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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交相知惺相惜 鲛人鲛鲨始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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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见龙还呆在原地,望着季长虹离去的石道,满脑中都是父亲母亲以及妹妹失踪的场景,一幕一幕在脑中浮现。

    “公子,我们走吧。”回来到外面石室的明月,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连忙催促。

    “好的,明月姐,劳烦你给我们带路。”

    回过神的季见龙也知晓此时姑姑的用意,如若不是事情紧急,她也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看来隐雾门定然有大事要发生,自己毫无功法,帮不上忙已经是让自己愧疚万分,如若自己真的成为姑姑的累赘,那定然是会让自己痛楚不已。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按照姑姑的安排,先行离去,只是父亲的消息,姑姑所言也不一定是真的,自己也明白她的苦心,但是离开隐雾,自己该去往何处,着实令人茫然。不过找寻父亲也是自己长久的想法,如果真能出海,到达母亲儿时所言的古月国,说不定还能探查到一丝的消息。

    “小雅,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季见龙转身对康虞雅略带关心地问道,虽然是素昧平生之人,但是此时他们都成了无家之人,要外出流浪,也令众人关系分外亲密。

    康虞雅只是面带微笑的摇摇头,仍旧是那么含蓄优雅,什么事情在她面前都甚是平静,也似乎是不要去多想。

    明月回头看着他们二人,只见二人紧跟身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沉默之中带路。

    三人沿着石道一直向前,一路沉默不语。此时心境都是一般,如同无家之人,明月早就是孤儿,也就没有了更多的追寻,康虞雅也已经早就忘却过去,只有自己父母失踪如同死去却又时刻萦绕心头,用思绪与回忆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

    季见龙觉得康虞雅和自己一样是可怜之人,无法与家人团聚在一起,也没有他人来照顾自己,此时他们便只得相互依靠。

    走在石道之内,季见龙不知不觉地拉着康虞雅的手,黑暗中康虞雅脸上泛起了红晕,微微发热,但是也并反对,任由自己的手被季见龙紧紧抓住。

    回头望去,只有黑暗的石道,空洞而又能隐匿一切。

    世事的无奈与纠缠,人在世间,何人能抽身而出,设身事外。分别如同这黑暗的通道,一切的未来都是未知,无从知晓下一个出口,也无从知晓下一处光明。让人想着人世间的别离,不论是短暂或长久的分离,都应当好好珍惜,这一切都或许会成为永恒的一别。但是也无能为力,每个人都会成为他人的羁绊,每个人都不可能独立存活,有别就有情,以后留下永恒不灭的是思念。

    虽心中暗暗期待幻想的到来,但是此时季见龙心中也不敢再做任何幻想,只有自己去追寻,才能可能探明一切。

    回到冷清的礁石村海边石屋,平日里少有外人到来的石屋,此时仍旧如初。

    三个默不作声之人都傻傻呆着石屋之中,明月怕惊扰了季见龙的心事,虽心急万分,但也是万般无奈。康虞雅更是任由季见龙拿主意,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毕竟这是季见龙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岛屿,突然要离开,心中仍有不舍,一别便成永别之事在他身上已经发生过,任何人都难以理解他此时的心境。

    摸着石屋里的东西,此时季见龙才发觉,虽自己不曾回到过风雨山庄,可是此处的每一样都如同风雨山庄一般,是有着对家庭对父母妹妹的回忆。

    “公子,时候不早了,趁现在还是东南风,海面浓雾没有生起,我们赶紧出海吧,不然等晚些时候怕风向改变,加上突生浓雾,我们会容易迷失方向。”明月此时仍旧是有些担忧,毕竟门主交代给她的任务,自己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气,敌暗我明,如不早加防范,怕是无法应对。

    “好的,我们走吧。”季见龙此时已经放开了一切,说着带着康虞雅和明月二人往海滩走去。远处海中的杂乱礁石之后,有着季见龙早就为自己准备的木船,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勇气去尝试,不想它却还是成为自己离去的工具。

