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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鬼卿开口，叶笙低着头也知道鬼卿是在叫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上高台。
“你当众打人是不是不太好啊？”水易师尊开口，有些给叶笙求情的意味。
闻言，叶笙心如死灰。
鬼卿没有理会水易师尊，耐心地等着叶笙慢吞吞地走向他。
“师尊。”叶笙做错了事，声音也跟着萎靡不振。
鬼卿站起来，他很高，足足比叶笙高出一个头还多，叶笙始终不敢抬头，目光所及，是男子干净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叶笙怂得躲了一下，可还是没有挣脱男子的固执。
鬼卿抓着叶笙的手，将一枚宫羽放到她的手里，男子收回手，叶笙握着宫羽仰头看他。
“这是昆仑墟的宫羽，只有掌门首徒能够拥有。”
“我刚刚打碎了……”
“天赋灵石而已，碎了就碎了。”鬼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怪它太脆弱了，无法承受你的灵力。”
水易师尊暗自腹诽，什么叫而已？什么叫碎了就碎了？碎在你徒弟手里的那颗天赋灵石也算是昆仑墟的传世之宝了吧？你不能因为你曾经……哎呦，气得我不想说话了！
叶笙偷偷松了一口气，她再也不想点灯熬油地做手工作品了。
“幸好你做了掌门师尊的徒弟，弄坏的也是自家的东西。”总之叶笙不用做手工活，凉七七和蘑菇又活了过来。
“没了天赋灵石，以后等你收徒的时候，拜师大典就不会这么繁琐了。”
孤若师尊没好气地看了鬼卿一眼，他们昆仑墟掌门师尊护短的好习惯还真是代代相传啊。
叶笙打量着手里的宫羽，宫羽下坠着一只很小的铃铛，只有叶笙用手去摇铃铛的时候，铃铛才会响起，声音清脆，像是能穿透时空。
“不管离得多远，本尊都能听到这铃声。”
“为什么？”
“怕你跑着跑着就丢了，本尊负责把你找回来而已。”
宫羽有主，拜师大典也就结束了，叶笙留下来清理天赋灵石的碎渣，商玄奕围着南烟跑来跑去，像是南烟的小尾巴。
“叶笙。”沈越莲扯了扯叶笙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们之间有过不愉快。
“怎么了？”
“我……在昊天塔里的时候，我说错了话，想和你道个歉。”沈越莲微微红了脸，不太敢去看叶笙的眼睛。
叶笙在空间里喊了凉七七一声，凉七七摇着花苞尾巴，思考了片刻，“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好了。”
“凉七七说没事。”叶笙不善与人交往，如今见姑娘红了脸又语气嗫嚅，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当初你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不生气了吗？”
“不气了。”
“那就好。”沈越莲热情地拉住了叶笙的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叶笙笑着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有些失神，她记得以前七月也说过这句话的。
商玄奕灰溜溜地回来了，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师父不是水易师尊了。
“叶笙，我有件事问你。”
沈越莲接过叶笙手里的碎渣，“你们聊吧，我帮你把这东西丢掉。”
“多谢你了。”
叶笙跟着商玄奕出了大殿，坐在盛云亭里。
商玄奕特意确认过周围没人才开口问叶笙，“在昊天塔里的时候，我见你红了眼睛。”
叶笙知道商玄奕在试探她，但她相信商玄奕并无恶意，否则就不会在关键时刻用扇子遮住她的眼眸。
“我动杀念时，眼睛会红。”
“仅此而已吗？那时你不仅红了眼睛，周身还萦绕着黑暗之力。”商玄奕显然不相信叶笙的说辞。
“那你以为是什么？我是全系灵者，拥有黑暗之力也没错啊。”
“叶笙。”商玄奕正色，用他从未在叶笙面前显露过的严肃，认真地看着叶笙的眼睛，“我曾经在别人身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血眸和黑暗之力，那人也像是被操控了一样，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也会变成这样。”
“叶笙，不能告诉他你身体里有无法清除的魔性！”蘑菇在空间里提醒叶笙，“我们还不能完全信任商玄奕，万一他背叛你，你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比奴隶的身份还可怕。”
“我之前刚从炼狱出来，杀念很重，有时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正如你在昊天塔中看到的炼狱幻境，这是我的心魔而已，但这心魔我已经慢慢压制住了，所以以后我再动杀念，你不会再看见我眼里的血色了。”
叶笙不愿意以实情相告，商玄奕也无可奈何，“看来是我多心了，但请你相信我，我并无恶意，只是关心而已。”
“我知道，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回幻海界了。”
叶笙起身，商玄奕送她走出亭子，沈越莲将碎渣扔掉，转身就看见了商玄奕。
“你什么时候来的？”商玄奕皱眉。
“就刚刚啊。”沈越莲笑了，神色稀松平常，“放心，我没兴趣听你们的聊天。”
叶笙没急着回幻海界，而是选择慢悠悠地走石桥。
“蘑菇，我是不是遗忘了一些事情？”
“啊？”蘑菇心虚极了，却又强装淡定，“怎么会这么问？”
“我记得在炼狱的时候，我的的确确被魔王牧野控制过心志，我眼里的血色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有的，你也说我身体里有无法清除的魔性，可是我却不知道这魔性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蘑菇松了一口气，它可能是真的学艺不精，连带着叶笙对商迟的记忆一起取出来了。
“这个我可以给你解释，炼狱里有一个人喝过魔血，魔性压制了人性，你杀他的时候，黑暗之力混着魔血侵蚀了你的皮肤进入了你的身体，所以你身体里也残留着一丝魔性，但你精神力强大，可以保持清醒。”
“可是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说的，我没有任何印象。”
“炼狱里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太痛苦了，所以你的潜意识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些东西。”蘑菇安慰叶笙，“你忘记了也好。”
凉七七惊恐地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蘑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居然这么真诚地欺骗叶笙？
“我被困在昊天塔幻化出来的炼狱的时候，你让我不要辜负一个人，那人是谁？”叶笙又问，“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炼狱的山洞里有什么值得我眷恋呢？”
“我是让你不要辜负自己，叶笙，你既然选择遗忘，就证明那些记忆是让你痛苦的，忘了就忘了吧，等哪一天你可以释怀的时候，自然会记起来的。”
“也许是的吧。”
和蘑菇聊得叶笙的心都累了，索性就撕裂空间回了幻海界。
清脆的铃声响起，黄金狮子本来是趴在院子里摇尾巴的，看到叶笙的刹那，尾巴僵在了半空，两只前爪犹犹豫豫地支起来，它要不要站起来迎接一下它主人的心上人呢？
“你是那天茶楼上的狮子？”叶笙急忙跑到黄金狮子面前，那天虽然离得远，但叶笙深刻地记住了这颗硕大的狮子脑袋。
黄金狮子威风凛凛地站起来，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要留个好印象的，所以和善地冲叶笙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来幻海界了？不是应该在太子殿下身边吗？”
“我为什么要待在太子身边？”
“你不是他的契约兽？”
“我什么时候成他的契约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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