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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吾妻甚萌 > 134.揭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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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真情已经开始被考验了!!!!

    秦氏接过盒子打开,看到了里面精致的银针,扯扯唇角笑了一下,随手将东西放在一边:“今日你刚回来,我便不督促你的功课了,明日早期,一切如常。”

    若是平常,丁荃一定哀嚎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她两幅面孔把握的非常好,对着秦氏恭恭敬敬一福身子:“是,那女儿先回房歇着了。”

    秦氏淡淡道:“去吧。”

    丁荃身边伺候的丫头叫做林竹,是她自己去牙行挑选的,是个寡言少语,但做事很稳妥的丫头。

    回了房间,林竹伺候丁荃沐浴更衣,帮她整理衣物。

    丁荃其实有两个衣柜,一个摆在屏风后头,还有一个摆在衣柜的后头,加了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遮挡着,秦氏不会关注到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只以为丁荃将不穿的衣裳放在深处,殊不知,第一个衣柜打开,是正正经经的秀气裙子,里面那个衣柜打开,就是各种练装皮靴,窄袖岔裙,外加皮鞭暗器,应有尽有。

    林竹把出门带的练装藏在后面的柜子里,这才去给丁荃揉捏肩膀。

    “姑娘,夫人说明儿个您得去医馆走一遭,奴婢明早回来叫你。”

    丁荃闻言,连连点头:“是该去的,今天就该去了,我这个不孝徒儿给忘了!”

    丁永隽分到的家产并不多,但是秦氏进门之后,为人低调醉心医术,丁永隽未免她整日困在后宅郁郁寡欢,干脆在城中置办了一个医馆,招了几个大夫,看病抓药,也算是对秦氏对症下药了。这个医馆的位置不算特别好,万幸的是请的几个大夫仁心仁术,偶尔也会赠医施药,在穷人那里的口碑非常不错,所以医馆的人每日都很多。

    有了这个医馆之后,秦氏果然精神了很多,偶尔还会亲自去医馆,扯一个帘子,为不便抛头露面的女病人诊脉。丁荃从小就跟着秦氏学医,虽然不算是医术精湛,但总会些皮毛,秦氏便时时刻刻让她学会打理铺子。

    华氏也知道,即便秦氏以后什么家产都不争,这个铺子是一定会要的,索性撒开手让她去折腾,并不把这个铺子算作能盈利分红的家产。

    不过秦氏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个医馆,丁荃的医术学的马马虎虎,倒是武术上十分精湛。

    第二日一早,不等林竹来叫人,丁荃已经早早地起来了,为自己选了一套淡绿色束腰裙,线条秀气的琵琶袖,外罩深绿色带浅色绣花的半袖,黑发如瀑,取一把轻挽几下,固定之后,选了一支白玉簪子别入发髻,垂下的发丝乖觉的顺在胸前,镜中人如出水芙蓉,清雅无双。林竹打来热水,丁荃洗漱一番,抹了茉莉香膏,披着一件白色棉锦斗篷就出门了。

    天气严寒,还有不少人要做工,风寒入侵在所难免。

    为了不让马车挡道医馆大门,丁荃一贯是在后门的巷子口停下,自己从后门进去的。

    今日刚刚走到门口,一个高大清隽,穿着学徒衣裳的男子便出来迎接:“回来了。”

    丁荃见到来人很是欣喜:“大师兄!”

    卫旋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外头冷,快进来。”

    丁荃点点头,让林竹去马车上把礼物抱下来,自己先跟着大师兄进了门。

    “今日师父刚好提起,她……”卫旋正笑着说话,眸子忽然一厉,脑袋一偏,险险的躲过了丁荃毫不留情劈过来的手刀。

    丁荃嘴角微翘,继续进攻,卫旋不遑多让,两人的交手一触即发!

