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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男神修炼手册 > 68.第09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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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购买比例低于百分之四十的防盗,防盗时间24小时  “我要你何用!垃圾!”

    “叮!本次剧情为本系统友情提供,下个位面需要积分购买。”

    “爹!你是我爹还不行吗!”

    “本系统没有这么垃圾的女儿。”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唉,世子高烧昏迷,如今老太君又卧病在床,这王府只怕……”

    “是啊,谁能想到那么大的战王府,如今连个主事的都没有。我听说,老太君怕是……不行了。”

    “你们在这乱嚼什么舌根!还不去照顾世子!”

    陆墨眉头皱起,心中默算,如今正是这具身体高烧三日,御医诊断生死由天,老太君惊惧之下昏厥。

    战王府乱成一团,等老太君醒来,听闻陆墨死亡,一口血喷出,也跟着死了。

    偌大的战王府,最后成了慕容冲的府邸。

    没错!

    慕容冲战功赫赫,皇帝为表嘉奖,干脆就将这战王府赏赐给了慕容冲,包括战王府的所有奴仆家产。

    慕容冲也成了新一任战王。

    没有人觉得这事情不厚道,反正战王府全部主子死完了。

    而慕容冲能够在今后与别人打好关系,一跃进入老牌世家的圈子,与前战王积累下来的家产不无关系。

    这世上来钱最快的就是发战争财。

    前战王领兵无数次,每次攻下敌城,搜刮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即便大半上缴国库,可留下来的小半与兄弟分分之后都能让人眼红。

    更别说这么多次下来,堆积的财宝,比起国库只多不少。

    也就是战王府低调,否则就算那些大家族,会选择咬牙舍掉个嫡女换取这泼天富贵的也不会少。

    最让陆墨无语的是,慕容冲本身不会打理家财,收到之后直接一股脑交给李白荷。

    但毕竟是接收了战王府,老太君和世子的身后事就算做给别人看,也要妥妥当当地给办了。

    可李白荷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又本身是个孤儿,哪里主持过这种事。

    于是,两人尸体在偏院停尸七日,就被李白荷一把火烧了,装了两个陶罐的骨灰,草草埋进前战王的坟旁。

    外人只道慕容冲李白荷厚道,低调不做作,不以办好前战王府丧事给自己加名声。

    陆墨想,自己之所以变成战王世子,说不定是战王府几人死不瞑目,怨气冲天。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尸身完整入土为安。

    李白荷这种做法,无异于是把两人挫骨扬灰了。

    陆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李白荷精于算计,为维护自己的爱情无可厚非。

    那些针对九公主的流言蜚语,拿到现代也就是雇个键盘侠水军。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事情也要有底线。

    古代与现代毕竟不同,名声之于女子的重要,李白荷不会不会知道。

    否则,她也不会在进京之前就苦心策划话本小说,将自己和慕容冲的事情宣扬出去,不就是为了想要在九公主这个未婚妻面前占据舆论制高点吗?

    九公主说白了就是个炮灰,还是个苦逼的炮灰。

    “炮灰拯救炮灰,很好!这很系统!”

    陆墨摇了摇还有些晕眩的脑袋:“统子,剧情传输都已经传输完了,我脑袋怎么还晕着?”

    “叮!宿主你正在高烧。”

    陆墨:“……别的宿主进入身体debuff全消!就算不消也有什么丹药金……”手指。

    “宿主积分不足,无法购买丹药。”

    “垃圾!”

    陆墨对系统再也不抱希望,那就是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货。

    “世子!世子您醒了!”小丫鬟惊叫,完后直接冲出去一路喊,“世子醒了!世子醒了!”

    陆墨伸着一只手:“……水……”

    她快被烧干了!就没人喂她点水吗?

    难道当初这身体就是被烧干体内水分死掉的?

