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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当然是林淮。
“……嗯。”无意识地哼哼，林淮睁开了眼睛，看见身边李黎看似很温柔的睡颜，心不由得动了动。
他不忍心叫醒她，手却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睫毛。
睫毛微颤，她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很平常一个问候，却像是用了积攒了好多年的温柔。
“……”李黎有点懵，这句话怎么像是新婚夫妻？
“呃，我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麻烦的不是我，是杨谨。”李黎神经大条地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位置很尴尬，推开他，打算站起来，却被他耍无赖似的压在身下。
“……林淮，你给老娘坐起来！”李黎恼火地推他，可他如山般屹然不动。
林淮坏笑，“‘做’起来？”
“……靠！你丫流氓！你躲我这！”
“阿黎。”林淮轻唤她的名字。
好熟悉的感觉，是不是多次梦里他都这样温柔地唤她？上一次，她梦见他的时候，是多久之前了？那些总是抓也抓不住的东西，转瞬即逝，难道还会回来吗？会不会又是像曾经那样，来来回回，奔走在她的世界里。原本以为不会离开的人，却再一次留她一个人。那样的痛，她是再也承受不起了。
“林淮，你别这样，我不想这样了，我很害怕你知道么？你放开我行么？求你了……”李黎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可是现在，他的脸，却在她眼前模糊。
“你别……你哭吧，是我错了，你哭吧。”林淮依然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却将她拥入怀里。他的思维也有些混乱了，这是怎么了，当初不是说彻底离开她的生活吗？怎么兜兜转转自己又回来了？
“我才不会为了个流氓哭。滚！”李黎气急，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他，可他就像大山似的，推呀嘛推不动。
“别闹，我抱一会儿。”
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他以为李黎会继续推他，没想到身下的她倒是安静了。
空气似乎就这么凝结住了。
半晌，林淮耐不住性子，慢悠悠地开口，似是考虑良久。
“阿黎……”他轻轻地唤，“我知道你恨我，嗯，我也恨我。”
“……”
“那时候我还太年轻，这么多年过来，我发现，我找不到一个比你对我更好的人，我也找不到一个能让我对她动心的人……”
“……”
“如果你没有和姓杨的在一起的话，能不能，你给我个机会？”
“……”
身下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侧头，心里不禁好笑。
这姑娘竟然睡着了。
就这么会儿，她竟然就能睡着了。
画面似乎切换到很多年之前，在林淮的家里，他们相拥着看电视。她从来都不对电视节目做评论，只是任他抱着，哪怕是他看她不喜欢的篮球比赛。
因为她总是有办法在她想睡着的时候睡着，不管是林淮的肩膀，还是楼下花园的长椅。
林淮笑，原本以为四年改变了很多东西，没想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若是没有变，那么，该有多好。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也慢慢睡去了。
李黎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泪水再一次席卷了她的脸颊。
那些话，她自然都听到了。只是，要怎么回应，才能不伤人、不伤己？她不是圣人，她可以没有感情地一辈子生活下去。她只是再也不要受伤了，很疼，她知道。
如果，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么，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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