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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地想到了《穿越疯人院》那部老电影；在他的印象里到这地方来的人总归会有点不正常，要么像《月光光心慌慌》里的那位一样嗜杀成性，要么和圣斗士撒佳一样精神分裂。
“唔，精神分裂。”他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回到家徐明雨凶巴巴冷冰冰的样子，可到了早上却又一副殷勤，拉椅子备筷子，就差把餐巾也给他围上了。
阿尔贝听得出来徐明雨的嗓子有点沙哑，像是那种扁桃体发炎的病人说话一样；但他还是更感兴趣徐明雨关完门后干了些什么。
“症状和以前一样吗？”医生突然压低了声音，白色光芒在镜片上一闪而过，看起来像动漫里不怀好意的眼镜男。他的嘴唇翕动，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徐明雨不自然地嗯了一声。阿尔贝通过走廊对面的玻璃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切。医生紧锁眉头，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了好久，又弯下腰轻轻的在徐明雨旁耳语了什么。
徐明雨反感地向后缩了缩脑袋，医生不悦：“你到底还想不想治好了？”
“跟我保持一点距离。”他冷冷地说。
医生好脾气地耸耸肩，也没有生气。他朝门外出神地看了看，吓得阿尔贝又往后躲了躲。
“隔墙有耳，隔墙有耳。”他喃喃地说，大步朝门外走去。阿尔贝弯下腰走开，离去前最后朝里面看了一眼：他看见医生大步走来，拖鞋啪啪地响。徐明雨坐在冰冷的长凳上，与白色的四周永远融为不了一体；和往常一样，他固执地挺直了自己的腰背，像一杆长枪。
阿尔贝认得这个姿势。他肯定在哪里看见过；同样的消瘦，同样的固执，双手像是重铁一样死死地扣在膝盖上，像是要把手指插进血肉里；
可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
下午阿尔贝就出院了。当然是时雨岛的下午，光阴被拉的特别长。阿尔贝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强东只陪了他一会就出去工作了，风风火火地嘴里唱着《使命必达》。
护士小姐拆掉他头上的绷带后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当他拿着一个苹果——那是强东帮他买的——从脑神经诊断门口走过时，又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门早就打开了，旋转的boss椅挨着墙；电风扇还没有关，桌上的文件一页一页鼓了起来。
徐明雨早就不在了，那个不正经的医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阿尔贝悄咪咪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见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那一叠文件被订书机草草地压在下面，没被压住的一段噼里啪啦地在空中飞着。最底下的一页是a打头的病人的资料，第一个人叫alex；别看这个医生怪不正经的，找他看病的人还真不少。阿尔贝费了好大劲才翻到x打头的那部分，又费了好大劲确认了里面没有徐明雨的资料。
“这家伙到底现在搞什么。”阿尔贝嘟囔了两句，又蹑手蹑脚地朝门外走去。他走在走廊上没有过多的人注意这个家伙，毕竟这位可不像伊莎贝拉一样是个抛头露面的祖血。
随便向几个路人问了路，阿尔贝很轻易地找到了家门。徐鸣雨开门时嘴巴张成了o字形，一时间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飞回来的。
阿尔贝并没有提起自己干了些什么，就像徐鸣雨也没有解释今天自己去干什么了一样。本来因为徐鸣雨的道歉心情变得好好，可谁知前脚一出后门一关马上就变了个样。
现在还坐在这里一言不发，眉头紧锁？装沉思？装严肃？你留的字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吃早饭时你也不是这样的啊！
徐鸣雨啊徐鸣雨，你这是要折腾死我吗？
阿尔贝心情越发烦躁，看到什么就想把什么扔到地上。可是徐鸣雨依旧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不能输，于是强压内心的怒火，表现出礼貌的疏远。徐鸣雨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吃晚饭时经常时不时地抬起头，眯起眼时似乎有流光在眼睛里流动。
。。。。。。
“阿尔贝！”教授严厉的声音吓了阿尔贝一跳。这是这星期的第三节课，也是最后一节课。昨天因为去医院的原因阿尔贝缺了一节课，今天他早早地来到学校。
教授每一节课讲的内容似乎都没有太大联系，据贝尔洛夫讲他昨天的内容是奥丁的家谱，可今天话峰一转谈到了极限元素的特性。
阿尔贝同学至今连铁铜锌等构成元素都没有了解清楚，更别提这些极限元素了。不出一会他就发起了呆，眼神有点恍惚。他还在想昨晚的事情。
昨天的晚饭吃了很久。两个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这一场景有些奇怪，就像两块石头坐在餐桌两端，安静到连阿尔贝平时大快朵颐的声音都听不到。
阿尔贝几乎是用牙齿磨着食物吃下去的，他吃的很痛苦。可是对面的徐鸣雨却系着餐巾，小口咀嚼着牛排，闲暇时再尝一口红酒，好不惬意。
结果就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三个小时，在桌上的火鸡都冰的像石头一样时，徐鸣雨率先离了席。阿尔贝一愣，他的屁股感觉像是有蚂蚁在咬，面前那碗冷的像加了冰一样的罗宋汤已经粘稠让人有点恶心了，不用多久他就会忍不住站起来，而徐鸣雨依旧风度翩翩。
可是他却先站了起来？是要对自己说什么吗？
徐鸣雨走到了他旁边，他的心怦怦直跳！该死，当年小姑娘向他表白时也没有那么紧张！阿尔贝咬紧了嘴唇，忐忑地对上了徐鸣雨的目光。
“火鸡不吃的话，我端走了。”他淡淡地说，端起那盘冷冰冰硬邦邦的火鸡向厨房里走去。
阿尔贝像是石化了一样，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他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却才注意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徐鸣雨站在厨房里，把那只火鸡包上保鲜膜。
是的，时雨人也用微波炉。阿尔贝看到徐鸣雨手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银色机器，把火鸡包起来大概是想半夜饿的时候爬起来当宵夜吃。
他默默地收拾了盘子，把座位推回了原位。
“阿尔贝！你到底在干什么！”该死！阿尔贝狠狠一甩脑袋，怎么刚被点过名不一会儿就又出神了！他唯唯诺诺地抬起头，果不其然，尼古拉斯教授正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你告诉我，永生之流的特性是什么？”他问到。
所有人转过头来看阿尔贝，哪怕是一直偷牵小手的伊藤也竖起了耳朵，转过身来。
“我……”阿尔贝感觉自己喉头干干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我不知道，先生。”他硬着头皮说。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先生。”
“不知道？”教授重复了一遍，充满了戏虐的口吻。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伊藤对他做着口型，很夸张，连牙尽齿都看得见。看起来像是“永恒”“怪异”“屎壳郎”的结合体，是在说他是一只愚蠢的屎壳郎吗？阿尔贝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光说口型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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