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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禹和李淼狼吞虎咽，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两人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中午回来，就没吃过东西。
看桌上剩下的菜不够他俩吃，潘秋霖又给他们加了两道菜。
潘葵指着杨天禹下巴左侧的四道伤痕，“天禹，你脸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厉天阳有情绪了，挡开潘葵的手，幽怨道：“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厉天阳吃醋，杨天禹却是美滋滋的。
他摸了一下受伤的地方，不以为意道：“被沙雁萱抓的。”
“昨天晚上的事……怎么样了？”潘葵早就想知道警方那边处理的结果了，刚才一直在忍着没有问。
“还能怎么样。”在杨天禹看来，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沙雁萱这回是逃不掉了，我就是想帮她，也有心无力了。”
潘葵松了一大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帮她抗呢！”
“帮她抗？”杨天禹诧异的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潘葵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仗义的人吗？其他的事还好说。她手上犯下一条人命了，我还帮她抗，这种仗义叫傻！我又不是傻子！”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潘葵一连念叨了两遍。
这下，她就可以放心了。
杨天禹却是哭笑不得，“你还真把我当傻子啦！”
他是不是这么傻，还真的有待鉴定。
潘葵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那昨天晚上，你跟天阳从沙雁萱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怎么都是血啊？”
杨天禹看了一眼冷冷瞥着他的厉天阳，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转而对潘葵笑道：“那是我不小心蹭到的。”
他一句话便把昨天晚上他跟厉天阳在沙雁萱的房间里独处时发生的真实情况给掩盖了过去。
潘葵再次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警察还没到的时候，你交代沙雁萱什么都不要说。当时听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帮她把责任扛下来呢……”
毕竟类似的事情，在她的前世，发生过一次。潘葵真的担心这一世，同样的事会在杨天禹身上重演。
杨天禹解释：“我那么跟沙雁萱说，就是不想让她有说话的机会。她撒谎成性，张口说的未必都是实话。我这也是为她好。法律面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在警察面前说实话的话，下场只会更惨。”
这时，吃饱喝足的李淼，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你这么好心，她未必领情。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都说了些什么话，一口咬定人不是她是天禹杀的，在审讯室里又吼又叫的，整个警察局都能听见。幸好天禹机警，昨天没让沙雁萱有先开口的机会。不然天禹今天能不能出来，还真不好说。”
杨天禹笑了笑，“昨天她主要是吓坏了，等她冷静下来，慢慢的就想明白了。”
沙雁萱能想明白？
潘葵觉得够呛。
那个女人要是能想明白，在她的前世，杨天禹就不会坐那么多年牢了。
苏东来了。
在收到潘葵的短信，知道杨天禹和李淼回来，他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他是主动来给杨天禹做心理辅导的。
一听苏东是来给自己做心理辅导的，杨天禹极度排斥道：“还是省省吧！我都两天一夜没睡了，刚吃饱，让我休息会儿行不行！”
苏东也不强求他，“行。你要是睡不着，就打给我。李老师知道我的号码。”
杨天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吃饱喝足，坐潘家小馆聊了一阵，杨天禹便跟李淼回去休息了。
直挺挺的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半个小时过去，杨天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该死的，真被那个姓苏的老师说中了——
他睡不着！
杨天禹去隔壁房间找李淼要来了苏东的电话号码。
回到房间，躺倒在床上，杨天禹给苏东打了个过去。
电话接通后，听到苏东“喂”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跟傻子一样，正要挂断电话，就听电话那边的苏东再次出声：
