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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如乖巧的点了点头，凌虚咧嘴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往前走。手机端
因为是一月一次的大集，集市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琳琅满目的商品，这里像是京城繁华的街道，但是身边的大和尚又在时刻提醒着她，这里不是京城。
“这是一月一次的大集，人最多，你佛缘深厚，但是要参透佛法，还要看遍众生百态……”
他才不想是因为见着阿如不高兴才带她出来散心的。
阿如忽的抬起头，眉眼含笑道：“那我可以每月都来看看这‘众生百态’嘛？”
凌汛捏了捏怀的钱袋子，一阵语塞。
他倒是想！
念在阿如甚少逛街，更没有赶过集，是以凌虚牵着她走的很慢很慢。
阿如一路下来被街边商贩卖的东西看花了眼，小嘴没合过。凌虚有点小小的骄傲。
街边叫卖吃食的不在少数，梅花糕、血糯糕、糖葫芦等等，凌虚有想着给阿如买一个，却发现她的目光只从哪些吃食一掠而过，并没有多做留恋，刚刚升起的那点莫名的小骄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长的集市街道走到一半，凌虚忽然发现阿如对街边一个卖兔子的小摊儿多看了几眼。圆滚滚的兔子在竹编的笼子里吃着菜叶，嘴巴一鼓一鼓的，看起来着实可爱。
“你想养兔子？回头让离枯给你到山里抓一个，山里有很多兔子……”
话没说完，阿如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道：“不养。”
她哪里是想养什么兔子。
去年冬天，西楚帝赏了宠爱的妃子两只兔子，不知什么原因都被那个妃子给弄死了，阿如早课没赶，绕道去想捡回来打个牙祭，谁知道那些个太监宫女的动作太过迅速，她连根兔毛都没见到。
至于摊儿的这只兔子……
肥瘦相宜，一看非常好吃吧……
走出几步见阿如又看了几眼，凌虚捏了捏自己的钱袋子，叹了口气。
倒不是他不乐意花钱，梵音寺里的和尚们有哪一个是穷的？只不过他常年游历在外，又从来没想过攒钱，手里有多少花多少，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罢了，好容易遇见一个如此听话、有如此有慧根的徒弟，该是要好好宠着才是，再说这兔子也花不了几个钱，山里有的是草喂它，也不怕它费钱。
蹲下身揉了揉眼前丫头的脑袋，凌虚笑的一脸和善：“真心喜欢的话，我们去买一只吧，怎么样？你离枯哥哥在庙后面辟了一块菜地，我们可以留一块出来专门给兔子种吃的。”
说着，从钱袋子里扣除一小块碎银，塞到了阿如的手，笑道：“去吧。”
阿如却依旧摇头道：“不买。”
小小的人儿脸坚持的神色看的人心疼，凌汛揉着她脑袋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心下柔软一片。
“没事，师父有钱，买只兔子还是够的。”
够个屁！
这钱还是早离枯交给自己，让他买些胡萝卜种子回去的。
只是他这个未来的小徒弟还小呢！偶尔依着她的性子也无可厚非。
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凌虚一脸严肃，说出来的话却全然是另外一种味道：“你今年九岁，大和尚我今年五十九，你还小呢！小孩子有任性的权利，等到再过几年，大和尚可不会宠着你了，知道嘛。”
“所以啊，该是任性的时候，不用这么懂事的。”
说着，将阿如塞回来的碎银又放在了她的手。
手的碎银因为凌虚一直放在怀捂着的缘故，带着温热的体温，阿如按了一眼，固执的摇了摇头：“大和尚，阿如不养兔子。”
“那……养小猫？还是鹦鹉？”
凌虚看了眼并排卖动物的摊位，指了指隔壁摊位的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
虽然价格贵了点，吃的也费点钱，但是自家徒弟喜欢，忍忍吧。
阿如仍旧摇头，抬眸四处看了一眼，指了指他身后的招牌道：“师父，我们买这个吧。”
凌虚扭头去看。
那是一个烤肉摊，焦黄的烤兔子在火山冒着油光，刚刚没发现，这会儿被提醒了凌虚方才闻到空气飘着的肉香，实在是令人食指大动。
重点是价格便宜。
烤肉的摊位前竖了快牌子，面写着‘烤兔肉二十铜板一只’，只有活兔子三分之一。
凌虚这才明白，阿如并不是想养兔子，而是想吃肉了，哈哈一笑，豪爽的挥了挥手道：“去买吧！”
阿如捏着碎银一蹦一跳的去买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只烤兔子并一根烤鸡腿，烤的金黄，焦香四溢。
烤鸡腿是摊主赠送的，笑着招呼下次再来。阿如走出老远了还回头跟那摊主挥了挥手，来到凌虚身边时，笑的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师父，给你。”
送过去的是摊主的找零，以及一只烤兔子和烤鸡腿儿。凌虚一脸纠结的接过吃食，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嘴巴动了动。
他是出家人，出家人不吃肉的……
早起来阿如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早饿了，是以没顾得看大和尚的表情，低头咬了一大口肉，满足的笑了笑：“好吃！”
转而又瞥了一眼凌虚手摊主附赠的烤鸡腿，道：“大和尚，那个摊主是个好人。”
凌虚含糊的应了一声，从隔壁卖饼子的摊位讨了两张油纸，顶着摊主诧异的目光见烤兔子和鸡腿包起来，留作给阿如做下一顿吃。
他没告诉阿如的是，那摊主的找零，有几枚铜板是假钱。
随手将包着烤兔子的油纸包塞进了怀，凌虚在心暗暗祈祷：今日庙里主持出去论法了才好，万万不能被抓到了。
阿如听不到凌虚的心思，她刚出了宫，吃到了心心念念的一整只烤兔子，心情愉悦的很，凌虚在她身后停住脚步，又从油纸包把鸡腿拿了出来，道：“我不爱吃这个，给你吧。”
阿如一口咬鸡腿，含含糊糊的笑了一下：“谢谢师傅！”
嘴边还沾着油渍，连带着这个笑也香气四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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