    陆墨醒了,整个王府的人都动起来。

    说白了,这些下人依仗的还是战王世子。

    老太君年纪大了,如今强撑着管事,就盼着世子娶个媳妇回来接手。

    若是世子不在了,这战王府就彻底垮了,谁能保证自己被卖的下一家会是个好相处的?

    陆墨终于喝上水,又喝了药。

    她本身意志力就强大,不过三日,就痊愈了。

    陆墨从侧间出来,脸色铁青,重重呼出一口气。

    “世子?”两个小丫鬟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又有什么闪失。

    “没事。”不就上个茅房吗。

    这是她的身体!这是她的身体!这是她的身体!

    次奥!能阉割吗?

    陆墨一个大步,裂了裂嘴角——扯到蛋了,好痛!

    哭唧唧!

    “墨儿来了,来让祖母看看。”

    老太君半卧在床榻上,脸上满是慈祥。

    陆墨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老人和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经过两次惊吓,老太君苍老了不少,额头的皱纹更多,白发丛生,明明她才五十来岁。

    “祖母。”陆墨先稳重地行了一礼。

    老太君目露差异,这不像她孙儿!

    战王世子,那就是个被宠坏的皮猴子,没有这么稳重,更没有这样的气度。

    可陆墨如今的模样气势实在太像那个已死的战王,让老太君更加缅怀。

    “祖母,孙儿不孝,让祖母受惊。”陆墨露出愧疚之色,“高烧几日,孙儿似是见到了父王。”

    “什么?你见到那混账?他是不是要把你带走?!”老太君大惊,“你放心,有祖母在!那混账敢,老身到了地府绝不放过他!”

    老太君是个迷信的人,别人都说人之将死,会看到已故之人,她如何不怕。

    “不,父王没有要带走孙儿!”陆墨连忙安抚,生怕她急出病来,“只是,父王对孙儿极为失望,他说……”

    “他有什么好失望的!墨儿你很好,你是最好的,那混账才不好!”老太君暴怒,这可是她一手拉拔长大的孩子,自己能嫌弃,别人绝对不能说半个字不是。

    陆墨无语,就老太君这种宠法,世子没有长歪真不容易。

    她可不想再弱下去,否则怎么给九公主幸福?

    “祖母,父王说孙儿身上流着他的血,该有他的骨气,孙儿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肩负起战王府。”陆墨一脸沉重,开始瞎忽悠,“孙儿觉得父王说的很对。祖母您看,我模仿父王有几分相似?”

    陆墨端起文学系首席与人辩论的气度,又撑起挖坟时面临生死的气魄,一袭墨袍,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些味道。

    “像!”老太君含泪点头,遂又笑道,“不过你父王可没有你身上的文雅。”

    战王,那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不是儒将,文雅是什么,他表示完全不知道。

    陆墨松了口气,老太君看来是被忽悠住了,自己的变化也算有出处。

    可娶九公主要怎么说出口?

    现在九公主的名声,那是比裹脚布还臭。

    陆墨眼睛转了转,心中默默说了声对不起,随后一脸诚恳地道:“祖母,父王还给孙儿定了门亲事。”

    “你说什么?他、他给你定了谁?!”老太君震惊了,战王都死十七年了,怎么给陆墨定亲?不会是定了个死人吧!

    “九公主司徒明珠。”

    老太君:“!”

    “哦,父王说这是母妃与皇后定下的。”

    “你母妃生前与皇后并无交集啊。”而且定娃娃亲这种事,她作为大家长怎么会不知道。

    陆墨一脸无辜:“父王说前几日母妃与皇后偶遇……”

    老太君想着陆墨的话,皇后?说起来现在的皇帝自皇后病故后就一直后位空悬,所以墨儿说的皇后就是那位元后?

    元后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否则有皇后护着,九公主怎么也不至于到如今这地步。

    战王府后院干净,这不代表老太君不知道那些阴私手段,九公主是被陷害的,这事身在高位的都知道。

    陷害九公主的是谁,大家也心知肚明。

    可慕容冲风头正甚,连皇帝都避其锋芒,谁又愿意为了一个无关的九公主去得罪慕容冲?

