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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琉璃泪青眸 > 上古情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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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亿年后蓝田镇}

    “母神所造人类,智高而力有限,不像伏天,一挥袖,一座闪闪的宫殿便金灿灿的立着了。母神安放人类时,均放于神宗之血幻化而来的大水之畔,心下想着,人类多饮这神宗之血,慢慢的,若能生出些神力,虽不见得能永生为神,但起码延年益寿的功效该是有的,为保护他们,还再三与灵神约法,他的鱼类只能生活在水中,兽类也需离人群有个安全距离。但人类生活久了,风吹日晒,夜间休憩,都无蔽体之所。智慧的人类开始寻找遮风挡雨的所在。地北者,山多土厚,人类觅寻多日,终于得其所,多存于山洞或而居。地南者,林木茂盛,人们走进大森林,与戬黎的鸟类与小兽倒是和平共处,与它们学会了筑巢,也乐得其住所。水娃,你整日里除了在我这书馆内端茶倒水,便是捉弓去打猎,还总打着除野兽防其叨扰乡邻的旗号。其实,自古以来,都是我们人类坏了最初的神规,在不断的侵入灵神所造生灵的栖身之地,就在亿年后的今天,野兽伤人也寥寥无几,倒是后院中你挂的兽皮,却一日比一日多了。”

    “我生来就在这镇上,进山打猎的又不只我一人,恁的只说我触了灵帝的霉头!”水娃立在正台下,神情激动,像是要讨个说法。

    “哈,哈,哈,水娃要造反了。”场里听书的男男女女都笑将起来,水娃更觉得羞了,退台后,下半场便是水也出来不倒了。

    林元微笑摇头,迷倒一片。

    “昨日书说到,母神见人类死后不留痕迹,甚为伤悲,又听得灵神说人间生灵死去后有一丝白气可存于夜间,急急拉着三生下界而来。”

    今晨听母亲说要他在柳家小姐、张家米铺的女儿、福来典当行的掌珠中选择一个,她要上门提亲,此刻三女均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位置,或环肥,或燕瘦,脂粉钗环,确是满场最出挑的三个。林元目光又转向左侧,琉璃正吃着糖衣长生果,小嘴微鼓,双目微弯,是啊,琉璃才是吾心中最美的一个。纵溺水三千,我只愿这一瓢,怎奈你我同生,怕是怕我长侬依小,侬长我已老啊!想着,便没了意趣,说书的语气也平淡了。

    {亿年前凡间与九重天}

    母神凤女与三生未似从前一般化成人形,而依然是以神体飘于一处穴外,凡人万是见不到他们的。那塌上老人,气息微弱,整穴之人,肃穆而立,形容悲伤。三两个时辰之后,塌上之人最后一丝气息由天灵而出,旋于穴顶,几次想重新进入塌上身体,终于不能下沉。有医者勘验,老人已死,那时人们不会流泪,但悲伤之情溢于言表,另有恐惧这氛散开,人人亦怕成为塌上之人。凤女挥袖,将那丝气息收入袖中,欲带回九天,与伏天商议。

    二人入九重天,正是月亮君银乌下职,太阳君金乌伸着懒腰升起的时候,一丝丝金光,照得三生好不温暖,经了昨夜那场面,着实觉得从心里冷到外面。

    光线一闪而入凤女袖中,那丝气息遇光即散,凤女再去护着,已然晚了,尽散而去。

    “你这金乌,无端的将光线伸入我的袖管作甚?”凤女上前一把揪住太阳君。

    “哪个想燃灭的小神,如此大力,拉的老夫生疼。”太阳君刚升起三丈,竟被拉的一个趔趄,几乎是跌回云里来。

    “休得放肆,宗神问话,还不恭敬!”三生厉声道。

    “我道是谁?原是凤女与三生,凤女你虽是三宗神之一,可老夫也是神宗一目而化生,不比你三人承神力多,却也不是毫无气力,今天就燃个火来,看你凤女能否全灭了我这九重赤阳火。”太阳一怒,还未发功,烤的三生只听得自己皮肉滋滋响。

    “太阳神君,我家凤神不是与您找茬的意思,而是你的金光把凤神重要的物件化了,她情急想问个究竟而已,莫气,莫动气!”三生擦着汗说。

    “连帝神与我说话也要互敬三分,这神力最低的凤女,倒是摆起宗神的架子了,问话也不会说么,等到我上了职,照亮了整个天地,闲下来了,想说多久话不行?拉着我不让出云,莫不是那月亮与你了好处,多给他拖延些制造阴气的时间罢。”太阳君一向火爆,已经燃过多个帝神造的不懂礼貌的小神,三生拉拉凤女的衣袖,示意她别闹了。

    “我看倒是该消了你的九重赤阳火,虽说银乌布的光亮不及你,也清冷许多,到底也温柔许多,不至于散了人类死后的气息。”凤女摆开架式,“别费什么大事,直接上九重火,前面八重省了,我还有事情与伏天商议,先灭了你的火再说。”

    “凤女,休得动怒。”帝神突然降临,“金乌,我已在云外等你多时,却不见你来,才想到这阳云宫来看看,我并不知二神有何误结,但万物阳气已亏,时间拖延不得,你且先去上职,我随后便来。”

