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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国,燕赵市。
斜阳下,一处偏远乡村旧宅。
有位年轻男子,身穿时下较为流行的华夏风套装“孤月爽竹”,足踩灰鼠望月乌纱短靴,静静地站立在旧宅门外,端详了约有一刻钟时间。
年轻男子相貌清秀,一双眼眸狭长而又深邃,此时透着些许惆怅与思念。眼前的这栋旧宅,是他三岁前跟父母共同待过的地方。
时光蹉跎,倏尔消逝。
任凭他努力回想,也只能拾起些与父母相处的零星记忆。
年轻男子走近宅院前门,眼神细腻,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那枚生锈的铜锁和暴漆的梧桐门面。两扇门上残留着张贴武将门神的旧渍,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早已数不清重叠过多少张。
一束斜晖从狭窄的门缝透入,悄悄落在院内,地面支影摇曳,又由门缝向外带出飒飒微风声。
片刻后,男子绕到墙外,纵身跃起,右手食指在墙沿上轻轻一触便利落地翻进院内。
经年的雨打风吹,院内早已经是花土缭乱,梁上燕巢空阙,见此番光景,年轻男子的眉宇间又凭添一抹伤感。
他叫陆旬修。
小名,时月。
2125年3月份,距离地球168亿千米处的外太空,突然出现神奇洞体,它的状态与虫洞迥异,散发着斑彩奇光,专家称之为“明洞”。
4月12号,华夏国对其进行了“抛投实验”,骇然发现,该明洞虽然会扰乱电磁信号,但其压强并不会致使“抛投物”损坏变形。6天后,“抛投物”自行返回顺利,举世震惊。
28号,华夏国专家团队根据观测结果,率先发表声明:穿越明洞只是空间转换,不会造成时间拉伸或压缩,宇宙间存在超光子物质。同时华夏专家提出疑惑,此处“明洞”发光原因,或是洞口发生了“某种奇异规律”的粒子碰撞。
30号,联合国发表声明,该明洞的能量正在持续衰减,并会伴随物体穿越产生剧烈坍缩现象,所以,严禁各个国家私自进行穿越实验。
5月中旬,各国顶尖科学团队紧急进驻华夏国—雄市,组建星际联盟,准备开启人类“抛投”计划。
6月下旬,星际联盟从来自各大强国的一千多名精英中挑选出了二十七位顶尖宇航员,这些宇航员宣誓,不惜以牺牲为代价,代表自己的国家参加抛投任务。
2127年,星际联盟派遣的第一艘最快速度可达099光速的大型太空航母“惊鸿号”,顺利越过明洞,同时造成明洞坍缩34。
2130年,一艘小型太空船载人从明洞中返回,带回实验数据:
1惊鸿号所在位置距离地球1245光年。
2发现第一个适宜人类生存的行星(宜居系数72——以地球生存条件为标准,),并将其命名为天心。
3宇宙弦和统一场论开始逐渐被证实。
4发现一种与电磁波和引力波都不相同的新型声波——依靠当前的技术,这种声波只能在“明洞”附近生成和传输,且未发现其“粒子”性,有点类似德西特辐射,专家称之为“暗磁波辐射”,简称“暗磁波”。
2133年,明洞坍缩44,星际联盟建造出大型暗磁波信号接收装置,首次成功接收第一条来自惊鸿号的暗磁波码。
2136年,地球收到来自惊鸿号的第十四条暗磁波码,译文:截获疑似外星人发出的暗磁波信号。
2143年,明洞坍缩606,惊鸿号在外太空执行任务十五年,准备返航时,突然联系中断,所载名宇航员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二十七名失踪的宇航员当中,包括陆旬修的父母陆宇寒和沈青箬。
十七年前,陆宇寒夫妇将陆旬修寄养给同事洛天商,陆旬修三岁。
惊鸿号消失时,陆旬修十九岁。
夜光斑斓,树叶????,偶尔还有三两声局促的虫鸣,帘纱摆动,如诗的银光散落在静谧的阳台。
陆旬修一个人孤独地蜷腿靠在窗边,斜对着月亮喃喃自语:
“洛叔和夏姨对我很好,好到不能再好那种。”