    “那也是个可怜的。”老太君感叹,下一秒,她就破口大骂,“那混账!媳妇脑子不清楚他脑子也跟着坏了吗,怎么就给你定了这样的亲事!”

    女子名声坏了,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一家主母,涉及三代。

    谁家娶了九公主,且不说一家名声跟着差了,就说以后九公主生养的孩子,每逢议婚,也都要被别人挑三拣四,找不到好人家。

    一连串的事情下去,这一族岂不是毁了?

    别人不会去追究九公主是不是被陷害的,只会抓着那污点使劲踩。

    九公主最好的下场,其实是进入庙堂,终身成尼。

    陆墨研究历史,又岂会不知道封建时代女子的悲剧。

    可九公主没等到落发成尼,就被李白荷暗示慕容冲提议成和亲公主。

    李白荷眼不见为净,让九公主走得越远越好,可实际上,却是将九公主推入地狱。

    这也是为何她看不上李白荷的原因,手段太毒太卑劣。

    “舆论而已,百姓从众,讲的人多了也变成了真,抹黑容易,想要洗白同样简单,”陆墨勾起嘴角,“况且,百姓口中,孙儿名声亦是不堪,文不成,武不会,只怕还配不上九公主。”

    “胡说!墨儿怎么会配不上!”老太君立马反驳,随后就是心虚。

    要知道九公主在被抹黑之前,那也是贵女典范,自容貌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陆墨要娶到九公主还真不太可能。

    这么想来,娶九公主也不错。至少家里孩子教养无需担心。

    老太君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孙儿的婚事就辛苦祖母了!”

    就算她们再看不上李白荷,但不得不承认这曲子确实好,而唱曲的声音也够吸引人。

    这曲子她们从未听过,难道是李白荷自己创作的?

    贵女们的心绪如何复杂不用多说,许多贵公子们,他们没有贵女的嫉妒争胜之心,面对有这等文采的李白荷,对其改观很是容易,更多了一份敬意。

    能做出这样曲子的人,能唱出这般感情的人,怎么会是一个村姑而已?

    大隐隐于市,说不定,这李白荷是哪家大能隐士之后,低调而已。

    大长公主脸色难看,她本是要给慕容冲一个下马威,如今却反被打脸,若是咽下这口气,只怕今日之后,自己让那些长舌妇多了笑柄。

    她眸色一暗,对向九公主,脸上浮气慈爱之色:“小九,你被大家称为京城贵女典范,也让我们大家看看实力。”

    言外之音,如果九公主没有这个实力,那不是她大长公主的错,而是她九公主自己沽名钓誉!

    九公主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大长公主,这个对她向来宠爱的姑姑,竟然亲手将自己舍弃。

    明明那张脸上,依旧是曾经的模样,但九公主后背却升起凉气。

    她低下头,苦笑,皇家无亲情,她又不是第一日看清。

    “呵,本世子听闻,这踏春会的表演,向来一男一女,怎么,李白荷你这是要与本世子抢婚?”

    清亮的声音比之李白荷有过之而无不及,带着些微低沉,几乎让在场的贵女耳朵怀孕。

    就连贵公子们都愣了一愣。

    这说话的语气,这微挑的收尾,竟是比雅苑的头牌更让他们沉醉。

    药丸药丸!

    贵公子纷纷展开手中折扇,这战王世子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是这番模样,真是传言害死人啊。

    柳贞翼简直要给陆墨跪了,这人真的是陆墨吗?明明前几天还和他们哥几个没啥差别,还因为流言之事和别人打了一架差点没淹死,怎么转眼就换了个人似的?

    可一想到陆墨的大手笔,柳贞翼默默将吐槽吞了回去,不是他不了解陆墨,而是陆墨那狗东西藏的太深!

