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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黯淡的藻类植被舒展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出嫩绿色的枝条。阴森的白骨被其层层环绕，摇身一变，成了浑然天成的饰品。
但这还不是让竹奈惊讶出声的原因，真正让她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的，是那些源源不断从水草中钻出的光点。
蒲公英大小的白色光团飘逸在水中，像是故事书里的精灵一般，神气活现地转着圈。
……就是它们吧？这片水域所依赖的能量来源。
只是这种形态，未免有些太梦幻了。
竹奈甚至忘记了自己憋气失败的事实，继续向下潜去。
浑身透明的小鱼从她身侧游过，纤细的鱼骨清晰可见。
先前躲远的红色海星也再次出现，大大咧咧地从女孩眼前飘过，然后“吧唧”一下贴上她的脑门，颇有一种“爷陪你走一趟”的架势。
竹奈噗哧笑了一下，很快就落到地面。她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伸手向神秘的光斑探去——
就在感到凉意的一瞬间，光团顺着指尖融入了她的掌心。熟悉的波动让她眉心一跳，手背上紧接着浮现出青色鳞片，却又很快褪去。
“……”竹奈无言地打量起自己的爪子。
如果她的感觉没有出错，这些光团恐怕是凝聚成型的自然能量，她的身体吸收了它们，才会出现同化现象。
不过看起来……分量很小？
沉默了半晌，她抬手伸向了更多光团，而且一抓一个准。白皙的手背上，鳞片像是变戏法一样反反复复地出现消失。
（纲手：呵呵呵呵呵……危机感，不存在的）
竹奈玩得正起劲，一片巨大的阴影忽然投下。
她一回头，就看见大型蛞蝓径直扑来，在她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将她全身包裹进了体内。
……说实话，这感觉不太妙。
竹奈毫无反抗能力，被蛞蝓打包送到了水面上。
纲手借助查克拉站在白骨末端，脸上是担忧和焦急，直到看见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才松了一口气。
“喊了你那么多遍都没有反应，吓了我一跳。”要不是她清楚竹奈的个性，都要以为这是个恶作剧了，“怎么回事？你怎么在水下待了这么长时间？”
听到这个问题，趴在蛞蝓背上的竹奈目露呆滞。
纲手挑眉：“脑子进水了？”
“不，我刚刚都没有意识到。虽然屏住了呼吸，但是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女孩惊奇地指了指水面，“这就是二代目感兴趣的东西吗？可以让人长时间待着的水域……”
这下轮到纲手露出呆滞的表情，她好半天才艰难开口：“恐怕只有你这么觉得。”
她可从来没有过相似的经历。如果谁都能像这孩子一样做到这一点，这么多年以来，就不会没有修成湿骨林仙术的忍者了。
“命运这种东西，没准真的存在呢。”纲手露出感慨的微笑，自言自语道。
作为修习仙术的地点，这片水域当然有特别之处。
与妙木山的蛤蟆油不同，海水不是充当吸收自然之力的媒介，而是不断产生浓郁的自然能量。
换句话说，感应和引入外界能量都需要依靠修行者自身，湿骨林不过提供了一个相对容易的环境。虽然减少了因自然之力暴走的风险，但却增大了进入仙人模式的难度。
根据二代目的推测，吸收足够的自然能量就能让人在水中维持生命活动，但与此同时，长时间待在这片水域才能累积足够自然能量。
完全是一个死循环。
“虽然我希望你能通过学习仙术，自由控制对外界能量的吸收，但实事求是的说，我本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条件太苛刻了。”纲手跳至竹奈身旁，神情中透着恍惚，“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吧。”
大蛇丸的罪行毁了原一的忍者生涯，也彻底影响了竹奈的体质。在给她带去磨难的同时，又创造出修习湿骨林仙术的可能性。
“老师，书上说唯心主义不可取。”竹奈歪着脑袋，扒拉两下的长发。
纲手捏了捏拳头，内心的一丁点愁绪被毫不留情地浇灭。
“呵呵呵呵呵呵……如果你决定学习仙术，我保证，我会做个相、当、负、责的老师。”
……
时间一天天过去，冬季的初雪过后，就到了鸣人离开木叶的日子。
修行这种事对于忍者来说是家常便饭，不清楚内情的众人没觉得哪里奇怪，也没有大张旗鼓地举行送别仪式。
用牙的话来说，那种事太矫情了。他还要抓紧时间训练，免得到时候被吊车尾超过呢，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的师父都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啊！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比如某个生性腼腆的女孩，就始终远远跟在鸣人身后，一路目送他走向木叶大门。
“走得这么磨磨蹭蹭的，难道是被小姑娘绊住了脚步？”自来也向鸣人身后瞥了一眼，贱兮兮地调侃道。
“好色仙人才是那种人吧我说！”金发男孩嚷嚷道，顿了顿，又疑惑地转身看去，“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日向雏田蹭地缩到电线杆后。
自来也嘿嘿一笑，小年轻的事他不管：“女人才有数不清的直觉，小鬼。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等等等等。”
“干嘛？你还有什么事？”
“昨天在一乐拉面的时候，竹奈说让我出发之前等一下她——”鸣人向村子内张望着，然后的确看到了一个向他走来的人影。
只是……
“终于赶上了，我还担心你已经走了。”扎着冲天辫的少年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自来也和鸣人同时抽了抽眼角。抱歉，完全没看出来你哪里“赶”，哪里“担心”了。
“鹿丸你怎么来了？”鸣人抓抓头发，有些意外。
“啊，我来拖住你。”
“……哈？”
“真麻烦。”鹿丸打了个哈欠，在冷空气中吐出一口白雾，“她说还有最后一点工作……嘛，距离到达这里，预计还有五分钟。”
说完之后他就闭了嘴，毫无继续解释的意图，徒留金发男孩不断发出“啊？啊？什么意思？”的喊叫。
自来也扭过头，放弃吐槽这种“拖住”鸣人的方式。在他离开木叶的这些年，这个村子都培养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孩子……
所幸鹿丸的估计没出错，竹奈很快出现了。
“还好，还好赶上了——”女孩子一路跑来，脸颊被冷风吹得发红，停下之后还气喘吁吁的，“我还担心你们已经走了。”
自来也和鸣人齐齐瞥向鹿丸。
看到了吗？这才是“赶”和“担心”的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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