    进门之后就是后院,位置宽敞,摆了不少正在晾晒的药材架子,架子上放着簸箕,卫旋抓起一只朝着丁荃飞了过去,丁荃脚尖点地,轻盈一跃,稳稳地接住,顺势一旋身缓解冲力,厚重的披风掀起下摆,宽大的裙摆也舞成了一朵淡绿色的花。卫旋竟有些看呆了,不妨丁荃放下手中簸箕,顺手捞起另外一个朝着他扔过来。

    丁荃怎么都没想到卫旋竟然慢了半拍,眼看着一筐的药材要糟蹋了,丁荃想都没想,飞快冲过去伸脚一勾,簸箕被顶了一下,往她这头飞来,药材撒了一些在地上,丁荃因为慌乱没有站稳,好不容易接住了大大的簸箕,却被带着转圈圈,卫旋大惊,冲上来趁势抓住了簸箕:“松手!”

    丁荃很听话的松手,不料身子倾斜着,一脚踩到了披风,整个人朝着一边倒去!

    慌忙间,丁荃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托起!可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么冲过来的劲头太大,两人直接撞上了屋檐下的一根柱子,砰的一声闷响,丁荃听到了一声闷哼。

    “阿荃!”卫旋紧张的过来查看丁荃是否受伤,丁荃的注意力则是全在这个护着自己的人身上:“你、你没事吧!?你……是你!?”

    这一闹腾,引来了不少人,卫旋将丁荃从男人的身边拉开,又搁在他们中间:“阿荃你没事吧!?”

    丁荃有这个人肉垫子,连疼都没疼一下,可看着一手捂着右肩的秦泽,她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公子!”正安慌乱的从屋里跑出来,见到以手捂右肩的公子,险些吓破胆子!

    从前的盛京城无人不知,承安侯长子一手字写得堪比书法大家,连圣上一位喜欢字画的宠妃都亲口赞赏过,因此圣上还多留意了一分秦家这位长子,这一手字既是自家公子的门面,更是如今吃饭的家伙,要是伤了可就麻烦大了!

    秦泽给了正欲呼天抢地的正安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正安的一份护主之魂还没开始发光发热,就混着一口凉气吃下去了……

    秦泽试着动了动胳膊,眉头一皱,伴随着轻微的抽气声,看来是真的伤到了。

    “都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沉冷的声音从里屋的方向传来,秦泽看到面前英姿飒爽的小姑娘打了一个冷颤。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穿着粗布衣裳,头发梳成发髻,用同样的粗布包裹着,是个普通妇人的打扮。可是她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行走间步履稳健,是有功夫在身的。丁荃的师父姓白,是个独居妇人,一身功夫了得,丁荃也是偶然间发现的,缠着白氏教她武功,一晃眼已经是十个年头了。

    卫旋第一个解释:“师父,是师妹来了,我们二人像往常一样切磋,只是没想……”

    白氏看了一眼院中,药材洒落了一地,簸箕也掉在地上,脸色顿时一沉,丁荃赶紧道:“师父,是我错了,我稍后便打扫干净!”然后让开一个身位:“还是先看看这位公子吧,他好像受伤了!”

    白氏看了一眼秦泽,又看了一眼丁荃,眼中浮现几丝不解,但看秦泽一脸坦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沉声道:“亏你母亲对你悉心教导,眼下自己闯了祸,还要我来为你收拾烂摊子!?”

    卫旋有些防备的看了一眼秦泽。刚才的情况的确是他慢了半拍,但是他分明看到这个男子接住师妹的时候双臂有力稳稳当当,怎么师妹一到他怀里,就一起撞在了柱子上!?

    卫旋对着师父一抱拳:“师父,师妹刚刚从盛京回来,舟车劳顿,今日也是来看师傅的,这位公子还是让我来看吧,我正骨推拿也比师妹学的好一些!”

    丁荃眸子一瞪:“你什么时候就比我学得好了!你跟我比过吗!”

    卫旋:……

    蠢师妹,笨死了!

    一旁的秦泽看着她处处不愿服输,又敢作敢当的样子,眼中浮起几丝掩藏不住的笑意,旋即轻咳一声道:“白夫人,方才只是个误会,晚生并没有什么大碍……嘶——”秦泽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丁荃戳了他的手指还没收回去,认真的疑惑着:“你确定你没受伤!?”

