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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鸡叫凤鸣 > 第六十三章 疑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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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宫,这个明清各代皇帝的寝宫以及大臣们朝议国事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博物馆的印钞机。

    我大概估摸着,按平均每天三万的客流量,六十元一张门票,一天就是一百八十万。一年就是六亿五千多万。这还不算其他费用,再加上展览厅和纪念品,有报道称故宫每年的收入十个亿以上。

    鑫药和雨欣不想领着孩子们逛故宫了,说费用太高,就算孩子们半价,进去一趟也得六百多元。六百多元是这些孩子们住校时半个月的伙食费。

    我由于接听完老妈的电话,情绪一直缓不过劲,没有观察到鑫药和雨欣情绪上的变化,坚持着要让孩子们进去看看,看看皇帝老儿住过的房子,到底有多奢侈多气派。据说,当年建造这座宫殿的时候,云南的金丝楠木都被砍光了。

    排队买票的时候,鑫药争着他要买。这是一个很要强的小伙子,虽然穷也不想占别人的便宜。

    我对鑫药说:“之前我和雨欣已经商量好了,你们来北京的所有费用都是我们负责。不是我,是我们。就连你们来时的火车票,郑董说都要给你们报销。鑫药,别争了。”

    鑫药犹豫着,最终还是把他的顾虑说了出来:“夏总,不瞒您说,来之前家长们都不放心,怕遇到坏人,我和雨欣也是想让孩子们增长点见识,苦口婆心地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们,我们这次带孩子们来北京也是担着很大风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孩子们。”

    难道说我在鑫药眼里竟然成坏人了?仔细想想,我还是理解了他的顾虑。我舅舅和郑董的行为连我都一知半解,更何况千里之外的山里人。

    之前鑫药没有起疑心是以为就我一个人,现在我左一个我们,又一个我们,把他吓着了。

    “我们”挺像是某个拐卖儿童的团伙。再加上我老妈刚才在电话里那一通疯嚷,鑫药感觉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了。鑫药的母亲一定温柔贤淑,他没见过如此暴力的老太太。真后悔刚才和老妈通话时打开扬声器,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妈会逼着我把别人的嘴撕烂?

    我对鑫药说:“我从小是我舅舅哄大的。我的性格跟我妈不太一样,跟我舅舅像。我舅舅和郑董有一个梦想,希望山里的孩子们过上比城里人还舒心的日子。尽管我对他们的梦想了解的不太多,但我舅舅和郑董的人格是可以保证的。晚上,你见到他们,你就全明白了。“

    “夏总,真不好意思,您人这么好,我还怀疑您。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你舅舅家住在哪儿?“

    “距离北京城一百里的郊外,一个小山村里。我舅舅是农民。”

    “夏总,我说了您别生气,我们不打算去您舅舅的村子里了,我们找一家小旅馆住一夜,明天就回遵义去呀。我不是不信您,我真的不敢担这么大的风险。”

    本来好好的,老妈一个电话让人家改变了态度。这些孩子不领回村子,舅舅和郑董该有多失望?

    我对鑫药说:“这么吧,中午咱们去一趟派出所,找一个警察,让他陪着咱们一起去,你看怎么样?我舅舅和郑董真的是好人,好得不能再好的人,他们的理想是想改变山区的面貌。”

    说话间,轮到我买票了,我把七百块钱伸进售票口,对售票员说:“十五个小孩,三个大人。”

    买完票出来,鑫药对我说:“夏总,我平时不这样,今天怎么了?心扑通通地跳。夏总,真是对不起,您这么好,我还怀疑您。”

    “没关系,我能理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孩子们这次来北京长见识的机会。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个样子。”

    “刚才我在电话里听您母亲说,您已经跟雨欣他们公司的总裁离婚了?”

