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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仆人用一张小榻抬着赵靖安过来,放在台上,随即就退了出去,赵靖安满是不信任的看着赵靖海,“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他才不信一个破石头能够治好他的伤,让他不会疼痛,这个突然回来的庶弟,他一点也不信任。
“兄长放心,我会施法治好你的。”赵靖海从面前的盒子里拿出了圣莲,将它供奉在高脚金盘之上。
这是一朵雪白莹润的玉石雕刻而成的莲花,只是在莲花花蕊中还有一朵血红的莲花,隐藏在里面,像是有生命一般,雪莲藏血莲,所以在千影中称之为重莲。
亥时很快就要到了,赵靖海没有再耽误,点燃了香,烟气漫漫,月色如水,笼罩在重莲上,使重莲泛发出美丽的光芒,那是七彩的颜色。
赵靖海装模作样的开始吟唱咒语,一道笛声仿佛是从天空上传来,袅袅如丝,宛若仙乐一般,闻之心迷。
重莲的光也开始改变,红色从莲蕊里蔓延出来,慢慢的整朵莲花都呈现出鲜血般的颜色,月光似乎都在瞬间变红。
赵靖安一听到笛声就昏睡了过去,赵靖海勉强维持着清醒,只见红光将赵靖安团团笼罩住,十个呼吸间红光褪下,赵靖安依然躺在那里,笛声散去了。
一句话传进了赵靖海的耳中,“他会昏睡三天三夜,之后便会安然无恙。”
“是。”赵靖海脑中还有点迷糊,只是应了一句。
隐在暗处的楚歌看了一眼祭台上的重莲,还是将重莲先留在赵家吧,赵家不疯魔,那就不好玩了。
赵靖海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才开门叫人,等候在门口的赵元英等人只见的院中红光,并未听见笛声和话声,看赵靖海开了门,赵夫人很是焦心的问,“怎么样?”
“兄长会昏睡三日,醒来后就好了。”赵靖海回答,赵夫人伸手推开了他,走进院子里,确认过赵靖安没事后,才指挥下人带他回自己院子。
赵元英看了赵靖海一眼,“只要安儿没事,那么我就允许你留下圣莲,你可以带你母亲离开。”
“多谢父亲。”赵靖海敛着眉眼,很是顺从的样子。
一切归于安静,赵靖海回到了自己院子,他母亲迎了过来,很是担忧的看着他,“怎么样?你有受伤吗?”
“我没事,都没事,娘,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赵靖海说话声音很是柔和。
“海儿,我是老爷的妾,是赵家的奴,离开了这里又能怎样呢?”眼泪慢慢的流下,她只是一个妾,任人褫夺生死,毫无尊严的妾。
赵元英是赵家族长,有正妻一人,妾室四人,赵靖海的母亲本姓杨名玲,自幼卖身赵府为奴,后来成了赵元英的暖床侍女,后来赵元英正妻进门,她被冷落后心有不甘,不免使了些内宅手段。
过了几年后,杨玲有孕,本想为自己谋一个名分,没想到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赵元英厌恶了她,将她锁在偏远小院里不理不睬,就算是后来赵靖海出生也没有过问。
赵靖海本该是赵家的四公子,却自小比下人还不如,三岁那年,他被拐走,幸好被影族收留,可惜他心性聪慧,对自己的身世都记得清楚,成年后,他有机会离开影族,就回到了赵家。
杨玲痛失儿子,生无可望,在赵家更是备受折磨,一身病痛缠身,赵靖海不想母亲受苦,所以和赵元英提出了交换条件。
偏偏赵元英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故事,竟然知道雪域有一朵圣莲宝物,他便要求赵靖海去寻找,若没有就不允许杨玲离开赵家。
本想着这只是个故事,赵靖海永远也不会找到,没想到赵靖海偏偏拿回来了。
“娘,我已经长大了,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一堆豺狼虎豹的地方。”赵靖海只想让杨玲能够好好的度过剩下的日子,赵家给与她有太多的噩梦了。
杨玲摇了摇头,她双手抓住了赵靖海的双臂,“只要你好好的,娘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海儿,你是赵家的人,你是赵家的四公子,你也有资格做一个人上人。”她的眼神越来越可怕,甚至是癫狂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她曾经得到不到的一切,她还是想要,现在有了儿子了,那就还有机会。
赵靖海神色灰暗了下来,任杨玲摇晃着他,直到她放开他,自己跑开,又是大笑又是大哭的在院子里闹腾着。
楚歌摇了摇头,伸手接住了树叶上的一滴露珠,轻轻一弹,露珠朝着杨玲飞去,点在了她的睡穴,她脚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赵靖海匆匆过来扶起,“娘?”眼前黑影落下,停在了廊下的阴影处,他一下子紧绷起来,“你做了什么?”
“让她好好休息而已。赵靖海,该付出的代价,你准备好了吗?”楚歌的声音沉沉,像是午夜里魔。
“你想要什么?”赵靖海放下杨玲,站了起来,直面着楚歌。
“我要赵家。”
“什么意思?”赵靖海有点不太理解。
“赵家历经五代,三百年富贵,如今你再来烧一把火吧,让他烈火烹油,好上加好,待得油尽烟灭大厦倾倒,方是应景。”捧到最高的地方,再将他狠狠的摔下,那样的痛才会更加刻骨铭心。
“赵家与你有仇吗?”赵靖海明白了楚歌的用意。
“世事轮回本就如此,我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黑暗之中,楚歌微微挑起了唇角,“三日后,赵靖安苏醒,宫中太后病重,那时就是你一飞冲天的机会了。”
“你,你是神仙吗?”赵靖海越发的好奇,这个黑影到底是谁。
“呵,你说呢。”话声未落人已不见踪影,赵靖海愣在原地好一会,来自无踪,圣莲之主,还有这诡异的举动话语,他真的是影族里的那位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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