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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过一会儿他们便到了设好宴席的“柳浪坞”,凤子斌和下人们都开始给众人安排位置,气氛相对来说总算不像刚刚那么尴尬了。
众人都以为这次分个坐席而已,应该很顺利了才对,谁知就连坐个位置也出了问题。
按照凤子斌原本的安排,他自己同凤子阳、凤子昂、凤子兰四人一桌,凤凌云、凤凌寒、凤灵真、墨云汐一桌,之后墨老夫人和连氏、郎氏外加墨远岚这四个大辈一桌,墨云宁、墨云萱、墨云露、墨云开这四个墨家人一桌。
谁知等三位皇子以及年纪最大的墨老夫人入座之后,身为公主的凤子兰径直走到了墨云宁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到凤子兰坐在自己的身边,墨云宁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公主应该同三位王爷坐一桌才对,您坐在这里,未免于礼不合。”
凤子兰轻哼了一声说:“今日是二哥和你们墨家二小姐的喜事,在这柳浪坞中除了下人之外一个外人都没有,哪里有那么多的礼节,又如何于礼不合了呢?本公主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墨二少爷对这个还有意见?”
原本这事儿也不是大事,无非是个座位问题,正如凤子兰所说,没有外人,哪里有那么多礼节呢?可偏偏一开始凤子斌准备的就是四张四人桌,而墨云宁他们这一桌又是身份年龄最低的,凤子兰占了这一桌的座位,导致他们之中谁去其他桌都不合适。
就在凤子斌略有不耐,凤凌寒冷眼旁观,其他人一脸为难的时候,墨云汐开口了:“云开,到三姐姐这里来。”
墨云开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便到了墨云汐的旁边,他是在场唯一的孩子,只要不上皇子他们那一桌倒是没什么所谓。
墨云汐见墨云开过来了,拉过他的手直接让他坐到了自己的右手边,然后又拉着凤灵真坐到了她的左手边,之后笑眯眯地看着凤凌云和凤凌寒两兄弟说:“世子爷和侯爷……您二位商量一下,看看哪位同三位王爷坐到一起去吧?”
这种时候凤凌云哪里还有的选?只好干笑了一声说:“既如此,还是我去和大皇兄他们凑一桌吧……”
凤子斌原本是准备了四张条桌,皇子和公主的那一桌面北朝南,右手边是墨老夫人他们一桌,左手边是康顺王府这一家子的一桌,面南朝北的下手自然就是墨云宁他们一桌,条桌之后的座位是四个并排的。
尊卑长幼原本都是有序的,如今被凤子兰强行坐在了墨云宁的身边,一下子就乱了套。
墨云宁本是左起第一个,下手按长幼依次是墨云萱、墨云露、墨云开。墨云琛虽然是墨云薇的亲哥哥,却因为他太过不学无术,墨老夫人和墨远岚索性就没让他来,所以四人这样坐本来是没问题的。
可如今凤子兰坐在了坐起第二个位置上,紧挨着她的墨云萱一下子就既拘谨又激动了起来,这可是大宁的公主啊!她墨云萱何德何能,什么时候离公主如此近过?倒是墨云露虽然年龄小一点,但是她也见过凤子兰几次了,甚至在凤子兰过来的时候还从容行了个礼,倒是没那么拘谨。
凤子斌他们那一桌没的说,虽说按年龄排,凤凌云只比凤子阳小,比凤子斌还要大上一岁,怎奈他身份略低一些,又是坐的凤子兰的位置,索性就坐在了最右边。
而墨云汐他们这一桌上,凤凌寒就郁闷了。
起初按顺序从左到右应该是凤凌云、凤凌寒、墨云汐、凤灵真,结果墨云汐直接坐在了第三位,把墨云开拽到了她的下手,又把凤灵真拉到了她的上手,凤凌寒无奈,只能坐在左起第一个位置,同墨云汐中间隔了个人。
见到如此的情形,凤子阳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对凤子兰说:“兰儿胡闹,你看看你这一坐,害的三桌都乱了套……不过,你若是喜欢坐在墨二少爷的身边,那就这么坐着吧。”
身份最高的凤子阳都说话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凤子斌直接开始吩咐传菜、上舞乐。
起初吃菜和喝酒的时候,墨云宁有特别留心过,看看这酒菜之中有没有做什么手脚,不过转念一想,凤子斌原本是排好了坐席的,他们这一桌原本除了他墨云宁其他人还真没有什么值得凤子斌动心思的,就算是做了什么手脚,应该也不在他们这一桌,况且他也的确没尝出来有什么问题。
最主要的是,刚刚换桌风波的时候,墨云宁也曾暗中留意凤子斌的神色变幻,仔细看下来,发现凤子斌好像并没有因为他们座位的混乱而出现什么神情上的波动,只是对刚刚那场闹剧略有些不耐烦罢了。
在歌舞起来的时候,墨云宁垂了垂眸,他事先和凤凌寒交流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过敏感了,不过提高一些警惕总是没错的。
墨云宁正低头思索的时候,凤子兰忽然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墨云宁闻言抬头看了凤子兰一眼,眸中有几分疑惑,然后他就听凤子兰又问了一句:“这么好看的歌舞你不看……你在想什么?”
墨云宁看了一眼场中那衣袂翻飞的舞蹈之后淡淡地开口道:“没什么,在想公主殿下这又是何必呢?”
一心想着偷听两人说话的墨云萱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这情况和她想象的好像不大一样啊?
也不知是不是在墨云宁这里受到的打击次数多了之后成了习惯,凤子兰听了墨云宁这句话不但没有神情暗淡,反而轻笑一声,给墨云宁夹了菜放到他的碗中,然后眉眼弯弯地说:“你在想我这是何必呢?我却想问你又是何必呢?你若是当真无情,大可不必理会我呀。”
墨云宁低头看了看碗中多出来的青菜,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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