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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连悦不解道，“所以这电影是被禁了？”
钟嘉阳不置可否，“对，只有行业内部的人能看得到。”
连悦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沈碧云收自己为徒。
回到西锦苑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连悦上楼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好钟嘉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只是连悦当时发出的下意识的叫声还是吵醒了吴阿姨。
跟吴阿姨简单说了一下连悦要出国的事，她揉揉眼睛，清醒了许多，便上楼来帮连悦整理行李箱。
走的时候急，钟嘉阳突然发现自己忘了跟连父连母说已经求婚成功，而钟家这边连视频都没出境，自然是一点风声都没得到。
虽然时间有点晚，但钟嘉阳还是一个个私聊告诉他们已经求婚成功。
这会儿没睡的应该只有钟渝非了，他看到消息，当时就从吧台上跳起来，在朋友们的诧异中，他快步出去打了个电话。
“爸！”
“钟渝非，你又去酒吧了？吵死了。”
钟渝非因为这个惊天大新闻，忘记了身后的嘈杂环境，后悔自己做出的蠢事，立刻开始转移话题，“爸，哥求婚成功了。”
“哦，嗯——”前一个语气词只是随口敷衍，用力很轻，后一个语气词却带了几分力道，语气都变得正式了许多。
钟渝非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钟嘉阳刚要进房间帮连悦收拾东西，钟岳明的电话就来了。
“爸？你还没睡？”
“连悦答应了？”
“嗯。”
“那订婚宴……”
钟嘉阳打断道，“订婚宴等她回来再说，因为她的工作，所以她这段时间需要出一趟国。”
钟岳明应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清楚。”
钟岳明也看了连悦哭的视频，也颇为心疼和理解自己的未来儿媳妇，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让钟嘉阳帮他带句话，让连悦好好照顾自己。
由于要一个人前往异国他乡生活，连悦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醒了好多次，到了早晨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得起床梳妆打扮了。
化完妆吃完早饭，钟嘉阳亲自开车送连悦去机场。
连悦觉得只要她提一句，钟嘉阳肯定会买张机票陪她一起去y国，所以她一点都不敢表达出自己的紧张心情，生怕他的担心会让他做出冲动行为。
“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顿了顿，钟嘉阳又说，“没事也可以，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连悦觉得钟嘉阳好可爱，伸手上前捏了捏他的脸颊，“好。”
钟嘉阳瞟一眼连悦手上的钻戒，“手上的钻戒待会儿摘下来给我。”
“？”连悦愣了一秒，下一秒换上一副护犊子似的表情，捂着钻戒，警惕地看向钟嘉阳，“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求婚成功了就要回收钻戒了？”
钟嘉阳有些无语，“在外面不要戴贵重物品，被坏人盯上怎么办？在外面安全第一，明白吗？遇上打劫就把钱都给他们。”
“那劫色怎么办？”连悦调皮道。
钟嘉阳瞪她一眼，“瞎说什么？总之尽量保护好自己。”
接下来钟嘉阳又交代了很多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直到登机前才消停下来。
“怎么这么多电话，工作吗？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没事，我昨晚跟他们说你答应了我的求婚。”
“他们直到我出国的事吗？”
“我会跟他们解释。”钟嘉阳的指腹摩挲着她紧皱的眉宇，帮她抚平，“总之，你安心求学，这里一切有我。”
“还有，不许跟周暮晨走得太近！”
连悦笑得直不起腰，“知道了啦，就算枪顶在我脑门上，我也不敢跟他走太近。”
“不敢？我要的是不会。”
“知道了知道了，??碌闹蛹窝簦?阍趺幢涑苫梆炝耍俊
连悦点着他的嘴唇，却被他一口咬住，“我说的，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
直到上飞机，连悦才终于见到了周暮晨，她有些诧异道，“怎么刚才没看到你？”
“我是最先上飞机的。”周暮晨刚要翻开飞机上的杂志，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下了飞机，先去我的工作室，之后她老人家来电话，再去见她。”
“好。”
