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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凤凰错:爱妃请息怒 > 第284章 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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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儿身子一抖,被震住。

    心里已惶恐难安,不由泛起惊诧。

    这芷芳仪虽乃宫婢出生。

    怎的,这玩起手段当真无人能敌。

    仿若六宫妃嫔都在其股掌之中。

    恰这样的人,留在后庭才是真的危险。

    “去!”

    未容莲儿多想,画芷已发话。

    “告诉里边的人给本主放机灵点。

    若未难以完成这次任务……”

    画芷眸光一闪,“就别活了!”

    莲儿身子一抖,强压惊恐。

    连忙应声;“是,奴婢这就去。”

    话罢,忐忑退去。

    塌上,画芷越显深沉。

    放在以往,当初不过想要复仇。

    突然,垂首抚摸腹部。

    但,自有这个孩子开始。

    终究得为孩子想,想给其谋一个好的前程。

    至少,不要像自己一样。

    出生卑贱,任人欺凌。

    只有自己荣登妃位,才能给孩子该有的尊荣。

    夜,深沉寂寥。

    国公府;

    孤盏昏暗,书香四壁庭菀内。

    一袭绣黑豹华裳的男人站立在庭院。

    周遭寂静,无人身影。

    直到良久后,凌成携身后黑斗篷罩住的人避开小厮过来。

    步履急促,来人垂首掠过玉柱。

    “老爷,人带来了。”

    凌成扬笑,适才退开。

    卫锋转身,冷扫过斗篷里的人。

    眯了眼;“公主为何未亲自来?”

    “回国公。”

    斗篷里传来女子声;“近来陛下与太后太过谨慎,披香殿有大半耳目。

    为此,公主难以脱身不便前来。”

    说罢,隔昏暗烛光取出信物。

    道;“若国公还不信,相信这信物国公应识得。”

    闻言,卫锋拧眉。

    这才接过物件,眼底戒备淡去。

    “果然是公主信物。”

    说完,又意味不明扫过来人。

    斗篷里人脸色未变,淡应答声。

    心底却泛起思量。

    这卫国公当真谨慎多疑。

    虽表面装出贪婪好色的模样。

    实际,心思狠辣。

    且,野心勃勃。

    两者交谈片刻,适才来人凭借昏暗烛光将迷信交给他。

    “具体要事都在这里边,劳国公查看。”

    绢灯处,有人影在晃动。

    终隔了半会,暗处中人离去。

    只是,却未注意衣袂被划破挂在枯枝上。

    却未注意,旁凌成勾起抹笑。

    “奴婢不宜出来太久,告退。”

    来人掖了斗篷,谨慎扫过周遭。

    提了裙角离去。

    卫锋抬头,注视离去之人。

    眼底泛起深思。

    逐渐,捏紧手上信物。

    夜,更深沉。

    天空中陡然乌云密布,闷雷炸响。

    一番预警后,春雨倾盆而至。

    章台殿;

    倚翠正跳完舞,准备离去。

    怎料方迈了步子,春雨已染湿衣衫。

    寒冷,夹杂痛苦席卷。

    让本受冻的倚翠,更添冷意。

    整个身子已开始打抖,脸色泛白。

    “舞涓。”

    婢女忍住泪,搀扶倚翠艰难走着。

    里屋,袭香正侍奉妙戈用膳。

    恰逢撞见这场景。

    没忍住笑道;“昭仪您瞧,这姚舞涓如今都舞不起了呢。”

    “昭仪给过姚舞涓机会,让其深夜起舞好让陛下瞧见。

    怎料,这会都成落汤鸡。

    也未见陛下来。”

    闻言,妙戈沉了脸。

    翘起护甲,扬起笑。

    道;“一个贱婢能爬上陛下的龙床,且封为妃嫔这是本事。

    但若封妃后遭遗忘,这便是自不量力。”

    旁袭香笑意越盛,又恭维;

    “是呢。”

    “依奴婢瞧,想来陛下只是贪图新鲜。

    这才封了这贱婢为舞涓。”

    “只是这封后未侍寝,便被抛却在脑后了。”

    袭香越说越得意,“只怕如今,陛下都忘记后庭还有这号人。”

    “罢了。”

    妙戈扫过外边雨夜中身影扬笑。

    疲倦道;“替本宫更衣就寝罢。”

    话罢起了身子,又忽然皱起黛眉。

    道;“对了。”

    “今夜姚舞涓必定会感染风寒,让人好生守好宫门。

    这夜半三更的,也省得去劳烦御医跑这趟。”

    说完,疲惫柔了额头往里去。

    “是。”

    袭香狠笑,尽显得意。

    方才昭仪这番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夜半三更的,谁还去劳烦御医来?

