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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没有开灯，怕灯光太刺眼，照着凌妙妙的眼睛会让她会不舒服。
倒了杯水放在床边，时光又坐了下来。
“妙妙。”时光叫着凌妙妙的名字。
凌妙妙“嗯啊”地应了一声。
看来还是有意识的。
时光想了想，俯下身子来，轻轻地问她：“妙妙，玩游戏这么久了，你最喜欢游戏里的谁啊？”
依旧是这个问题，上次跨年之夜，凌妙妙睡得迷迷糊糊中，他也问过。
看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迫切地需要得到另一方的肯定。
时光心里明明清楚凌妙妙对他的心意，但还是幼稚地想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凌妙妙侧了侧身，手里抓着时光的手摆弄着他的手指，用她包含醉意的嗓音，慵懒地说道：“当然是你啦，然后，还有弦弦……”
说着，她又想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还有师父。”
师父，又是师父。
时光听到凌妙妙的回答，见她自然而言地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有听到凌妙妙此刻醉醺醺地，还不忘她的师父，心中顿时醋意大发。
他从没听说过凌妙妙的师父，她不曾说过，弦弦那里也没有提过一星半点。
这个神秘的师父，究竟是谁？
虽然觉得有些不应该，但是时光真的很好奇。
他对于这个师父的存在，吃醋的紧。
“我的乖妙妙，师父是谁呀？”时光觉得自己的语气仿佛是一个拐骗小孩的怪蜀黍。
凌妙妙听了这话，脸上瞬间没了笑容，神情有些落寞，她说：“师父以前对我很好的，可是他很久没上线了，他不要我了。”
说着她又把时光的手枕到自己的头下面，有些气鼓鼓地说道：“我也不要他了，”她直直地看着时光，兀地又没来由地笑了，一字一句地说：“我只要你。”
醉酒的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凌妙妙的长发几经她翻身，早已凌乱得不成样子，鬓边的碎发贴在她脸上。
时光看见了她眼里的醉意，看着自己的目光深情又迷离，再加上醉酒后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时，尾音拖得长长的，语气里还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憨，妩媚又撩人。
室内昏暗的光线把此刻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暧昧，时光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脸也染上了红晕。
他把凌妙妙的碎发往耳后别过去，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慢慢把自己的手从凌妙妙手中抽出来，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个脸。
看着镜子，他问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吻了一下额头而已，不算太过分吧？”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不算过分，但是下不为例。”
“嗯，我保证！”时光点点头，咧开嘴笑了起来。
擦了擦脸上的水，时光回到了房间。
凌妙妙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见时光来了，又回头看着她。
时光见她这幅样子，觉得自己问不出关于师父的信息了，但他稍加思索，就能想到，凌妙妙在认识他们之前，肯定还有过别的游戏经历，不然，她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认识她口中的那个师父。
不知道一醉三百年，是不是也是那段时间认识的。
或许说，他一直猜测的凌妙妙的苦衷，正是因为之前那段经历。
走到凌妙妙床边坐下来，时光看着她的眼睛，喃喃道：“傻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非要恶语相向，你当我心里不难受呀。”
他的声音很小，凌妙妙也许没听到，也许听到了，但是大脑迷迷糊糊地反应不过来。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天马行空。
“时光，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好不好？”凌妙妙一脸认真地说道。
“嗯，好。”时光点点头，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反正我也只能在梦里跟你说说，不然我怕你笑话我。”凌妙妙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委屈。
“怎么会呢？”时光揉了揉她的头发。
凌妙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气呼呼地从床上坐起来，时光见状，赶紧扶住她。
只见凌妙妙一把甩开时光的手，语气里满是嗔怪，说：“都怪你当初话说一半没说完，不然我也不会被他骗那么久。”
说着她抱起枕头，往时光身上砸了几下，发泄了一下脾气。
时光虽说是对她的话一脸茫然，但还是笑着把她的脾气全盘接手。
我的妙妙发起脾气来，也挺可爱的嘛！时光想。
怎么说恋爱中的人，情人滤镜就是重呢！
“好好好，我的妙妙，都是我的错。”时光安抚着她的情绪，抱住她手中的枕头，扶着凌妙妙慢慢地躺下来，又从旁边拉了个枕头给她枕着。
凌妙妙这一阵脾气发完了，也安静下来了，撅着小嘴说道：“要是你当初早跟我说清楚一醉三百年和药不能停是一对，那我也不会那么狼狈了。”
“我当初又不认识你，怎么跟你说呀？”时光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凌妙妙歪了歪头，说：“怎么不认识呀，明明就认识！”
认识？时光有些不解。
“好好好，认识，那你说，我们怎么认识的？”时光循序渐进，一点点地引导着她。
“在昆仑荒漠，你把我打死了，然后……嗯……我应该要你的赔偿的，好亏……”凌妙妙的话断断续续的，内容有些跳跃，前言不搭后语。
时光根据她说的这些话，脑海里慢慢拼凑着这些有用的信息。
被他在昆仑荒漠打死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既然她说到赔偿，那说明自己是误杀。
昆仑荒漠、误杀、赔偿，那她当时极有可能在跑商。
经过时光这样一推算，范围就小了很多了。
再加上凌妙妙说她没要赔偿，还提及了一醉三百年……
想到这里，时光看了正嘴得迷迷糊糊的凌妙妙一眼，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名字。
春如旧，那个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画魂，躺在自己好友列表里面一直是灰色名字的小画魂。
难道是她？
时光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和春如旧聊天的时候，她说过打手什么的。
后来他在世界上看到春如旧和一醉三百年结婚的消息，还特意给她发消息逗了她一下。
那时候他本来想提醒一下她的，因为觉着她像个小白，应该是不知道一醉三百年和药不能停的关系的，可后来又为什么没有说呢？
凌妙妙刚刚说，自己话说了一半没说清楚……
时光努力地回想着那段记忆，时间有些长了，而且春如旧只是他这几年的游戏生涯中遇到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已，他有些记不清了。
貌似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过往的记忆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是了，那时候正好遇到跟笑红尘的帮战，他跟她说了几句之后，就忙着应对战斗去了，这才导致话只说了一半。
等后来他想起来的时候，又觉得人各有路，不想让自己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就没有再跟她说什么了。
过往的那段记忆，时光都想明白了，他看着眼前的凌妙妙，心中五味陈杂。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今日种种，原来皆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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