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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佳佳,你是不是饿了,我上次为你祭日买的零食还在，你要吃吗？”程君昱半跪在地上，对佳佳拍拍手。
“汪汪汪——”佳佳摇头晃脑甩尾巴，兴奋地摆动着四只毛绒小短腿儿，扑上程君昱蹲下来的膝盖上。
……还真是好激动。
蓝姬从桌子上浮起来,对着汤杏挥挥手：“我先走啦,下次再见。”
汤杏带着笑靥与她道别。
蓝姬望着她，心想,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还能拥有这样的笑容。
蓝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透明,完全没入夜空，等她消失了几秒后，汤杏突然惊叫道：“啊！窗台还是坑坑洼洼的！”
应该让她修好了再走的。
汤杏兀自叹了口气，转回身看向那一人一狗，竟觉得有些温馨。
程君昱对着佳佳时的笑容像是个孩子，而佳佳仿佛和活着的小狗一样,并没有自己已经死亡的意识似得。
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程君昱是怎么和佳佳相处的画面。
程君昱拆包装：“你看,佳佳,这是你最爱吃的辣条。”
汤杏扶额：“…………”
佳佳就算没送走也早晚要被你喂死啊,到底是怎样的脑回路才会给狗吃什么辣条啊！
佳佳又‘汪汪’了两声，毛绒的尾巴甩得更加带劲了，将程君昱手里的辣条夺走，放在地上舔了两口，兴奋的乌溜溜的眼睛‘噌’得发亮像两个夜光灯，吧唧吧唧把辣条一点点吃下去。
汤杏：…………
汤杏觉得自己对于小狗饮食有了新的认知。
程君昱笑开颜，露出一排白牙，爽朗得比月光还抢眼：“真好真好，一定好多年没吃过了吧？在那个不知道是哪个的亲戚家里，一定没再吃过这种零食吧？”
汤杏：……这种为它感到悲惨感到它可怜巴巴没东西吃的语气是什么情况？她真的觉得还好佳佳被送走了，不然肯定活不到那么大岁数！
“嗷呜——”佳佳一根吃完，满足地叫呼，跑到程君昱的腿上又蹭了两下。
‘谢谢你，君昱哥哥！’
……
？？？
汤杏耳边突然想起十分稚嫩清灵的正太声音。
难道……
汤杏惊愕地看着佳佳，佳佳似乎是眉开眼笑的，即使它的小狗脸蛋上都是毛。
渐渐地，这个笑容仿佛淡化了，似乎和背景融为了一体，又似乎被恬静的月光照得越来越通透，仿佛，一触及失。
汤杏震惊，双眸睁大，反应过来，对程君昱道：“程君昱，佳佳怎么回事？她在消失！”
程君昱似乎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澜，反而嘴角一直勾着一丝弧度，只是现在看来却有些苦涩了。
“嗯，我知道。”
他知道，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眼见着就要消失了！
程君昱伸出手掌，仿佛要与佳佳击掌，佳佳此时仿佛成了人似得，伸出毛茸茸的前爪，贴上他的掌心，吐吐舌头，小尾巴依旧在空中摇摆。
‘再见了，君昱哥哥！’
汤杏又听到了这个声音，仿佛这个声音是自动传入到了她的脑子里。
为什么……
程君昱：“再见，佳佳。下辈子，可千万别在做小狗了。”
程君昱，似乎早就知道，佳佳要走了？
佳佳带着笑容，消失在了月光照耀下，光影斑驳交汇的地方，化作点点白光，飞向远方。
汤杏其实有些不解，但能猜到一些，或许，这是所谓的……成佛吧。
根据佳佳死亡时间来算，其实它在人间已经逗留徘徊了很久，一直没有离开。
程君昱这时，望着窗台外头，空荡荡的夜空，淡淡地说：“汤杏，你觉得，犬类是不是这世上最忠诚的存在？”
汤杏顿了片刻，第一次与他讨论如此远离平凡深刻神秘的问题，说：“应该是吧。”
“佳佳之所以到现在在离开，都是我的错。”
汤杏对于他这样突然的承认错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听他口气那么难过，她的心情也跟着揪了起来：“不是你的错啊，你也不知道他被送走了对不对？”
程君昱：“那天，我还记得，我答应了佳佳，要给他买辣条，因为他从来没吃过，所以我才想让他吃吃看同学间都特别流行且爱吃的辣条。结果那天因为被老师留下来默写，就迟了，回去的时候也忘了买。”
汤杏：“呃……所以佳佳没吃到，然后呢？”
“而后，我答应他明天一定买，结果我第二天买好了，却得到了它的死讯。”
汤杏：“…………”
她不知道说什么，明明他说的很悲伤，可是她……觉得佳佳没吃到真是太好了。
等等，所以佳佳一直惦记着吗？
……
……