“洛叔这人你们知道,以前性子急、还不爱搭理人。后来变了,变得很会尊重别人。懂事儿点我才知道,他不善言传,所以想更多通过身教让我也学会尊重。尊重自己,尊重别人,尊重这个世界。还有尊重你们”
“类似这样儿的言传身教,洛叔做了很多前不久才想明白,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改变自己的过程。为了教育好我,洛叔一直在改变自己,整整十五年,把自己全身上下的锋芒、棱角全都打磨平了可以说,把自己打磨的鲜血淋漓”
“夏姨,怎么说呢,有时候对我比对她亲儿子还好,教了我很多东西”
“所以你们放心,我一直都很幸福,学了很多东西,也懂事儿啦。”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们。”
陆旬修的睫毛很长,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阳台上睡着了,怀里一张微动态照片,照片上是他两岁半时候与父母的合影。
睡梦中的他嘴角边带着安详地笑。
清晨,天色稍显阴沉。
旧宅还是旧宅,只是屋前院落,比以前整洁了许多。
陆旬修将竹篾扫把和簸箕归置到原位,出来锁好门。
远处传来孩童的欢笑打闹声,由远及近。
三个孩童在村子中心街空中“御剑”长掠飞行,相互嬉戏追逐,前面两个稚气脸蛋的男童身穿青乌道袍,后面一个水灵灵大眼睛的小姑娘身穿红色道袍,紧紧尾随。
各自身后都背负一柄红穗桃木小剑。
最前面微胖的小道童突然“刹车”,向下面那位陌生面孔的哥哥探出小脑袋。后面两个孩子急停在他身后,脚下两柄“飞剑”差点咬住前面小男孩的屁股。
小胖道童咧嘴发笑,朝后面的伙伴儿使了个眼神儿,后面两个小孩儿会意地点头坏笑。
小胖道童故意作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挽起两个袖口,外露半截白胖胳膊,小指头熟练地掐起剑诀,嘴里不忘小声儿哼唱。
后面的马上效仿,虽然不知道手指头捏的姿势是真是假,但还别说,从造型上看倒是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架势。
小胖道童清了下嗓子,朗声道:“速随本剑仙来!”
说完,疾掠而下。
“遵命!”后面两个小孩儿口齿清脆。
三位御剑小童飞掠到陆旬修面前围住,动作还算熟稔。
他们脚下的青色宽柄长剑距离地面约有一米,如果仔细观看,会发现剑柄下端布满密密麻麻的排气小孔。
年轻男子早就瞥见了天空上的三位小来客,在相距很远很远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
只不过离近了看,年轻男子错愕的同时,不禁发笑。
小胖子双臂环抱,抬起头头颅道,“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本剑仙对你不客气。”
年轻男子想了想,配合道:“剑仙饶命,小的只不过是凑巧路过,并非妖孽。”
三个小孩儿同时捂嘴窃笑,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上道的外乡人。
小胖子兴许是好久没碰见这么好玩儿的外乡人,兴致抬高了几分,丢掉了打住的念头,哼了声,“休要狡辩,本剑仙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妖孽所变,徒弟们,速速与我将他擒下!”
“谨遵师命!”剩下两个小孩儿异口同声对答道。
年轻男子笑道:“请剑仙让路,小的真的要走啦,”
三位小道童滴溜溜转动,相互对视一眼,赶紧将企图溜走的陆旬修包围住。
“妖孽休走!”小胖子有模有样地嘿哈了几个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动作,接着喝一声“剑来!”