    太阳神君火气虽大,但他也无全胜凤女的把握,心下也想到,三宗神、自己与银乌,是神宗直接幻生而来的,就似天神们热议的人间的人、禽兽会有的一母同生的同胞一样。这样不是你灭了我,就是我灭了你,确实也可惜的很。怒哼了一声,还是上职去了。

    “凤女,三生,随我去帝神殿细说罢。”伏天口气平平,他从来都是这样,看不出喜,更绝不会愤怒。

    “凤女,神典首谕便是神修之道需平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志,尤其是怒、喜、思、忧、恐这五志是伤神本的,怒又在其首,你今日如何犯得。怕是你如今是与那无识的凡人相处久了,忘记你是无所不能的神了,何须怒,哪有什么平不下的情志。还要与太阳君动武,是看这天庭多年来无争斗,清静了?”帝神一面说,一面悠悠的上坐。

    “他的光驱了人的最后气息。这诺大的天庭,就属金乌有怒气了,你都不管他,如何只说我?”凤女在侧坐下。

    “你且在坛上敛神打座,三生与我细道来罢。”帝神招唤三生。

    三生蹦?过去,详细的说了她与凤神见人寂灭,又听灵神说人兽寂灭后会有一丝白气出体,并不是完全消失。再说了凤神欲取这白气来给帝神你相看如何如何?不料被太阳神君之光给驱散了。三言两语,便轻松倒出原委,口齿伶俐,讲述清晰。帝神还夸了她记性好,有条理。三生大喜,她与三宗神极相熟,这帝神是虽威不严,不怒不急,与他说话,比与急躁的戬黎交谈要轻松的多。

    凤神打座敛神,怒气已平,亦觉得自己有所不该,说了几句软话,帝神心中柔软,面色依然。

    “你不必再取那气息来与我瞧,我日间时常与太阳一道在云外看着人间说话,夜间也从九天灵镜中见过人间这魂魄。”帝神缓道。

    “魂魄?你是指那白气?伏天。”凤女又站了起来。

    “你这又要犯惊的情志了?且打座听我慢慢说来,宗神如何又急得。你刚说金乌怒气大,那是他不若你我,阴阳自调,他只属阳,自然是天地间火气最大的。他也焚过些我造的天神,那些情志修不平的,有些个缺陷的。不过焚后,那神基、神本仍在,不过是须放在五方天宫的修炼台中慢慢再修出实体神罢了,都不曾灭。你与金乌若刚刚打斗起来,谁也灭不了谁,不过只是能消了现下的神体,再重新长出来罢了。”帝神永远一副绵绵的语气。

    “伏天,问你魂魄之说,你怎地又说起神基与神本了,我知道,这九天上的诸神,都是有基有本的,永不会寂灭。”

    “你又急了,就是与你再说来,你不细听后面,只怕是与戬黎学的,如何急躁得?急躁是伤津的,神之所以有神采,就是因为有神骨,有神体,中间又充盈了精气津液,哪一样都是伤不得的。”

    “这些律典我都背过了,伏天,且向下说罢!”凤女心里急,却不得不做出平心打座的样子。

    “我早料想,虽那人间诸类是由神宗身体弃出的汗与尘相做,但终不至于只在人间几十载便毫无踪迹,金乌亦是最早发现这魂魄的,也是他取了魂魄之名,细写书承,我才置入神鉴之中的,取出你一看便知。”宗神手指轻弹,一卷书自神鉴之中缓落入凤女之手,三生也凑了过去。

    “原来人有三魂,太阳神君还给详细命了名:一名光华,一名灵巧,一名为幽思。前后各为阳阴,中间为杂阴而生,人阴重而常阳衰,女尤甚之,病之将来。三魂可各为人形,死而出体,遇光消。凤神,这太阳神君脾气需大,但眼睛着实是天上地下最好用的,看的细看的细啊!“三生感叹。

    “七魄——邪、警、秽、臭、腥、毒、命。命魄,那这最后一魄,怕是人最紧要之处了?“凤女也觉这金乌察之甚细,名字也取得深沉,邪者想是用来祛外邪的一魄;警魄大概与时刻运转不停的神感相似;秽魄应是主排,人类需进食,当然需排秽;臭、腥、毒三魄应亦是除病的法门;命魄应是统领罢。

    “七魄存于人的血液之中,无形却时刻不停运化,可积弱,亦可除病,似你我神基。那三魂,光华为阳,承之于母体,主人神气。灵巧可转阴为阳,父体传之,控谋智。幽思为阴,吸呐而生,损华伤灵,不可助长。人之三魂,如神之本,原该不灭。但其阳承于弱阳的母体,调阴之力却须极阳的父体倾注,各相生之即弱,自控之力不强,幽思易长,故时而病,时而逝,人死之时,三魂七魄多半在体内也损伤大半,所剩无几,通体阴远盛于阳,一遇强阳的金乌之光,自然灰飞烟灭了,你也不必太过于纠结。”伏天看到凤女倾心而制的人类这样孱弱,也想助她除悲情。也曾与太阳君侧放过一两团云障,想减弱一下光亮,但因人无神力,抵抗力极差,一点点光也让出窍的魂魄尽消,人的魂魄相传,也就无能为力了,只能是靠传遗后代来续存一丝了,这样长久下去,凤女给予的基本早晚会被人消尽,人间魂魄再无,怕是人类也就绝灭了。到那时,凤女怕是又要悲志难平。伏天看着凤女微蹙的眉头,她的神情是越来越多了,有了人类,再不是只有单一的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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