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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名字。”
“…阿宁。”
“嗯。”
罢了，她叹了叹气，随他吧，她这一去，怕是此生再不会相见了…
……
……
整理着衣衫，小茶忍不住又回头，看着他，“阿…”似乎不妥，心底暗暗苦笑，她改了称呼，“王爷，更深露寒，莫要再太晚歇息…”
“多多珍重，奴婢，告退了。”
……
“奉王爷之命出营！”
士兵接过令牌，在火把底下照着。
“快点，”小茶着急，连声催促，“耽误了事情，你我都担待不起！”
两名士兵对看一眼，其中一名将令牌递还给小茶，“对不住了姑娘，咱们也是按规矩行事，姑娘可以走了。”
一离开士兵视线，小茶拼命奔跑着。
天际微亮时，估摸着离军营已是很远了，小茶这才敢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歇息。
抬起衣袖沾着脸上汗水，腹中饥肠辘辘，“咕咕”作响。
小茶四处寻找食物，只找见一棵结着果实的大树。
树身庞大，无法攀爬上树，小茶只能望着树上红彤彤的果子直咽口水。
为了吃上食物，小茶绞尽脑汁，急中生智掏出令牌，朝着果子抛去。
重复几次终于打下来几个果子，得以解决温饱。
小茶费劲扯下一边衣袖，将吃剩的果子包了起来。
万一前面路上找不见食物，起码还能有这些果子充饥…
仔细将令牌擦拭干净，贴身收好，这是他留给她的唯一纪念了…
将果子装好，小茶提着果子重新启程。
不一会，隐约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哒哒”响起。
莫不是错觉？
小茶细细聆听，不好！
那马蹄声越来越清晰！
有人追来了！
周遭无处藏身，小茶拼命向前跑着…
“啊！”
背上一阵轻疼，一道鞭子卷住了她，她一挣扎，随着惯性扑向地面。
辛苦得来的果子散了一地，掌心被沙砾划出数道血痕，她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身子朝前跑着。
“你好大的胆子。”醇厚嗓音不带一丝起伏，背上又是一疼，她被他手中长鞭卷上马背。
头皮一阵发麻，她挣扎着，险些摔下马背。
“想死吗！”他往她身上点了几处，小茶动弹不得被他单手搂在身前。
一路快马加鞭，小茶被他带回军营。
大手扯着她右手，她被他拖进营帐。
“竟又载在你手上。”他不怒反笑，从她身上搜出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最后一回。”
“求求你，”腕上阵阵刺疼，她仍是动弹不得，“你放我走吧。”
他高大身影罩着她眼前一片暗影，她苦苦哀求道，“阿宁，让我走吧。”
“休想。”
他伸手一拂，替她解了穴道。
她重重跪在他面前，“我真的很痛苦，你让我走吧，你也很厌烦我不是吗？让我走吧，我走了你就不用再看到我了。”
他盯着她咬得嫣红的唇瓣，“本王不厌烦你，你这具肉体，生得不赖，尚且还能令本王有几分爱不释手。”
伸手掐住她下颌，迫使她松开牙关，“咬破了，可惜。”
“好好取悦本王，”他弯腰搀扶她，“来日本王腻了你，会赐你一个痛快死法。”
“你不可以这样！”她将他推开，“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我要走！”
见她哭得凄惨，他讥讽一笑，“哦？”
他扬长尾音，嘴角那抹讥笑似利刃，直直插上她心窝。
“不会的！”她扯着他衣角，“阿宁！阿宁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你放我走，”他转身背对着她，她急得绕到他面前，再次哀求，“求你，你放我走吧！”
“滚开！”脚上不稳，她被他挥开，倒退了几步，腰窝重重磕上桌角。
小腹一阵抽疼，腿间一片温热…
最近疏忽了，竟没发觉，她的月事已是迟了许久…
陷入黑暗前，是他惊恐慌乱的脸…
……
……
“你醒了，喝了它吧。”
小茶醒来时，正躺在女兵营帐内。
与小茶同住一个营帐的女兵端着碗药汁，递给小茶。
“你真是大意，居然没服避子汤，这下好了，这碗落子汤喝下去，可不是好受的。”女兵在旁边叨叨念念。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落子汤？若是她理解得不错，落子汤便是打胎药。
为何不是安胎药？
“落子汤啊，不将你肚子的肉打掉，你还怎么服侍军爷们。”她一翻白眼，“快喝了吧。”
小茶一把将手上药碗摔碎。
“你怎么摔了，”那名女兵焦急责备道，“一会儿上面怪罪下来，可怎么办才好！”
“谁让你拿这种东西过来的，是谁！”她怀着祁瑾的骨肉，谁人竟敢伤她腹中胎儿！
“是本王。”营帐门帘被撩开，刺目阳光从门外照进来，他背着光，“再去端一碗来。”
“是你？为什么？”她不敢置信。
帐内几名女兵被撵走，他在她榻前坐下。
“阿宁，”他半晌不出声，她扯过他的手，覆上小腹，“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要？”
“你当真愿意为本王诞下子嗣？”他轻声问道。
她忙不迭点头，“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跟你的孩子，”泪水疯狂涌出，他怎能如此狠心？“阿宁…”她颤抖着唇瓣，“他会长得很像你或是很像我，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王爷，药来了。”
“进。”他直视着她。
“阿宁！阿宁不要！”她朝着身后退去，“你叫她拿走，拿走！”
“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他接过女兵呈上的药碗，“我们的孩子？”若有所思看着药汁，“为何你会服下去子药？”
他失手伤了她，军医诊了脉，一月有余的喜脉。
他心中尚未来得及喜悦，军医却告知，她曾服食去子药，但不知是何缘故，少服了一剂，因此才侥幸怀上胎儿。
若她服下最后一剂药，此生她再没有生育的可能。
因她体内药物，她本就脉象不稳，如今母体已是受损，更是伤及她腹中胎儿。
她腹中胎儿断然没有存活的可能性，务必尽快从母体剥离，如若不然，恐会一尸两命。
“什么去子药，我从来没有吃过！”去子，去子，顾名思义必定是吃了便不能怀上孩子，如此歹毒的药物，她又岂会服食！
“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善于狡辩，”他将药碗端到她面前，“本王却是再不会受你蒙骗戏耍了。”
“喝了它。”
“不，阿宁，”她推着他手中药碗，“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怎会剥夺自己身为母亲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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