    难怪人家怀疑我。之前他们希望硬壳公司资助他们领着孩子们来北京旅游,毕竟硬壳公司是正规的企业,保险系数百分之八十以上,但遭到赵经理的拒绝。

    我同意了,雨欣高兴是因为我是硬壳公司的营销总监。我现在既被硬壳公司开除了,又和总裁离婚了,还领着两个小姐游山玩水,我妈电话瞬间把我诋毁成了一个流氓地痞。

    当初领着关娜和艾静去舅舅家参加婚礼,路上骗小胖我和富婆已经离婚,是希望谣言传到延庆,给老妈打个预防针,没想到这么麻烦?

    我对鑫药说:”没有离,有人造谣。“

    雨欣和孩子们坐在午门外的长椅子上休息,见我们走过来,都站起身迎了过来。

    倘若没有老妈的那个电话,我现在正兴高采烈地给孩子们讲述故宫的历史。从明成祖朱棣一直到末代皇帝溥仪,这五百多年故宫里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鲜为人知的故事?

    可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孩子们能增长多少知识,而是鑫药和雨欣对我已经缺乏了信任,能不能顺利地到达舅舅的村子里都是个问号。

    我就搞不明白,我妈也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就那么多的事?一到我有点快乐的时候,她就有事儿。被狗咬了还有精神头和对方吵架,说明问题不大,就算有问题赶紧去注射狂犬疫苗呀?家里一百多万的存款,干嘛非要让人家赔钱?

    我情绪低落地领着孩子们进故宫,从午门进,过太和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门,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穿糖葫芦似的来到御花园。再往前走就走出故宫了。

    沿途我大概地给孩子们讲解了故宫各个宫殿的用途,孩子们心不在焉地听着,似乎对皇帝的腐朽生活不怎么感兴趣。我在每个宫殿前都要求孩子们站在一起给孩子们照相,孩子们面无表情地应付着差事。

    雄伟宏大气势滂沱的故宫并没有给孩子们带来多少快乐,或许是孩子们发现了我和鑫药以及雨欣情绪上的变化,他们看出我们不高兴了,所以他们也都高兴不起来?

    站在故宫的御花园里,我问鑫药和雨欣:“你们以前来过故宫吗?”

    “念书的时候来过,觉得没多大意思,全都是房子。”鑫药回答,他的情绪仍很低落,似乎还是对我不放心。可明着拒绝我与他们同行又有点抹不开面子。

    我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大声问孩子们:“你们说,故宫好不好玩?”

    “不好玩。”孩子们齐声回答。

    我继续说:“故宫总共有八千多间房屋,故宫的两侧还有很多宫殿,想不想去看看?”

    “不想看。”孩子们再一次齐声回答。

    我想孩子们一定是累了。二十六个小时的颠簸,大人也受不了。我问孩子们:“你们现在是不是累了?”

    孩子们参差不齐地点头。我看了下腕表,九点五十五分。原计划出了故宫上景山,然后再去北海公园,现在感觉孩子们真的有点吃不消,我给艾静打电话,问她预订了外卖没有?

    “夏哥,已经订好了,我让他们十一点半送过来,送早了饭菜都凉了。”艾静说。

    我对艾静说:“孩子们都累了,你开车来故宫后门接我们来吧。”

    “好的,夏哥。”艾静说完,关掉手机。

    “夏总,您不用陪我们了,回家看看您母亲。我和鑫药领着孩子们随便转转。”雨欣对我说。

    我不知该对雨欣和鑫药说什么好,可我决不能把他们放走。不然回村子里怎么向舅舅和郑董交代?

    “雨欣,你这次回来给刘雯丽打过电话没有?”我想通过刘雯丽告诉雨欣我没有和林总离婚。

    “打了,雯丽现在工作特忙,新招聘的市场营销统计手生,我那摊子活雯丽担着一半。”

    我领着孩子们走出故宫,路过岗亭拿了一个打火机,我的打火机进故宫时已经上缴。来到路边,我掏出烟给鑫药递过一支,鑫药摆手说他不吸烟。我独自点燃香烟,等艾静的中巴车到来。

    手机铃响了,郑董打的。郑董问:“夏焱,你们现在在哪儿?”

