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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解!你现在跟我说谅解!阿妍这分明是害喜的症状,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你这悬丝究竟有没有用,立刻上前把脉!”
“大夫人息怒,这脉搏平静,确实没有喜脉,就是老朽再三把脉也是这个结果。”
胡大夫抱歉的拱手一礼,“还请大夫人另想办法,老朽告退。”
沈氏一瞬间泄了气,失去了刚才的张牙舞爪的气势。
胡大夫见她不说话,缓缓的退了出去。
明禾将门合上。
“大夫人现在怎么办?等到小姐嫁到王府,再顺其自然?”
沈氏冷哼一声,“宸妃那边还等着阿妍给她抱上一个孙子,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而且煜王那边本来就娶的不是心甘情愿,加上宋清俞挑拨……”
宋亦妍立刻将沈氏的手握住,急切的打断,“娘,我该怎么办?那日宋清俞打我,王爷都没有反应。王爷是真的被宋清俞哄骗的走火入魔了!嫁过去,若是王爷知道我没有怀孕,王爷一定不会原谅我。”
沈氏眉头紧皱,手轻轻一抬,示意宋亦妍不要说话。
“我绝对不会允许宋清俞能够骑到你的头上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宋亦妍大喜,“娘,你有什么主意。”
“那个宋云玖不是成天被你指挥晃悠吗?那日我留心注意到她贴身佩戴的荷包里装的麝香。”沈氏眉目一挑。
“确实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因为我平时不待见她,让她在院子里面涮恭桶,我还以为她是受不了那个味。娘,那个味道真的是麝香吗?”
“我不会辨认错。”沈氏无比坚信,“那个丫头对你心怀怨念已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明禾你今晚前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包装着麝香调换过去。”
明禾立刻应声。
宋亦妍拉着沈氏的衣服,“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宋云玖如今依靠着宋清俞。若是她对你下手,陷害你滑胎,岂不是一切的账都能算到宋清俞身上去。而且煜王和宸妃都会更加怜惜你的。”
宋亦妍忽然精神,“娘,你的意思是说是宋云玖害我滑胎,没有了孩子。”
“对,过几日初一,要去拜见老夫人,就在那一天。”
宋亦妍眉眼喜悦,“我早看宋云玖不顺眼了,跟在宋清俞的身后就和一条狗一样。看着真让人恶心。”
沈氏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大家小姐,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嫁到了王府时刻注意言语。隔墙有耳,煜王不会喜欢你这样。”
宋亦妍乖巧的点了点头,“娘,以后我会注意。”
“你回去吧。这里地方太小。我们一切等到初一那日。我也受够了这个地方。宋清俞害我挨了板子,又被关在这里。这笔账我早晚要跟她了结!”
“娘,你放心吧,我比她先嫁过去。她无权无势,奈何不了我。到时候她娘是怎么死的,我就让她怎么死。”
……
临近四月。
宋清俞一大早,戴上了好看的花钿。初夏的日子即将到临,宋府迫不及待的焕然一新。全数脱去了厚实的外袍,换上了安静清亮的夏装。
阿囡给她梳着头发,余光瞥了一眼抽屉,里面放着左临沂托木全送来的信,“小姐,这是送来的第十三封信了,每日一封,小姐都不看吗?”
宋清俞神情依旧平静,却不予理会。
阿囡皱着眉头。
宋云玖从外屋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大姐。明日初一,我们从老夫人那里回去,出府去转转吧。那时三月赏花的时候,大姐还是春寒未退,这会四月了,大姐该出去走走了。”
宋云玖看宋清俞依旧是不想出门的样子,忍不住摇晃着她。
宋清俞扶着花钿插稳,随即取来针线,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
“知道我为何不出府吗?”
宋云玖眨了眨眼睛,“为何?”
“今年开年之后,过了你的生辰,就十六岁了。你不比二妹四妹,有母亲照应,你该筹备着嫁人的事了。长姐入母,姨娘离开以后,我自该为你先准备着。”
宋云玖闻言撇了撇嘴,看着宋清俞的刺绣出神。
“母亲不是为我找了一户人家吗?我看那家残废倒是挺好。瘸子配丑八怪的。”
宋清俞闻言,轻笑一声,随即拨动了宋云玖面上的面纱。轻轻看了一眼,上面留着两道十字的疤痕,终是因为当时芷仪下手的太深了。
如今就算是日常涂药,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房中的药可用完了,我回头给你配上几副。”
宋云玖皱着眉头,拉住了面纱,“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挺在意的,后来就没有多大感触了。我毕竟是庶女,姨娘去世以后,我如今有大姐的照顾已经足够满意。”
“我不爱听这种话。”
宋清俞不再看她,目光又落到了刺绣上面。
宋云玖见宋清俞不高兴,抿住了嘴,没有说话。
良久,外面来了一个传信的小厮。
小厮规规矩矩的由着阿囡引进来。
“小姐,刚才老爷早朝回来,宫里传来消息。沂王正式册封当日,皇后设下宫宴,庆祝此事。老爷特此将这件事交给了大小姐,因为往年都是二小姐、三小姐参加宴会。但是今年二小姐婚嫁,老爷让大小姐做主。”
宋清俞动作微微一顿,点了点头。
小厮恭敬的等在一旁,听候着宋清俞的回应,见宋清俞不说话,又提醒一句,“这夏日宫宴,小姐还是快些做主,好裁制衣服。”
以往都是宋云玖陪着宋亦妍一同,今年却是不同,宋云玖是庶女,而且姨娘去世。在府中没有了位置。但是宋淑不同,宋淑已经十五了,年纪也不小。
又是二房的嫡女。
宋震天是想宋清俞自己做主,带哪一位妹妹出府。
宋震天不傻,知道宋清俞即将出嫁,将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推给宋清俞。
宋云玖见到宋清俞抿着嘴,“大姐,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去的。自然四妹去。四妹也不小了。叔母也想为四妹挑选一个好人家。”
宋清俞轻笑一声,目光缓缓的看向窗外,目光晦明晦暗,“四妹也有几日没有来拜访了。我倒是有些想念她。”
宋清俞说完,宋云玖呼了一口气,心里却划过一丝难以掩盖的失落,她宋云玖自懂事以来,就开始算计,没曾想风云巨变,自己如今会拱手让出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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