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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狄仁杰说完后，他笑着说道，“阿弥陀佛，狄施主，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佛祖拈花一笑的故事吗？”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佛祖心生恶念，可以成为魔王，魔王心生善念，也可以成为佛祖！”狄仁杰说道。
“狄施主的慧根，贫僧佩服，我和法明师弟曾经一心想着除魔，没想到把我们自己变成了魔，我们的魔性占据了我们的佛性，虽然杀了魔。可我们自己也成了最大的魔！”
“什么？原来凶手真的是慧通法师啊？”
苏梓墨说道，“不可能的，大师……大师武功又好，又那么帅，怎么会是凶手呢？”
“其实出卖他的，正是他的武功，我记得有个小和尚曾经将法明大师武功被废的事情说了出来，大殿的很梁那么高，法明大师一个没有武功又只有一只手臂的人，又怎么会把尸体吊上横梁，还要爬上那么高的横梁呢？”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凶手首先拥有高深的武功，可以一下子跳上横梁，凶手跳上横梁之后，将尸体拉上来，将尸体捆在横梁之上，尸体的鲜血一滴滴落在佛像上，就有了佛像嘴角淌血的事情发生，然后凶手再将尸体捆在横梁另外一侧，离开大殿，混在众人中间！装作是刚进来的样子！”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慧通法师啊，还有可能……可能是外面的人呢！”
“难道你们忘了之前的佛珠了吗？那串佛珠，揭开了凶手的身份是寺中僧人，而这不是一串普通的佛珠，看这样式，普通的小和尚会戴这样的珠串吗？”张柬之从怀中拿出一串佛珠，“大师，这应该是你的吧！”
“凶手在杀害吴亮的过程当中，佛珠不小心被死者扯乱掉落，其中一颗还掉在了吴亮的嘴巴里，所以凶手在吴亮的嘴巴里塞满了泥土，就是想掩饰那颗佛珠，还用泥土和树叶盖住了掉落在地上的佛珠和血迹！”
狄仁杰走到慧通法师前面，拿起他的右手说道，“这上面有绳子的划痕，我想，是你拉尸体的时候，绳子磨成的吧，吴国公是出了名的大胖子，你用力过度，手才会磨成这样！当然，这些都只是推测，只是吴国公死的那天，你撒了谎，你说，自己在禅房里面对月抄经，你撒谎了。圆觉小师傅的花枯死了，因为照不到太阳光，因为寺后的荒山挡住了他们窗户的太阳，昨晚我特意试了试，一到晚上漆黑一片，连月光都无法透过来，你又怎么可能对月抄经？我知道法明大师为什么要帮着替你说谎，因为你们师兄弟感情太深了，他希望你永远不要被发现，所以甘心用自己的死来终结这一切！”
“我三岁那年，家人死在劫匪手里，那群披着人皮的妖魔，杀了我的爹娘和其他亲人，侮辱了我的姐姐，师傅路过救下了我，将我带到了护国寺中，告诉了我的身世，在师傅的教导下，我本欲放下仇恨，潜心修佛。怎知那天，花蛇会突然来到寺中，法明和我代表护国寺对战花蛇，结果被他打败，师傅出手才将对方打退，法明说这样的人留着必然危害武林，便潜下了山，杀了花蛇！并伪装成是报应杀人，官府也来查证过，可惜他们都没有狄施主这样的耐心，只是盘问了几句便离开了！法明杀了人，心中不安，于是将此事告诉了师傅，师傅斥责了他，他便砍了自己的手臂，并请师傅废了自己的武功！我出关后第一件事，就是继承师傅衣钵，管理护国寺，却看到有纨绔子在护国寺门口调戏女香客，还打伤了法悔，这样的人，官府是治理不好对方的，于是我只能够用我自己办法杀了他！”
“你将他骗到了枫林之中？”狄仁杰问道。
“对，他贪财好色，我便写信告诉他，护国寺枫林中有宝藏，他果真中计，我杀死了他，谁知道佛珠也断了，一颗还被他吞在口里，我将烂泥塞在他嘴里，还在他背后画了?d字标记，处理好现场后，将他的尸体背回了大殿，因为大殿的钥匙只有我有，所以我可以在子时进入大殿，制造嗜血如来，就是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佛祖杀人上去，至于吴国公之死就更加简单了，我说我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将他骗入后山，一刀毙命！我将他的尸体吊在了大殿之上，没想到此事被法明看到了，法明为我感到不值，却用左手在吴国公尸体上写了一个?d字…………”
慧通法师的回忆：
“法明，你这是做什么？”慧通法师看到法明在尸体身上留下?d字感到不解。
“师兄，你慧根比我高，武功也比我好，佛理悟性都是护国寺中的表率，你要统领护国寺，肩上的使命太重了，而我，不过是一个废人，结束吧！就让我来替你结束这一切，师兄，师傅将护国寺交到你手上，就是为了护国寺往日的荣光啊！”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你……你怎么办？”
“我早就不想活了，就算是我，最后为护国寺做一些事情吧！为了护国寺的名声！我不如地狱，谁人地狱！”
………………
慧通法师说完后，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完后，头慢慢垂了下来，嘴角流出鲜血来，染红了袈裟和蒲团。
“住持师兄！阿弥陀佛！”
护国寺又恢复了往日的荣光，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狄仁杰一行人来到护国寺，跟新上任的住持寒暄了几句，便上香离去。
“你说，这个慧通法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他这样，圆寂后也能去西天见佛祖吗？”苏梓墨问道。
狄仁杰却微笑说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大师圆寂前善念发作，以死谢罪了，希望他能够早登极乐，早证菩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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