    “小雅,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站在海边的季见龙,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私,并没有顾忌到康虞雅的所想,便停住不前对康虞雅询问道。

    因为自己也没有真正表露出自己的想法,虽说她自从来到隐雾岛就和自己在一起,也不知她是否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更何况她对自己的所想所做一无所知,自己突然做出这决定,也不知道她是否愿意。

    “小龙,我听你的。”康虞雅仍旧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也因她在哪里都是人生地不熟。如今遇见一个理解自己之人,又能和自己心心相惜,也是十分难得。本就是对一切都毫无所知,此时有一个怜惜自己的人,就该当好好把握,人生本就短暂,下一次的选择是有是无,就算可以选择那也是全然未知,自己所做的也就只能是把握当下。

    早就看开的康虞雅也不去理会自己的过去,毕竟自己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能选择自己的未来,就不在意自己未知的过去。

    季见龙觉得心头一热,心中暖意融融,“我跟她才认识一天,她就这么信任我,着实让人难以明白。人生得一相知,足矣。”

    “那好,出去了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礁石村石屋。”季见龙说着回望石屋,只见石屋之内火光亮起,季见龙觉得有些怪异,也不做他想。

    “明月姐,你还是别跟我去了,姑姑那边也要人照顾,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季见龙站在水中,搀扶着康虞雅上船之后,回身对明月说道。

    季见龙也对姑姑的处境有些担忧,毕竟明月和姑姑相处这十来年,一日不曾离开,两人之间感情深厚,自己也不能太过自私。

    “公子,门主吩咐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好,门主这么做那就说明她那边也是早有安排的,我们赶紧出发吧。”明月见季见龙有犹豫之色,也只得催促他赶紧动身,自己虽有不舍,但是门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也绝不会放弃。

    “好吧,你做好了决定,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只是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公子了,跟小雅一样,你叫我小龙,我们都叫你明月姐,如何。”季见龙见众人现在都在一起,如同一家人,在这么叫就见外,也不利于他们几人外出行走。

    “好吧,小龙。”明月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地叫出了口,随身一跃落于木船的船头之上。

    季见龙拉起船锚,解开船缆,爬上木船,没有绳索固定的木船被一个海潮带向了大海,在东南风的吹送之下,飘然而去。

    “嘀咕咕……”季见龙刚刚调整了木船的风帆,木船在海上飞驰而去,石屋之外的海滩上一阵阵鸟叫之声响起。

    回想这如此熟悉的声音,把季见龙又拉回到十年之前的记忆之中。

    船身一抖,季见龙又回到现实。

    再次回头望去,海边一片通红,只见石屋之外一道声影闪身在沙滩之上,白影在黑夜的灯光照射之中甚是奇特。

    此时的东南风把木船带的远了,季见龙想回便也身不由己了。

    渐行渐远,只是远远看着那奇特的白影,也不知此人是善是恶。忆起往事,相互关联,这白影定然和母亲有些关联,但是已经都不可追寻。随着木船的离去,海滩上的一切也就越来越模糊。

    躺在船舱之内,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明亮,只有自己是毫无功法,如同一个废人,对姑姑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成了她的累赘,此时的他只能远离是非之地,才能保全自己。

    陷入愁思的季见龙虽不知父亲是何用意,不让也不教自己修习功法。自己虽从没有责怪过他们,也一直因自己对功法灵力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此时却有着一种渴望,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对功法渴望,显得无比强烈。

    木船向西急速航行而去,三人在船上也是一夜无话,康虞雅在季见龙身旁沉沉睡去,明月不时翻动着身子,季见龙虽躺着不动,但是却并没有睡去。

    任由东风吹送,三人随船驭风而去。夜渐深,木船之中陷入了沉寂,三人都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的三人对于外界是一无所知,也不知何时,海上东风停歇,浓雾骤起。三人在这浓雾之中也是不知不觉,对于等待自己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一阵阵旋转,身体如同要被抛出一般,转而又如同被死死地吸在木船之上。