“天禹吧。”
“卧槽，这你都知道！我还一句话没说呢！”
苏东要是告诉杨天禹，自己是凭感觉猜出来打电话的是他，估计杨天禹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还是不要说好了。
他喜欢自己猜测制造出来的效果。
“要不要聊聊？”苏东问。
杨天禹头枕着一条手臂，看了天花板一阵，半晌后才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说……算了吧还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苏东却不给他打退堂鼓的机会，直接奔入主题：“你喜欢潘葵吧。”
杨天禹整个人一僵，随即下意识的问：“天阳告诉你的？”
他知道苏东给厉天阳他们几个也做了心理辅导，就是不知道厉天阳跟苏东坦白到了什么程度。
“他没跟我说。”苏东说，“我是从你眼睛里看出来的。”
“这你都看得出来。”杨天禹就知道厉天阳这个家伙对谁都不会敞开心胸的。
即便是在潘葵那里，厉天阳也是一直保持着一部分神秘感。
苏东问：“喜欢潘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杨天禹想了想，“挺美好的，也挺纠结的。”
“兄弟之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就只有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他连她一根头发都不会分享给他。”苏东把话说得很直白，却不伤人，反而有一种治愈感。“天禹，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杨天禹说，“我知道天阳喜欢小葵花，可能比任何人都要喜欢。我没想着跟他抢。”
昨天晚上，在沙雁萱的房间里，厉天阳已经用行动告诉他。他胆敢染指潘葵，他们连朋友都没的做！
杨天禹不想跟厉天阳决裂，他不愿失去这个朋友。
十万分的不愿。
“……我也没打算告诉小葵花……现在挺好的，现在这样挺好的。”杨天禹自我满足道。
他很清楚自己向潘葵告白，就等于是打破了现在的平衡，不止破坏了他和厉天阳之间的关系，还破坏了他和潘葵之间的关系。
潘葵对他所有的关心，单纯得是出于朋友关系才会那么关心他。
杨天禹很清楚的。
一旦现在的状态失衡，那他和潘葵、厉天阳，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苏东说：“你不想打破你们之间的平衡。天禹，你是个好孩子。”
“小葵花之前一直担心我会为了沙雁萱把整件事扛下来……”说到此处，杨天禹笑了笑，“她的担心是对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那么做。”
苏东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呢？”
“昨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沙雁萱那儿，可能我真的会这么做了。”杨天禹如实说道，“可当时太多人在场了。我一个人帮沙雁萱撒谎还说的过去，我要是让他们也跟着我一起撒谎，那就是弥天大谎，怎么也说不过去。我不想把他们也牵扯进来。再说了，沙雁萱有今天，完全是她自作自受，谁也帮不了她。”
苏东忽然来了一句：“天禹，你这道坎儿，算是过去了。”
杨天禹不以为意，“这算不上什么。”
苏东又说：“在感情这件事上，不管是兄弟情还是男女情，我希望你以后也能跟现在一样清醒。”
杨天禹叹息一声，很是感慨：“我上学那会儿，教我的要是像你这样的老师，我可能就会好好学不退学了。”
“像我这样的老师多的很。”苏东笑着说，“主要是你们这些孩子太顽皮了。”
“呐，苏老师，我问你啊，”杨天禹翻了个身，“你看好我跟小葵花呢，还是看好天阳跟小葵花？”
“哼哼哼。”苏东笑得特别诡异，“你跟天阳，我谁都不看好。我不偏袒你俩任何一方的说一句啊，你们最好都不要去打扰潘葵。”
潘葵现在没那方面的心思。
杨天禹就觉得奇怪了，“天阳跟小葵花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也那么喜欢人家，到现在都没拿下她，天阳干什么吃的……”
苏东只能这么告诉他：“在感情的事上，天阳并不是主动的那一方。”
杨天禹深有同感，“嗯，确实是这样。天阳这家伙很难搞的，当时我跟他做朋友，使出了浑身解数啊，大晚上开车带他去戈壁滩看流星雨，还陪他一起喝酒泡妹打架什么的……”
“什么？”苏东的声音有点危险。
直觉不妙，杨天禹赶忙收回刚才的话。
“没有没有，酒都是我在喝，妹子都是我在泡。我们就是在一起打打架看看流星雨什么的。”感觉越说越错，他索性打哈哈，“哈哈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哈！”
反正他就觉得，他跟厉天阳的感情，就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建立起来的。
苏东没跟他计较那些，在电话里说了一些激励他的话，听到打哈欠的声音，才跟他结束了通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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