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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非三只鬼飘在半空中，看着床上的人。
原本眉头紧皱，眼眸紧闭的人下一瞬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半空，目光无焦，嘴角却带着几分紧张，“初初，你在吗？”
姬雪初往前飘了一段距离，却在靠近床边的瞬间被亚伯抓了回去。
“别过去，他才刚脱离危险，你没听到医生说他现在身体十分虚弱，随时可能有危险吗？”亚伯呵斥道。
姬雪初停下，她刚才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碰他的。
“初初？”季豫灵又喊了一声，没有丝毫的回应。
正常人眼中，这个房间里除了季豫灵以外没有第二个人了，他像是个神经病一般对着空气喊着‘初初’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执拗的不肯停下。
李格非看着这样的季豫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李给非生前并不认识他们，是在佐圣岛上，才结识了已经死去成为鬼魂的姬雪初，因为两人情况太过相似，慢慢就相熟了。
对于季豫灵，李给非将对方的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佩服。
季豫灵是卫星之父、前帝国航空研究院院长季倾彦的独子，也是佐圣学院毕业，毕业后就留在这里成为了一名老师，佐圣头顶的那颗卫星就是出自季豫灵主导的航空实验室，端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却在女朋友去世以后，突然就卸下了所有的职称，只安心做起了一个普通的老师，每个星期三节课，除此以外的大部分时间都闭门不出。
李格非跟着姬雪初陪过他一天，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貌似正常若无其事的装作姬雪初还活着，他叫她起床，陪她吃早饭，为她读书，和她一起看漫画……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她还活着。
那个时候，李给非确定，对方肯定不知道姬雪初的存在，他只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让自己活下去而已。
哪怕像个行尸走肉。
“他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存在的？”李给非看着还在执拗的喊着姬雪初名字的季豫灵，轻声问道。
姬雪初歪了歪脑袋，长长的犹如海藻的长发垂落，“一个月前，或者更久……我不记得了。突然有一天他对着空中喊‘初初，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碰碰我好不好，我能感觉得到你’，我以为是我跟在他身边太长，让他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阴气，所以躲出去了一段时间，再回去，他就跟疯了一样伤害自己……”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季豫灵的呼唤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呼唤。
左淳推门而入，听清季豫灵喊得谁，眸子微垂掩下瞬间溢上眼眶的泪水，好一会儿才走过来，对季豫灵说道：“老季，你好点了吗？”
“你出去好吗？初初都不来见我了。”季豫灵的目光定定的，不带一点光彩，看的左淳有些难以接受。
他看着季豫灵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老季，我知道你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接受，但是初初已经死了，你该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了！”
季豫灵歪过脑袋，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低声喃喃道：“她还在，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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