    等众人从陆墨的声音中回神,细细嚼了嚼陆墨的话。

    等等!抢婚?!

    李白荷一脸懵逼,她是叫李白荷,可她不百合。

    她喜欢的是慕容冲,是男人!

    她一点都不喜欢九公主那种高高在上的人。

    李白荷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柳贞翼就率先出声:“世子你的消息没错,往踏春会向来一男一女接龙,这惯例如此,李小姐如此做岂不是坏了规矩?不如就让慕容大将军接下一个?”

    “是极是极,规矩不可废。”

    “李小姐有如此大才,慕容大将军与你鹣鲽情深,想必也是琴瑟和鸣,慕容大将军接龙正好。”

    若有可能,大长公主也不想丢了皇家颜面,她点头:“不错,本宫险些忘了,这踏春会,是要一男一女的,规矩不可废,慕容大将军,你身为李白荷的丈夫,意下如何?”

    明晃晃的威胁。

    若是慕容冲不接受,那保准外头马上开始流传慕容冲头戴绿帽,区区踏春会连妻子都保不住,坐实无用莽夫的名头。

    慕容冲心中刚升起的满腔情怀以及对李白荷的爱意,哗啦被泼了一盆水。

    表演?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堂堂齐国大将军,要的是战场上奋勇杀敌!

    能够认字已经足以,琴棋书画那是多余,他哪里来的时间去玩那些风花雪月?

    若换一个场合,慕容冲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搪塞过去。

    然而,偏偏是这踏春会。

    他不能躲避,只能迎上。

    慕容冲之前有多骄傲李白荷的优秀,如今就有多懊恼。

    若是李白荷的表现普通一点,他上去一个剑舞还能与之持平。

    但李白荷刚才的表现有目众睹,那样的优秀,只会衬得他慕容冲的无能。

    他配不上她。

    慕容冲已经预料到,今日之后,京城的传言会变成什么模样。

    踏春会上差距过大的男女,差的一方会被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慕容冲大男子主义茂盛,怎么能容忍这样的结果。

    不,再想想,肯定有办法的。

    慕容冲绞尽脑汁,他好歹也是京城土生土长,对踏春会也有所了解。

    终于,他眼前一亮,站起身,对着陆墨颔首:“李白荷是本将军的妻子,士可杀不可辱,战王世子出言不逊,本将军要向你挑战!”

    是的,踏春会相亲会,正等争相出彩的时机,既然有表演,那也有比赛。

    表演之所以安排男女接龙,是有原因的。

    若是女子上场,下一场大都是看中这女子的男子上场,反过来亦是。

    当然,并不排除上场之后无人接龙,不过,这种场合并不会给人难堪,大长公主自会提点另外的人上场。

    这种潜规则,大家心里清楚便是。

    然若是订婚夫妻,或者相恋之人,在这种场合怯场,那后果就比较惨烈了,名声变差那是必然。

    其中,也不乏几个男子看上同一个女子,或者几个女子看上同一个男子的,那这一场,就是几人同台,极为精彩。

    每年踏春会,总会有一两出这样的戏码,看的吃瓜群众双眼发亮。

    在数人同台中,只要台上有人对台下提出邀请的,台下之人也不得拒绝,拒绝下场同样要背一个怂货的名头。

    这就是慕容冲现在钻的空子。

    他上可以,但只要给他一个陪衬,有一个更垫底的存在,自己自然不会沦为笑柄。

    慕容冲已经想好了,他选择剑舞。

    他一身武艺,经过战场献血和死亡的熏陶,放出煞气时他的属下都不敢靠近,更别说白斩鸡一样的陆墨。

    白斩鸡陆墨:你厉害了咯。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陆墨身上。

    九公主担忧地看着她,随后再看向慕容冲的时候,眼中布满复杂。

    她说不清对慕容冲的感觉,但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愤怒的。

    陆墨那么好的一个人,慕容冲怎敢如此对他!