    惊醒的三人都不知所措,旋转让季见龙分外恶心,脑袋和肚中之物都如同要被抛出去一般。挣扎之中眼前的一切都难以看清,睁眼只会让自己更加晕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想清醒过来也是无法做到。

    从先前的惊慌到之后的麻木,良久之后,船只变的平稳下来,迷糊中的季见龙看着这木船似乎是经历一场风波,风帆之物全然不见,此时的木船变得简陋,如同一叶扁舟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

    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地,只见四周一片水雾茫茫,三人已经迷失在黑暗略有星月的朦胧水雾之中。

    一阵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三人这才被悠然唤醒。不自觉地寻觅着笛声而去,木船也慢慢向着笛声飘去。

    “这是哪里?”明月有些惊忧。

    季见龙摇了摇头,三人坐在船内,茫然无措。

    “这是何人在吹奏笛声?”康虞雅听得笛声入神,而季见龙饿明月似乎是陷入痴迷。

    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木船渐渐的驶出了迷雾,隐约中前方的一块礁石上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看她那动作模样,似乎就是她在吹奏着一个长笛。

    “原来是她把我们救了,我们被压抑在睡梦之中,不能醒来,若不是这笛声,怕是要困在迷雾之中了。”

    季见龙在心中嘀咕,感觉自己应当去告谢一声。说着便起身掌船,拿起屁股下的船桨向那女子划去。

    船在慢慢地驶近,眼见三人欲近前细看。突然,那女子笛声一转,不再是婉转悠扬,随之而来的是跳跃激昂的笛声。

    众人听得笛声之后头晕目眩,异常难耐,想逃离的季见龙已经是双手捂耳,根本没有多余的手来操纵船只,虽感知到那女子的敌意,但是也只得任由木船越来越近。

    近到快要可以看清所吹奏之人时,众人耳旁刺耳之声不绝。令人头眼昏花,此时的季见龙已经是无法承受,眼睛一黑,依稀中看着明月也在自己身旁栽倒在地。

    “小龙,你怎么了?醒醒啊!”此时季见龙虽能感知有人在推着自己,但是却是无法醒来。

    “明月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康虞雅看着季见龙和明月都一头栽倒在船,惊慌失措惊呼。

    明月虽听得见康虞雅的呼唤,但是却没有半点回应的气力。伴随着呼唤之声,随即慢慢失去知觉,沉沉睡去。

    见到小龙和明月二人如此昏睡,似乎是被眼前的笛声所伤。

    “你不要再吹了!”康虞雅向那吹笛之人看去,只见她乃是一位绝色的女子。身材婀娜,除了胸前裹着的青纱衣,再不可见其他。背身靠在一块似礁石一般之物之上,下半身淹没于水中。若影若现,视乎是长在水中,让人无法看见。曼妙玲珑的躯体之下有点惨白之状,没有半点血色。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双眼死死地盯着康虞雅,显得有些惊讶。

    此时她手执长笛,仍旧在不停的在吹奏,似乎音调比之前还要快速,曲风也全然改变。

    她并没有回答康虞雅,脸上可见的是微微颤动的表情,仍旧是只顾吹奏,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康虞雅也没有去搭理那女子,摸了摸季见龙和明月二人的脉搏,感觉依然强劲有力。他们如同睡着了一样,应当是没有受到伤害,只是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你不要再吹了,他们是不是被你的笛声给弄昏睡的。”康虞雅见那女子仍没有停止的意思,对着礁石旁的她大声喊道。

    “此女子竟然不被我的笛声所迷住,世间居然真如此之人。”那女子也是一愣,心中纳闷不已。没有搭理康虞雅的问话,转而纵身下潜而去。

    “啊!”一条鱼尾在水面上轻轻一摆,沉入水中,整个人消失在海中。而他所依靠之物似乎也是一种活物,随着那女子的离去也潜水不见。

    见到那女子的下半身乃是鱼身,康虞雅惊愕万分。世间果真有传说之中的鲛人,但是此时身旁的二人都已经昏睡不醒,此事也不知向何人所说。

    康虞雅望着那女子下潜的地方,直愣愣的看着水面上一圈圈传开的波纹。过后平静的海面便再也没有了波澜,转而看着身旁昏睡的俩人,心中没了主意,眼眶一红,紧紧地抱着昏睡中的季见龙。