    “郑叔,刚逛完故宫,现在在故宫后门。”

    “夏焱,史鑫药他们买了回程票没有?”

    “还没有。”

    “那就好,你把史鑫药和代雨欣的身份证号以及孩子们的姓名从微信发过我,我给他们预订回程的火车票,回去可不能再让他们坐硬座车厢了。”

    我没有开扬声器,鑫药和雨欣听不到郑董的声音。倘若郑董知道鑫药和雨欣情绪上的变化,该有多着急?

    我想给王丽娟打个电话,希望她能跟雨欣说几句。这两天王丽娟好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她这两天吃错什么药了,我的事她有求必应。

    我给王丽娟拨通电话,我说:“丽娟,是不是我妈给你打电话了?”

    “咱妈也真是,这么点事儿也让我去求人。”

    “别管她!就让她耗着。没见过这样的老人,每天不惹点事浑身不舒服。”

    我对老妈不满意到了极点。以前穷的时候她不这样,在大姨家当老妈子也能做到忍气吞声。

    自从我和王丽娟结婚,王丽娟又给了她几个钱,我老妈越发地飞扬跋扈了。看着跪在她面前可怜巴巴的大姨让大姨滚;在别墅欺负老实巴交的王阿姨;我想给舅舅那辆破夏利车,她都不让……。

    “咱妈还说现在延庆那边都在传言咱们俩离婚了,她特别生气。”

    “谣言她也生气那就让她生气好了。丽娟,我现在和代雨欣在一起,她男朋友一直在贵州山区支教。现在她和她男朋友从贵州那边领来好多小孩,希望孩子们来北京增长点见识。我妈刚才的电话,让他们心里不踏实了,我想让你跟代雨欣说几句话,介绍介绍我舅舅的为人。”

    “好吧,你把手机给代雨欣,我跟他说。”

    我把手机递给雨欣,雨欣紧张地摆手,我说:“和林总说几句,人家给了你那么多钱,你也不谢谢林总。”

    雨欣勉强接过电话:“林总好。……是的,我男朋友一直在贵州山区里支教,……对对,我现在也去了那里,……对,领孩子们到北京长长见识。……您也认识夏总的舅舅?……还是您的启蒙老师?……是您最敬重的人?……林总,上次您给我那么多钱的补偿我还一直没有谢谢您,……什么?支援山区教育?……林总,您真善良,真是太谢谢您了。“

    雨欣通话结束把手机还给我,我对王丽娟说:“还有传言,说我领着两个小姐游山玩水,你信吗?”

    “我信,你这个采花大盗,什么时候消停过?老实交代,那两个女孩是不是艾静和关娜?”

    “我们那天去舅舅家参加婚礼,遇到几个小学同学,他们嫉妒我,所以造谣生事。”

    “夏焱,我今天下午有点急事,要去一趟湖南。我跟咱妈说你也要出差,咱妈再打电话烦你,你就说你在外地。ok。”

    “ok,ok。”我和王丽娟总算是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夏焱,领着孩子们在北京玩的晚了,就别回你舅舅的村子里了,把孩子们领到别墅去,反正我不在家,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另外,你别总是‘我妈我妈’的,是咱妈。”

    自打和王丽娟结婚,我就一直没有把她当成是家里人。王丽娟也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你妈”,一会儿‘咱妈’的。高兴的时候是‘咱妈’,不高兴的时候便是‘你妈’了。

    不管怎么说我对王丽娟充满感激,殷勤倍至地对她说:“谢谢老婆大人。我会记住的,咱妈,咱妈。”

    王丽娟在电话那头笑。我纳闷:王丽娟这两天是怎么了?像是吃了两颗喜鹊蛋。

    挂断王丽娟的电话,我观察鑫药和雨欣的反应。雨欣羞愧地低着头,满怀歉意地说:“夏总,请您原谅我和鑫药,我们不应该怀疑您。”