    陆墨抬起手,握住小桌上的精致酒壶,缓缓将酒杯满上。

    一举一动中有着慕容冲的利落气势,却更多一丝风流与稳重。

    “出言不逊?敢问慕容大将军官居几品?”

    慕容冲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陆墨果然是个是废物,连朝堂上的官衔等级都不清楚。

    “本将军刚被皇上封为安平大将军,官居正二品!”

    他抬高了脑袋,正二品,他才二十三岁,这么年轻的正二品!

    上朝时候站在一众老头中间,那从心底发出的骄傲,让他更加自信。

    “呵,那你可知,本世子为几品?”

    “你这世子之位……”慕容冲不屑地瞥了一眼陆墨,连个官都捞不到当,向来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世子名头而已,“本将军看,最多四品!”

    这已经是慕容冲极为给陆墨面子的猜测。

    他心中甚至在想着,如果陆墨世子品级没有到四品,那可就好笑了。

    “噗哧!”

    “哈哈!”

    “四品!陆墨,你不行啊!”

    陆墨丝毫不在意慕容冲这般鄙夷,她眉角微挑,似是极为认真:“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哈哈哈!陆墨啊陆墨,本皇子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趣?”

    三皇子风骚地晃着扇子,荷尔蒙四处发散。

    贵女那边早就已经羞红了脸。

    高台上的贵妇人们同样也红了老脸,这战王世子,怎的如此浪荡!传言果然无风不起浪。

    但陆墨顶着那一身禁欲气息,一脸认真的样子,却又让人不由多想,是不是这小子还没开窍?

    没错!

    听说陆墨从来不去雅苑。

    最清楚陆墨的无异于柳贞翼等人。

    霎时间,底下一片“眉目传情”。

    某公子:“柳贞翼,是不是真的啊?”

    柳贞翼:“什么?”

    某公子:“陆墨啊!是不是童子鸡?”

    柳贞翼:“呵!”

    某公子:“你倒是说啊!”

    柳贞翼比了个手势。

    某公子迷茫:“这关老太君什么事?”

    身边的人:“你是不是傻?忘记老太君出府的事了吗?”

    某公子恍然大悟,看着陆墨的表情极为诡异,不敢置信中带了深深地同情。

    战王府老太君啊,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休闲养老养世子的老太太。

    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需要,比如国宴之类的,她主动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一回是为了陆墨向皇帝求赐婚圣旨。

    上上回出府……就是揍了陆墨一顿。

    为啥?

    因为陆墨被柳贞翼等人哄着去了雅苑!

    几人刚坐下,连菜都没上,姑娘都没挑选好,老太君就一拐杖摔了门,怒气冲冲进来继续一拐杖砸在陆墨身上。

    那一顿打可谓打在陆墨身,刻在连柳贞翼几人心。

    太凶了!

    自此之后,柳贞翼再也不敢带陆墨去雅苑,不,连靠近都不敢。

    生怕老太君知道后,再冲过来一拐杖打残陆墨,顺手再打死自己。

    所以,陆墨他真的是纯正的童子鸡啊!

    真当他兄弟好欺负不成!

    虽然这几人确实是狗肉朋友,但混了这么久,义气总还是有的。

    柳贞翼虽为礼部尚书之孙,然其父不过礼部尚书的次子,并不受礼部尚书看中,如今也是官职平平,他本身只是家中三子,文采武艺上都无建树,更不受家中重视,否则,也不会与边缘的战王世子混在一起。

