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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奇眯起了眼睛，他那双紫色的眸子聚焦盯着我，我被他盯了一会儿，浑身感到不自在。
“你在看什么？”我故作镇定，其实，我都预料到了他的下一句话。
“伯劳兹，你当然不是个蠢蛋，你知道这一招才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你否决了，这是为什么呢？你是在躲藏，还是你在隐瞒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十年前家族的惨祸再次发生。”我放下了咖啡杯，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到了满满一玻璃杯。
我又拿出一个杯子，问莫雷奇：“你来点么？”
“不用了，谢谢，”莫雷奇放下了咖啡杯，“这不是你的实话，伯劳兹。我觉得，等你准备和我说说实话的时候，我们可以再重新谈谈。”
莫雷奇说完，一道紫黑色的光圈就出现在他的脚下，这个光圈就在一秒的时间里，从脚底移动到了他的头顶。随着光圈所到之处，他就消失在原地了，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咖啡杯还放在那里，里面还有半杯咖啡，他做过的椅子上留下了一张纸片，不，准确来说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伯里克街4号。
伯里克街位于达利亚斯的地沟区，看来，这个莱特伍德宫廷大总管的儿子手头不太宽裕啊。
要么他就是要进行一次低调的渗透，要么他就是被人赶出了莱特伍德，或者是有家不能回。
不管怎么说，这位莫雷奇·伯格里欧斯的计策的确是一个很有效的计划，虽然不是个立竿见影的计划，但是两天的时间里，让我做一点动作还是足够的。我虽然不想站在聚光灯的中央，但是，愿意站到那个位置的人有的是。
我拿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喂，帮我找杰克·席仑男爵，告诉他，贝伦·伯劳兹想跟他做一笔交易。”
我就知道，杰克不会放过一切的机会去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果然，当我跟他说，我会让他在接下来的新一届全国大会中，得到大多数民众的支持的时候，本来就和伯劳兹家族交好的他，当即就拍板和我见面详谈。
桌子上的烛光晃着，在富丽堂皇的席仑城堡里，金器反射的电灯光芒早就夺走了属于烛火的夺目。
珐琅的酒杯里面是一百金币一瓶的红酒；龙骨的餐具，泛着瓷器光泽的盘子里是大洋深处的贝类和拉克撒的肿头牛的牛肉。
红木纹理从我的手心传上来，看来，杰克这几年过得挺奢靡啊。他墙上的每一幅画，一幅就能买下很多穷人的一辈子，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一种我说不出来的香料香味，沁人心脾。
“贝伦，我们先来喝一杯吧。你选择在这个非常时期来见我，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一杯酒的时间。”杰克举起了酒杯，在明亮的灯光下，他鬓角的白发很是扎眼。
“对啊，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客随主便，我举起了酒杯。
“干杯。”果香混合着橡木桶的焦香，酒是好酒。他要喝就喝，他要我吃就吃，我知道，杰克从来都不是个直接的人。
果然，杰克再次开了腔：“现在的佐恩，可是大有不同了。”
“是啊，我流亡了十年。十年啊，足够改变一切了。”我附和着唏嘘了一句。
杰克喝了一大口酒，酒精的刺激让他脸皱成了一团，他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后，说道：“是啊，现在到处都在传，说是一个个长着翅膀的怪物和一个狂笑不止的疯子……真的很奇怪啊，似乎一夜之间，所有的怪咖都冒了出来……”
喝完了酒，我放下了酒杯：“杰克，让我们直接点吧……”
“好啊，但是，我想知道，你想拿给我身上得到什么，”杰克·席仑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眼里闪着精明，“说实话，孩子，我了解你的父亲——托马斯·伯劳兹，他是个标准的、有着荣誉感的绅士。但是，他太心急了……所以，你知道的。”
“你想说什么？”我也盯着他，无缘无故提到我的父亲，我不是很高兴。
“我想说，我不了解你，孩子。所以我不想和你扯上交情，我们不如把事情简单化一点——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然后再说说你能给我什么，怎么样？”杰克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无一不在显示着他在佐恩这一湾浑水中摸爬滚打多年后留下的印记。
这的确让事情变得简单许多。
“我需要快速地摆脱武田家的纠缠……”
“这不太好办，但是，也很合理。那么，孩子，你怎么让我更进一步？”
这个问题我可没盘算很久，现在只能靠临场发挥了：“佐恩虽然是个寡头制的国家，但是百年来民众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虽然很多资源都是被十人议会的政府控制，但是最近几年民办的大企业也越来越多，民众的力量也不容觑。”
在赛因斯呆了这么久，我对赛因斯的民主制度利弊也是十分了解了。作为整个德卡玛拉，甚至整个世界唯一的民主国家，民主带来自由和平等的同时，也在剥夺这两样东西——整个赛因斯的经济因为政府的无力，变成了完全的胜者为王，大企业毫无限制地兼并企业——当然，我的公司就是这样做大的——这其实就是丛林法则。
“说的不错，看来你虽然在国外，国内的情况一旦也没有逃过你的眼睛。”杰克对我表示了赞许，同时，他明显对我接下来的话表现出了更大的兴趣。
“如果我以你的名义，直接在佐恩的贫困地区大兴土木建立慈善机构……”
“就像伯劳兹养老院那样的机构？”我发现，杰克·席仑的思维真的是很敏捷，我几乎刚起个话头他就能知道我的意思。
“没错，就是这样的机构，但是绝对不仅仅是养老院，还有学校、医院，配备最新的硬件的机构。”
杰克表达出了他的担忧：“那会花上上万的金币，甚至十几万金币，这可不是个数目。”
我给他塞了一颗定心丸：“我在这几年里在赛因斯和佐恩两个国家里积累的财富想必可以承担大部分费用，至于部分……席仑阁下不会想让我独担这个项目吧？”
“给我个数字，”杰克十指交叉在一起，眉头锁了起来，“你出多少，有需要我出多少？”
杰克现在一定很纠结，如果我俩能合作，这意味着他比十人议会中的其他九个家族在佐恩未来十年里至少领先了两步。这是个天赐良机，但是，你想要抓住任何机会，你都需要准备，需要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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