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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诡异的湖、古怪的旗和沉重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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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陶小志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全身抽搐不止。

    老妇人扯开陶小志的衣襟,抓住脖子上挂着的獠牙??这个古怪的獠牙已由雪白色变成了赤红色。

    “这十二年来它时刻折磨着你”老妇人嘶哑道,“我非要了结这一切不可!”

    说着老妇人便要将那颗獠牙扯掉。

    “不要??”陶小志抓住老妇人的手道,“这可是爷爷留给我的!”

    老妇人看着陶小志苍白的脸,不禁泪如泉涌。

    “我知道。”老妇人道,“但它是个邪恶的东西,会毁了你的!”

    “别怕,痛苦会是很短暂的”陶小志喘着粗气道,“我想,爷爷留他给我是别有用意的。”

    老妇人看着一滴滴豆大的汗水划过陶小志的脸,低泣道:

    “它留给你的只有无尽的痛楚!”

    “或许痛苦是一种磨炼呢”陶小志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它起码提醒我:我还没死。”

    话音刚落,他便昏厥了过去。

    门前一只小黑狗正在晒着柔和的阳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它踢着地上的石头,觉得甚是无聊,又要去抓头上飞来飞去的蝴蝶。

    “小黑”陶小志道,“过来!”

    小黑摇了摇胖嘟嘟的身子,摆着尾巴,扑入陶小志的怀里,舔着他的脸。

    “不要这样嘛”陶小志笑道,“让小花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快去找你的老情人小花去。”陶小志推着它走。

    小黑咕噜着,摇着胖嘟嘟的肚子,又跑去捉蝴蝶了。

    陶小志抚摩着雪白的獠牙,陷入沉思。

    “你爷爷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陶小志脑海里回荡着奶奶的话语。

    “一个神秘而可怕的地方。”

    “对,他是要屠兽,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

    “但他绝不是人们谣言的那样,是个绝种的疯子,他绝对不是。”

    “他是天底下最具男子汉气概的人。”

    “不告诉你,是因为你根本去不了那里。那不是一个想去就去得了的地方,我也不想你冒这个险。”

    “但是,要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真相的。”

    。。。

    。。。

    陶小志端详着这颗獠牙,想着它变红的情形。

    难道它留给我的只有痛苦吗?爷爷说过,它会在危难的时候保佑我,可它十二年来都只有欺负我的份。它是否真的想告诉我什么。。。

    突然,一颗小石头掉在了陶小志的脑袋上,他四下张望,没有一个人。怪了,他摸着脑袋,一脸迷茫。等他再动脑思考的时候,又一颗小石头砸在脑袋上。

    小黑“汪汪”地叫起来。

    “去!”陶小志道,“去把那‘凶手’揪出来!”

    小黑跳入一茂盛得足以掩藏一头牛的草丛里,接着便跳出两个人,两个咧着嘴大笑的人。

    一个身穿短衫,皮肤黝黑,肌肉发达,活脱脱的黑猩猩似的。另一个身材较短,皮肤白净,留着一头短发,眼睛大而亮,脑袋出奇的大,像一个酒坛子似的。

    两人仰着头哈哈大笑,仿佛用口接住天上掉下的馅饼似的。

    陶小志叹了口气道:

    “你们兄弟俩能不能干点正经事呀?”

    “不能!”两人齐声答道。

    “阿木、大头,你们真是天下第一绝配搭档!”陶小志笑道。

    那个像黑猩猩的人叫阿木,不用说,另一个人的样子都告诉你他的名字了。

    “那当然”阿木道,“正所谓,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大头答道。

    “兄弟同气??”阿木继续道。

    “使人断气!”大头接着道。

    “兄弟张口??”

    “烧鹅到口!”

    “兄弟张手??”

    “美女到手!”

    “兄弟发威??”

    “没人不乖!”

    “兄弟变卦??”

    “想到害怕!”

    “兄弟豪言??”

    “谁敢再言!”

    “哈哈!”陶小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我真佩服你们,简直五体投地加心脏开花!”

