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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无罪之证 > 153.第20章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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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章加载中,剩于约72小时,您可以补订部分跳过章节加速加载~  前面的女人开口,聂毅才愣回了神,下意识瞥向眼段寒江,见段寒江大喇喇地往里走,才抬脚跟进去。

    房子是套两居室,进门就是餐厅和客厅,他就站在门口伫住脚,视线往里扫,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这到处是衣服鞋子和外卖垃圾的房子真的是女人的房间?和他想象的实在天差地别。

    “苏凤娇,你知道你的职业违法吗?”段寒江倒是没觉得这房子有什么问题,自己在沙发上挪了块地坐下来,刚才在路上他已经把女人的祖宗三代都盘问了一遍,这会儿闲着没事继续盘问。

    不过苏凤娇依然坚持,“警察先生,你能不能叫我娇娇!全名我听着别扭!”

    “好好说话!”段寒江冷眼瞪过去,苏凤娇扭着身子哼了一声,他顿时眉头狠狠一跳,吼道,“那边贴墙站好,不许动。”

    苏凤娇没有贴墙站好,而是直接进卫生间里洗澡去了,并且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脱得只剩内衣进去的。

    段寒江眉头直抖,想把苏凤娇抓回局里掰正三观,余光却瞟到聂毅直直地盯着苏风娇。

    苏凤娇感觉到聂毅的视线,进门时故意把胸对着聂毅眨了下眼。

    “小聂同志,眼睛要掉出来了!”段寒江似笑非笑地瞪向聂毅。

    聂毅平静地把脸转过来,倒是不像看女人看直了眼,他径直走到段寒江面前,蹲下来小声地对段寒江说:“段寒江,她和宾馆里死的女人一样。”

    “什么一样?”段寒江没理解到聂毅指的哪方面。

    聂毅一本正经地回答:“胸。”

    段寒江不禁挑眉,这小子果然对胸情有独钟。

    然而聂毅继续说:“胸部的面积一样大,这样划刀时可以最大可能地与上一次一样。”

    这回段寒江的眉头沉下来,聂毅蹲他面前比他矮了一截,像只大型犬科一样严肃地望着他,他嚼着聂毅的话想了片刻,问道:“你认为凶手再次杀人会在被害者身上划一样的伤痕?为什么?”

    “因为这样很有成就感。”聂毅一脸笃定地回答。

    “去他——”段寒江没把脏话骂完全,对着聂毅一平如水的眼神,他临时换了一句,“如果换作是你,这么做你也觉得有成就感?是吗?”

    这个问题很有诱导性,因为问题本身就建立在‘你会杀人并且虐尸’的前题下。

    聂毅轻笑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段寒江,“我不会让自己这么做,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段寒江的眉头顿时蹙得更深,聂毅回答的不是‘他不会这么做’,而是‘不会让自己这么做’,说明他不是‘不会’,只是‘不想’。

    “聂毅——”他轻呼了一口气,但话刚开了个头,手机突然响起来。

    段寒江顿下来,接起手机就听到了周愚急切的声音。

    “段队,鱼游进港了,正准备上岸。”

    “准备收网。”

    段寒江挂了电话,低头望向还蹲着的聂毅,犹豫了片刻最终说:“聂毅,你看好那个女人别让她开门。”

    他说完顿了一下,最终加了一句,“没问题吧?”

    聂毅终于站起来,点头。

    段寒江也考虑不了更多,直接开门出去,冲向了楼梯间。

    凶手为了不被监控拍到,一定不会坐电梯,但他能够从电梯判断出他们所到的楼层,不过并不知道具体的房号。

    段寒江猜凶手可能会用和胡俊杰一样的方法,在这里蹲点,蹲到他和聂毅出来,判断苏凤娇住在哪一间。

    果不其然,段寒江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有人从底下上来了。他躲在苏凤娇住的那层的上一层,看着来人走上来,却没有出去,而是靠在门边点了一根烟。

    段寒江看得犯了烟瘾,心里狠狠地骂起脏话,闭着眼睛靠墙数秒,当他数到300的时候,突然从楼梯的栏杆往下翻,但是楼下的人反应也快,他刚一动就跑了。

    那人像是条件反射转身就往楼下跑,段寒江连忙追下去。

    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对整栋楼布控,整栋楼就只有楼下大堂一个出口,他们可以算是瓮中捉鳖。

    可嫌疑人似乎也猜到了自己的处境,在被追了几层楼后,突然拐出楼梯,冲进楼道。

    段寒江一个急刹追出去,发现有一部电梯正好停在这一层,而他追的人已经进了电梯,他跑过去时电梯门已经关上,没来得及按住。

    他立即拿出手机给周愚拨过去,不过接电话的人是曾询。

    “什么情况?”