小手向身后抓去,胳膊一动,剑柄倾斜,抓了一下没有抓到,又使劲向身后够才够到。俩位小伙伴儿倒是浑然不在乎他们这位“师父”的动作是否蹩脚,也同样喊了声“剑来”,纷纷抽出小桃木剑对准年轻男子,稚气的脸蛋儿上表情十分认真。
男轻男子一脸苦笑,真是有点头疼。
“三个小兔崽子,一大清早儿不让人清闲,又出来捣蛋!”西面巷口不远处,传来沙哑气笑的声音。“再不回去吃早饭,玩具全部没收!”
小胖子和两个小伙伴咧嘴大笑,看样子是已经满足了,踩着气悬浮飞剑,各个得意洋洋。
“走喽,走喽。”
三个孩子踩剑饶过陆旬修和老人向巷子内快速飞去,衣袂飘荡,还不断扬起袖子挥舞木剑大喊。
”杀呀!吃我一剑!”
陆旬修转过身,小巷不远处站着一位嶙峋老人,看模样年龄已逾古稀。
不等陆旬修开口,老人操着沙哑的嗓音问:“小伙儿,你找谁哩?”
陆旬修循着声音扭头,老人负手斜探脑袋,正好奇地打量他,面带几分微笑。
陆旬修站在檐下,对询问老人抱以微笑道:“你认识这户人家?”
老人向前走近两步,笑容渐宽,轻扯嗓子说道:“咋不认识,早先几十年的邻居”
老人嗓音顿了顿,再次问起:“你是干嘛哩?”
陆旬修走到老人近前,礼貌说道:“我父母以前住这儿,回来看看。”
老人吸咧口气,眼睛睁大几分,打量着陆旬修,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问道:“你是宇寒家哩小子?你母亲是沈青箬。”
陆旬修微怔,应答道:“是”。
“哎呦,你就是那个孩子,哈哈,现在长这么大啦。”老人眼睛一亮,忙半扭身子指了指西北方向,“我家住内头儿,跟你家是邻居,按说我还是你爷爷哩,按辈儿算,按辈儿算,你妈爸都叫我武叔,你该叫我武爷爷。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陆旬修同样打量着有些弯背的嶙峋老人,老人眼睛玻璃体发青灰,稍微有些浑浊,视力应该有些欠佳,此时笑容和煦,看样子不像是在看玩笑。陆旬修犹豫一下,笑着喊道“武爷爷。”
“艾,好好好”,老人连答三声好,笑容灿烂,看陆旬修的眼神更加和蔼可亲,又问道:“宇寒和青箬,这俩孩子怎么一直没回来过,这都多少年了”
老人掰了下手指自说道:“都十五六年了吧,他们现在在哪儿呢?都好吧?咋也不说回来看看?。”
白发龙钟的老人,将目光移向了门口那颗几近枯槁的黑皮榆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随后老人睁眼向太阳看去,看了一会儿,突然脸上带有一丝伤感,约么是内心感慨人间迟暮,却又忍住了,只是一闪而逝。
见老人回过头后,陆旬修微笑道:“他们都挺好,就是帮国家干活儿太忙,抽不出空回来。”
老人眨么了两下眼睛,揉了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摁的太用力,眼眶有点漾红,说道:“忙啊,忙好,叫他们不太忙的时候,抽空回来,跟他们说,回来武叔给他们做棒子面窝头,甜哩,他们那时候可喜欢吃哩,每回我做出来,他们都跑过来蹭俩”
老人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神情模糊,身子颤颤巍巍,边低头揉着眼睛,边笑着说,说着又眼睛里泛湿,然后又笑,有些不接气地说完剩下的话。
“我有劲儿做,真哩,你叫早点他们回来,昂,真哩早点”
陆旬修伸出手拍了拍老人的后背,让老人气顺一些。
清风裹杂中些许湿气,迎风拂面,凉爽舒适。
不远处的青石街道上,三四只燕子低掠飞行,按老话说,燕子低飞,风雨将至。
一只灰黑色的野猫正在扑赶戏耍其中一只低飞的燕子,平时体态轻盈、矫健迅捷的飞燕,因双翅沾染了湿气,动作十分迟缓。那只动作灵活野猫,竟真将燕子赶扑在了地上,燕子扑棱下翅膀,又从地上飞起,猫继续追赶。