    “不用夸奖我们了,别人都是这样说的,听了简直叫人蛮不好意思的。”大头故意偷偷地笑。

    “都怪我俩太风流倜傥??”

    “玉树临风!”

    “英俊潇洒??”

    “风度翩翩!”

    “。。。”

    “好啦,知道了。”陶小志道,“再说下去,就算我放过你们,小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黑“汪汪”地叫了几声,表示赞同。

    阿木故意调侃道:

    “你们真是天底下第一绝配??”

    “兄弟!”大头补充道。

    “那当然”陶小志道,“诗云:身无彩凤双翼”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黑补充道。

    说完,三人仰天大笑,还有一只小狗“汪汪”地叫。

    陶小志道:“你们又有什么麻烦事找上我了?”

    大头道:“我们仨都是同放一个屁的兄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阿木道:“我俩都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

    陶小志无奈改口道:“两位仁兄,不知今番拜访有何见教?”

    “我们到城里去吧。”阿木欢快的道,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陶小志道:“去城里干嘛?不会又去泡妞吧?”

    “去看每年一度的武林盛宴??武者道。”

    2

    柔和的阳光洒向山涧,像月光似的,使人少了一些暴躁,多了几分惬意。山麓野草茂密,野花灿烂,香气怡人。

    一个紫衣少女,背着一个大竹篓,采摘着野花草,轻轻地哼着歌。她的样子不算得上很漂亮,脸颊圆圆的,上唇微微翘起,就像和情人斗嘴似的,嘴角还有一颗小黑痣。可是,她绝对算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不仅仅因为她调皮的嘴唇,还有她那捣蛋的性格。

    “天上的星星请你抛个眉眼过来告诉我你在为谁相思水里的鱼儿请你冒个小泡上来告诉我你在为谁哀愁远方的情人请你捎封信回来告诉我你为谁流浪”

    她往竹篓装满了野花草,手里玩弄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往鼻子上嗅一嗅,又蹦跳着采摘其他花草。

    密林深处,传来了一段悠扬的笛声,就像杜鹃的啼叫,欢快而锐耳。可见,吹笛者心情并不是很坏。

    不久便出现了一头水牛,一短衫短裤的人骑于其上,两只光脚丫搁在牛角,横笛轻吹,自我陶醉。他的脸形瘦削,高颧骨高鼻梁,一双眼睛很有神气,就像两湾清澈的湖泊。比较显眼的是,他的左腕还缠着一条赤红的布条,装饰的布条。

    他骑着牛朝着那少女走过去,眉色随着音律的变化而上下波动。

    紫衣少女冲着他道:

    “笛风哥哥真有雅兴,和你的牛哥哥来山上兜风。”

    “楚如,你不是不知道”萧笛风放下笛子,跳下来,拍着牛颈道,“我这哥们一天不到山上凉快,就会乱发脾气乱发高烧,我拿它也没辙呀。”

    秦楚如道:“那你就拔光它的毛,让它凉快去,连它爹娘也认不出它来。”

    “那也没办法呀”萧笛风笑道,“它太吝啬了,简直是一毛不拔!”

    秦楚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萧笛风道:“又帮秦药师采药么?”

    秦楚如道:“我爹最近正研究一种治疗头痛病的药丹,需要大量的各类药草。他已经有四十九天没有走出实验室了。”

    “如果能够研究出一种不用吃饭的药丹,那该多好呀。”萧笛风笑道,“那我就不用整天挨肚子了。”

    秦楚如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挨肚子呢。”

    “也是。”萧笛风道,“哎,楚如,我发现了一处很神奇很美丽的地方哩。”

    “真的?哪里?”

    “武者道?”陶小志道,“不是下个月才举行么?”

    大头道:“据说有一位朝廷大臣,叫作段明的家伙,要莅临观摩武之道,组织者便将武者道提前一个月。”

    阿木道:“听说是他献资百万,赞助了今年的武者道,为的是能挑一些好苗子,远赴边疆作战呢。”

    大头道:“所以今年的武者道必定好看得要命。”

    “哦,”陶小志道,“那今次非去不可了。”

    陶小志继续道:“铁桶呢?他不会不去吧?”