……
第一次见到吃货成这样的小狗，惦记那么多年。
可是，真的会为了辣条惦记那么多年吗？
或许，佳佳只是很想念他吧，那个什么都要分享给他吃的主人。
汤杏被自己想到的这个可能性些微感动到，又说：“你不是说，佳佳回来要让君子谦和它相见吗？”
程君昱：“怎么可能，佳佳其实本身就和君子谦不熟也没养过他，又是十多年了，佳佳早不记得了。”
……多么残酷的事实。
“就让他认为佳佳早就立地成佛好了。”
“……”汤杏不想再继续这个从头到尾都带满槽点的事了，在脑海中搜罗新话题，立马就想起来，“对了，你那个斗殴视频，算是彻底解决了吗？”
程君昱：“你没看微博？”
汤杏：“看了一点点，之后没怎么关注。”
程君昱将汤杏握在手里：“汤杏，睡吧，我有点累了。”
汤杏：“……哦。”
程君昱去洗了个澡，没多久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没擦干，透明的水珠被稀疏的光照耀下像璀璨的钻石，从他的发尾上掉下来，抵在他的背脊和前胸。
他拿了块毛巾放在头上于床上坐下，擦了擦，汤杏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到他不含多于一丝赘肉的后背，随着他双手擦头发的动作，背脊上的肌肉流畅的脉动着，汤杏看着有些燥热……
他是故意的？
“程君昱，你擦头发干嘛不把衣服披上？”
程君昱：“头发湿啊。”
汤杏：“……”好吧，有道理。
程君昱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往脖子上一甩，转过身来，爬床上趴下，看着汤杏：“汤杏，你的表情现在，好色。”
汤杏：“……”她可以一个如来神掌上去，让他就地成佛吗？
程君昱见她没声，轻笑了下，翻个身，不穿上衣，直接拉过毯子准备睡觉。
汤杏：“你衣服还没穿！”
“不想穿。”
“不行你给我穿上！”汤杏去拽他的毯子。
程君昱：“干嘛啊，你再扯我被子我告你性骚扰了啊。”
“程君昱你不要脸！谁要性骚扰你啊！”汤杏抬高嗓门，“要性骚扰也是你先的好不好，谁让你穿那么暴露在我面前晃啊，我是个正常的女青年好不好！就算我想入非非也是很正常的好不好！我——”
汤杏突然缄默，心乱如麻，程君昱。
汤杏卡壳儿了会儿，默默走到床的墙壁那一侧，狠狠一撞。
想死。
想死透。
汤杏忘了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入睡的，只知道醒来之后，程君昱的房间里又一次人满为患。
来者依旧是君子谦和程君柠，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两个人，汤杏有些印象，好像是他们的老板高齐科，另一个就不认识了。
四人神色凝重，而此时同时出现在程君昱房间，显然是和工作有关，但这中心人物却似乎没有什么负担，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汤杏疑惑，虽然她后来没怎么关注程君昱殴打事件的后续，但看网络上的情况，好像风向挺好的啊。
很快，几人的交流就给了汤杏解答：
高齐科率先领入正题：“看来最近君昱被人盯上了，这黑料一波接着一波。”
程君柠点头赞同：“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那位陌生人道：“你们是怎么考虑这个解决方式的，我各人认为应该先让网友翻腾几天，等冷却一些再发公告澄清。”
君子谦不言，没有发表意见。
程君柠却说：“向泽，按你的想法，我担心君昱的名声从此就臭了，虽然这次的黑料不算很损害名誉，但是一个接着一个来，过度的黑料曝光，很容易引发粉丝和网络群众的不满。”
高齐科：“没错，会认为君昱一直在用假黑料自爆刷曝光，又或者认为他本身就拥有一堆黑料，才会被一直曝。”
汤杏听着云里雾里，只知道程君昱似乎又被爆了什么不好的新闻，但是能不能说出来啊，她这样听不懂啊。
程君昱仿佛和她有心灵感应似的，清闲地说：“不就是被爆我疑似同性恋，主动和身为是自己姐姐的导演申请加和男人的床戏么，严格来说也不算黑料啊。”
汤杏：“……”这事儿都被爆了啊，看来程君昱树敌良多啊。
程君柠拍桌：“单单这事儿当然不是黑，但你想想看你以前在娱乐圈采访的时候，怎么怼自己的女粉丝的？现在这两件事儿再加上斗殴事件拿出来说，你觉得是怎样的影响？”
程君昱：“正好，我可以借此退出娱乐圈。”
在场者：“…………”
程君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能随便说的吗？你说退就退？现在可是你的事业上升期！”
