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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时觉得有些难得，回过头，“难得啊？你平时不是最懒吗？”围裙系在窄腰，居家的男人非常有魅力，对陈暖而言。
陈暖之前也来过顾清时家里几次，不过每次都是跟谢彬杉他们一起，平时都是吃完饭央着谢彬杉给他帮忙，自己躺沙发养膘。
“人也是一心向好的嘛。”她笑得腼腆，像个讨夸的孩子。
说来也是奇怪，真实的暗示和内在意思顾清时并不一定能看到，但是像陈暖这样一脸演技的表情他却抓的很准，信以为真。
赶紧堆起赞许的笑，“那好吧，我来洗，你用毛巾擦干净。”
“好嘞。”迅速跳进来，拿过毛巾擦拭盘子。
“小心不要摔了盘子。”
“那你为什么不说小心我的手。”
顾清时偏过头看她，一脸认真地想了想，“因为没摔啊，你的手不是不会伤到吗？”还一脸你莫名的表情。
陈暖点点头，“说的也对。”
“原来你手机上那个美女是小谢医生嗷？”陈暖无话找话，意有所指。
顾清时想了想点点头，“嗯。”
“那你把手机壁纸换了呗。”陈暖随口说道，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反正顾清时并不会想太多。
顾清时倒是认真地想了想，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啊。”陈暖老实回答，将擦拭好的盘子叠起来，厨房的窗台上居然也有一盆多肉。因为顾清时喜欢，她便去研究过这些宝宝，这盆绿绿肉肉头顶有些红像烟花炸开的叫虹之玉。
回过身，见顾清时正怔在原地似乎是在认真思考，陈暖有些明白，想着要不要编个借口推他一把，虽然她开始真的就随口一说。可还不等她开口，顾清时竟已经点点头继续洗碗了。陈暖突然觉得她也看不懂了。
陈暖回头又看到那盆多肉，不接道：“顾清时啊，你把它放在这里吸到油烟怎么办？”
他抬头看一眼解释道，“所以需要经常清洗。”
“那得多麻烦，还不如放到客厅里。”顾清时的客厅有一片的多肉，大盆小盆，整整齐齐放在木架上，可是每一盆不管是花盆还是肉叶都是干干净净，青翠欲滴。陈暖问完话便觉得有些多余，曾有个朋友信誓旦旦说她要找个外科医生做男朋友，她头头是道地分析因为职业原因他们有多优秀，到现在陈暖也只能记住耐心那一条。医生爱干净近乎于强迫症，加上耐心，那么一天天擦拭一小片绿叶便也不算什么麻烦的事。
像顾清时，不说他是不是医生，像他这样生活方式单一没什么朋友的人，恐怕也真的只能做这些有耐心的事来消磨日常。
“养他们就不能觉得麻烦，虽然他们很好养，并不麻烦。”顾清时笑。
“顾清时，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想要睡你？”陈暖看着他好看的脸又耍起流氓，笑得吓人。
顾清时陡然收了表情，“陈暖，女孩子不要这样子说话，要矜持。”一脸正经，像小大人，却带着些不自然。
陈暖早了解他的性格，最多闭着嘴巴不说话，并不会真的跟你置气，便嬉笑着闹，“我就不矜持，你打我啊~”
顾清时红着脸转过头去，“我不打你。”
陈暖在后面偷笑，乖乖地将碗盘擦好。想象身后客厅里那个郁闷的女人，便心情大好。
洗好从厨房里出来，顾清时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谢冬初已经不在客厅，不知道钻进了哪个房间，她并没有兴趣。
闲闲地过去蹲在客厅木板的前面，看着格子里的多肉宝宝，长势真不错。手指摸一摸，竟然真的没有一丝灰尘，这人真可怕，娶到手便是人生第一赢家啊！
“很喜欢吗？”顾清时出来，便看到陈暖蹲在地上□□自己的多肉，皱眉问道。
“对啊。”陈暖回道。这真的是随口的应付，她对植物没什么好感，生命力最强大的仙人系列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一会送你一盆。”顾清时抬手将袖口放下来，向沙发走去。
听到顾医生这么直接的赠送，陈暖喜出望外，眼神从刚才的一脸面瘫变成现在的星光闪烁，精神百倍。
见顾清时又帮谢冬初搬箱子，她便伸个懒腰，无聊地靠沙发上准备休息会，一粘枕头便觉得发困，等顾清时再转过身她竟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叫一声也只有迷糊糊的回应，便进房间拿了毯子给她盖上。
谢冬初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见他正小心地盖毯子便不是滋味，“清时，你过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顾清时点点头，又折返回去。
