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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ter8

    陈静一双眼上上下下把苏?扫了个干干净净，眼神跟在菜市场里挑猪肉一样。

    苏?拧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一团玫红。

    她整个人从胸以下，都被一坨玫红锡布裹着，只有花白的上半胸脯，和□□的肩膀，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晃人眼。

    礼服上面是普通的抹胸样式，修身效果好到出奇。小腿顺着往下交缠成螺旋状，裙摆开了几处小叉，玫粉色的底纱堆起来，像一条妩媚神秘的鱼尾。

    说是裹，那就绝对不含糊。上面突起来的是胸，下面挺出去的是屁股，两面往里一收，中间凹处的弧度贴着腰线，柔和平滑的光坦，每一寸都贴着皮，严丝合缝

    “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合适吗？”苏?看着自己的模样，看着看着，竟莫名地看出了一股子色情味道，她突然想起韩笑嘴里说过的一句名言，禁锢y？

    她默默举手：“我、我不想好好做人了，我不穿了行吗”

    “苏?，你注意些影响好不好。”陈静面带谴责：“怎么可以公众场合传播色情信息。”

    她话音顿了顿，再次用眼神上下戳了她一遍，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嘿地一声笑了。苏?睁大一双眼，无助地想哭。

    苏?：“说好了要不浮夸呢？”

    陈静：“款式简单，裙摆保守不浮夸，至于其他的，那可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苏?哑言，开始对着镜子自我审视。

    “好了出去吧，快快亮瞎他们的狗眼”，陈静站在门后，气沉丹田，小手一挥颇有气势地喊了一声：“开门！”

    苏?：“汪”

    半个小时以后，当苏?坐在院办大厅里，特意为她而加高的椅子上化妆时，内心萦绕不断的只剩下一篇“清心咒”。

    苏?一面仰着头，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肆意□□，一面斜着眼“慈悲”地扫视着身旁的肖哲。那厮宛如一位帕金森综合征患者，震颤，发抖，小碎步，肩膀维持着一个灵活欠抽的频率，一个劲儿地耸动着，两眼眶里包了几朵“泪”花，晶闪晶闪。

    “你怎么样啊？咳椅子还用不用再垫高一点，坐着难受吗？”肖哲笑够了，意犹未尽间还是想起来要收敛一点。他转头对上苏?的半拉白眼，及时送上一句体贴的关怀。

    苏?把已经快要定格的一半白眼翻回来，她轻哼一声，冷淡道：“不用。”

    “哎，您今年这一身儿可真拽，比着去年的那个”苏?眼珠一转，半拉白眼重新归位。她头不能动，视线保持在一个方向射过来，像发了束激光灯。肖哲见势便收，立即闭了嘴又开始转过身无声地抖肩膀。

    不远处，负责迎新晚会的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家依次试道具，化妆。文艺部的男副部孙嘉明也站在那里，他侧身站在院办大厅的一座柱子旁，一会儿隐进去，一会儿站出来，细看起来有些“贼头贼脑”。

    苏?默默地坐在原处，在感受到从那柱子后不知是第几次偷偷看过来的目光时，她微微舒了口气，然后果断地掉头捉去。

    真是一捉一个准儿……

    不出所料，两道眼神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撞对个正着儿。

    苏?气定神闲地同他默默对视。只见对方180的大高个儿，挂着一双含羞带怯的兔子眼，整个人慌得一哆嗦，屁股一翘，人瞬间又缩回柱子后。可不消片刻，却又再次悄悄探出个脑袋。

    苏?看着他，一张脸由脖子根红到了天灵盖儿，宛如一颗诱人的大番茄。比刚刚她从化妆间出来和他撞面时还熟得透。

    苏?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自己，然后把肖哲借给她的西服外套裹得更紧了。

    “你们院的晚会办得还挺好，大院系就是不一样，不像前两天给那个啊，那个什么生科院，跑一趟也就只让给主持人化个妆。哎，你们这活动办这么大，是不是因为上面领导拨钱拨得也多啊。”负责给苏?化妆的是个年轻女孩儿，两人看起来几乎没差几岁，她低声冲苏?眨眼，传递着标准的八卦信号。

    苏?一派端庄，她微微笑，嘴角的弧度显出几分矜持正直，“不是的，晚会办得好不好同院系大小没关系，费用都是学生自己出去拉的赞助，关键还是我们院的学生会工作做得好，同学们都很优秀。”