好一幅,风雨欲来猫扑燕。
老人和陆旬修同时看到了这一幕,老人神情微滞,大概是是触景生情,又或是觉得难为情,停止了哭泣,喃喃道:燕子飞的再高,也有被猫扑下来的时候,阴天常见哩事儿。
告别了老人,陆旬修徒步几分钟,来到一片荒芜的野外。
父母也曾带他在这里玩耍,摘树梅,抓小虫,捕蟋蟀,对于这些,他脑中也只剩下一点零星的记忆。
陆旬修走到处破败的白墙壁前,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慢慢在墙上写字,看似用力不大,枝尖却已入墙三寸,勾画间,一首词跃然墙壁之上。
寸缕晨辉夹杂着些许湿气,映在他削飒英俊的面庞。
《乌夜啼·相见欢·小树梅》
白??烟露香葵,小梅肥。遥问白云行断几时回。
花红褪,残妆寐,惹伤悲。长梦春风抚面故人归。
中午,燕赵市航空站点
陆旬修乘坐的航班缓缓升空。
待飞行稳定后,客舱内开始转换情景模式,原本平凡简约的客舱,伴随着纳米级led和全息投影的开启,仿佛瞬间完成了二次元建模,客舱场景被切换成了草原风情,悠扬的马头琴声裹杂着雀鹰的鸣叫,奔腾而至的马蹄声,徐徐在乘客耳边响起。
飞行器上配有许多不同服务功能的仿生人,它们的大部分躯体都是采用基因编辑技术定向培植,相貌皮肤与人类相差无几,甚至五官要更精致一些,身材也十分完美匀称。
机身平稳之后,乘客可以随意在客舱走动,就好像是旅游度假一般休闲,来自若干国家的乘客开始自由搭讪聊天。
陆旬修正独自倚靠在窗前,回忆一年前发生的事。
关于惊鸿号消失事件,当时某位星际联盟高层提出一个可能性极大的猜测。
惊鸿号极有可能是遭受了外星生物的恐怖袭击!
一个人的猜想,很快变成多个人的猜想。
星际联盟高层当中很快掀起了一场蝴蝶效应,引起了集中恐慌。
如果将这一猜想抛向普通民众,后果将可能更为严重。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星际联盟第一时间封锁了“惊鸿号”失联的消息,并告知外界,惊鸿号依然处于任务状态,还在定期向地球传送信息。
这件事属于星际联盟的内部绝密。
正常来说,像洛天商这种联盟中层级别的人员绝对无法获知。
但在一年前,洛天商夫妇意外收到了来自联盟高层的匿名信,信中说明了这件事的部分始末和联盟高层的讨论决议。
关于决议,信中只提到一句话:星际联盟将很快将执行“明洞摧毁计划”。
洛天商收到消息后十分震惊,犹豫了很久,还是将消息如实告诉了陆旬修。
陆旬修听闻噩耗之后悲恸不已,他想过请求洛天商提议星际联盟对惊鸿号实施援救。
奈何洛天商职权等级不够,即便洛天商硬着头皮向联盟做出提议,起到的作用恐怕也是微乎其微。
而且,如果洛天商真的这么做了,很可能被视为“试图探听联盟机密”免去联盟职位。
几番权衡之后,陆旬修当时立即结束游历回到雄市。
陆旬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私下联系了自己的发小洛衡,让他帮一起查找递匿名信的那位高层。因为在当时看来,或许只有那位高层才有可能帮的上忙。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洛衡提供的线索帮助下,陆旬修很快找到了那个人。
她就是享誉全球科学界,权威和名望极高的星际联盟的最高指挥官东方毓和先生。
虽然称之为先生,但东方毓和却是位女士,年龄已是耄耋有余。
她告诉陆旬修,自从惊鸿号出事之后,联盟内部开始分裂成为两个派系。
一方站在东方毓和这边,坚持保留明洞。
一方坚持摧毁明洞,防止外星生物入侵。
坚信奇迹,等待英雄凯旋,或是,关闭疑似危险通道,维护人类生存安全。
大世之争,很难争辩出对错