交代完，周暮晨翻开杂志开始看起来。
连悦却觉得这些交代远远不够，又追着他问了很多问题。
——你师父性格怎么样，好相处吗？
这些问题周暮晨只用了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连悦给打了回来，“她老人家交代过我，一切用心感受。”
也就是说，沈碧云已经提前交代过周暮晨别提前透题咯。
考试范围不知道，也没办法复习，连悦终于消停下来，决定佛系拜师，戴上眼罩往后一靠，睡觉了。
到y国，天刚亮，因为时差的关系，连悦整个人都很难受，先跟着去了周暮晨工作室，连悦躺在椅子上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这才开始观察起周暮晨的工作室来。
他的工作室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很多，但是东西放得倒是很多，各种艺术品雕塑都有，墙上贴满了照片、油画。
要不是认识周暮晨，连悦简直要怀疑这间工作室的主人是搞艺术的。
虽然东西多，但是参观还真没什么好参观的。
不过连悦太无聊，每幅画每张照片都仔仔细细地看了，就连桌上的3d模型都认真地研究了一遍。
和周暮晨待在一个空间，连悦是拒绝的，她发现周暮晨是真的很无聊，一回到工作室就彻底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不是看模型就是看照片，要么就是拿起摄像机对着窗外拍。
除了在飞机上和她说了几句话，问她要不要吃饭以外，就再没跟她聊过一句。
连悦觉得看到这种情况，钟嘉阳应该会很高兴，于是就把这事告诉了他。
钟嘉阳看后的确很高兴，给连悦发了句“学习为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连悦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
这一下午，连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甚至怀疑他们都被沈碧云给耍了，都多少时间过去了，还没来个信儿。
沈碧云今年应该七十多岁了，老年人都习惯早睡，连悦觉得今天大概是没戏了。
正想问一句她今晚住哪儿，就听周暮晨的手机响起来。
连悦的心狂跳起来，目光紧紧跟着周暮晨的动作移动。
“我现在在工作室，您回来了？好的，我带她过来，我知道，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什么都没说。”
周暮晨用的是英语，连悦起初有几个单词没听明白，但大致意思还是听懂了。
在连悦看来，沈碧云当年仓皇逃离，即便后来在y国发展，情况应该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些，但当周暮晨领着她站在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古堡门口时，她彻底震惊了。
什么情况？
这么有钱……的么？
见她发呆，周暮晨问道，“怎么了？”
“那个，你师父住古堡？”
“她年轻的时候嫁给了当时的伯爵侄子，伯爵没有继承人，这处房产和就过继给了他侄子，丈夫的遗嘱里注明了她女儿是合法继承人。”
简直了，捡来的伯爵夫人的头衔，之后又成了女伯爵的老妈。
连悦在心里感慨了一把，面上假装镇定，手心里都是汗。
古堡里的华丽装潢让连悦不禁开始紧张起来，连悦有种忽然穿越回去见了皇室中人的慌张和不安来。
女佣送来水果的同时，问两人要喝点什么。
周暮晨表示要一杯红茶，连悦本想说白开水，但又觉得在古堡里要一杯白开水不太搭，也学着周暮晨要了一杯红茶。
十分钟后，连悦手里的茶都快喝完了，也没见到沈碧云。
连悦的身体往周暮晨那边倾倒了30度，抿着唇保持微笑小声问，“你确定你师父回来了？”
“当然。”
“你要知道，从你踏进这座古堡的时刻，也许她已经开始了对你的考验。”
连悦心里一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坐正了身姿。
又过了十分钟。
连悦目光忽的触及一抹人影，迅速看过去，却发现又是一名女佣。
连悦没当回事，却见那名女佣在她面前停下，将手里的纸笔递给她，说了句话。
连悦的英语并不太好，但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让她把答案写在纸上。
上面只写了两个问题，却是手写钢笔字，字迹毫不拖泥带水1，笔画有力，不失温柔也颇具英气。
第一个问题意有所指，连悦想到钟嘉阳告诉她的事，认为第一个问题是意有所指，但是第二个问题就有些古怪了。
1如果你被人冤枉，你会选择留下继续对抗，还是退出逃离？
2你认为人性是善还是恶。
第一题连悦选了继续对抗，第二题连悦认为人性是恶。
事实上，她认为第一题应该选退出逃离，毕竟这是现实中沈碧云的做法，但最终决定跟从自己的内心出发，这才交还给了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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