    阿木道:“那老头子黄师傅管得他可严呢,让他闭门苦练武功,不准他出去玩。”

    大头道:“这几年他的功夫没有长进,腰围每天都在膨胀,体重居高不下。”

    阿木道:“看来他只好找一只大笨象做老婆了。”

    三人又笑作一团。

    “哪只黑猩猩在说我坏话呀?”一个浑重的男高音响起。

    这个人身形如一个巨大的陀螺,头部如一个巨大的面包,面包上点缀着两粒芝麻、一颗花生和两条腊肠。

    由于体形巨大,他走起路来,地面都“隆隆”地震动起来了。

    阿木道:“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呀,我们只是探讨大象如何过独木桥而已。”

    铁桶道:“很简单,从河里游过去。”

    阿木道:“为什么?”

    铁桶道:“会压断桥。。。”

    未及说完,三人放声痛笑,铁桶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大头道:“你是怎样从那老头子的魔爪之下逃出来的?”

    铁桶道:“像我这样的头脑兼四肢发达的人,只要运用一点小聪明,河水都会逆流。”

    陶小志道:“只怕是趁着那老头子喝醉了酒溜出来的吧?”

    铁桶低着头道:“不好意思,又让你蒙着了。”

    大头道:“那老头子起码三天醒不来了。”

    阿木道:“要是他知道了,准罚你背着沙包在孤塔山跳上跳下,那滋味相当不好受啊。”

    铁桶道:“没关系,就当减肥嘛。就算不让我吃饭,我也要去看武者道。”

    于是,四人骑着马,朝百里之外的城镇出发。

    “你们还记得那‘千臂猿猴’赵万能么?”阿木道,“他的‘百影猴拳’可真是教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那算什么东西啊。”铁桶道,“‘霹雳神’雷刚那一套虎拳,才惊天地泣鬼神呢!”

    “许杰的‘万马齐喑’才叫绝。。。”

    “。。。”

    “。。。”

    3

    湖,一泊奇特的湖。湖水清澈而深,因为深,所以呈蓝色。湖面很平静,没有任何生物泛起的水波,连狂风也不能使得它荡起涟漪。它像情人的眼睛,情意绵绵,教你迷恋不舍,也像锐剑的锋芒,寒意逼人,教人望而生畏;它像春风,温柔细腻,教你得意忘形,也像断弦之音,凄美撩人,教你心肠断裂。

    “绝美!”秦楚如惊道,“就像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一样!”

    见到漂亮的东西,女人总喜欢用珠宝来比喻,而男人则喜欢用花朵来形容。

    秦楚如继续道:“但我还没有发现它的神奇之处,如果是清澈与深蓝的话。”

    萧笛风抓住秦楚如的手,将她拉近湖沿。

    “仔细看看。”

    湖水深而清澈,脸靠近湖面,感到丝丝凉意。

    秦楚如摇了摇头。

    萧笛风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倒影?”

    秦楚如一声惊呼,吓得倒退几步。

    湖里没有她的倒映,连岸边的野花草的映象也没有,甚至太阳的虚象也无影无踪!

    “难以置信,太恐怖了!”秦楚如惊道,“世间竟有这样的湖!”

    萧笛风道:“但它却有月亮的倒影,在晚上。”

    秦楚如更加吃惊道:

    “只有月亮的倒映?”

    城市的街道宽敞却拥挤,纵横交错,酒肆茶楼店铺混杂,到处都挂着广告牌商铺牌。小贩在吆喝,行人在兜圈,姑娘在嬉笑,妇女在咒骂,小孩在啼哭,狗儿在乱吠,其间弥漫着酒气、烟味、汗臭和口臭,各种商品、气味和噪音混淆,变成了城市的休闲和购物的天堂。

    陶小志、阿木、大头和铁桶已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搞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但他们乐此不疲,只恨自己的荷包不争气,不能将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和美味的食物收揽囊中、塞进肚子。

    阿木突然惊呼道:“那人是谁?”

