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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关了。”陈明利走进书房，对着还没来得及关电脑的杨倾霓说道，“以后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吧。”
杨倾霓的眼睛还有些红，没有回答，也没有关电脑，出乎意料的是，现在脑子居然不混沌了，连续看了差不多十集的老友记，心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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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不久，杨倾霓打了电话给白悦：“出来吗？”
“出。”白悦说道，“现在就出，我在小学那边等你。”
大院里的子弟小学早就已经停办了，改成了图书室和老年活动中心，原本围着的围墙也早就推倒了，原本的操场铺上了草地，变成了一个小公园，还摆放了一些露天健身器材。
白悦家离那边很近，等杨倾霓走过去的时候，白悦正在漫步机上，双腿并排着摇晃，看到杨倾霓，抬起一只手冲她招手。
杨倾霓站到白悦旁边那个空位上，也开始双腿摇晃，只是速度比白悦慢了许多。
白悦降低了速度，真的改成了漫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杨倾霓小声说道，“昨天吃饭前说了十多分钟，今早让我姐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在网上聊了挺久，后面我姐又给我妈打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妈只说，以后不会限制我玩电脑的时间了，其他的也没说什么。”
“你姐那样的优质小孩就是不一样。”白悦感叹道，“换成我的话，估计你妈只会觉得我们是同流合污，会给你限制到一个小时。”
“你也是优质小孩。”杨倾霓说道，“长得漂亮，学习好，连叛逆期都没有，以后还能赚大钱。”
白悦笑了：“和你姐比差远了。”
两个人在漫步机上，没头没脑的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杨倾霓停了下来问道：“去跑两圈吗？”
“你跑，我看着，帮你记时。”白悦说道。
因为现在实在是缺少锻炼的缘故，杨倾霓和每周跑一次的体育课上一样，没跑到一圈已经气喘吁吁，跑完两圈，撑着白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行了，呼吸困难。”
“四分二十二秒。”白悦说道。
杨倾霓皱眉，心想还没及格，又想到了就在这个跑道上，被陈明利吼道，休息十分钟再跑，跑到及格为止。
“我休息十分钟。”杨倾霓的呼吸平顺了些，“等会儿再跑一次。”
过了十分钟之后，杨倾霓果真又一次开跑了，跑完了两圈之后，气喘得比上一次还要急，手都没搭到白悦的肩上就问道：“多久？”
“四分十五秒。”白悦说道。
杨倾霓点头：“及格了。”
“又不是考试，你偏得跑到及格干嘛呀？”白悦一脸疑惑的看着杨倾霓。
杨倾霓微微一笑：“就是想及格。”
撑着白悦站了一会儿，杨倾霓和白悦走到旁边的篮球场边坐着，球场上是几个正在上初中的小男生在打球。
篮球跑到了杨倾霓的脚边，有个小男生叫道：“帮忙扔过来一下，踢过来也行。”
杨倾霓拿起脚边的球站了起来，一边拍着一边走到场上三分线的地方，拿稳了球，随手一投，中了。
这次杨倾霓的动作比较随意，不像上次和何西耀比赛的时候那般，白悦鼓掌。
“不错啊。”之前的小男生笑着打量了一下杨倾霓，又问道，“一起打吗？”
“不了。”杨倾霓说完走回了球场边。
白悦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说道：“刚刚很帅气嘛。”
“那你有没有爱上我？”杨倾霓特意凑近白悦，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还压低了声音问道。
白悦笑出了声，也特意又凑近了几厘米：“我已经特别的爱你很多年了。”
杨倾霓特意捂着脸，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好害羞呀。”
白悦相当的配合，掰开了杨倾霓的手指，顺势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接着提高了声量叫道：“卧槽，你居然还真的脸红！”
“真的。”杨倾霓说完又故意眨了眨眼睛。
显然白悦受不了了，一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正常点。”
杨倾霓马上就正常了起来，一下和白悦拉开了十几厘米的距离，冲着白悦就是一通傻笑，笑完了之后说道：“明天陪我去书店吧。”
“买什么？”白悦问道。
“买书。”杨倾霓回答，不等白悦问买什么书，又说道，“买参考书，买些基础参考书，我要重头开始学习。”