    “刚才怎么就睡着了。”突然明月用手揉了揉眼睛,起身看着醒着的康虞雅问道。

    康虞雅连忙坐起,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回答。明月见她双眼通红,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季见龙依然还在昏睡之中。

    “他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你不用担心。”明月把了把季见龙的脉象,并无异象,安慰着康虞雅说道。

    此时季见龙也已然醒来,只是身心俱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多。因此他不愿醒来,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可是脑中却明亮如镜。

    康虞雅听得明月的安慰才收住了自己脸上的愁容。

    “我们现在要去往哪里去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康虞雅迷茫的问道。

    刚经历了浓雾,又昏睡了一会,方向全无。此时天上只有若隐若现的点点不明星光,并无其他可以观测方位的办法。

    “我也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是夏季,一直都是东南风,只要我们随风漂流,终究会到古月海边的。”

    明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星空,只觉异常的昏暗,自己也明方位。

    “我们不是寻着笛声而来的吗,我记得昏睡前看见一个吹笛的女子,她人呢?”明月记起了昏睡之前的景象。

    “哦,对了。明月姐,我刚看见,刚看见那女子她不是人。”康虞雅有些激动。

    “怎么了,不是人,那是什么?”明月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我看你们都昏睡了,她还在吹,我便叫她不要吹,她就潜入水中,潜入水中的时候我看到她的下半身是一条鱼尾巴。”康虞雅急忙说道。

    “鱼尾巴?”明月很是惊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康虞雅,似乎是不信康虞雅所说之事。

    “你不用这么看着她。”突然季见龙的声音响起,不知他何时已经醒来坐起。

    “小龙,你醒了,真好。”康虞雅急忙拉着季见龙的手,扶着季见龙。

    季见龙对她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是鱼尾巴,那刚才我们所见之人就一定是容虚海之南的海中鲛人了。隐雾岛古书有云,‘容虚海之南有鲛人,不足惧焉’。有先人之前出海之时就遇上过,古书记载说他们性情温和,不是什么怪物,只要我们不去骚扰他们,我相信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鲛人?”等的季见龙耐心说完,康虞雅和明月异口同声说道,仍旧是有些不解,更不了解鲛人是何物。

    “没错,古书上早就有记载,只是世人因没有亲眼所见,便以为是他人所臆断之事,今日一见,古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古书所说的鲛人居住在容虚海南部的清水湾的清水城,绝少与外人交往,也从不离开清水湾,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然是在容虚海南部的清水湾了?”季见龙也是半信半疑,这一切都太过惊奇,自己此时也没有了定数。

    “什么?我们隐雾岛不是在乾定洲以东吗?照着我们行船的速度,怕是再过一日我就可到达乾定洲了。怎么会出现在容虚海之南呢?”明月此时已经迷惘。

    “这也就难以言明了,我们上船之后睡了一觉,醒来遇见的是浓雾。估计我们是遇上的隐雾岛四周的流动涡流。幸好我们命大,亦或是老天眷顾我们,从漩涡的一端好生生的出现了在另外一端,直接道了清水湾。我们还是趁现在的风向,赶紧往乾定而去吧。毕竟鲛人的情况我们知之甚少,古书所言也不甚详细,是恶是善我们并不清楚,还是少接触的好,速速远离这清水湾禁区。夏季的容虚海是狂躁的,指不定什么是就飓风大作,我们这样的破损木船可经受不起那样的风浪。”季见龙也有些担忧,毕竟自己不是水中之物,万一得罪了不喜和外人交流的鲛人,怕是也会惹得一身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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