    “我能理解,换了我,我也会多心。不过怀疑我倒没什么,就是你们这么大老远来了,住一天就匆匆地赶回去,太冤了。我想着,你们这次来,我尽可能让孩子们转遍北京城。”

    雨欣抿着嘴唇像是要哭,鑫药也十分愧疚:“夏总,真的请您原谅,我们也是怕孩子们出事。”

    “我真的能理解你们的顾虑。毕竟牵涉到十几个孩子的生命安全。现在你们应该没有顾虑了吧?”

    鑫药和雨欣都摇头。鑫药指着对面的景山公园问:“不是说还要领着孩子们去景山公园吗?”

    “下午吧。孩子们都累了。中午吃完饭,让孩子们睡个午觉,下午从北海北门进,往回绕着玩。”我瞬间拟定好了新的游玩线路。

    鑫药对我说:“夏总,不怕您笑话,我在北京读了四年大学,还真没去过后海。听雨欣说,您上次领着同事到酒吧玩,雨欣唱了很多歌,还是您给她弹琴伴的奏?”

    “我们俩合作的不错。今天咱们还是去那家酒吧吃午饭,正好一边吃饭一边听雨欣唱歌。”

    “老夏,不对,夏老师,吃饭的地方还能唱歌?”代小童问。

    我笑眯眯地对他说:“那是必须的,你准备唱什么歌?”

    “我唱歌不好听,五一班的杨文洁,歌唱的特别好听。”

    我看杨文洁,小女孩羞怯地低下了头。我暗自盘算,今天一定要让这个小姑娘好好展示一番。

    艾静还没有来,估计路上堵车,我没话找话地对鑫药说:“我一直忘了问你,您的家乡也是在贵州吗?”

    “对,我们家也在贵阳,跟雨欣家离得不远。”

    “你爸妈都退休了?”

    “是的。现在每天给一些孩子辅导功课。”

    “我听雨欣说是无偿补课?像你爸妈这样的好教师,现在不多了。”

    “像您这么善良的人,我也是头一次见。”鑫药再一次恭维我。

    “我善良什么?是我舅舅给我安排的工作。我舅舅和郑董那才是天底下少有的善人呢。”

    雨欣对我说:”林总刚才说她之所以能考上哈佛,全是你舅舅的功劳。可你舅舅怎么还是个农民?“

    “我舅舅这样的农民,其学问不亚于某些大学里的教授。不然,曾经是荣光集团的董事长怎么可能跟我舅舅合作?郑董的个人资产就有几十个亿。他要把这些钱全用在改变山区的面貌上。”

    “我现在对你舅舅和郑董充满好奇。真后悔刚才把你们想偏了。”鑫药说。

    “刚才郑董还给我打电话,要给你们从网上购买回程的火车票,全都买卧铺,说不能让孩子们回去的时候再遭罪了。”

    “那怎么能行?卧铺没有儿童票,那得花多少钱?”

    “这可就由不得你们了。一会儿你和雨欣把身份证号和孩子们的名字给我抄写一份。”

    “夏总,真的不用麻烦了,山里的孩子苦惯了,他们不怕吃苦。”鑫药坚持着。

    艾静把中巴车开了过来,将车停在路边,大着嗓门对我说:“夏哥,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路上堵车,我从那边绕过来的。”

    “辛苦您了,我们在聊天,时间过得很快的。”雨欣向艾静致谢。

    孩子们排着队依次上车,全部上齐后,我安排鑫药和雨欣先上车。我最后一个上车,上车后清点人数,一个都不少。

    艾静问:“夏哥,咱们回后海吗?”

    “孩子们累了,咱们先去陈哥的酒吧吃午饭,下午再领着孩子们游玩。”

    “好嘞,夏哥。”艾静应承着,随后打火,启动马达,丰田考斯特中巴车朝后海酒吧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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