白悦点头，没再问她为什么要重头开始，高中的学霸杨倾霓是不需要那些基础参考书的，早就被陈明利卖了，或者给了同事的小孩，但是要从零开始的杨倾霓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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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距离酒吧一条街很近的一个公寓，桌子上地上都有些来不及收拾的酒瓶，一看就是宿醉后的痕迹，没有餐桌，客厅里有张茶几，好不容易收拾出了些空地，一个电磁炉占了一大半，其余的地方又被新的酒瓶占领了。
桌子旁坐着几个人，都是垫了个小垫子坐在地上，进食喝酒和抽烟一个都不耽误，除了顾北文，其余几个人打扮得都很朋克。
今天是顾北文堂哥顾松的生日，顾松现在在酒吧一条街上一个叫“wild”的酒吧驻唱，这也是顾松和他那几个乐队队友一同租的房子，环境的确是邋遢，但是顾北文还挺喜欢来这边的。
顾北文的话挺少，就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谈天说地骂爹骂娘，偶尔又吐出几句颇有诗意的话，感觉还是很有趣的。
——出来看电影吗？
——不了，我哥过生日
——这样啊，那我找我朋友去吧，祝你哥哥生日快乐
——谢谢
顾北文放下了手机，其实过不了多久，顾松他们就要去酒吧了，他自然也就回家了，从这里回家还比去电影院要远得多。
过了不到一分钟，范菁菱的信息又来了。
——那明天出来吗？
——明天也不出了
顾北文回复完这个简单的字，将手机倒扣着放了，顾松问道：“你女朋友找你？”
“恩。”顾北文回答。
“去陪你女朋友吧。”顾松推了推他，“你老哥这也要结束了，未成年人可不许去酒吧啊，不对，其他人可以，你不可以，让我叔知道我就完了。”
“我不去。”顾北文压着声音说道，“我等会儿直接回家。”
有个队友问道：“有你女朋友的照片吗？”
看到顾北文摇头，那个队友又问道：“她追你的吧？”
“恩。”顾北文回答。
那位队友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不再关注顾北文了，倒是开始说起自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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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要重新开始，努力学习，努力生活，努力不再给你丢人了。今早姐给我打电话了，然后我们聊了很多，我问她，有没有了解过时空的问题，万一时空错乱中的人很迷茫很恐惧该怎么办，她回答了我。
杨倾霓一直觉得自己记忆不是特别好的那一种，但是杨阳回复的那段话，她居然输入得一字不差。
——肯定要听姐的话啊，你呢，有没有很努力。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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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了动力，周日杨倾霓起得挺早的，打电话给白悦的时候，这个真正的学霸居然还没有起床：“等我一个小时。”
“又不是约会。”杨倾霓说道，“不用打扮得太妖娆。”
“我要继续睡四十五分钟。”说完白悦又打了一个哈欠，“对了，你有时间就先去食堂帮我打包早餐，我等会儿边走边吃。”
“你就进入高三的状态了啊。”杨倾霓笑着说道。
白悦也笑着，虽然笑声听起来依旧有点迷糊：“对呀，我这种学霸就要早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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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倾霓挑书倒不纠结，很快就选好了，白悦接过她选好的参考书，赞同的点头，但是没有走，依旧是站在，看着那些参考书问道：“何顺成绩挺差的吧？”
“恩。”杨倾霓说道，“是挺差的。”
白悦点头，拿起一本语法书说道：“他带的那些特产，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回礼的，干脆给他买本参考书算了。”
杨倾霓马上转身捂着嘴笑了，笑完拿过白悦手上的语法书：“我也没有东西送他，要不我们一人回一本吧。”
看了一下四周的参考书，杨倾霓拿起一本文言文词典，学校是有组织买过文言文词典的，同学们人手一本，但是没有这本好，一是老师觉得组织买的那本对大部分同学而言足够了，二是这本的价格比较贵。
“我看他对我们班主任布置的文言文练习挺上心的。”杨倾霓将词典给了白悦，“要不你送这本词典给他，我送那本语法书。”
“行。”白悦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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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何顺发现自从他来到座位，到现在分完了早餐，准备去十八班问白悦要作业，杨倾霓都冲着他笑，而且笑得有些不明所以的幸灾乐祸。
果然，何顺刚刚起身，杨倾霓就说道：“我劝你过几分钟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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