一个侍卫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一盘刚刚做好的核桃酥,往那侍女面前一放。
蔺九卿抬了抬下巴:“吃吧。”
侍女们纷纷打了个寒颤,按照长公主的手段,会单纯的端一盘核桃酥给你吃?想多了,是个人都知道里面绝对下了毒,还是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穿肠毒药。
那侍女摇了摇头,连滚带爬的往后退,想要逃走。
“按住她!”蔺九卿冷冷地下令。
两个侍卫大步上前,将那侍女按在地上,蔺九卿起身,走到那侍女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想逃?”
那侍女彻底崩溃了,眼泪横流:“真的不是卑下的错啊殿下!”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孤的错?”蔺九卿反问,一身骇人的杀气尽数放出。
那侍女吓得丢盔弃甲:“卑下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殿下!要是不这么做,卑下的家人就会受到危险,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好一个被逼的!那你有没有想过给太子下毒会是什么罪过”蔺九卿声音有些颤抖,眼睛里满是怨毒,狠狠地揪着侍女的头发,用力地往后一扯,“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那侍女被迫仰着下巴,凌乱的头发混着泪水贴在两鬓,“卑下……卑下不能说啊!殿下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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