    一间门面装饰的很气派、豪华的酒楼门口,一个衣着华丽、满脸麻子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由两个浓妆艳抹的貌美女子搀扶着。他显然喝醉了酒,脸涨得通红,胡乱地说着话,摇摇晃晃,一头栽倒于地。两位姑娘架起了他双臂,拖着他上了一辆马车。“的得的得”马车便消失街角的一个拐角。

    他们面面相觑,呆若木鸡,惊讶的神色一浪一浪地在他们的脸上翻腾。四人齐声道:

    “麻子王!”

    麻子王是何许人也?乃石头村首贫也。他穷得只剩下一条又破又邋遢的短裤,短裤上有大小一百零八个孔,也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跳蚤光顾。他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活,经常和狗儿猫儿抢夺破碗里的冷菜残羹,连天下最穷的乞丐见到他,都觉得自己幸福得多了。

    阿木道:“他已经在石头村消失一个月了,想不到在此逍遥,还美女香车呢。”

    铁桶道:“看来天上真有掉下来的馅饼,要不他怎可能一夜暴富呢。”

    大头道:“或许那不是他呢。”

    “剥了皮我也认得他!”铁桶肯定地道,“天底下谁有他那么多麻子?”

    大头道:“或许是他的孪生兄弟呢。”

    陶小志道:“或许是哪个富婆看上了他呢。”

    “我知道。”阿木道,“那富婆一定是猪八戒的妹妹!”

    “哈哈。。。”

    “。。。”

    武者道的擂台是一个方形的筑台,比地面高出四尺左右。筑台的四角插着十二尺高的木柱,木柱上挂着赤红的三角旗,旗上书着个“武”字,字体苍劲有力,仿佛在向公众展示武功的博大精深。擂台的左边是一个凉亭,是供贵宾专用的。亭里排列着一排檀香木椅,椅子上坐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人物,只有中间一张椅子是空的,而且这张椅子比其他都要大,椅子的扶手和四脚都雕有虫鱼走兽、缤纷花草,椅背雕着一只威猛的老虎。椅子的工艺之精致,表明了椅子主人的身份必定是高贵显赫非同一般。正因为椅子是空的,所以武者道还没有开始。虽说比赛还没有开始,但熙攘的人群早已将擂台一重又一重的围的水泄不通了,连一只蚂蚁也没有容身之地。

    陶小志安顿好马匹,试图钻进去,但无论他们身体素质有多么的好,人群的热情是浇不灭的,很快被挤了出来,出了一身臭汗。

    “看来硬来是不行了。”铁桶擦着汗珠道,“我们还是想想其他方法吧。”

    阿木道:“你的屁股水缸那么大,随便都能弹掉一堆人啦。”

    铁桶道:“你的屁那么响,随便都能炸死一堆人啦。”

    阿木道:“你的口臭还可以,干嘛不一口气把他们统统都吹掉呀。”

    铁桶道:“你的狐臭还可以,干嘛不一张臂将他们统统都夹死啊。”

    陶小志叹了口气道:“好啦好啦,别再说一些损人不利己的话了,你们两个天生的死冤家。”

    大头道:“不要吵了,我们去那里看吧。”

    那里是一间大户人家的屋顶,屋瓴上还有一些动物的小石雕呢。

    “你看我行么?”铁桶迷茫的道。

    比赛还没有开始,组织者叫人在擂台上舞龙舞狮,搞搞气氛。

    这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青衣中年男人,向凉亭流去。这人身高六尺,脸上的胡子密密麻麻,像针一般地屹立着;他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冠,高高耸立,一看就知道有来头的人物。他还没走进凉亭,那些椅子上的人早就起来,躬身行礼。他礼貌和谦,和众人一一答礼,在中间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于是鼓乐齐鸣,炮仗喧天,主持者便高声宣布比赛开始。

    大头道:“那人大概就是叫段明的家伙了,据说他还是个将军什么的呢。”

    铁桶道:“管他是什么鸟呢,我只知道今天的比赛,‘霹雳神’雷刚会上场,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阿木道:“别太得意了,小心压塌人家的屋顶!”

