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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笙扑到他身上,即便是个十四的小姑娘体重也不轻,夜阑向后退了几步卸去力道,似是无奈的摇摇头。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顺便纠正了她的站姿,问道:“心法背的如何。”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晚笙就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不懂。”
还特地拉了长音。
“哪里看不懂?”自己也没挑多难的给她啊。
此时,夜阑怕是忘了,自己什么修为,晚笙什么修为。
“哪里都看不懂——”
夜阑不是笨人,略一沉吟便明白了。他手下的弟子都是记名弟子,拜师前要在邢武堂研习的,平时也是懂事得能不打扰他就不打扰他,极为省事,清闲惯了自然也就想不起来晚笙的基础问题。不过,
“你既识的破幻境,怎么一点基础都没有。”
晚笙扁着嘴:“我也不知道啊,从小就可以的,阿哥说幽冥的任何把戏都不能也不敢遮挡我的眼睛。”
不敢?夜阑很是困惑:“你口中的阿哥是何许人也,竟然有足够的底气说这种话。”颇有些狂妄自大,不过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毕竟晚笙看起来很是喜爱这个人。
“阿哥去了。”晚笙脸上有一瞬间的黯然,但是很快被掩去:“不过墨白师兄很像阿哥活着的时候,有一样的温润,一样的微笑,还有几近一样的容貌。“
夜阑好像笑了一下,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然后被人迅速收起,昙花一现,好像从未出现过。
”你阿哥为人我不知道,墨白,呵,“他顿了一下:”他手上沾过的血,可以将一只血尸养至开启灵智。“
晚笙不说话,眼睛瞪得溜圆,嘴张得大大的,显然被吓到了。
没想到墨白是这样的人,明明他那么好,那么好,他忽然间隐约明白了师尊笑里的讽刺从何而来。
“晚笙,你要知道。”夜阑弯下腰来,不知道为什么,晚笙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藏得很深很深的厌恶。“幽冥从来没有手上没沾过血的人。”
这样的冥界,是晚笙所不能理解的的,在此之前,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直建立在严屹对他的讲述里,阿哥从未提及这种事,可要是这的如师尊所说,那么他自己呢?
晚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既然这样,师尊呢?”
夜阑默然,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给她一个默认。
空气迅速安静下来。
片刻后,晚笙长出一口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扯着夜阑的袖子要他讲心法。
“很晚了,你先睡吧。”夜阑把自己的袖子从晚笙手里解救出来,一脸无奈地抚平袖子上的褶皱。似乎忘记了是谁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哦。”晚笙灿灿地把空了的手收回来,许是脸上失落太过明显,夜阑在转身离开的前一瞬冷不丁说了一句:“明日卯时带着你的心法来我殿内。
晚笙惊喜的抬起头,看见夜阑即将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恭送师尊。”
夜色中,他的背影分外寂寥,似是在这一片墨色中,一个人走了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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