“你看看。”抬手示意他拆开看看。
礼物盒看起来不小，还有些沉甸甸，顾清时拆开外包装，里面还有一个盒子。谢冬初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巴掌大的花盆，白瓷质地，花盆上的釉色上的非常细腻，缀着点点红梅。
“我路过正好看到，感觉做工挺精致，正好送给你，养个最喜欢的多肉。”谢冬初说道，并不打算说出这个花盆有多精致。
顾清时拿起来看了看，笑道：“谢谢，做的真不错，用来养花都有些浪费了。”
“哪有，就一般的花盆，做的细致一些罢了，一定要养最喜欢的啊。”谢冬初眨眨眼，带着些喏喏的撒娇。
顾清时脑子里思索自己最喜欢的是哪个，想了半天，只好呐呐地回道：“好像都挺喜欢的，要不你选一盆？”
谢冬初掩口笑，“好啊，我选。”
箱子已经拖了进来，她蹲下去翻着箱子里的东西跟他讲所见所闻，“那边还是没有双城好，吃饭都不太习惯，说是交流，老有人私下约你，又不好怀好意，实在烦。”
顾清时想着平日里谢彬杉可能会回复的样子，开口道：“不搭理那些人就行了。”往往他还会说一句，那是我妹妹魅力大，可是顾清时自己说不来，便也学不来。
“是啊，我就没有搭理。”谢冬初仰着头笑，像离开之前一样，他们的关系说是平等的朋友，有时候她又像小妹妹一样依赖他。
看着顾清时微笑的样子，她觉得他没有变，想到客厅里睡着的那个姑娘，她又觉得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清时，你知道那小姑娘喜欢你吗？”
顾清时手指一顿，张了张嘴，才说道：“你想多了吧。”顺手帮她叠着放在床上的衣服。
“怎么可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清时你总是把人想的太简单，她要不是喜欢你，为什么一天到晚围着你转，对你这么上心，你真觉得是普通的病人吗？你有那么多病人，哪有人像她这样的？你如果不喜欢她，还是上点心，别耽误了人家小姑娘。”看他一眼，苦口婆心地劝道。
顾清时不懂，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上心？但他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说了别的事，“冬初，你为什么要把人想的那么复杂？交朋友不就是缘分的事？她跟我有缘，便是朋友，哪有那么多沟沟绕绕，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谢冬初讷在原地，觉得有些苦涩，也有些震惊，不知该如何再开口，这是顾清时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别人听来也只是普通的语气，可以她的了解，他是有些不满了，所以觉得心头扎刺。
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边，他站起身，“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像是安慰，又像是叹息。
顾清时从房间里出来，看看墙上的钟表，走过去把陈暖推了推，“陈暖，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谢冬初跟在后面，箱子已经拖了出来。
陈暖揉着双眼，迷蒙地看了两人一眼，打着哈欠点点头。顾清时无奈地拿过外套帮她往身上套，谢冬初冷眼旁观。
一直走到门口了，陈暖突然才惦记起自己的多肉宝宝，眼神盯着客厅的角落不放，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顾清时一下明白过来，笑了笑回过身又走向角落，站在那看了看便挑了一盆不慎大，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但异常强壮的多肉。
“你为什么不送我一盆好看的。”陈暖不满，但还是紧紧抱着防止被抢。
“好看的不好养，你肯定养不好。”顾清时老实回答，回头关门。
“那好吧。”陈暖觉得有理，手指捏一颗花盆里的白石子玩。
刚睡醒的她，脑子并未完全清醒，说话也是懒洋洋的，尤其是眼睛，半眯不眯，感觉下一刻就要歪了。
顾清时也是不明白为何就将自己的多肉惦记那么深，见她脚步深深浅浅，怕她又哪里摔了，只好扶着她的胳膊，她便回过头来傻笑。
谢冬初一路无言，不想言，看不见的地方便斜着看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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