    岂不是找罪受?

    片刻拉回思绪,转身扫过宫婢。

    冷了声;“都愣着做甚?”

    “还不快将这些都收拾了!”

    训诫完,适才错过画屏去里屋。

    这场春雨持续至子时。

    果真被妙戈说中的是。

    倚翠半夜发烧,全身滚烫。

    婢女春桃急得直落泪。

    忍住寒意奔去请太医,奈何走到宫门被拦回。

    折腾半天,连门都出不去。

    这还怎样去请太医?

    “舞涓,舞涓……”

    春桃一回来,便撞见倚翠已昏迷不醒。

    整个身躯烫人厉害。

    “舞涓,舞涓……”

    春桃急切难言,最终只惯会流泪。

    整个人惊恐守在倚翠塌旁。

    直至片刻,塌上人越发严重。

    终究无法,咬牙奔去主殿。

    塌上,妙戈正熟睡。

    却被阵吵杂声弄醒。

    “昭仪娘娘,昭仪娘娘……”

    哭嚎夹杂悲戚声蔓延散开。

    妙戈皱起黛眉,一个烦躁起身。

    怒道;“袭香!”

    话落,袭香惶恐进来。

    抬头瞟过妙戈,“昭仪。”

    正说完,妙戈眸光投来。

    “外头谁在哭嚎?

    这大半夜的好让不让人好生歇息?”

    “这……”

    袭香噎住话;“回昭仪,是姚舞涓的婢女。”

    “因想去给姚舞涓请太医,这会儿正守在咱们宫外撒泼呢。”

    怎料,这话方落。

    妙戈发怒;“还不快想法子将这贱婢打发掉!

    还论这夜半来吵本宫安宁!”

    “是是。”

    袭香惶恐应答,突然。

    眸子划过阴狠;“这贱婢半夜喧哗,扰乱阖宫。

    奴婢这就将其打发去!”

    塌上,妙戈未深究这话。

    只是泛起困,又转头安置。

    “昭仪娘娘,求你救救舞涓,昭仪娘娘……”

    绢灯摇曳,宫道上。

    春桃狼狈跪地叩首,全身湿透。

    泪水被雨水交融,早已难分别。

    “瞧,这不是春桃姑娘吗?”

    袭香出来,嫌弃扫过春桃。

    又扬起笑;“这半夜三更的,不好生侍奉姚舞涓来这里作甚?”

    “袭,袭香姑娘……”

    春桃咬唇,强压恐惧。

    “舞涓病了,姑娘能否通传……”

    “闭嘴!”

    袭香变了脸色,显露狰狞。

    心里滔天怒气袭来。

    旁宫婢泛起狠色;“果然是姚舞涓身边的宫女。

    连半分规矩皆没有。”

    “若放尊重些,应当唤袭香姑姑才是。”

    越说,袭香怒意越盛。

    横过春桃,怨毒道;“这贱婢半夜扰乱阖宫安宁,

    将其拖出去乱棍打死!”

    话落,现场死寂。

    春桃眸子泛白,狰狞老大。

    “姑姑,这……”

    宫婢为难,欲言又止。

    “怎么?”

    袭香生怒;“连本姑姑都使唤不动你了?”

    “况且,方才昭仪都发话。

    任凭我处理掉,难道……”

    袭香狠了眸子,“你也不想活了?”

    话落,宫婢脸色死寂。

    惊恐答话,急忙去将春桃禁锢住。

    “不,不要!”

    春桃惊恐,眼泪直流。

    “放开我,放开……”

    凄惨余声传来,直到最后消逝在黑暗中。

    袭香扬笑,转身进去。

    这夜,终究在不安与惶恐中度过。

    一场春雨过后,皇城污渍都被洗刷干净。

    唯独难洗去的,是这深宫里枉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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