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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耀涛是轴承领域的专家，但听了马振宇的话后，忍不住说道：“这么多缺点？到底是什么原因？……，请问这是国外厂家一款最新产品吗？”
马振宇还没有回答，魏忠贤冷笑道：“怎么可能？外国佬的最新产品能转让技术并容许我们仿制？这都是他们十多年前的产品了。我国在大功率发动机上至少落后西方发达国家二十年！甚至有可能落后三十年！”
朱耀涛转头朝他问道：“小魏，你知道我们生产的发动机为什么性能差吗？是不是投入的科研资金和科研力量不足？”
魏忠贤冷笑道：“你问的都是虚，问的也是没有用的废话。”
众人一惊，有点不满地看着这个狂妄的小子：尼玛，有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你就不能好好回答。
反倒是朱耀涛没有多少生气，依然微笑着问道：“小魏，那请你说说。”
魏忠贤说道：“投入的科研资金和科研力量不足是绝对的，大家都知道，所以我说你问的废话。只要有了足够的科研资金和强大的科研力量，这些问题当然可以解决。可问题是，什么叫科研资金充足，什么叫科研力量强大？有什么衡量标准？”
一个年轻科研主管兼魏忠贤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内心有点不爽，说道：“小子，你别说这些大道理，你说的也是废话。我们现在讨论的目的是如何研发出好的发动机来，如何生存超越北方发动机厂的发动机，解决部队的迫切需求。我们工厂的科研资金和科研力量就摆在这里，你就是再鄙视、再讥讽，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鄙视和讥讽就能多一点。”
众人都点了点头，大道理谁都懂，问题是如何解决现实中的问题。
袁恩荣也说道：“小魏，你说说，北方发动机厂生产的发动机为什么性能没有原厂的好？”
魏忠贤笑看着谢子奇问道：“谢少，你觉得呢？”
那架势好像他就是一名老师，而谢子奇只是他的学生。
谢子奇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事实上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北方发动机厂生产的发动机就是没有原厂生产的好。
他想了想，说道：“我想有可能是我们的加工精度没有德国佬的好，还有就是我们的材料也不是很过关。从我们加工的轴承可以看出，同样规格的轴承，虽然我们一直强调质量，但我们的轴承摩擦力就是比外国最好轴承的摩擦力大，寿命也短一些……”
就在谢子奇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点了点头：我国不就是因为加工精度和材料不过关而加工不出好产品吗？
“幼稚！”可谢子奇的话还没有落，魏忠贤就冷笑道，“你这话抓住一个小学生，他也能这样回答，你信不信？”
众人哑口无言：可不就是吗？大家一说起自己国家某些产品的质量不行，常常说出的理由就是这两点。小学生还真可能知道。
被他一再讥讽，谢子奇内心也多少有点点怒气，不由反问道：“那你说是什么理由？”
“怎么，说你，你还不服气？”魏忠贤反问道。
接着，他看着谢子奇讥讽地说道：“我问你，二十年前，德国有目前我们所拥有的精密数控机床吗？我们国家现在有钱了，买的精密机床可都是世界最高级的产品之一，这些精密机床都是近几年生产开发出来的产品，特别是五轴联动机床，以前虽然有这种机床，但因为受芯片、软件以及控制技术的限制，那时候的设备都没有现在的精密。……，你们承认不承认，我们现在绝对可以加工出德国二十年前他们加工出来的最精密零件。”
这是毋容置疑的，毕竟技术在进步，现在的精密机床绝对比二十年前的精密机床高级得多。更何况二十年前的德国发动机厂家未必就是用当时世界上最精密机床生产的零部件。
魏忠贤继续说道：“至于材料，也是同样的道理。现在我们的材料技术即使不能说大大超越了德国佬二十年的技术，但至少不会比德国二十年前的材料技术差多少。而且，当年他们未必就用的是最尖端的材料。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仿制的大功率发动机就没有他们二十年前生产的发动机性能好呢？”
这个问题确实很少有人想过，不由让人深思。
见众人都不说话，魏忠贤笑了一下，说道：“提示一下，为什么我国现在的高铁水平是世界第一？他们为什么在短短十几年时间里就走在了西方发达国家的前面，成了其他国家的老师？呵呵，难道生产高铁产品的那些技术人员就不是我们国家的人？”
袁恩荣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如果我们找出高铁行业迅速崛起的原因，说不定我们也能在发动机行业来一个一枝独秀呢。”说着，他对魏忠贤问道，“小魏，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除了王茹雪，其他人都是理工男，在乎的是技术，不怎么注重什么虚礼，没有人因为谢子奇被讥讽了而要替他出头，也没有觉得魏忠贤说的话有多不礼貌。
刚才有点点怒气的谢子奇此时也平静了许多，觉得魏忠贤这家伙傲气是傲气，说不定真有本事。只要他有本事，能为工厂赚钱，被他讥讽几句根本算不了什么。
所以，当袁恩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看这家伙到底能不能说出与众不同的意见来。
魏忠贤笑道：“各位听好了，我们的大功率发动机技术之所以不行，主要是没有抓住发动机的精髓，是为仿制而仿制，是僵硬地追随，生搬硬套。人家的零件直径是十毫米正负一丝，我们也力求我们的零件直径是十毫米正负一丝。很少有人研究过为什么人家的加工精度是正负一丝。即使有人研究，也是局部的研究，没有研究透彻。”
显然他的话有点偏激，但也不是说没有道理：仿制嘛，不就是仿制出一模一样的产品呗。
马振宇问道：“那怎么才能研制出比原来产品更好的产品呢？”
魏忠贤很牛叉地说道：“你说对了。我们就是缺少说你刚才这句话的人。我们仿制产品的时候，往往没有超越别人产品的想法，更没有超越别人产品的行动。……，那怎样才能超越呢？我告诉你们，我们必须设法抓住产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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