一言不发的君子谦开启金口：“君昱，你似乎有什么顾忌。”
程君昱别过脸：“没有。”
程君柠恨铁不成钢道：“顾忌？他这小子任性惯了而已。”
汤杏凝神看着程君昱，望着他毫无波动的侧脸，想到他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在默默承受着什么，可到底是什么？
这么一回想起来，可别看他平时说话没几句好听的，伤人又直白，但是关键的事从没听他嘴里说过。
这两天程君昱又变得格外忙碌，早出晚归，汤杏都有些看不下去他这被疲劳惩罚得萎靡不振的模样。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帮他的，但还是想，陪陪他好了。
程君昱犹豫了会儿，只是简单的‘嗯’了声。
由于最近的事情，他们那个剧只能被迫停拍，话题炒得太热，程君昱的料越扒越多。一堆匿名的自称是程君昱小学同学的人跑出来爆料：
程君昱童年时期有妄想症，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极大。在班级里总是会突然叫出来，说有妖怪有鬼之类的话，后来还出现了精神失常，停学在家中。
这一切，都是汤杏不曾知道的，原来从小可以看见鬼魂，对他的童年的伤害竟然如此之大。
程君昱被迫停止了一切演艺活动，而君子谦与程君昱两人一道去各个地方去表达歉意，还特意开了记者会。
“请问对于网络上那些说你有精神病史的言论，你是怎么看的？”
“请问你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兼经纪人发生斗殴是不是真的由于精神病复发呢？”
“请问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呢？是打算重新回到医院进行精神病的治疗吗？”
连绵不绝的提问，每一个都让人听得感到十分刺耳，汤杏都有些生气了，她多想突然跑出来把这群问问题不考虑别人感受的记者吓死，让她们了解这个世上是真正有幽灵的，程君昱才不是精神病！
程君昱被这一群话筒围着，一个个话筒争先恐后冲过来，恨不得贴他脸上，程君昱却没有半点不耐，这和他往日接受采访时的牛逼气息完全不同。
大家都在心里讽刺着他，平时仗着人气高给记者和粉丝甩脸子，现在这人气如同股价暴跌一样的速度减少，就不敢再牛气了。
富二代星二代也不过如此，都敌不过社会舆论。
“关于精神病史的问题，我们已经发过公告澄清，从来没有过。小孩子的时候，看动画片入了迷，难免会有控制不住自己对这种热血的向往，大家不也有过这样中二热血的时期吗？”
“至于我与程君昱的斗殴，不过就是我们兄弟间以前就有的常态，这点在先前的道歉视频中也有提到过，也说过，我觉得没必要再多做解释。”
君子谦一直在一一为记者解答，答得模棱两可有条有理，可记者不买账，都盯着程君昱追问。
程君昱一直沉默，像是被封了口似的，半天也刺激不出一句话来，问题越问越过分。
“请问你要求与徐枫桥增加床戏是因为对他有特别的感情吗？”
“请问你觉得这样用工作的方式去接近自己喜欢的男性的行为真的恰当吗？”
汤杏听着这些提问，整个人都暴躁了，但是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床戏，她记得程君昱说过，因为不想拍和佐思?的吻戏。
他想吻的……
混乱一片，程君昱总算是被这群人的话筒供烦了，抢过一个话筒就说：“我爱的一直都是女人，我想吻的也一直是女人，只不过，那个人，她死了。”
“我有没有精神病史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他轻笑一声，对着记者群露出一个群嘲的笑容，“有又怎么样？我就算当场精神病发，拿起刀来把你们通通砍死，我也不过就是被关进精神病院罢了。”
……
这话太有冲击性，记者都吓懵了。
所以，他不是因为人气跌落而牛不起来，而是在酝酿爆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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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于7月27日入v，从25章倒v，届时每晚十点左右更新，看过的小天使请不要重复购买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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