    只要礼部尚书一走,柳贞翼这一支估计连京城三流人家都排不上号。

    柳贞翼自己也没什么大抱负,他就是典型的混吃等死,反正家中总不会少了他吃喝的银钱。

    与柳贞翼混在一起的,情况基本与他差不多。

    在这里,柳贞翼座位不上不下,一是因着他祖父礼部尚书健在,二则因为陆墨。

    桃林入口那一出,柳贞翼显然与陆墨关系匪浅,而陆墨又是被皇上看中的。

    这里的人早就成了精,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立马将柳贞翼的位置换得更靠前了。

    柳贞翼之前来得早,他也清楚自己的位置何在,后面位置改变,稍一思索,就知道其中缘由。

    他是没用,但在这个圈子混,要是没有眼力劲,那只有死路一条。

    辨别其中弯弯绕绕的本事,几乎刻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骨子里。

    柳贞翼并非真的堕楼,有机会他也想搏一把,但他资质平庸,深知好的家族资源不会放在他身上,连奋斗的门路都没有。

    如今,陆墨不知道为什么变了,且被皇上看中,这就是个机会!

    若说在桃林入口的时候,柳贞翼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只当狐朋狗友的义气打闹支援,但在换座位之后,他就深刻的明白了。

    变了,不一样了。

    这是个可以一飞冲天的机会。

    要不要把握?

    站陆墨,就是与慕容冲对立,不站陆墨,只怕连这份薄弱的兄弟情分渐渐消磨。

    柳贞翼斟酌许久,在看到陆墨看向慕容冲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时,一个激灵,恍若大彻大悟。

    尼玛陆墨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眼神了?

    别忘了这么多年这小子在他们面前什么模样!

    特么能藏这么深的人,还一手娶到九公主,妈的这样的人内里颜色估计与他名字一样,都特么是黑的吧。

    柳贞翼突然同情起慕容冲,陆墨连自己人都骗,耍起慕容冲这种敌人……不要太狠心!

    所以,他果断站出来了。

    等着陆墨与他秋后算账,还不如自己主动投怀。

    柳贞翼在说完之后,小心打量陆墨。

    果然,那人一副淡然地模样,仿佛早有预料。

    艹!连他的选择都料到了,这小子能掐会算吗!

    陆墨:e……好像还真能!有剧本啊!

    慕容冲的脸僵住,什么?正一品?

    比自己还高两级。

    怎么可能!

    他可是血雨腥风里面拿命拼杀而来的正二品啊!

    不甘心!

    一个受父辈庇荫的废物,凭什么享受这些?

    慕容冲眼神冰冷:“战王世子既然有战王名号,不如就表演剑舞!拿剑来!”

    他的身后,小厮颤抖着手递上一把剑,显然剑身极重,让他几乎难以负荷。

    这是慕容冲出征之时,皇帝御赐的宝剑,三尺长,十寸宽,足足三十斤重的重剑。

    据说锋利无比,磕碰一下都能少块肉。

    玛的,这么重,谁的肉身能那么强大?

    “无耻!”柳贞翼三秒钟之内已然决定当好头号小弟狗腿子,瞬加炸毛。

    天下谁不知道陆墨手无缚鸡之力啊。

    别说让他舞剑了,就是让他拿把木剑都不一定舞得起来。

    况且,如今是双人上台,那就是要比斗的,如果陆墨选的其他的,倒是可以不用和慕容冲正面对上。

    若是选择剑舞,傻子都知道两人会打起来。

    柳贞翼想象着陆墨手握木剑,与慕容冲两剑相撞,那惨烈的下场,心里阵阵发凉,脸上更加愤怒。

    他一定要阻止!

    柳贞翼已经做好牺牲自己……的形象,就算抱住慕容冲的大腿,也要阻止这一场完虐的比斗。

    然而,他效忠的对象并不想理解他牺牲的心情,并拖了他两条后腿。

    “可。上剑。”

    踏春会上的剑,是木剑。

    虽然外表闪闪发光,制作所用的是珍贵的银木,外表几乎与真的剑没啥差别,也摆脱不了木剑的本质。

    轻巧,脆弱。

    柳贞翼一脸绝望地目送陆墨上场,仿佛她去的是一条不归路。

    他恨恨地看着是慕容冲,就是这个人,不要脸!