东方毓和苦苦力争,还是没能抵的过各国首脑参与的联合投票决议,心力交瘁的东方毓和失望之余,又被一些联盟高层阴谋设陷,被迫辞去了联盟最高指挥官的职务。
随着东方毓和的下台,星际联盟发出通告:任务中的惊鸿号遭遇太空陨石,飞船被毁,其中所载人员全部牺牲。为避免陨石穿过明洞对地球造成威胁,明洞将被立即执行摧毁。
半年之后,明洞被毁,彻底湮灭。
随之湮灭的,还有一直以来陆旬修不停向苍天发出的“恭颂父母平安”的祈求,那些无异于让他摇尾乞怜的祈求。
自那天起,陆旬修将“天道无亲、福缘自求”这八个字碾碎嚼烂,咽进了肚子。
回忆完这些,陆旬修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此时的客舱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有位金发碧眼的漂亮白人女孩最受欢迎,才一会儿时间,已经有好几位男士凑过去跟她搭讪,女孩儿似乎有些高冷,脸上开始有不耐烦,用简单的话语礼貌地回应搭讪者。
漂亮女孩儿的声音引来了几个其它国家和华夏国人的侧目,不仅仅是因为女孩长相不俗,声音甜美,也因为她说自己姓“唐”。
唐姓一般是很少外籍人身上使用的,不是因为姓氏高贵,只是这种姓氏深受外籍人民的偏好,属于“时尚姓氏”。
韩,叶,杨,陈等包括其它一些复姓,几乎成了外国人眼中的奢侈品,备受追捧。
华夏国相关部门担心引起姓氏文化波动,只好对这些姓氏加强管控,很少允许外籍人用这几个姓氏。
“你好,唐芊芸。”漂亮女孩端起红酒朝好奇地朝陆旬修走来。
漂亮女孩儿发现,所有男性当中只有这个男人没有在意她出众的容貌,或许是虚荣心作祟,女孩儿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陆旬修面前摆着一杯浓淡适中,品相普通的花茶。
女孩从他身上扫完一遍,笑容略显狭促,她心里已经断定,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品味一定很low,怪不得刚才没有关注到自己。
陆旬修面带微笑,礼貌点头回应,而后继续望向窗外思考自己的事情。
女孩不禁皱起了秀眉,大概是没想到会遭此冷遇。
很多人都在偷偷注意她这边的情况,这让她脸上不禁有些尴尬难堪。
坐在陆旬修旁边的华夏国中年男人眼睛一亮,顺势端起酒杯,热情地跟女孩打招呼,这才化解掉了尴尬气氛。
女孩儿与中年人聊了起来。
“美女在哪里工作?”
“索摩尔集团。”
金发女孩将声音抬高几分,娇艳的面庞露出傲满的自信,看样子,女孩口中的这家集团应该是被人所熟知世界名企。
女孩说完还用余光留意了下周边人的反应,不出意料,很多人眼中都流露出了殷羡的神色。
女孩的嘴角不经意地露露浅浅的酒窝,心里很是满意,只是笑容没挂多久又消散了。她很大一部分动机是在试图引起陆旬修的侧目,只是后者似乎跟没有听见似,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
女孩使劲踩了一下脚根,她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故意装聋作哑,好博取自己的注意。
陆旬修不再回忆以前的事,脑中开始梳理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
他的手中翻出一枚甘青玉镂雕框架,内部镶嵌金属科技的神秘牌子。
这种可以挂在腰上,类似于古代君子悬玉。
牌子显屏上刚好弹出的一条“赏金信息”吸引到陆旬修的注意,只是他在看完之后,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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