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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让牛仔勉强能看清前路，地面并不干净，全是灰尘碎石。
“咔嚓”
小火苗竖了起来，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牛仔嗅了嗅，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依旧无法掩盖，他只能皱着眉头，一步一步走向源头。
麦克雷扶着自己的帽檐迈进布满灰尘的房间，难闻的气味令人感到窒息，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火将这里烧得一干二净。
点点的光芒来自墙壁上一支支细小的蜡烛，这个房间很宽敞，灯光就显得微弱了，只能看清那一排排的座椅和墙壁上斑驳不清的壁画。
手放在了腰间的，牛仔小心翼翼地前行，他已经尽量放轻步伐，可是脚下的木制地板依旧发出痛苦的呻吟。
“教堂？有意思，我竟然在外星人的飞船里看到了教堂，我走错片场？”
从黑暗中显露出来的十字架笔直地立在麦克雷眼前，诡异的气氛在弥漫，那股臭味更加明显了，就来自眼前的十字架上。
“呼！”
四周的火苗骤然变粗，光照变得刺眼，灰尘扬起扑向不速之客，牛仔匆匆低下头躲避突如其来的袭击。
再抬起头时，一切都变了！
破败腐朽的教堂变得富丽堂皇，时间留下的痕迹在飞速褪去。
地面变得一尘不染，长椅上的裂缝也消失不见，模糊不清的壁画开始自我修复，天使与恶魔交战的身姿惟妙惟俏。
一个接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出现在了长椅上，他们安静地祈祷，低颂着赞曲，形成优美的乐章。
这里好像真的是一个教堂，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不是我的话。”
麦克雷还有心思胡思乱想，钢制的锁链紧紧的将他的手脚捆在十字架上，让他看起来就像即将受刑的耶稣。
他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手臂微微用力，锁链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开始蠕动，越捆越紧，勒得麦克雷左手隐隐作痛。
明智地停止挣扎，锁链也停了了下来。
“嗨，伙计，你们是不是捆错人了？我可不是耶稣。”
牛仔依旧是那副不正经地语气，他似乎还想和自己最近的黑袍人拉拉家常，可惜人家并不理会他，依旧在那里安心的祈祷。
可那祈祷语，并不应该出现人类的口中。
牛仔收起了嬉皮笑脸，赤红的火焰在双眸之中摇曳，视线如鹰隼般尖锐，他需要重新仔仔细细地审视身前这位。
“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一样只是幻像。”
“愚蠢的凡人，又怎么会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黑袍人缓缓转过身，让牛仔看清了那隐藏在斗篷下的模样。
纯白如玉的骷髅头，失去了眼球的眼眶中只有两簇翠绿色的火苗在静静燃烧。
刹那间，仿佛永恒，一人一亡灵，静静地对视，过去的一切在双方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们都在审视对方的过去。过去的一切，哪怕自己都遗忘的记忆都会出现在对方的脑海。
双方很快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人石化，也没有人化为尘埃，众人的祈祷声在教堂里回响，赞美上帝的歌曲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讽刺。
双方皆无罪。
“真令人惊讶肮脏的黑帮成员竟然无罪。”
“我也很诧异，堕落的天使竟然能得到上帝的宽恕。”
两人的一人一句直指对方的痛点，不过明显黑袍骷髅的嘲讽水平完全比不牛仔。
他被一句话激怒了。
宽大的骨翼撕破了黑袍，绿色的烈焰喷涌而出，席卷一切。
教堂，消失不见了，黑袍人也无影无踪，只有彻底伸展开的骨翼在轻轻挥动，绿焰如波涛般向四周扩散。
只剩下骨架的天使无法再次飞翔于天空，只能徒劳地挥动翅膀，发出不甘地嘶吼。
绿色的焰潮又高了一丈。
“他不配宽恕我！是他！抛弃了我！让我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被拒绝接引回神国，囚禁在日渐腐朽的身躯中，哪怕是心性纯洁的天使也无法坚持下去，放任自己坠落深渊。
来自界外的侵染让他变成这幅鬼样子。
堕天使，一个悲惨的存在。
牛仔在第一时间就化身恶灵骑士，挣脱了枷锁，可依旧被绿色的火焰淹没。
奔腾的焰浪上无数的脸庞在上嘶吼，表情惊恐，或愤怒，或悲伤，扭曲至极，令人一眼望去手脚冰冷。
明明隔着屏幕，围观的复仇者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绝望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
他们真的能战胜齐塔瑞人吗？一切真的还有希望吗？那仿佛无穷无尽的侵略者压根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对付的吧。
“醒来。”
指挥官清冷地低喝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宛如响雷般炸裂，将众人带离了那古怪的气氛。
美队第一个恢复正常，经历过战争的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坚强，指挥官甚至还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屈的斗志在向四周扩散。
他是天生的领袖，或许
指挥官若有所思，但终究还是将目光转回了战场。
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了。
整个房间都被绿焰给掩盖了，亡灵的哀嚎和哭泣声让人头皮发麻。
堕天使踩在绿焰之上，仿佛已经凯旋的胜者，他尝试着挥动骨翼，只剩下骨架的身体随之起舞。
他在庆祝。
绿焰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亡灵的哀嚎声也随之变化，成了他的乐曲。
这是生命的哀曲，可其中却有个地方出现了一丝偏差。
那里的亡灵并没有按照节奏哀嚎，它们自顾自地发泄，没有遵从主人的号令，这让堕天使感到了不悦。
他大步走向那个出错的方向，绿焰为他构筑一条笔直地通道。
一只骨手破坏了这个通道，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熊熊烈焰冲天而起。
堕天使被狠狠地砸在地面，绿色的火焰无力相助他，赤红的烈焰化作了屏障，亡灵们在外面哀嚎疯狂地试图逃离那地狱之火，可绿色的焰潮又在一波一波地轰击这层屏障。
牛仔对于能力的控制又提升了。
牛仔帽下是一个燃烧着的骷髅头，机械右手上骷髅头的图案无比显眼，身上的装甲也铭刻上了许多华丽神秘的符文。
左手依旧是森然的白骨，堕天使还在不停地挣扎，麦克雷用力一甩，将其狠狠地砸向地面。
右手刚举起，牛仔便被一翅膀拍飞，重重地砸在墙壁之上，擦肩而过的亡灵纷纷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化作尘埃。
恶灵骑士与亡灵的关系犹如雄狮与绵羊，碾压的克制关系令所有亡灵都倾尽全力离牛仔远一点。
当然那个冲过来的亡灵天使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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