    九公主也觉得慕容冲很是无耻,她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陆墨,恰巧对上陆墨那安抚的眼神:“别怕。”

    “叮!九公主好感度60。”

    “很好!幸福值呢?”

    “叮!九公主幸福值3。”

    陆墨:“……”

    她一脸木然地走向高台,心里已经炸了王炸,幸福值到底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这么难刷!

    在众人眼里,就看到战王世子一副淡然模样,似是胸有成竹。

    慕容冲盯着陆墨手中的木剑,更加不屑,这废物,连一把真正的剑都拿不起来,自己与她比试,简直污了自己的剑。

    他摸了摸手中重剑:“战天,委屈你了。”

    不,他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废物,委屈他的战天?

    “战王世子,公平起见,你不如换一把真剑。”

    这命令的语气,你脸大!

    所有人都盯着那高台上,明明应该是剑拔弩张的氛围,偏偏有一方该配合的人视而不见。

    陆墨冷淡:“就用它。”

    “这木剑,只怕本将军的战天还未碰到,就化为粉末。”

    慕容冲这话不是说说的,他内力浑厚,这剑又沾染大量鲜血煞气极重,别说木剑,就是石头,被这剑气扫到,也要变成粉尘。

    台下的人终于意识到,这场比试,不仅仅是他们以前见识的文气。

    这是带着血腥与肃杀的比试。

    谁也没有规定,比试之中不能有损伤。

    以往表演,也有一些崴了脚,摔了腿的。

    那些或是自己不慎,或是有些阴死,却谁也不敢真下狠手,否则败了踏春会,惹了大长公主盛怒,指不定幕后主使都被挖出来。

    然而,这一刻,谁也不能保证,慕容冲不会下狠手。

    九公主是他前未婚妻,陆墨虽然是个童子鸡,可之前是真的拿李白荷挑衅慕容冲了,起因却又是李白荷先挑衅了九公主。

    这么想想,换做谁都特么要不死不休啊!

    这笔帐算起来,慕容冲夫妇有亏在前,陆墨夫妇被迫掉坑。

    众人不由得想的更深,陆墨昨日请旨带九公主来踏春会,这已经在乡下成婚半年的慕容冲李白荷竟然也厚着脸皮过来,这是不是本就是慕容冲的一个阴谋?

    且看慕容冲夫妇层层挑衅,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这下子,所有人看着陆墨的眼神都带了同情。

    看这小子砸血本一样地讨九公主喜欢,就知道他多喜爱九公主了。

    毕竟九公主当初可是已经被厌弃了的,谁去接手都要冒大风险,谁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的,是重新宠爱,还是更加厌弃?

    他们的判断是更加厌弃为多,一个弃妇,名声上便矮了一截。

    帝王喜欢的是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九公主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他们眼中,陆墨可谓是拿全部身家去赌,且是真金白银的身家。

    这样都不是真爱,什么才叫做真爱?!

    如今,陆墨这书生竟是被逼上场斗剑。

    药丸药丸!

    众人不忍目睹,只觉得陆墨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

    九公主的心砰砰砰,一低头,就看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丝帕,脑子里不由想起来那箱珍贵的胧烟云丝,还有一起送来的各种珍宝,有贵重的,也有廉价的,但那份心意,无人能敌。

    再抬头,看着桌子上一叠叠糕点,脑子里又浮现出马车上,一个个碟子,上头的点心可爱得她都不忍下口。

    与此比起来,眼前桌子上的糕点,倒成了劣等品,明明曾经极为喜爱的,如今却也勾不起她半丝食欲。

    陆墨。

    这两个字以一种水的姿态,无孔不入,一点点渗透她,就像名字的主人,温柔,却不失霸道。

    是的,九公主看的分明,陆墨表面温柔,骨子里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不像慕容冲,看起来好像挺霸道的一个人,实际上也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听什么信什么,否则,又怎会怀疑自己真的在后宫浪荡不堪?

    而她,也恰恰需要这份霸道,给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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