    “哦，这样啊”化妆的姑娘听着苏?这一通发言稿似的说道，感觉没打听出来什么自己想听的院系秘事，有点意兴阑珊。

    两人面面相对，她又道：“你皮肤真好，真白。”

    “谢谢。”

    ……那为什还要敷这么厚的粉，苏?听到自己的毛孔在哭泣。

    “不过主持人还是需要大浓妆，台下的时候看不出来区别，等到了晚上舞台的灯光一打，效果就出来啦。”

    “这样啊。”苏?一?澹?岫列穆穑

    化妆小妹：“你们晚会的衣服是谁订的啊，租的吗？我看还都挺好看的。”

    苏?：“是学生会里文艺部负责的。”

    化妆小妹：“眼光真不错，尤其是你身上这件，颜色和你真配，虽然简单但很性感，特别显身材！”

    苏?：“……”能不显身材吗，她被缠得如同一尊木乃伊，连自由曲折都做不到了。

    “哎呀，脖子和脸颜色怎么不一样了！”化妆小妹正说着话，她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看，然后皱眉：“你太白了……”

    她把镜子转过来，苏?往里一看。果然，脸被粉扑黑了。

    对面，肖哲还在一个劲地跟化妆师嘀咕，你是不是把我画得太白了儿，别太白啊，我是个男的，不能比女生白……

    苏?无语。

    “没事的，灯光一打，看不大出来。”苏?不想身上也被打上粉，赶紧安抚道。

    “也是，那妆基本就化好了。我们可以做头发了。”化妆小妹又最后仔细地看了看，确定各处无误。她问：“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全盘上去还是散下来一些？”

    苏?本来想说随便，想了想做人还是不能太随便。

    “散一些下来吧。”她说，至少可以多穿一件披风。

    女孩儿的手很巧，她听从苏?的想法，利索地将她额前的头发梳上去，露出她整个白净光洁的前额，然后拿起一个瓶瓶一顿呲呲呲，苏?知道这是在定型。最后她又拿鬈发棒把她身后披散的直发微微打上卷儿。整套流程看起来没有很浮夸，苏?喜欢。

    末了,苏?以为结束了,正要请她给她看看镜子，化妆小妹却左瞅右瞅，一脸的不满意。

    “好看是好看，怎么感觉那儿不对呀，有点遮遮掩掩的感觉，冲击力不够。”

    冲击力？

    她说完，还不带苏?反应，三两下抓起苏?后背披散的长发，双手往上“噌”地一提。

    苏?眼角倒竖，被楸出一双如钩的狐狸眼。

    “……”

    “嗨，知道了。”化妆小妹灵光忽现，一边说话，一边一股脑儿把她所有的头发全抓了起来，利落地抽出几个发卡，向上束成简单的长卷儿马尾。

    “好了，我说像遮着什么呢，你脖子的线条很好看，这件衣服本来就是抹胸款，要的就是露出上面的锁骨和整个脖颈，披着头发太繁重了。好了，这才有视觉冲击嘛！”

    苏?心中悲痛：我的狐裘大衣哪儿去了！

    肖哲在那头也早就化好妆，整完头发，他踱着步子走过来。待走到苏?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笑得颇具深意：“啧啧啧，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套头娃娃啊。”

    苏?淡定地瞅了一眼他被发胶抓成超级赛亚人一样的黑毛，回礼道：“彼此彼此。”

    肖哲笑笑：“来吧苏大美人儿，让我伺候您起身。”

    苏?无限端庄地微微抬手，一副慈禧老佛爷的姿态。肖哲赶忙笑着递上胳膊。

    她一手按住肖哲的胳膊，脚掌抓地，腰腹处微微使力，用力一挺……

    没、没站起来……

    后背的地方像是被锁头滑到了，猛地戳在肉上，疼得苏?吸紧后腮，待回头，只见手上搭着的那根胳膊又一次发起了帕金森症，震颤不止。

    苏?咬了咬牙，生气想吃一对童男童男泄愤。

    “你再这样看我笑话，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了。”她暗磨牙根儿。

    “哎…别别别、您老人家息怒，息怒。”肖哲说着，胳膊上一托劲儿，直接把苏?一整个儿给提溜了起来。

    站起来果然比被折起来更舒服，苏?小口保持呼吸。

    肖哲看了看时间，然后随手抓住身旁一个匆匆而过的女生，他问道：“哎学妹，前面广场上的舞台怎么样，搭好了没？”

    苏?看着被迫停下脚的女干事，乍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恰好就是那天晚上热情邀请陆忆南的大一新生。

    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