    “鱼从3号跑道逃走了。”

    段寒江没管曾询那边的行动,报告完毕就挂断电话,然后继续回楼道往下追,结果在半路遇到了带人上来的杨怡君。

    “段队?”

    段寒江看了杨怡君一眼,立即夺过她的对讲机问:“嫌疑人现在哪儿?”

    曾询的声音响起,“刚刚电梯在7楼停了,6楼开始以下都是商场,但是7层无法直接到6层及以下。”

    “如果是牟自强,他一定对楼层的结构比常人了解,尤其是一般人都不会注意的管道线井,还有外墙。”段寒江分析道。

    杨怡君的军人脾气瞬间暴露出来,怒道:“他就是上天我也把他拽下来!”

    接着,杨怡君第一个调头往楼下冲,其余的人都看向段寒江。

    “注意四周外墙!”段寒江对对讲机说最后一句,接给向其他人示意,跟上杨怡君往下追。

    追到7层,电梯里已经见不到人的影子,而楼下堵上来的人也到达7层,两队人面面相觑,十来号人来回地把通道的上下左右都找了个遍,实际一眼就能看清没人。

    段寒江站在电梯旁窗子边往外望出去,窗户是打开的,下一层就是楼下商场裙楼的顶,要跳下去并不是不可能。

    他随手一摸,窗台上有鞋印,立即回头叫了一声,“小杨。”

    杨怡君并凑过来,段寒江撇头一指,“下面。”

    虽然下面就是裙楼顶,但是实际窗户下面只有一个差不多阳台的宽度,但高至少有5米余,只有一个二三十厘米高的沿,一不注意可能要跳出界,那就是三十多米的高度。

    杨怡君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撑,就往窗户跳出去,稳稳地落在了平台中间。

    段寒江随即收回视线,拿起对讲机说道:“包围整栋楼的外围,通知商场配合。不能让鱼游回河里!”

    所有人员先去迅速,十分钟后,段寒江在楼下看到了杨怡君和嫌疑人,两人在裙楼外墙不到半米的房檐上追逐,看着就令人惊心,但那两人像跑在大路上一样,丝毫没受影响。

    这种时候底下做防护已经来不及,况且也不知道两人会追到什么地方。

    好在一个断层处,前面的人没能一步跨过去,杨怡君立即扑上去,对方下意识挣扎,差点两人一起掉下来。

    段寒江心里一抖,隔老远听到杨怡君骂了一句脏话,接着见她一下把嫌疑人给敲晕了,一手将一个体重一百多斤的男人找一在肩上,还若无其事地翻回了楼顶。

    “她是猴子?是不是本来姓孙的?”曾询眯着眼惊叹,他没出过几回外勤,所以没欣赏过杨怡君的英姿。

    周愚十发不怕死地接话,“她哪有猴子可爱!分明是猩猩!”

    段寒江巍然不动地拿着手机,瞟了周愚一眼,面不改色地开口:“周愚,我录音了。”

    “啥!”周愚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段寒江。

    段寒江继续面不改色地说:“前几天在宾馆开房的600——”

    周愚牙都快被咬掉了,最后终于痛心疾首地回道:“不用还了。”

    “我没那么过分!”段寒江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张50,递给周愚。

    周愚接过来,盯着那张绿油油的钞票说:“你还能更抠门一点吗?”

    紧张了一晚上的气氛,倏然在周愚的苦笑声中终于轻松下来。

    段寒江坐下去,根本没有拿笔,手抬敲着桌面,大爷一般地靠着椅背,死盯聂毅的视线,半晌没有一丁点的半点变化。

    没有看把聂毅瞪出心虚来,段寒江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聂毅,你又去宾馆干什么?”

    “我也是为了工作!”聂毅回答,“警察是工作,收废品也是工作。”

    “那怎么那么巧,偏偏就让你遇上了命案?”

    “发现尸体时是12点半多,如果我不发现,等到1点没有人去退房也会被人发现。”

    “你不觉得你出现得很巧吗?”