    阿木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以铁桶这样的的体积与体重,压碎一间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至少在铁桶的重型屁股之下,瓦片碎了好几片,瓦片下的木条“咯吱咯吱”的响。

    陶小志道:“注意一点就是了,让人家发现在屋顶上,我们不被打死才怪呢。”

    “铛铛铛”三声锣响,比武者上场。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有些观众知道是雷刚,便吆喝起来。第二个上台的是一个面目冷峻、高高瘦瘦的人,也有很多人鼓起了掌。

    “铛铛铛”比赛开始。

    “看,快看,多猛烈的虎拳,简直雷电霹雳啊!”铁桶拍着陶小志的肩膀,但是他屁股之下的瓦片碎了一大片。

    “那瘦鬼这招可真够阴的,居然暗算‘霹雳神’!”

    “我的骨头都被捏碎了!”阿木嚷道。

    “哦,对不起。”铁桶放下了在阿木肩膀上的手道,“太激动了。”

    瓦片被压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哇,这招是雷刚的‘虎虎生威’,气势果然不同凡响!”铁桶兴奋地叫嚷起来。

    更多的瓦片被压碎,木条“噼啪”断裂了。三人板起脸,怒目而视,铁桶的兴奋劲儿才收敛了一点。

    张三自诩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人,因为无聊,所以他干脆让头上无毛。别人也认为“叹息”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情感。无聊的人要做无聊的事,最无聊的人当然要做最无聊的事。他最无聊的事,就算数他那条无聊的狗有多少根毛。所以,武之道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趣事之一。在比赛开始之前,他就数在场观众有多小人。放鞭炮的时候,他就数有几声炮响。现在,他正在数雷刚出了多少招。

    “二百九十六。。。二百九十八。。。”

    当他数到二百九十九的时候,雷刚使出了他的杀手锏“猛虎下山”。这一招若没能得手的话,将耗掉他八成元气,他也必败无疑。所以,这招志在必得,不许失败。

    “哄隆”一声巨响,却不是雷台上发出的。观众四下张望,只见王员外的一间房子坍塌了,滚滚浓尘四处扩散。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一所房子为什么会坍塌了。

    主持武者道的人对着比武者道:

    “打啊,傻了眼了?”

    4

    对于外人而言,石头村叫作石头庄,因为村里有一个庄,而庄主是一个极富盛名的剑客,受各路英雄豪杰的追捧,所以村里比较有威望的长者就将石头村改为石头庄。那个庄叫石头山庄,因此,石头庄里有个石头山庄就不奇怪了。

    石头山庄庄主此刻正徜徉于花园里,思考着剑与花的关系。

    剑是刚,花是柔,剑若男人,花若女人,剑客喜欢,如花姑娘却不喜欢剑,剑爱伤花,花飘落,剑客伤心。。。

    “老爷,老爷。。。”管家打断了庄主宋礼的思绪。

    宋礼脸带一丝愠色道:

    “什么事?”

    “一个使者送来一封信。”

    “使者呢?”

    “走了。”

    宋礼潇洒一挥,管家走了。

    宋礼斯条万理地撕开了信。

    写信者运用的是狂草的书法艺术,想表达的是一种高傲的情绪和对读者的蔑视的态度。言辞精悍,像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读者。语气恶毒,像一支箭,射向看信者的心脏。

    宋礼的脸上先是满不在乎的神情,之后惊讶万分,后来变成了愤怒,这种愤怒最终发泄于信上,信变成了碎片,一片片飘落于花园的上空。

    王员外的家丁李四,本是一个热衷于武术的人,自小就熟读很多的武功秘笈,已经到达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理论是一套又一套,但他的功夫恐怕连一只蚂蚁亦打不过。武者道就在附近喧哗地进行,观众激动的叫喊声,像把椎子一样钻着他的心。但他还是不敢去,因为他还不想放弃目前这份待遇甚高的工作。

    那时他痛苦地想着武者道的事,突然东边的客房传来了一声巨响,他的思绪从“武者道”过度到了“地震”。他虽然怕死,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四个满身粉尘的人冲了出来,就像秦始皇兵俑似的。当头一个人像黑猩猩,第二个脑袋如酒坛子,第三个表情古怪咧着嘴痴笑,最后一个身形巨大、走起路来地面都会震动。李四吓得面无血色,仰头后倒,竭力嘶叫:

    “来人呀,捉贼啊!”