    正安险些跳起来:你你你你——你太过分了!我家公子为了保护你受伤!你居然戳他!还那么用力的戳!

    白氏对卫旋冷冷道:“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卫旋纵然千般不愿,也只好从命。

    秦泽被请到了上头的房间,白氏不管不问,大有“你自己闯的祸就自己处理”的架势,坐在一边喝茶。倒是正安,一直警惕的盯着丁荃。

    哼!不是他吹得,他们家公子从前在盛京,什么样的追求者没有见过!?

    半路横在马车前碰瓷儿的,迎面走着走着衣服就要散了的,上房的跳河的,招数层出不穷,目的只有一个——吸引公子!然后将自己赖上来!

    可是公子睿智,从未着过道,看待那些姑娘更是如同看猴戏一般——什么名门贵女,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什么招数都做得出来!

    哼!瞧不起!

    没想到这次遇到了个更狠的!不对自己下手,直接对公子下手了!

    正安忧心之处正在于此,这姑娘又是要给公子看病又是要正骨,摸来摸去在所难免了,可、可公子你这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只要你一声令下,正安有一百种羞辱方式让这姑娘连您的衣角都没脸摸啊!

    难道真的撞傻了!?

    秦泽很规矩的坐在那里,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子态度就有所不同,仿佛面前的是一位正经的大夫,而他只是看大夫的病人。

    丁荃当然也很认真,她没想到自己会撞伤人,心里愧疚的很,偏偏这位公子还是在盛京城见过的,实在是难得的缘分!当日她便对他有不错的眼缘,眼下更是愧疚了。

    只见她去了披风,认认真真净手,十分专业认真的摸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脱臼了,没事的。”

    正安立马道:“胡说八道!什么叫脱臼没关系!我们家公子一张字画价值千金,若是手坏了,你赔得起吗!”

    秦泽看都不看他,“退下。”

    这话让丁荃更不安了,“对不起啊这位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会伤到你……”

    秦泽温柔一笑,差点没把正安吓傻。

    这样柔情似水温和的笑,真的是对着一个姑娘笑的!?

    活见鬼了!

    “无妨,脱臼本就不是大事。”

    丁荃态度更加认真了,她深吸一口气,拖着秦泽的手臂,咔咔两声,顺利正位,而她的利落干净也让秦泽很意外。

    她今日的打扮,是个闺阁千金的模样不错,即便是在院中与她那位师兄过招的时候,也未见凌乱之姿,连头上那把光滑玉润的簪子都没有多滑出来半分。英姿飒爽与小家碧玉同时放在她身上,丝毫不违和。

    “好些了吗!?”丁荃小心翼翼的问。

    秦泽活动了一下,果然好多了,他点点头:“有劳姑娘。”

    一旁喝茶的白氏放下茶杯,无情道:“院中那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

    丁荃嗖的一下站起来,对着白氏恭恭敬敬一拜:“师父莫气,弟子这就去。”说完,她对着秦泽轻快一眨眼,笑嘻嘻的提着裙子就跑了。

    秦泽一怔,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

    堂堂前状元郎,前成安侯府长子,于多少千娇百媚间穿行未曾逗留一步,今时今日,竟被一个眨眼……电到了。

    正安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心冲上来——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这分明是勾、引啊!

    他们要迁宅。

    其实丁永隽一开始的打算是准备新年之后说的,忽然提前宣布,多少和秦泽这次的举措有关系,万氏和丁凝一早就知道这事,又因为万氏常年居住在自己的院子,很少出来这样坐在一起,所以干脆没来。秦氏当初也是没了父亲孤苦无依进了门,性子也寡淡,对住在哪里并不挑剔,最反对的是华氏这个正室夫人。

    华氏想不明白,当初分家产分到的宅子又小位置又不好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城中的宅子都放弃了,要住到荒郊野外去,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但凡脑子没问题的人家,都是想着怎么买下最大的宅子,最繁华的地段,华氏以为他们现在的地段比起大老爷那边的宅子已经落后许多,唯一可取的是这位置尚且在城中,出行也便利,可丁永隽竟然要迁到城外去,这不是不进反退么!

