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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家神炫鵺 > 第九节 梅先生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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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声音——俞世安心中一喜。

    “少拿那些刑具吓唬本少爷我!”

    略显耳熟的声音强硬后,又软了下来。“我也知道你们是听差办事而已,不过呢~你们若是好生招待,以后我托人隔三差五给你们送坛酒!不信?胡二每天都给你们送饭吧?他大哥胡焦在我家做厨子。买两坛,一坛送过来,一坛给他兄弟俩跑腿,这买卖划算吧?”

    似乎被挠到了痒处,有人清了清嗓子。

    “既然杜公子这么直爽,我们不说点什么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这有没有罪自然有上头定夺,小的们只做分内的事情,杜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绝不滥用私刑。”

    “这天牢啊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比不上外面,还请杜少爷将就着忍耐些~”说完狱卒打开俞世安他们对面的牢房,还算得体地将杜康让了进去。转身掉头的时候,竟然都没有给俞世安和郑玉河脸色看。

    等狱卒们走远后俞世安靠近走道尽可能看清楚些杜康的样子。

    “你倒是在哪儿都吃得开!”俞世安语带调侃,心情轻松了不少。

    蓝锦转向俞世安,他的牢房朝阳,又高又小的石洞窗投下些许发青的光线,照亮蓝锦带着得意的面庞。

    “我可是杜家三少,必须混得风生水起,这可是公子哥的必修功课。”

    玉河被杜康的动静弄醒后也忐忑不安地凑了过来,听到这句则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扭头看到俞世安单手托腮有所顿悟的样子,顿时心态要崩。

    “你在若有所思个什么劲儿啊,这牢里混得开有什么好值得反思的!”

    俞世安往玉河那里凑了凑,小声说道:“我们不会被用刑了!”

    玉河看了看世安,又看了看杜康,满脸孤疑。

    “如何?”

    银颂斜眼看着身边的炫?,后者在看到蓝锦后才微微松开紧握的右手。

    两人隐身在俞世安牢房的一角,目睹着三人的聚首。银颂为了让炫?放心,陪着她守着俞世安。

    “以我百年来对人世的观察,俞世安聪慧过人,以后必定撼动整个朝野。拔去朝廷里的毒瘤,这是琮对俞世安的历练。蓝锦也是我们安排在其中的一环。”

    “虽然是试炼,不过要是不小心被那些老狐狸弄死了,我可要白白失去一个人才了!——这是琮的原话。”

    炫?沉默不语,看了一会便转身穿行离开。银颂又恢复招牌式的眯眯眼也紧跟着隐身离开。

    原来,太过聪慧也会招来祸害,亦如自己太过强大而招来一个又一个想将自己的力量据为己有的挑战者。

    坐在天牢屋脊上,眺望着巨大的圆月,炫?再次想起那个人。

    俞君行,你的游山玩水就是为了躲开这些么?

    暂时不用担心皮肉之苦,俞世安他们倒也安了心,一时无事可做顿时困意连连,倒在草垫上合衣补了个眠。

    蓝锦半躺着倚在墙角,看似鼾声阵阵,实则假寐、掩人耳目。闭目养神期间一直在聆听周围的动静。

    牢房里所以的鼾声,呻吟声,翻转身子带起的草芥摩擦声,老鼠角落穿行的吱叫声都渐渐远去,取而代之渐渐清晰的是远处走廊狱卒们巡视的脚步声,低语声。

    “头儿,咱们干干干干嘛,嘛听那小小小子的?他他他们这些穷穷酸书生,没没没没几个硬骨骨骨骨头,一一一顿收拾,后面想想想想审什么审审审不出来的?”

    “你以为我真为那点酒?”回应者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语气颇为不快,“且不说一个不学无术整天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能牵扯什么大案,就俩小小白衣就竟然让上头连夜抓捕,行事之迅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一时昏暗狭窄的走道只剩佩刀与腰部铠甲相互碰擦的冷冷金属音。

    部下难耐心痒,打破沉默。

    “那那那咱们要不等等等早朝过过了,看看看上头有有有什么新指示?”

    眉头舒展,狱头索性不再自寻烦恼。“喝酒!就信那小子一会,若是往后不给咱们送酒,我也有办法治他!”

    “头儿神神神通广大,就就是厉厉厉害!”

    狱卒们走远,蓝锦嘴角弯起一个满意的笑意,又凝神专注,检查四周暗墙内外。确定无异后,吐了口气也真正开始闭目养神。

    当光线透过蓝锦牢房的窗子照到俞世安的脚边时,一个影子覆盖在其上。

    “郑白手,俞白手。”

    听到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玉河一个咕噜滚过来,抓着栏杆,言语一阵激动。

    “梅、梅先生!您终于来了,我、我们——”

    “卯时不归,如何惩戒。”

    刚准备一吐为快哭诉的玉河瞬间被堵了回去,委屈得眼睛更小了。

    “月俸减半,次月无休。”

    俞世安已起身整理好衣袖行礼,镇定作答。

    对面虚闭着眼睛的蓝锦捕捉到梅先生侧颜一闪而逝的弧度。

    “我不管朝堂上弹劾你们什么挪用公款什么花天酒地,只要一天是白手就是我手下的人。虽然现在押后待审,但在你们二人身为白手的分内事,一件也不能落下。以为在牢里就能舒舒服服的歇着,那就大错特错了。为何别人从不以职位称呼我,而是尊称梅先生,你们马上就会知道。”

    梅先生从袖中拿出一叠叠熟悉的物件。

    “搬进去。”

    “是、是,梅先生!”两名狱卒慌忙上前。

    玉河一脸愕然得看着狱卒打开牢门,将案几、笔墨和空白奏折等抬到自己面前。

    除了梅先生手里的一大叠,需要抄录的奏折被分成两担挑进来,分别放在玉河和俞世安的牢房前,隔着栏杆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位置。

    梅先生清了清喉喉咙:“这抄的可是各地派发的加急文献,字迹马虎不得,更不容许抄错,这牢里怎么简陋的连油灯都不亮了。”

    两名跟随的狱卒互相眉眼来去了好一阵,在梅先生又一声咳嗽下只好灰溜溜的去找油灯。

    交代完梅先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玉河颓废的坐在案前,一边不情不愿的拿起笔抄录,一边不满的小声碎碎念。

    俞世安则一边认真抄录,一边琢磨着有心把扇子藏到奏折里,避免换囚衣的时候被收走。

    光线延伸到墙壁上,杜康伸了个懒腰起来。左右无事晃了晃,又凑到走道边。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儿?”

    牢房对面的两人好奇心被钓起,齐齐从案几上抬起头好奇的注视着他来回嗅来嗅去,最后停在堆放着奏折的扁担前。

    “打开打开,就在这里!”杜康声音低了几分,生怕引来狱卒。

    俞世安疑虑地跨过案几,从隔栏间伸出手,在奏折扁担里翻了翻。一个熟悉的小竹篮漏了出来。

    “这个篮子不是那天”

    伸长脖子看的玉河和扭过头看着他的俞世安视线相对,两人心里确定了什么。

    “是不是吃的?我猜就是,快快,分我几个!”

    杜康不识时务的打断两人内心的波澜,恨不得从栏杆之间的缝隙挤出来。

    掀开覆盖在竹篮上的布,熟悉的白馒头跃然眼前。

    炫?带着疑惑的声音透过衣服用仅能俞世安听到的大小传来。

    “世安,有件事我想确认下。刚刚那个人有经常在你们抄书的房间外徘徊,是敌是友?”

    空气中的尘埃在独独一缕的光线下飞舞着,俞世安的声音很轻。

    “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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