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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一伸手把小白捞上床,然后把她往床上一墩,训斥道:“你要点脸不?人家救了你你心里没点ac数吗?”
小白嘴硬道:“我不是表达一下对人类的愤恨嘛。”
沈牧用手戳她的小脸,唾沫几乎喷了她一脸:“扯淡,你他娘的这是杠精行为,是赤果果的键盘侠的表现,你在栖霞门的时候咋没表达对人类的愤恨?你吃我们家盘子的时候怎么没表达愤恨?”
小白一边用手抹脸上的唾沫一边低着头嘟囔:“我表达了,你没看见。”她用脚踢他,“你就是欺负我现在没恢复法力,要不我肯定踢死你!”
沈牧拽着她的脚,“道歉,跟诸葛同学道歉,你吃人家喝人家睡人家床铺,还骂人家,你咋怎么有理呢?”
小白的声音细不可闻:“对不起——”
沈牧叫:“大点声,蚊子啊。”
这时,门忽然莫名开了,沈牧一愣,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小木头人,那小木头人在前头摆出类似指挥的动作,然后紧接着,后面出来了三匹微缩版的木制小马,马上各有也木制小人,似乎在赶着马前进,三匹马后面拖着一辆车,车上放着一个砂锅,里面飘来一股子香味。
小白咽了口唾沫,然后就要往床下跳。
沈牧及时的拉住她,“先道歉,再吃饭。”
小白点头,看着诸葛婉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说着,也不等诸葛婉儿回答,她直接跳下去,然后从再后面端碗的小木头人手里接过碗,自己自顾自的在那儿吃了起来。
里面似乎炖了个鸡之类的。
她也顾不得烫,吃的狼吞虎咽的,弄得手上都是油。
诸葛婉儿笑了起来。
沈牧有些抱歉:“诸葛同学,很不好意思,这孩子就是这么个性子,她好多话都未必有心。”
诸葛婉儿点了一下轮椅,那轮椅自动行了过来,她往后靠了靠,微笑道:“她说的没错,作为医者,我的确无法自医。”
沈牧其实一直非常避讳谈及她的腿,不揭人短处历来是他做人的标准,对路人况且如此,更何况是对朋友。
他小心翼翼问道:“你的腿是?”
诸葛婉儿轻笑,她轻轻整了整裙子:“先天疾病,无药可医。”
沈牧忽然想到:“龙之泪可以吗?”
诸葛婉儿摇摇头:“龙之泪虽然是世间罕有的灵药,但是我的问题出在了灵魂上,我先天灵魂缺失,所以才落了这么个毛病。”
沈牧坚定地看着她:“会有办法的。”
诸葛婉儿点点头:“谢谢。”
这时,一直在低头吃鸡的小白抬起头,用袖子抹了抹嘴道:“我年幼时听我父王说,修真界有一个神医,叫魏什么东西的,好像挺厉害的,我父王有一次啃骨头咯到牙,就是让他给治好的。”
沈牧好奇道:“魔,也会咯到牙?”
小白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有牙,就肯定会牙疼啊。”
沈牧想了想,莫名觉得很有道理。
这时诸葛婉儿肃然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你说的是魏朝老先生。”
“你认识?”沈牧问。
诸葛婉儿摇摇头,“没见过,但是他在医者中威名很大,传说此人是半人半妖之身,本来是不合天理,早该遭天谴,可他医术奇高,天雷根本劈不死他。三界上下,五行内外,很多高人都曾求他治过病,相传西方如来佛祖昔日与孔雀大明王菩萨斗法时受了暗伤,便是找的他来医病,治好后有意点化他,度他入佛门,奈何他闲散惯了,没有答应。”
沈牧欣喜道:“那你去找他啊,给佛祖都治过病,这人肯定能治好你。”
诸葛婉儿一瞬间显得有点落寞,“他为人喜欢游历,在三界缥缈无踪,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想,这个人是否存在都是个谜。”
沈牧点点头,没有接话。
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找起来的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沈牧想了一会道:“我跟小白肯定是在九州城待不住了,索性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我们四处游荡时,说不定就会有魏朝的消息。”
诸葛婉儿笑笑:“好,其实找到找不到都不重要了,我也已经习惯了眼下的生活。”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这时,诸葛婉儿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电话,接通,然后她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牧向她递去问询的目光。
诸葛婉儿皱着眉头道:“是关家的电话。”
沈牧坐直了身体:“怎么说?”
“关老爷子不行了,他想见你。”
“什么?”沈牧一惊,他很难想象那个威风凛凛的老人会有不行这个词,他掀被子,“那我去看看。”
诸葛婉儿拦住他:“外面现在很危险,而且我也不能保证这些话是真的。”
沈牧笑起来:“关老爷子是替我出头,无论真假,我总要去看看。”他忍着疼下了床,然后看正在啃鸡腿的小白,“你要去吗?”
小白撩了撩眼皮,“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那你问我干嘛?”
……
入夜,沈牧和小白在木头人的带领下进了暗道,顺着暗道一路出城,又从乡间小路一路穿梭避开搜查的人,最后来到了关家。
关家的大门已经富丽堂皇,只是上面似乎隐约斑驳了漆,露出了几分颓败。
关猛打开门之后看到是沈牧,默不作声的闪了闪身子。
沈牧朝他点点头,然后背着小白入了内堂,进入卧室。卧室里传来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屋子里隐隐传来哭声,关家老少都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怨。
关老爷子因沈牧而死,怨他,也是理所应当。
沈牧朝他们点点头,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关老爷子躺在床上,阖着眼睛闭目养神,关宝宝坐在老爷子身边,一边包橘子一边哭。
沈牧没说话,就这么站在门边,一语不发。
小白蹬了蹬他,然后顺着他的背溜下来,她迈着小短腿走过去,推了推关宝宝道:“让我看看。”
关宝宝吓了一跳,低头看到小白,然后一抬头看到了沈牧,她忽然恼了,快步走过来,一抬手甩了沈牧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甩的又快又狠,沈牧被她打的生疼。
他能躲,却没有躲。
关老爷子醒转过来,正好看到握着自己手腕的小萝莉,他勉力笑了笑:“前辈,久仰了。”他虚弱的朝沈牧招招手:“小牧也来了,快过来。”
关宝宝一扭头看到关煌醒了,又哭了起来:“太爷爷,我……”说着就跑到关煌身边。
门外的关家人听到声音,也都纷纷要进来,关煌摆摆手,虚弱中威严仍在:“出去!”
关家人纷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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