    王员外的家兵集合速度如闪电,但等他们来到时,那四人早就不知东西了。

    “想不到你的武功并没有长进,逃跑的本领倒进步了不少。”阿木挖苦铁桶道。

    大头道:“就像他的脂肪一天一天地暴增一样。”

    阿木道:“这不能怪他呀,怪就怪他娘,谁叫她每天像喂猪一样地供他吃喝。”

    铁桶只有缄默,心里像没有东西吃一样难受。

    他们整理一下身上的尘土,找到了原来的马匹,准备回去石头村。

    他们来到一个热闹的街口,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当然,铁桶的肚子是“隆隆”的响,像打雷一样。所以他第一个打破沉默,举手发言道:

    “是时候慰劳一下我们的肚子了。听说附近有一间‘万里香’烧饼店,那里的烧饼香脆可口百吃不厌呢。”

    阿木本想讽刺铁桶一翻,但肚子作祟,“烧饼”二字已封住了他的嘴,他只得连连点点头表示赞同。

    陶小志叫他们去买,自己照料马匹,还千叮万嘱,千万别把他的那份也干掉了。他们三人应诺而去。

    他们离去不久后,街角一阵骚动,一个挫顿的声音传了出来:

    “将军经过,行人闪避。”

    随即转出了一行人马,队列分作二行,走在前面的是十来个黑衣铁甲士兵,腰上斜插一把剑,手紧紧地攥住剑柄,一脸戒备的神色。紧跟其后的是旗兵,这些旗兵像一夜无眠的样子,个个无精打采呵欠连连,他们却将旗杆子举得笔直,青色之旗迎来招展。旗兵之后是骑兵,他们神情高傲,仿佛脸上贴着钱似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将脸死死对着道旁的行人。队列的中间是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得分外华丽精致,以便把主人的高贵身份显摆一下。马车后面是士兵和仪仗队。一般官员,仪仗队走在前面,但这仪仗队却低调地排在后面,打着沉闷的锣,吹着索然无味的呐唢。

    “将军经过,行人闪避!”

    唱官高声喝道。

    陶小志偏偏原地不动地站在街心,脚像被钉子钉住似的。他抬着头凝望着旗帜。旗帜有很多,每一面都有一种图案,有的绣着虎,有的绣着鹰,有的绣着玄武,还有的绣着个“段”字,但他只出神地盯着一面旗。那面旗上有一只兽的图案,它的外形古怪:头如龙,却只有一只角;身如鹿,却有金色的麟甲;马蹄牛尾,身上烈火萦绕。

    几个卫兵拔出剑来,指着陶小志。其中一人怒道:

    “行人闪避,难道你耳聋了么?!”

    陶小志才将视线从旗帜上移走,对着卫兵道:

    “我听到了,但我并不是行人,我一直站在这里。”

    卫兵狂怒道:“大胆狂徒,我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说着挥剑直刺陶小志的胸膛,其他几个卫兵左右两面夹击,舞剑砍将过来。

    “太可怕了。”秦楚如脸色也变了,道:“世间竟有如此之湖。”

    萧笛风道:“或许它还有更多神秘之处有待发现呢。”

    “铛铛铛”沉重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就像恶鬼的嚎叫。

    “铛铛铛”钟声在山涧回响,就像恶鬼的呻吟。

    “糟了”秦楚如道,“这不是石头村的警钟吗?”

    萧笛风道:“警钟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候才可以敲的,村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得赶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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