    聂毅眨了下眼,微笑着对段寒江说:“我们不是很总是很巧吗?”

    段寒江没了话说,如果聂毅没有故意跟踪他,那他们这几天是挺巧的,两个基本陌生的人一天能偶遇2次,这种机率只能说巧了。

    “那你看到尸体的时候,有什么感想?”段寒江连寒毛都不过似的盯着聂毅。

    然而聂毅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反倒十分认真地反问他,“我看到尸体应该有什么感想?”

    段寒江回想了一下他到刑侦队时,见到尸体的反应说道:“比如说紧张,恶心,或者不敢看之类的。”

    聂毅摇头,“那只是一具尸体,为什么要紧张害怕?又不会跳起来!”

    “一般人见到横死的尸体,这都是正常反应,为什么你没有?”

    “你是说被刀砍的浑身是血,很可怕吗?你不是警察吗?还害怕?”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

    “你可以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段寒江感觉踢到了一块硬石头,他刻意敛下了眼神中的逼问,聊天般地说:“我刚开始的时候,怕过!”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也怕过。”

    聂毅回答得很淡然,段寒江不禁地瞪大眼,仔细地观察起对面的人,可是他一点也没有看透。

    他觉得聂毅这个人很矛盾,有时候他能在聂毅身上感受这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那一类人的危险,可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人很普通,普通得甚至有些无知。

    聂毅考虑了片刻,主动地说:“其实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死状有什么不同,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们就是死了,断了与这个世界的关系。”

    段寒江蹙眉,觉得他的书白读了,完全搞不懂聂毅想说的是什么。

    “真正让死人与这个世界联系起来的是活着的人,有人记得他,有人在意他,他才与这个世界有关系。如果没有那他就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比如街头无人知晓的乞丐,他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死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聂毅淡然地说完,望着段寒江像在等待他的评价。

    段寒江不禁地倒抽了一口寒气,他干了十几年的警察,没人性的罪犯也见过不少,头一回觉得尸体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这种话挺有道理。

    不对!有屁道理!段寒江暗骂了自己一声,但是聂毅所说的情况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总有光明无法照到的地方。

    他消化了一下对聂毅的新认识,突然问道:“那你觉得凶手为什么会杀人?”

    “今天的案子吗?”聂毅问道。

    段寒江点了下头。

    聂毅思忖着说:“凶手应该不是想杀人。”

    段寒江立即眉头一跳,‘不是想杀人?’他不同意聂毅的说法,现场无论怎么看都是凶杀,这次决不存在任何像张林军的案子,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在里头,现场很明显被凶手清理过。

    “我的意思是说凶手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杀人!”

    段寒江瞪了下眼,聂毅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继续说:“凶手应该很讨厌女性,或者是讨厌某种类型的女性,尸体的刀伤集中在脸和胸部,尤其是胸,有很明显的色|情暗示,死者的胸,嗯——很大——”

    说到这里,段寒江发现聂毅的耳朵红了一下,他惊奇地眼角都挑起来,心想这小子能说出尸体和石头一样的话,却还挺纯情的。

    聂毅顿过了关于胸的形容,然后接着道:“死者脸上画着妆,涂着指甲,可是头发却凌乱地挽着,可能她死前在洗澡,凶手来时她没有穿好衣服,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凶手,所以凶手杀了她。她身上的刀伤是死后凶手弄上去的,而且是在他强|奸过死者之后弄上去的。”

    段寒江的脸僵住了,聂毅只是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能分析出这么多,而且还都没有错。

    他不禁地问道:“你是说凶手在死者死后强|奸了死者,然后再在划花死者的脸部和胸部?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凶手强|奸了死者的尸体?划伤是在死后弄上去的?”

    “因为凶手很明显喜欢死者,死者胸部脸上的刀伤都是有秩序的,不是出于冲动或者愤怒地乱砍,这说明凶手很享受这个过程,一刀一刀慢慢划上去的,而且刻意地避开了嘴唇和乳——头——的,的位置。如果凶手的目的是强|奸死者,肯定会在之后,因为他拥有过后,就不想再给别人。”聂毅十分严肃地回答。

    段寒江却不觉地扶额,因为喜欢所以划花?妈的还享受这个过程,他脱口而出,“这是变态吧!”

    聂毅点头,“嗯。”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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