    所以,全家人里面只有华氏最反对。

    “老爷,城外那三个庄子虽然大,但是这么多年来,养了不少生活在庄子里的人,咱们这样的大张旗鼓的迁过去,您想过后续的处理没有!?庄子打通要多少钱!?再整顿一番又是多少钱!?咱们迁过去了,多出来的人要怎么办!?还有那个地方,即便再大又有何用,那是城外啊!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华氏说到最后,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

    丁永隽眼观鼻鼻观心,并不与她争辩。华氏与他夫妻多年,如何看不出丁永隽这根本是已经主意已定,他不是来商量的,而是来知会的!她的脸色一点点的冷下来,当着另外两位夫人,第一次不给丁永隽好脸色看:“老爷分明已经决定了,又何苦跟我争辩什么。不对,也是我蠢笨,此事哪里由得我做主,老爷爱怎样便怎样吧。”话毕,华氏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母亲……”丁婕看了看不为所动的父亲,想追过去的动作顿了顿,欲言又止。

    丁永隽无奈一笑,对着她摆摆手:“你母亲想事情总是想得多,并不会因为旁人劝慰了而宽心多少,你不必担心。”

    丁婕眼神复杂的看着丁永隽,半晌,她对着他微微一福身,语气平稳清淡:“可是在女儿看来,母亲事情想得多,恰恰是因为从未有人告诉她应当如何想事情,女儿还是去看看母亲吧。”

    丁婕起身离开,秦氏也对着丁永隽福了一礼转身离开。丁荃早就从丁凝那里知道了消息,并不奇怪。只是离开前厅的时候,她回头瞥了一眼丁永隽。

    丁永隽还是坐在那里喝茶,样子很是闲适,好像大娘如何他都并不在意似的。

    丁荃没来由的觉得心中一冷。

    “别看了,走路看前头。”秦氏冷不丁一番话,更是让丁荃吓了一跳,她猛地回过头:“啊!?”

    秦氏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似的,勾唇一笑,笑的冷然:“若一个人根本不在意你是怎么想的,你喜欢与不喜欢,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简单的态度,而非能撼动他决定的因素。”

    丁荃似懂非懂的挠挠头:“其实……住在哪里都一样,好坏各掺一半吧。”

    那地方远是远了一些,但是胜在地方大,再者,他们虽然搬出去了,可是生意还在呀,又不是一辈子不能回来。

    丁荃不懂,她想问问秦氏,可是秦氏俨然已经没了谈兴,丁荃话到了嘴边又压了下来。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秦氏不是一个寻常的母亲。她不会向大娘对待大姐那样,细致的教她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候该如何分析利害关系。

    到了现在,即便她心中不懂,也不会去问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人为她解答疑难——

    “这还不简单!大娘那样的出身,满心的抱负都是冲着最强主母的目标去的,她最需要的是一个得力的,有上进心的丈夫,而她最想做的,就是使尽浑身解数打理后宅,待到夫君功成名就之时,她也能与有荣焉,成为妇人中的典范,大娘要的,是一个美名。她不仅自己要,还要为大姐二姐讨要。”丁凝嘴里塞着糖葫芦,含含糊糊的说着,手里正在编一只草蜢,吃完了就扭过脸来,就着丁荃举着的糖葫芦再咬一口。

    “一家过得好不好,还能怎么看,从衣食住行名看呗,大娘他们出身不好,父亲出身也一般,本就在一个名分上吃了亏,现在再搬到城外,面子上不好听嘛!”

    丁荃听得入神,糖葫芦举着一动不动,丁凝咬不到下面的,哼哼道:“你横着点嘛!”

    丁荃回过神来,将糖葫芦横过来给她咬,心中有些感慨——

    大娘那样的出身,会细心教导大姐,所以大姐那一身大家闺秀的模范行为,是教出来的,她的玲珑心思,也是教出来的。可是阿凝就不同了。三娘那样的性子,万不会这样教导阿凝,阿凝面子上看起来总是笑嘻嘻不着调,实则她这一双眼睛厉得很,许多事情都看得明白。不过即便是这样,丁荃依然看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是真的傻,什么时候是装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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